他有些自责“对不起,昨天回来的太晚,没能陪你一起过生日,不如你说你的两个愿望,我都帮你实现”。
我显得很欢喜,脸上泪痕还未干,我才明白他为什么昨晚那么想吃面条,我接过耳坠,我说“没关系,其实今天我弟生日,我和他整差一年零一天。小时候过生日,这个季节正是地里农活忙的时候,我妈也顾不上给我们两人都过生日,所以每次过生日的时候都干脆两个人赶在一天过了。但我小时候脾气特别霸道,所以每次生日都赶在我这一天过,我弟就常不服气,还觉得自己很委屈哭过,现在好了,我赶在他这一天过了。而且小时候过生日啊,我们哪有那闲情雅致去买蛋糕啊什么的,只要煮两个鸡蛋,我妈说骨碌骨碌又一年,吃鸡蛋是好气象。你不是也说过你小时候因为家里孩子多,蛋糕不够分,所以也没买过蛋糕吗?长大了也就习惯了不过生日,我也是这样”。
说是这么说,其实我心里还是挺美的,有人惦记的感觉还是很好。我看着他,突然就有了一个主意,我说“不过你白给愿望嘛,那我不要也白不要,看在你表现良好的份上,那我就省你一个,就要你一个”。
钟长汉看着我有些奸诈的笑,反而挑起了他的好奇心,问我是什么。
我但笑不语,而后他想了想,突然冒出了一句“说我爱你?”。
我被他的猜测弄的哭笑不得,我说“你可真肉麻,我好不容易要个愿望,就要你说这个?太小看我了”我看了看他茫无头绪的表情就笑“不过我可以答应你,既然你在我生日的时候给我一个愿望,那我就在你生日的时候给你一个惊喜”。
他问我是什么,我更是卖起了关子,而后将他从沙发里拉了起来,前后左右的打量了他一番,他正穿了一条黑色精仿毛料的西装裤,更塑出了他修长的腿,有时候看着他的腿,我都特别嫉妒,尤其是他穿长靴的时候更好看。仔细的看了,没问题,我才对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还不错,我就要你现在跳一支伦巴给我看吧”。
他倒很爽快的拍腿起身“好,主子下命令奴才完全服从”穿了鞋,指着前面空闲的地儿比划圈的形状“就在这儿跳?”。
我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来,跑到房间里把小音响拿了出来,找到Angelina那首歌,再把沙发前的茶几搬了。
他大悟的抿嘴点头,然后玩味的看我“好欢快的曲子,不过我需要一个舞伴”。
我耸了耸肩做无辜状“我不会。你答应我的生日愿望,现在我的要求是你自己跳给我观赏”。
但不等我说完,他已经一把将我拉了过去,背贴在他的胸前,他说“我教你”。他抬手间,我整个身子已经被推了出去,转了两个圈,他拉着我的手对我笑了笑。
我也是处心积虑,虽然他慢慢带着我,不停的说着下一个动作指导着我,但我还是装作慌的手忙脚乱,四肢极为不协调,还时不时的差一点把他给绊倒。说了要在他生日上给他一个惊喜,如果让他知道我会跳,那就不叫惊喜了。他专注缠绵的眼神只看着我时,我是多么幸福的,我心花怒放,我感觉整个人都散发着花香,我越来越期待他生日的到来,到时候举办一个小小的聚会,和他在所有人的面前一起跳一支柔美风情的拉丁舞,想想都开心。到时候一定很美,我们的深情一定很动容。
钟长汉停下来,问我笑什么,我说“你跳的真好看”。
他倒是笑我,说该教我跳舞,到时候有机会就和我一起上台表演一支。我听到真是意外的欣喜,我问他“你真的这么想的?”。
却不想他倒是沉寂了下来,他一认真时,眼神就特别的深邃,他现在就特别的认真,他盯着我问道“你想要表演?”。
想啊,我当然想啊,这根本就是我一开始学拉丁舞的心愿啊。但我看他的眸子好像对我审视度量什么一样的,想了想,还是说不想,好让他放下戒备心以为我会去学跳舞,然后给他一个出其不意的惊喜。
生日是什么呢?我好像还没体会过那种大家聚在一起,以我为中心,大家都对我祝福,都把我视为焦点的欢乐。但我感受过那种,今天就是我的一天,任我哭任我笑的欢乐,这一天我自己独封给我自己,我一瞬间觉得全世界都是属于我的,我畅游其中的欢乐。
生日是什么呢?是不是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日子,在日历上对其他人来说没什么特别的日子,这应该只是一个平时朋友没时间聚,然后作为一个召集亲朋好友在一起聚会的主题罢了吧。
纠结这个问题,就好像纠结人生活的意义,好没必要的纠结。
生日是什么,总之它让人很开心,在对自己有纪念性质的这一天,心里无限膨胀的开心。
那今天李耀就该开心。
☆、… 肆拾
…
李耀的事我找方正卓帮忙,他很为难,但出于对李耀的愧欠,还是尽所能的帮我跟李耀通了个电话。我接了电话,说不出什么,就是哭。
李耀倒是很冷静,他问我有没有给家里打电话,我说没有,他就让我给家里打电话,说他现在在一个4s店里上班,一个月2500块钱,包吃包住,也不累。过了会儿,他说“姐,你就别跟妈说我的事了,就说挺好的,别让咱妈担心,等家里的农活开始忙了,我就回家了”。
李耀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他吊儿郎当,一副败家的迹象,一个月挣3000块钱,他能花4000,现在却是成熟稳重的,温开水一样的平稳。
他说“姐,我在这儿挺好的,干的好了还可以升职加薪,这儿的经理说不看工作时间的长短,就看工作的能力和业绩,到时候提了,一个月有6000块钱,甚至还多,经理说我干的不错,到时候打算提提我。姐,你是女生,该花钱的地方还是得花,等以后我挣钱了,姐,你想买什么啊,到时候我给你买,我给你买辆*开”。
他好像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憧憬,这么美好的向往其实我该高兴,但我就是忍不住的哭,我问李耀在哪儿呢,他却不说,他说“我现在挺好的,姐,你顾好自己”。
我的情绪平复了很久才可以给母亲打个电话,好在母亲太忙并没在意,只简单问了问我们都好不好,我说好,李耀也来北京了,我们离的挺近的,母亲挺高兴,说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我应着,又说了两句,母亲就匆匆忙挂了电话。母亲在种辣椒,刚刚都是开着免提跟我讲的,现在家里忙的手脚都不够用。
这么忙,忙的晕头转向,忙的爸妈都已经五十关了,却还不能歇一歇。
除了旅行社的这份工作,我又去兼了两份职,端盘子洗洗涮涮的,一般餐厅都要忙到晚上11点左右。突然一下子生活每天都忙的不可开交,我一时适应不了,每天都显得是疲累无神的,到家简单洗漱了就睡了。
不像以前,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看电影,逛街,吃饭,甚至有时候约会。突然开始觉得,这些事情好像显得都很奢侈,但其实又很奢望。这一忙,精神一不集中,就散神差点儿散出事儿了。
周六白天是我留给自己休息的,除了每天必须的去练习一个半小时的舞蹈外,我另外还报了一个周末英语班,因为我觉得钟长汉的英语特别好,或许也是因为他是香港人的缘故,英语非常流利好听,我很羡慕他可以很流利的说《泰坦尼克号》里的每一句台词,而我只会说一句“jack,there'saboat,there'saboat”。他常常还笑我,说如果我是编剧,一定不会让jack死。我说他说的对,我一定不会让jack死,还让他们生两个可爱的孩子。可他突然间怅然的叹了一口气,说“如果真是你想的那样,那《泰坦》就不会再是《泰坦》了”。
就像生活,没有坎坷,就不是生活了。
这天蒋主编给我打了电话请我帮个忙,说是他的老婆回了趟老家今天坐大巴回来,让我帮忙到汽车站接一下,他今天加班腾不开身,他的老婆怀孕六个月了,所以不得不请我帮这个忙。
我痛快的应下,想了想怕是我自己不好照顾她,今天正周六,就给紫杰打了个电话约他一起陪着去,紫杰一听有点儿怄气“钟长汉呢?你不让他陪你去,他不是你男朋友吗?”。
我笑了笑,底气虚的说“他有点儿忙,我就不想打扰他了”。
这么一说,紫杰更有点儿气了,他语气极为不善道“就他忙,我就不忙吗?”。
我被他这小孩般的耍脾气逗的笑,不得不哄道“好了,别生气了,就看我可怜,陪我一次”。
紫杰道“谁生气了,那我去你家找你”。
我也不认识蒋主编的老婆,全程都是靠电话找到的,六个月的肚子可真不小了,他的老婆很热情,从老家带的红薯干给我们吃。车站人流来往,紫杰给拎着包,我挽着蒋主编老婆的胳膊好好护着,我们在门口一旁等,紫杰去打车。
车站人流多,车开不进来,我们不得不往外场走了走,我和紫杰先是护着蒋主编的老婆坐上去,等安稳了,紫杰坐副驾驶,我就小跑了两步想绕到另一边上车,出租车司机一直回着头对我喊“这边的车门不能开,往那边上。嗨,说你呢,从那边上”,而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都没听到,我当时的反应是知道有人在嘈杂的说话,但我不知道在说什么,我只知道我过来了这边上车,而一瞬间的事,却是一辆卡车正开了过来,我刚绕过去要开车门,那卡车就已经迅速驶了过来,正擦过我旁边,一下子就挂住了我的衣服角,把我挂了出去,车租车门都被我一下子拽的开展了,我大呼一声,周旁也有人在大惊的叫,我被卡车挂的往前急速的跑,跑不急,一下子就摔倒在地,滑着地就被拖出去,但好在夏天的衣服比较薄,只拖了两米远,衣服被撕裂了,我就倒在马路中间,吓得我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惊魂未定的吞着口水。
这时候紫杰已经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