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看不见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向南也已经猜到了。
他们在接吻!
向南强迫着自己挪开了视线去,呼吸有些发紧,胸口宛若被什么堵塞着一般,闷闷的,格外不顺畅。
☆、43
这一吻,景孟弦到底没有拒绝。
或许他找不到理由去拒绝,又或者,就因为床下还有个观摩者,所以,他更愉悦的希望把这一吻继续下去
曲语悉的吻,来得愈发急切,越发肆意。
两个人一路纠缠着坠到了床上,柔软的大床顺势陷了下来,而底下的向南却能清楚的感觉到大床的摇坠感。
“孟弦”
曲语悉娇嗔着他的名字,呼吸急切的让人亢奋。
而此刻,最悔不当初的莫过于向南了!
她想,如果一早知道接下来会是这样的情景,其实,她宁愿出去面对曲语悉的!
听得床上那急切的喘息声,看着曲语悉的衣衫一件件从床上迫不及待的丢下来,向南终是没能忍住的氤氲了眼眶
尹向南,你为什么要难受呢?外面那一双人儿才是真真正正的情侣,而你和他,早就已经是过去式了,明知得不到的,你又何苦还去在意呢?
向南在心里如是安慰着自己,但,一点用都没有!不争气的她,眼角的泪光越来越多。
而且,胸口也越来越疼,那里仿佛是被针扎着一般,难受到了极点。
向南只觉床下连空气都稀薄得厉害,她动了动身子,想要换个姿势的,却不想一不留神,头就砸到了床架,发出一道闷闷的声响。
紧接着,就听到床上传来曲语悉的声音,“孟弦,你的床下有动静!”
向南吓得忙捂了头,心里开始祷告自己不要被发觉了才好。
如果是一早就站出来面对曲语悉,她还不会觉得这么狼狈,这么心虚,可是,现在她都已经躲起来了,要再被揪出来就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了。
向南到底不想被她误会什么。
“我看看,可能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景孟弦将曲语悉从自己身上拉开,起身,猫下身子往床底下的向南看了一眼。
幽眸正好对上向南那双通红的眼眸,眼眶里还氤氲着一层迷离的雾气,深邃的眼潭掠过一道异样的暗芒,扯了扯唇,“一只丑不拉基的大老鼠,又脏又难看,还笨得像头猪!”
“”
曲语悉捏着被子有些害怕,“我怕老鼠,孟弦,快,把它赶走。”
“语悉,你先出去吧,我抓到了老鼠以后再叫你进来。”景孟弦觉得曲语悉如果再这么呆下去的话,床下那个笨女人可能会窒息而亡。
“好好”曲语悉许是真的吓坏了,急忙从床上蹿下来,抓起地上的外套就奔出了卧室去。
景孟弦顺手将锁带上。
蹲下身子,敲了敲床架,“出来!”
向南犹豫了一下,这才从床铺下钻了出来。
站直身子,拉了拉衬衫,有些狼狈,而她却也红着眼不太敢去看景孟弦。
景孟弦审视着她,“你哭了?”
“哪有?”向南装傻,鼻头还有些泛酸。
“尹向南,该不会看到我跟我女朋友滚床单,你就难过得要哭吧?”
“景医生,你自我感觉太良好了,我红了眼只是因为刚刚一不小心撞到了头而已,就这么简单。”向南还在狡辩。
景孟弦轻笑,“是吗?真的只是‘一不小心’?”
向南好笑了,“莫非你还觉得我故意的?”
“是不是,你自己最清楚!”
“自大狂!!”
景孟弦根本不理会向南,兀自转身进了内间的浴室去。
☆、相拥而眠【已修,麻烦亲们重新阅读下】
再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景孟弦一出来,二话没说,竟然倒在床上,四肢一撑,翻身就睡了。
向南站在他的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干嘛?”
景孟弦微微睁开了眼,看白痴般的觑着她,“不是睡觉,难道你以为我挺尸?”
“”
向南无语,“那我怎么办?”
“难道你想跟我上床一起睡?”
“”
向南觉得自己跟他有语言障碍,“我是问你,你睡了我怎么出去?”
“打开门,左转,进电梯,下楼,用你的双腿走出去!”
景孟弦不疾不徐的说完,转身,再次闭眼睡了。
“喂!”向南有些气急败坏。
“再吵我就把你压在身下一起睡!”景孟弦要挟她。
“”
这招还果然就见了效,向南当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这期间,曲语悉有过来敲过门,景孟弦没再去给她开门,只说已经睡了,让她也早些睡。
向南到底没能出去,曲着腿,蜷在沙发上坐着,下巴抵在膝盖上,咬唇,怨念的瞪着床上睡得特别香的男人。
“猪!”
她低声损了一句。
居然说睡就睡了。
床头灯下,鹅黄的暖光筛落而下,印着他那张俊美无俦的睡颜,昔日的清冷全数褪尽,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柔暖的祥和。
这样看他,真好看!
向南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原来,有些人,即使只是远远的看着,心就已经被填得满满的了。
向南坐在沙发上,餍足的看着床上的景孟弦,而后迷迷糊糊的就昏睡了过去。
夜里时分
景孟弦从床上起了身来,看着沙发上睡得不太安稳的向南,深邃的眼潭陷了下去,弯身,打横将向南抱起来,径直往床边走去。
向南习惯了躺在他右手的臂弯里,习惯了小野猫般蜷在他怀里的睡姿。
即使四年了,依然不变。
两个人,都一样!
他将纤细的她,圈进自己的臂弯里,手臂的力道贪婪的一点点收紧,那感觉仿佛似要生生将她纳入他空虚的骨血中一般。
她真的瘦了好多,盈盈一握的腰肢,仿佛只需稍微一个用力就能将她轻而易举的捏碎。
尹向南,在没有我的这四年里,你真的过得好吗?
他将脸贪婪的埋进她柔软的发丝里,闻着那份独属于她的馨香之气,听着她均匀浅浅的呼吸声,忽然之间,那颗空虚了四年的心,一瞬间仿佛就被一种叫做温暖的东西,填塞得满满的
满到,几乎快要溢出来
尹向南,有你,世界总可以这么美好!
可你,为什么选择了逃离
凌晨五点时分,向南从景孟弦怀里转醒了过来,待弄清楚身边所发生的一切时,她匆忙下床,抓起自己的脏衣服,在所有人还未从梦中醒来时,她早已仓皇出逃。
☆、医闹(1)
周日,向南大清早的就赶到了医院来,经过门诊部时,就听得有人在大闹,“景孟弦这个庸医到底在哪里?别他妈给我装孙子躲起来,给我滚出来,滚出来!!我告诉你,你把人给治死了,你不赔钱咱们就直接法庭上见,我跟你没完!!”
起初,向南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景孟弦?庸医?
她怎么都没办法把这个形容词同那个男人的名字联系在一起。
“砰砰砰——”一连窜砸东西的声音响起,让人心惊肉跳,前台的护士吓得大叫,好几个直接给吓哭了。
“去,快叫保全过来!!”
“还敢叫保全?叫保全过来也一样打!给我砸!!”
那病患家属喊着,拾起椅子就要朝那护士砸去。
向南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就来了勇气,丝毫没做多想,冲过去一把死死抓住了那把摔下来的椅子。
那男人显然没料到会有人抓住,而且,还是个女人。
“他妈的!!”他又粗暴的骂了一句,额上青筋突爆,恶狠狠地瞪着向南“是不是想要一起挨揍!!啊?”
向南抓着椅子的手,不但没松,反而还更用力了些分,她毫不畏惧的迎上男人恶狠狠地视线,“你嘴里不口口声声喊着是医生把人治死的吗?你砸这些护士你算什么男人,算什么本事啊?”
那恶霸被向南问得一愣,周边全是指指点点的声音,终于,恶霸将椅子放了下来,“行,咱们不打女人也没问题,你们赶紧去把景孟弦那个庸医给我叫出来,不然,我就把这砸个稀巴烂!!”
向南忙扶了那护士小姐起来,“你没事吧?”
“没,没事,谢谢你啊。”那护士忙同向南道谢。
“景医生呢?”向南看着这些凶神恶煞的医闹,有些担心景孟弦了。
那护士一听眼眶就红了,“景医生现在还在手术台上呢,那是一场大手术,而且刚进去不久,一时半会是不可能出来的。”
“不可能出来是吧?不可能出来,那咱们就砸到他能出来为止!!”
那男人听了护士的话,又开始一顿胡乱的砸开。
听得那‘乒乒乓乓’的声音,向南觉得眉眼都在跟着颤跳,她明明可以放任着不管的,却偏偏,牵扯到了景孟弦,她就是做不到撇开就走。
向南问一旁知情的护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们在闹什么啊?”
“还不就前几天的事情,一病患脑梗塞,第一次手术的时候,景医生就告诉人家了,那种状态不适宜动手术,他们这些家属不听,非说咱们医院故意拖延时间就为了收取他们的住院费,结果他们直接转院去了隔壁的医院,没想到开完刀之后导致二度脑梗塞,结果又转回来了求景医生给那位病患动手术,本来手术是相当成功的,可是,怎么都没想到,这病人还没来得及从手术台上推出来,突然就心肌梗塞,抢救无效,死了!这根本就不光人家景医生什么事,当时在场的家属也没闹,可这会又突然闹起来了,非说是咱们景医生把人家治死的,你说这有理没理了!!”
☆、医闹(2)
“你这话的意思是你们医院治死了人还有理了是吧?一个个的全是庸医,还不肯认账是吧?”那男人又凶神恶煞的举着椅子逼了过来。
向南终于有些听不过去了,“你张口闭口的全是庸医,你骂谁呢?”
“骂的就是那姓景的,怎么着吧?!我们当初进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