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望着能多点些酒水才好。
“先拿4瓶白酒吧~”我伸出手来冲菜单上的某品牌白酒点了点说道,这酒53度,度数不低。市场价是28块钱一瓶,搁火锅店里就35了。
“哎妈小楼,你可真敞亮!”东北汉子瞅着满满一桌子的菜,又见我点了这么些酒,连忙在那里掏出烟来递给我一支道。20世纪末,酒桌上摆个35块钱的酒,就已经很不错了。那时候普通人家结婚什么的,也就60块钱一瓶的酒水招待客人。
过不一会儿酒就上来了,老板娘亲自端上来的。开餐厅的都喜欢我们这样胡吃海塞的客人。当然人家也见多了我们这样的客人,只不过和某些客人比起来,我是私款而人家是公款而已。
等火锅沸腾了之后,我将酒给他们斟满,然后先倒了两盘牛羊肉下锅。没错,是用倒的。要用涮的,估计老几位没那个耐性。
“以后咱们可就在一个地方混饭吃了,来先走一个!”我端起杯子,冲几位同事示意了一下,然后一口闷了!那时候流行一句话,叫作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能坐到一个酒桌上喝酒,本身就是一种缘分。虽然他们和我是初相识,见状也是各自举杯将酒给喝干了。
“那个,老栾呐,你之前说学校闹鬼?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给说来听听呗?”酒过三巡之后,我拍打着东北汉子的肩膀在他耳边问道。酒是最能增进彼此之间友情的东西了,起码在国内是这样。这不,几杯下肚之后,我就将所有人的名字牢记于心,并且和他们之间亲密随意了起来。
“嘘~你小点声。”东北汉子,也就是栾军。几杯酒下肚我已经习惯叫他老栾了。他见我问起这件事,脸色忽地一变,伸长了脖子往包厢外头瞅了瞅,然后起身将门关严实了对我说道。而其他的几个同事,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看了。
“看来他们还真的知道些什么!”我看了看众人的脸色,在心里暗自说道。
“这事儿还得从一个月以前说起。”老栾坐回到椅子上,昂首将杯子里的酒光,又点了一支烟在那里抽着。老半天,才压着嗓子在那里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本来吧,俺在这大学里当个保安,还挺被一些人羡慕的。不说别的,就冲这所大学的招牌,钱少点儿我也乐意在这儿干。”老栾话说得很慢,叼在嘴角的香烟拖着一条长长的烟灰在那里忽明忽暗着。
“每天白天在各个大门那里站站岗,晚上开着小车四处巡逻一下。到了后半夜基本没啥事情,就可以睡会儿了。那日子,过得贼滋润。可自打那天晚上我瞅见了之后,我就再也不敢开车出去巡逻了。”说到这里,老栾嘴角一哆嗦,一寸多长的烟灰扑一下掉了下来。
“老栾你瞅见啥了?”我夹了一筷子烫好了的羊肉放进老栾面前的碟子里,追问着他道。
“一个女人,看不见脸的女人,她的头发和衣服一样长,跟个影子似的印在墙上。”提起旧事,老栾已经完全没有了食欲。他咽了口唾沫有些语无伦次的在那里说道。
“老栾你冷静点,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什么女人?”我抓住老栾的手腕,迫使他冷静了一些之后问道。
“一个长头发的女人,穿着白褂子。不管你从哪个方向看,都好像是看着她的后脑勺一样。她就那么印在墙上,和画上去的一样。当时我就觉得后脊梁发冷,等我壮着胆子再去看,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老栾张着嘴在那里大口的呼吸着道。
“这事儿老栾回来就跟我们几个说了,当时我们还笑话他是不是想女人想疯了。隔天早上,就听见有个学生死寝室里了。”话说到这里,一直陪坐一旁的几个保安连忙出声证实这老栾的话。
“你们就为这个,断定学校里闹鬼?或许老栾真眼花了,又或许两件事碰巧赶在一起了呢?”我摸了摸下巴,在那里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最开始,我们也是这么想的。猜想着,是不是老栾精神恍惚出现错觉了。可是接下来的事情,证明了他是真的看见鬼了。”几个保安在那里压着嗓子,神秘兮兮的说道。而老栾的脸色,也愈发的苍白了起来。他心里的那种恐惧,要是不身临其境的话是无法理解的。
“接下来学校又陆续死了几个学生,其中有两个死的时候,正巧又是我的夜班。我这个人坐不住,上夜班没事就爱开车围着校园转悠。可是在那两个学生死的头天晚上,我再次看见了那个影子。不过这回,她冲我笑了。”老栾伸手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气儿喝光了。沉默了半晌这才接着在那说道。
“你看见她的脸了?”我替他续满了酒杯,又摸出一包烟来团团撒了一圈后问道。
“没有,看不见她的脸。可是我能感觉得到,我能感觉得到她是看着我笑了。”老栾伸手拿起酒杯,还想喝酒。我伸手把他拦住了。我能体会得到他内心的那种恐惧,那是一种寒彻骨的恐惧。
“然后呢?她笑完之后?”我用筷子在火锅里捞了一些滚烫的千张和青菜,放进老栾的碟子示意他吃点菜。等他吃完之后,这才继续问他道。
“然后,她顺着窗户的缝隙,就钻进了学生的寝室。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她是一张白纸,一张夹在缝隙里的白纸,然后有人从里面把白纸抽了出去一样。”老栾半靠在椅子上,眼神有些涣散的说道。我知道,他这是醉了。
第一五二章 追根溯源
老栾醉了,而其他几个人又问不出个所以然出来。等到他们将所有的菜都一扫而净之后,我这才起身结账。一顿饭,连菜带酒造了600多。目送老栾被人架着离开之后,我这才缓步向住宿的宾馆走去。
走在路上我就在想,眼下能够确定的是学校里的确是有鬼出没。可是问题就在于,这鬼是怎么来的。没人去招惹它,它会这么不死不休的连续弄死几条人命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我要查清楚到底是谁去招惹了这个厉鬼。
回到宾馆之后,我好好洗了个澡。将身上涮锅的味道和酒气都洗干净之后,我照例点了三炷香,将金木二剑拿出来供奉了一番。在我内心中隐约感觉到,这一回我或许会用得上这两柄剑。
第二天早上起床我就到了学校,虽然我是夜班,白天不用到学校。可是我还是想借着白天阳气旺盛的时候,将校园里的路径和建筑物都摸个大概。并且我想去连续死人的那幢宿舍楼里去现场查看一下。
“保全哥哥早啊~”找老栾借了一辆自行车,我一路蹬了过去。沿途一边留心着那些弯弯绕绕的林间小道,一边默记下周围比较显眼的建筑物。等我来到那幢死过几个人的宿舍楼正准备上去的时候,打楼上冲下来几个妹纸,其中一个妹纸很热情的冲我打着招呼。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这几个妹纸正是昨天我遇见的那几位。
“你们住在这幢楼啊?!”我很纳闷,难道这几个妹纸不知道这里面死了人,而且死了不止一个么?按常理来说,没有妹纸是不怕死人或者是鬼魂的。当然,那些从事专业解剖,法医,外科医生之类职业的妹纸不在此列。她们已经脱离了常理这个范畴了。
“是啊!在6楼,保全哥哥过来巡逻么?”其中一个戴着眼睛,肉嘟嘟的妹纸插话道。说着话,还伸手将我的眼神引向了这幢大楼的最高层。
“这不是刚上岗么,就想着熟悉熟悉环境。免得到时候把自己给走丢了,还得派人来找我不是!你们这是去上课?”我将那顶丑到爆的大盖帽夹在腋下,对妹纸们微笑着道。借着说话的时机,我大概已经看清楚了大楼一楼的概况。整个一楼已经是人去楼空的状况了,除了一个面色有些不好看的管理员大妈之外。
“是啊!上课呢,哎呀,快迟到了。我们不陪你聊了啊保全哥哥,改天碰见了在说哈,拜拜!”随意扯了几句之后,开头打招呼的那个妹纸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惊呼了一声拉着身边的同学就向前小跑了起来。
“几个野丫头,整天没个正形的。”等妹子们跑远之后,拿着扫帚扫着门前落叶的管理员大妈在那里轻声说道。
“大妈,我看她们挺好的呀,学生么,不就得活泼一些么?怎么,她们平常给你添麻烦了?”我趁机接过话头,将门口摆着的一张春秋椅拉过来坐下道。
“也不是给我添麻烦了,这群孩子,什么都敢尝试。前段时间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寝室里玩游戏。最后被查房的老师给发现了,为了这,害我扣了200块钱奖金。你说,这么大幢楼,我也不可能见天儿的去盯着所有学生吧?你说我这钱扣得冤不冤的。”大妈提起扣钱这茬来,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玩游戏?”我有些奇怪,这些妹子大半夜不睡觉,是什么游戏这么让她们痴迷。
“嗯,玩笔仙呢。说是什么可灵可灵的了。这都怪姚惠妹那个丫头,这玩意儿就是打她开始玩的。然后带动了一批学生,闲着没事就弄这个。”大妈将地上的树叶都归拢到一起,然后用铲子铲起来倒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回身对我说道。
“姚惠妹?”我点了一支烟坐在春秋椅上问大妈到底谁是姚惠妹。而且我对大妈嘴里的那个笔仙的游戏也很感兴趣,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这次的事件和这个名为笔仙的游戏脱不了干系。
“就是刚才喊你保全哥哥的那个姑娘,台湾过来的交换生。活泼倒是活泼,就是整天弄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你就说保安吧,就保安不挺好听的么?完了人家硬是带着一群姑娘都改口喊起了保全。”大妈搬了个凳子坐到我身边说道。
“大妈,其实我还挺喜欢人家叫我保全哥哥的。起码比保安好听一些不是?对了,您刚才说她们在玩什么笔仙的游戏?说来听听呗,那游戏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我将椅子往大妈身边搬了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