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花里十年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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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花里十年歌-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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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忙都帮不上。
  姬婴握住穹月的手,笑着,“知道吗,其实只要能看到你的笑容,就算什么都没有了,我都不在乎。”
  姬婴将两个瓷杯倒满酒,把穹月的杯子递过去,“来,不说这些了。今晚月色宁静,何不静静地饮酒赏月。”
  穹月看着递过来的芍药杯,闻着杯中的香气,突然微皱了一下眉。
  “怎么了?”姬婴看到穹月细微的表情问道。
  “没什么,”穹月笑着摇摇头,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婴哥哥,穹月会永远陪着你。”
  
    
    ☆、东风不解情,枉凝眉

  羡鱼跟着歌鸢来到沈府,歌鸢把房中各个角落都找遍了还是没能找到清凉油。天已经渐黑,月亮悄悄爬上了枝头,羡鱼看一眼天色,便让歌鸢别找了,先去看过穹月再说。
  歌鸢从一个箱子中抬起头来看看窗外的月色,擦擦额头上的薄汗,微微笑道,“不然你先去吧,我再找找,说不定就找到了。”
  “也好,那我先去看穹月。”羡鱼出了沈府便快速向三王府行去。
  “阿照···”羡鱼碰到端着杯盏的阿照,“穹月姐在房中吧?”
  “小姐和王爷刚刚饮完酒有些醉了,已经在房中歇下了。羡鱼姑娘这么晚了找小姐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来看看她。”羡鱼说道,“既然穹月歇息了,那我便明日再来吧···”羡鱼说着突然皱起眉头,“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羡鱼用鼻子使劲嗅着四周,最后停在阿照手中的茶盘,上面有一个酒坛,两个瓷杯。
  羡鱼一把抓住阿照,“这个瓷杯是谁用的?”羡鱼指着那个刻着芍药的杯子,神情激动。
  阿照被羡鱼的样子吓住了,只结巴道,“这···是小姐的酒杯···刚刚还用它喝酒来着···”
  阿照还没说完,羡鱼就转身快步向含月居跑去。那个杯子中的香味正是胭脂泪的味道。穹月姐···羡鱼不敢再想下去,只一心往含月居跑。
  “你来干什么?”姬婴突然出现在含月居旁的花影路,挡在羡鱼身前。
  “我要去看穹月姐。”羡鱼不理会姬婴不善的口气,径自绕过姬婴往几步外的含月居走去。
  “不要去打扰她,她已经睡下了。”
  羡鱼就像没听到一般,已经跑到了含月居门口。正要推门手却被姬婴一把抓住。
  “你没听见吗,穹月已经睡下了。”姬婴压低声音道,“你害得她还不够吗,现在还要去吵她。”
  羡鱼看着姬婴消瘦许多的面庞,自被削去兵权以后,姬婴好似颓唐了许多。羡鱼甩开姬婴的手,急切道,“穹月姐现在有危险,我怀疑她中了一种叫胭脂泪的毒。”
  姬婴不再说话,阴冷的看着羡鱼,羡鱼却径自一把推开门。
  穹月安静地躺在床上,羡鱼有些庆幸,也许自己刚刚闻错了。她快步跑到床前,下一刻脸色突变。穹月的嘴唇已经发紫。
  “穹月姐···”羡鱼小心翼翼的喊着,手伸在穹月脸前却不敢碰触。
  姬婴一把推开羡鱼,拉住穹月的手,“穹月···醒醒···醒醒···”躺在床上的穹月没有丝毫反应。
  “怎么办?怎么办?”羡鱼哭道,没了主意。
  “萧城!”姬婴冲门外大声喊道,“快去请大夫,快去!”
  月上中天,萧城仍未回来,穹月的嘴唇已经由紫变黑。姬婴握着穹月的手,那手已经变得冰冷,姬婴仍然紧紧握着,一动不动的看着穹月的脸。
  羡鱼颤抖着用手去探穹月的鼻息,突然手指一僵,羡鱼感觉浑身都被冰冻住一般。她的手停留许久,终于收回来。
  “王爷···”羡鱼眼神空洞的看向姬婴,喃喃道,“穹月姐没有气息了···”
  “走开!”姬婴低吼道,头都未抬,没看羡鱼一眼。
  “三王爷,大夫来了。”萧城急匆匆的把大夫请进屋。
  姬婴急忙站起来,“大夫,你快救救穹月。”
  大夫看了床上的穹月一眼,无可奈何的叹口气,“老夫还是给她把把脉吧。”姬婴殷切的看着大夫的一举一动,羡鱼只是悲伤地看着床上安宁的穹月。
  大夫终于站起身走到姬婴身旁,拱手道,“王爷恕罪,小姐的毒已经侵入心脉,恕老夫无能为力。”大夫收拾起药箱说道,“王爷请节哀。”
  屋中又剩了姬婴和羡鱼,两人都沉默的站在床前看着床上的穹月。
  “王爷···你看···”羡鱼忽然指着枕头下露出的白绢的一角。姬婴把白绢抽出来,看清上面的字,全身颤抖,几乎支撑不住。
  白绢上面是用血写就的遗书。
  “婴哥哥,穹月走了。但穹月希望婴哥哥好好的活下去,明朗的的笑着,替穹月看看这世界上美好的风景。请把我火化,骨灰撒在落雁山的后山,让我可以归于尘土。”血字写得歪歪扭扭,可以想见写它的人当时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皇上正坐在御书房拟旨。穹月和姬婴的婚事,他要亲自下旨。却突然心神一恍,朱笔在圣旨上落下一个红色的大圆点。
  “皇上···”皇后端着燕窝粥进来,“皇上先休息一下喝点粥吧,龙体要紧啊。”
  “劳皇后费心了。”皇上微笑着接过,“容嫔可好些了?”
  “臣妾刚从容嫔处过来,她已经好多了,也不再每天哭泣了。”
  皇上点点头,不再说话。沉默间,张德申突然匆匆跑进来,站到皇上身边。
  “皇后先下去吧,早些歇息。”“臣妾告退。”皇后朝皇上福了福,转过身去。带着一抹笑意走出了御书房。
  “什么事,说吧。”皇上放下燕窝粥,看着张德申。
  “皇上,您慢慢听老奴说。”张德申瞅着皇上的神色,小心道,“皇上派在三王府的小厮刚刚传来消息,穹月小姐今夜自杀了。”
  皇上瞪大眼睛,“自杀?为什么?”自己今下午才见过她,还告诉她要赐婚,她怎么会自杀?
  “老奴开始也不信,可是穹月小姐留下了血书···”张德申将血书的内容一字不落的告诉皇上,皇上听后沉默良久。
  三日后,姬婴上奏请求让穹月以王妃之礼下葬,皇上准奏。
  三王妃的死因确定为自杀,皇上亲笔朱批。姬婴出乎意料的没有像对萧城对李曲那样找到皇上,据理力争。
  “皇上···”已经晨光熹微,张德申看着沉思的皇上小声道,“早些歇息吧,小心伤了龙体。”
  “你是不是也觉得朕糊涂了。”皇上突然说道。
  “皇上何出此言,不怕皇上笑话,在老奴心里,皇上可是天下第一聪明人。”
  “那你也认为穹月是自杀的吗?”
  张德申躬身答道,“皇上做事自有皇上的道理。”
  皇上摇摇头,看向夜空叹口气,“希望甫之阿帘也能理解我,不要怪我才好。”
  天元四年十月初五,三王妃下葬落雁山。行列浩浩荡荡向落雁山进发。天上下着下雨,萧城举着伞跑到姬婴跟前,被姬婴一把推开。萧城还欲上前,姬婴冷冷一眼,萧城便停下脚步,把伞收好。
  姬婴捧着穹月的骨灰罐,用白绢妥善包好。羡鱼走在姬婴身后,秦澈紧随羡鱼身侧。姬莘和沈子衿在落雁山脚下的客栈行过例行之礼后便回去了。羡鱼没有在人群中看到沈歌鸢,想到那天傍晚的情形,羡鱼胆颤心凉。原来根本没有什么清凉油,那不过是沈歌鸢的缓兵之计,只是为了拖住自己,好让穹月喝下那杯胭脂泪。想到这些天的事,羡鱼终于明白,其实计划一直未变,容嫔之事只不过是为了混淆视听,声东击西而已。好让她以为事情过去了,不再警惕,却原来他们早已部署好,一步不差。
  雨淋湿了羡鱼的衣衫,她没有打伞,雨水再凉也凉不过人心。羡鱼看着走在前面的姬婴,他的衣服被雨打湿紧紧贴在后背。三日来,姬婴都不曾流泪,他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各项事宜,三王府中人人诧异,不知为何他会如此冷静。羡鱼看着雨中姬婴的背影,那么挺拔,让人看不出悲伤。
  终于来到落雁山顶。姬婴让随行众人进入净慈寺避雨,自己一人捧着骨灰罐往后山走去。羡鱼执意要跟去,姬婴冷冷看她一眼,不再理她。
  再次踏入后山禁地,上次和穹月一起散步赏月的情景又浮现在羡鱼脑海。她紧抿着唇,不让哭声发出来。
  姬婴走到穹月的墓前停下,墓碑是他昨日亲自刻的,紧挨着梁甫之和薛帘霜的坟墓。这是皇上的意思,姬婴没有多问,照做了。
  羡鱼看着墓碑上的字,‘姬婴爱妻梁氏穹月之墓’,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没有刻三王妃,只说是姬婴爱妻,就像普通百姓家一样。如果穹月活着,一定会是个好妻子,和姬婴两情缱绻,永世安好。
  姬婴把骨灰罐打开,颤抖着手抓出骨灰洒向空中。雨越下越大,骨灰刚一抛出就被淋湿在地。真正的归于尘土。
  羡鱼在一旁悲伤地恸哭,自己本来可以阻止的,穹月本来可以不用死的。羡鱼紧紧握成拳,指甲掐进肉里。
  “我听说穹月的父亲梁如中生前和前国手叶亘远交好,穹月的三叔又是太医院院首,”秦澈突然对羡鱼说道,“穹月从小耳濡目染,也懂药理。”羡鱼侧头看着秦澈,不知他到底什么意思。
  “羡鱼你想过没有,穹月其实是知道那酒里有毒的。”秦澈缓缓道,“而且穹月为什么要在中毒之后仓促写下血书,她就是想以死来换得姬婴的安全。血书是一个告诫,让那些人不能再轻举妄动,否则一旦追究下去,毒杀之事就会败露。”
  秦澈平静地说着,羡鱼却越听越心惊越难过,穹月她,明知有毒还是喝了···
    
    ☆、东风不解情,枉凝眉

  离穹月下葬已过去半月有余,姬婴每日都把自己关在房中饮酒,不许任何人接近。羡鱼没有将秦澈的推测告诉他,不想让他更伤心。只是如今看姬婴的样子,恐怕他早已经知晓。
  羡鱼每日去三王府悄悄地看姬婴。站在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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