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城盯着在眼前晃荡的酒罐,皱皱眉,“我饱了,喝不下。你也是,给我吃完了再喝。”
严冰语看看他,又看看酒,仿佛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喝起来。嘴里咕哝道:“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吃完了哪有肚子喝啊。”
不一会儿,一罐酒就见底了。在严冰语准备开第二罐的时候,一双手抓住了自己的。
“别喝了。”语气很无奈,随后又变成戏谑,“你要是醉了岂不是要我给你洗澡。”
严冰语愣了愣,他记得有个人曾经这样对他说过,只不过当时的语气很温柔,很温柔,一点也不像句玩笑话,自己就傻傻地对那个人笑道:“好啊,你可要说话算数哦!”后来那个人便用溺爱的口气说自己醉了,可是,自己其实一点也没醉,他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其实好的很呢。
严冰语恍惚地看着刚才说话的人,眼里充满了迷茫与委屈。现在,才喝了一罐酒,怎么好像就醉了呢。
舒城本来是玩笑话,可是看到严冰语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
“喂,我是说你喝的像牛饮一样,哪有像你这样喝酒的啊,醉了我可麻烦了!”故意放大声音的责备。
严冰语就那样凝视了舒城一会儿,末了“切”一声,“你以为我那么容易醉啊,如果真是这样就好罗。正所谓一醉解千愁,醉了就不用再为这个麻烦的世界头疼了。”
“你醉了谁洗碗!大叔,不准喝了,赶快去洗碗去。”舒城趁势夺过严冰语手里的啤酒,脸上作出乖乖的笑容,“大叔,你洗碗去吧,我帮你收拾桌子,呵呵,帮你收拾桌子。”
手又碰到了装菜的碗,舒城低头看了看动也没动的菜,无奈地叹了口气,居然又败在了这个家伙手里,再抬头时,只见着了严冰语端碗筷去厨房的背影。
碗筷收拾得还算顺利,舒城非常庆幸自己没有打烂什么东西,桌子也擦得如同开始一样洁净,果然是一回生二回熟,自己原来还很有做家务的天分嘛!
欣赏了自己的杰作一会儿,本想到厨房里去凑凑热闹,没想到才到门口就被严冰语赶了出来。
“你先去洗澡吧,等晚了水压不够你可就洗不成了。几个碗我一会儿功夫就可以搞定,还用不到你麻烦你。”严冰语如是说,当然,怕那个人惹麻烦才是真的。
看着系着围裙的男人,一手拿着洗洁精一手拿着洗碗布,心情就变得很不错,舒城倚在门口观看了男人忙碌的背影好半天,才懒洋洋地说道:“我去洗啦!”。
“嗯。”略带鼻音的应答,“有什么事叫我。”
作者有话要说:我家冰冰越来越像小攻了,小城弟弟忒嫩了
~囧~
12 Light&Shadow(1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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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简陋,不过严冰语对于洗漱的地方倒还是用心,东西当然是谈不上高级,可是该有的还是一样不缺。舒城本想着自己也许会不会用他家的热水器,说不定等脱光了开洗时还要麻烦那个男人来帮帮自己,可现在看来好像完全是多虑了,不知怎的居然冒出些许失望来。
匆匆洗完了澡,说不冷那是骗人的。现在天气渐凉,整个厕所通风状况却还相当良好,舒城仗着自己年轻身体好,觉得忍受一下也没什么,可是想到那个看上去瘦弱的老男人就觉得有够呛,等到冬天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套好睡衣擦着头发出了厕所门,屋子里的灯还亮着,厨房已经没了动静,兼做卧室的客厅连个人影都没见着。舒城四处转了转,屋子总共就巴掌大块地,人还能消失了不成。
开了门,黑暗的楼道里冒着丝丝橘色的火星,依稀可以看见男人靠着墙望着外面静静抽烟的影子。也顾不得自己身上只穿着睡衣,舒城便走向那人,手触到手,凉的,不自觉就攥在自己的手里暖着。
“干嘛跑到外面来抽烟,这么冷的风。”语气夹杂着丝丝埋怨与关心,舒城也懒得去掩饰。
严冰语调头看看他,笑道:“哟,才来没几天就成了管家的啦。抽得满屋子烟一会儿睡觉多难受,万一打开窗子透透气那岂不是更冷。你先进去吧,我把这根抽完了就好,很快的。”
说罢抽出自己的手抚摸小动物似的揉了揉舒城的头,嘴里也不闲着,明暗间幽幽吐着烟雾。
舒城哪里被人这样揉过头,一时间也不知该作何反应,夜风一吹,非但没觉得冷,反而觉得有股股火苗从心底和身体里蹿了出来。黑暗里只有男人明亮的眼睛和明灭的火星,以及被火星映出的形状美好的唇。
一只手拿掉那人嘴里的烟,一只手把那人带进自己的怀里,半靠着墙就吻了上去。那人的唇也和手一样冰凉,还有劣质香烟的味道,舒城描摹着那人的唇形,直到没有了香烟的味道,然后把温热的舌头伸了进去,碰到里面的柔软。
在唇上徘徊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严冰语反应过来,也足够让他拒绝。他当然没有拒绝,所以在舒城的舌头进入自己的口腔时,他很自然地回应起来。双方的柔软胶结在一块,是寒夜里鲜有的火热与缠绵,竟让人生出些深情专注的错觉来。
温度用这种方式也许是很容易传递的,在舒城的怀抱和唇舌纠缠下,严冰语的唇和身体渐渐热了起来。黑暗中和露天环境的双重刺激,足够激起人的兴奋,那种隐秘的叛逆的兴奋。
一吻作罢,两人都已然气息不稳。
“你”严冰语低声说,“你真是大胆。”
“我还想玩些更大胆的,可是怕风寒露重大叔你的身体吃不消。大叔啊”舒城的唇擦过严冰语的鬓角,来到他的耳边,吐出低喃,“要不要做?你的身体很兴奋呢。”
其实舒城也禁欲一个多月了,刚才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恐怕也是身体快了脑子一步,虽然他本来还不想和这个男人发生点什么,可是既然吻都吻了,自己的身体也叫嚣着想要眼前的人,他也犯不着折磨自己。昨天搬到这个男人的房子里也是正好遇到自己无处可去,反正自己呆不了多久,他舒城还不至于没办法到要忍受这种窘迫的日子那么长时间。
严冰语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身体紧缩了一下,估计风灌到被舒城扯开的衣领里有点冷。
“我们进去吧。”严冰语反手搂住舒城,眼睛轻轻眨了几下,“你让我暖起来。”
“那很容易。“舒城觉得某个部位又坚硬了几分,在严冰语腿间蹭了几下,就势半搂着严冰语进了屋子。
一进门,并不算刺眼的灯光突然变得过于明亮起来。舒城的手伸进严冰语的衣服里,轻轻揉捏着他的腰部。严冰语凑过去在舒城的唇上亲了一下,巧笑道:“到床上去好不好?”
舒城坏笑一下,手上加重了力道,惹得严冰语一个激灵。
“好是好,不过大叔啊,这次先欠着,等我的钱解禁了,再给你”
严冰语正把下巴搁在舒城的肩上,听了这句话,脸色都来不及变,便双手搂上舒城的脖子,脸对脸地笑道:“那倒不错,不过可不要欠太久。”
两人拥吻着到了床上,这吻比先前那个少了些缠绵,多了些迫不及待的情色。舒城正欲解开严冰语的外衣,就被严冰语给拦住了。
“别。我想起来我还没洗澡呢,再说明天我也有工作。”严冰语坐了起来,轻轻解开舒城的裤子,“用嘴,用嘴可以吗?我的技术很好的,你上次还没试过吧。”
舒城还没来得及回答,严冰语已经低头凑了上去。
并不是这样,舒城本来想说,他并不是想要这样,可是这个男人的技术果然和他说的一样好,唇舌仿佛能吸人魂魄似的,轻重不一地噬咬吮吸着他的部位。曾经也有人这样服侍过他,既然舒服他又何乐不为,于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再用力点。”
男人湿热的口腔包裹着他的欲望,表情却一点也不见淫靡,相反的,有着一种虔诚和专注,偶热抬起的眼睛里也满是水气,湿漉漉的让人有种舔舐的冲动。
不知是自己禁欲太久还是那个人的技术太好,舒城很快便射了。严冰语缓缓抬起头来,眼神里带着询问的意味,意思是还要再来一次吗。
舒城想起那人自己还没有纾解,手伸过去想要帮他,可是严冰语用莫名其妙的神情地扫了他一眼,眨眼笑道:“你还真是速战速决呢。既然不用继续,那我就去洗澡了。”
严冰语迅速站起身,收拾好衣服进了厕所,只剩下舒城还抬在空中的那只手。舒城皱皱眉,来不及为严冰语最后那句话气恼,他只是觉得,从前那种被人服侍过后的满足感没有了,残留的,只是心里隐隐的不安。
抱着那个男人的被子,鼻子里嗅到的是那人身上的味道,现在,连自己身上都好像沾上了和他一样的味道,说不上好闻还是不好闻,可是,置身在这样的气息里,心里却莫名地变得很愉快。
他对于自己如此嬗变的心情感到无能为力,索性蒙头倒下,那个人,难道还能把自己从床上赶下去不成。
严冰语洗完澡出来,看到一个大型动物潜伏在自己床上,不免后悔之前忘了告诉他回到自己的领土上去睡觉。走近了想叫起他,可是年轻人浓密的睫毛掩在脸上,鼻子里发出轻微的呼吸声,他把自己的被子裹在在身上,捂得严严实实,脸上洋溢着不知是被捂出来的还是之前情事后残留下来的红晕,显得莫名可爱。严冰语就这样站在自己的床边注视着舒城,对方之前干过的事说过的话也渐渐模糊了棱角,心渐渐柔软起来。那么介意干什么,他不过是个20不到的被家庭宠坏的孩子,严冰语告诉自己,可是定神想了一会儿,转而就扯出个标准的自嘲式微笑。
正欲离开,舒城忽然翻了个身,床便空了一部分出来,严冰语看着空在床上的被角,想起楼道里温暖的手和身体,静默了一下,关灯钻进了被窝。
年轻人的身体有着好闻的清新,清新中又夹杂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