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见舒城给了那么多钱,又见他大笑,差点以为这个客人有什么不良癖好,心里有些担忧。可是后来也没见他有什么暴虐的举动,自然卖力得很。先是用嘴帮他做了一遍,然后又被舒城按着死命地操弄,自己居然也□了两次。
舒城狠狠地抽动着,男孩不自禁发出阵阵呻吟,腿蛇一般地缠在舒城腰上,似乎想要更多。可能是因为房间里暖气充足,两个人都出了汗。
又一次射了后,舒城看着男孩有些出汗的脸,脑海里居然浮现出之前同严冰语说话时他苍白得不正常的脸,以及站在夜风里额头上的汗,心里咯噔一下。他当时都看在眼里,可硬是被自己忽略了。
“该死!”他的愤怒似乎此刻才涌现出来,对着身下的男孩吼道:“你说,我是不是个很差劲的家伙!我是不是个倚仗家里钱势的垃圾!”
男孩被他突如其来的愤怒吓到了,不敢说话。
舒城冷笑一声,“你不说是默认了么?你很害怕?我有那么差劲吗,我有吗!”
不待男孩回答,他猛地躺倒在床上,安静良久后,道:“算了,你走吧,别忘了拿走钱。”
然后就是男孩窸窣的穿衣声和关门的声音。
迷迷糊糊似睡非睡过了半天,舒城睁开眼睛,手机上显示才凌晨一点。
发泄完了,身体,似乎也虚空了。
走出酒吧,夜风清凉而痛快。
舒城恨自己怎么还能如此地清醒,他本应该怀抱一个美少年躺在温暖的房间里安睡的,可是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要在秋末冬初的寒夜里独自行走。口袋里只有一些零钱,他不想把它们浪费在打车上,况且,他也不知道去哪里。
“真是的,怎么好像是我被那个老男人赶出来然后无家可归似的。”他晃晃头,自言自语。
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小型超市买了罐咖啡,又买了包香烟,坐在路边。自此,他的口袋宣告破产。
有一根没一根地抽着,他想起那个爱抽烟的男人。明明是劣质的香烟,却好像总也抽不够似的,也喜欢喝酒,不管差酒好酒兴致来了不吃饭也要喝,还有,一把年纪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喜欢吃甜食,一大盒巧克力一晚上就可以吃光。
真是的,怎么又想起那个该死的家伙来了。明明就看不起他,明明就
唉,自己的行李还在他那里,他家的钥匙还在自己手里,不管什么时候,总得要抽个空去他家一趟。
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脚往哪里走也不知道,待舒城反应过来时,人已经站到了严冰语家的楼下。抬头看,他惊讶地发现那个男人家里居然还开着灯。
即然这样,反正也要来一趟,不如现在就把东西拿走。
敲了敲门,没反应,干脆直接拿钥匙开了门。
屋里一片光亮,男人正窝在床上,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睡了难道不关灯?
“喂。”舒城试探性地叫了声,男人动了动,可是没转过身来。
“舒城?回来拿东西么?这么快?”
舒城听着男人的声音有些不对劲,走到床边,发现被子下的人正在微微发抖。
“大叔你怎么了?”他立即跪在床上凑到男人跟前,男人的脸色此刻几乎可以用惨白一词来形容。
“怎么回事!你怎么搞成这样!”舒城觉得那一刻血一齐往头顶上涌了过来。
严冰语这时还能做出个笑,“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老毛病胃病犯了。疼一会儿就过去了。”
“你说没事就没事!你看看你的脸色,走在路上连鬼都得被吓死。不行,你得去医院。”舒城不容分说,硬是架起严冰语坐了起来。严冰语被动了动,似乎难受得更厉害,突然,一把推开舒城,一手捂住嘴,晃悠悠地冲到了厕所。
舒城跟着冲过去时,男人正蹲着呕吐,摇摇晃晃似乎随时会倒下,便上前蹲在他旁边拍着他的后背,好让他吐得舒服些。
直到再也没什么可吐了,严冰语觉得全身的力气一点儿也不剩,但是胃里好受了很多。几近瘫倒,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里。这个时侯,自己身边居然还有一个人在,真是讽刺,可是,却是真的很安心很温暖,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什么心思去考虑去拒绝,索性就这样靠在了舒城怀里。
见男人半天没什么反应,舒城轻轻问了句:“觉得怎么样?这里冷,漱漱口就去床上躺着。”
严冰语抬头,这一眼,似乎有些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然后垂下眼,低低哼了声:“嗯。”
舒城看他一副不想开口说话的样子,便欲起身帮他拿杯水漱口,身体还没站起来,就被一小股力拽住了衣袖。男人睁大一双漆黑的眼睛,眼神显得脆弱而委屈,似乎不想自己离开。舒城心里狂跳,立即蹲回去,男人靠了过来,将身体往自己怀里缩了缩,然后把手塞进自己手中。
他的手冰凉,是把自己当成了暖炉了么?舒城笑笑,用自己的手将他的双手包围了起来。
“是脚,有点麻了。”男人很小声地说。
这似乎是那个老男人第一次向自己示弱,舒城觉得心跳不但没有平缓下来,反而有更加剧烈的趋势。男人还穿着之前在餐厅里穿着的那件薄衫,露出白皙到略微病态的脖颈,眼睛半闭不闭,显得柔顺而虚弱。
“不早说。”
听得年轻人说了一句,严冰语便觉得整个人被抱了起来。
“我还怕抱不动你,没想到你这么轻,平时都没好好吃饭吧!”对方有些顽皮的声音。
严冰语没甚力气去回他的话,有一个人在身边的感觉,真的,很好。
窝回被子里,胃仍然隐隐作痛,可是比起刚才胃简直像被打了千百个结似的感觉,当然要好得多。
舒城端了杯水过来,让他漱了口,严冰语漱完口,想要躺回去,却被舒城拉住。
“衣服都汗湿了,换件干的再睡。”
不容分说就靠在那人怀里被脱了衣服,然后换上睡衣,明明只有几个扣子的睡衣,却好像很慢才穿好。
“好了。”年轻人年轻而干净的声音,“告诉你,本少爷从来没这般服侍过人喔!你可真是走了八辈子运了!”
“谢谢。”严冰语轻飘飘地说出两个字。我知道这是你的慷慨,既然如此,定当感激。
舒城在背后沉默了片刻,才扶他躺好。
看不清这个从上而下俯视的人逆光的表情,严冰语听到他唤了一句:“大叔。”
不知道舒城要说什么,见他左右踱了两步,接着又道:“你说是老毛病了,那有没有吃过药?”
“刚才吃了两颗。”
“你吐得什么都没了,我看药也没起什么作用。胃还疼不疼?再吃点药吧。”
“嗯。药在那边抽屉里。”
今天的男人难得的温顺,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没力气的缘故。舒城打开抽屉,里面有好几盒药,治感冒的,止疼的看来这男人把自己当成了医生似的。还有几盒全是英文一看就知道很昂贵的药。
“你吃这种药吗?这病可不是吃药就能吃好的!”舒城看完药的说明,惊喝道。
严冰语扫了扫药盒,闭上眼睛,“那是那是别人吃过的,不是我的。”
那是秦陌留下的药盒,搬家时,居然也给带了来。
“你还带有病的人到家里吗?真是好客啊。”舒城轻笑,拿出那盒胃药,关上抽屉。
严冰语淡淡笑,“我好客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舒城知道自己又口不择言了,懊恼之余,找到开水瓶,里面居然是空的。
“没水了啊。你等等,我先烧一壶。”
连忙烧了一壶水,等水开也需要十几分钟,这一段时间,居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人。
舒城慢慢踱到床前,床上的男人睁大一双眼睛看着自己,又说了句:“谢谢。”
“怎么总说这句。”舒城扭过头。
“对不起。”男人又说。
舒城看向男人时,男人捂着眼睛,手有些抖。
坐到床边,抓住那只手,还是冰凉的。
将他的手拿开握在自己掌心里,男人被遮住的眼眶似乎有些泛红。
“很冷么?”舒城想了好半天才讲出这么句话。
男人困了似的,闭上眼睛不说话的。
“一会儿水开了给你灌个热水袋,暖暖手也把胃暖暖,我爸以前也犯过胃病,有时候凉着了也会疼,我妈就给弄一个小电暖炉暖着,睡一觉就好了。胃病很娇贵的,不要吃刺激性的食物,像冷的,辣的都少吃,酒也要少喝。”舒城声音突然充满怒意,“对了,你有胃病怎么不早说,还逞强吃那么辣的火锅干什么,喝冰啤酒酒时不会换成别的热的饮料啊!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不拿自己当人看吗!”
手上用力,恨恨地捏住男人的手。
这个人到底要怎样,自己已经快要被他搞得像个情绪不由自己控制的人了,他却还做些让自己情绪更加不稳定的事情。
“那是你的朋友,不能扫兴,不能丢脸。”男人淡淡地说。
“你!”
他是因为自己么?还是因为自己的任性?第一次吃火锅时他明明就没怎么吃,自己连问都没问却认为他可以吃辣。刚才又让他穿着那样的薄衫一个人回去,还说了些很难听的话。自己果然是个差劲的家伙啊。
水壶的报警响起,表明水已经烧开。舒城暂时放开那人的手,将水灌好,端来杯热水,将药送到他手上。看着那人喝下躺好,又四处找了找,终于找到一个空的饮料瓶,灌了个简易热水瓶,默不作声地将瓶子塞到那人手上。
“有没有舒服点?”过了半天终于问道。
男人盯着自己,咬住嘴唇静静点点头。
他的脸色较先前确实好看不少,上嘴唇还有些苍白,下嘴唇却被咬得氤氲着深粉。
“睡吧。”
男人还是睁着眼睛。
“你到底——”舒城差点就要喝出来,还是压低了声音,“怎么了?”
严冰语嘴唇咬了半天,终于轻声说了句:“还是冷。”
明明年少的是自己,怎么现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