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城墨黑的眸子望进她疑惑的眼底,收紧了搂在她腰侧的手指,他对她,似乎渐渐产生一种占有欲,希望她的眼中心里只有他也必需只有她。“我已经知道了,那晚的女人是你。”
那晚,被他破了身的女人,是她。
曾经她费劲了心思磨破了嘴皮去解释换来的只是他的冷眼相待,可是如今对她来说,这些似乎已经不重要了。爱他,爱得太痛太累,她已经没了力气继续下去。
“于我而言,已是过往,不再重要了。”她眼底渐渐蕴出淡淡的薄雾。
心脏骤然剧痛,他仿佛体会到了那种心被人遗弃被人碾碎的痛楚。顾铭城深吸一口气表情故作淡然,“可是,你没得选择,不是么?”夏义视她为掌上明珠,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夏义入狱且不论是否是咎由自取,可那时候是她没法子没门路,只能眼睁睁看着相依为命的爸爸在局子里受苦。可如今事情有了转机、曙光,顾铭城坚信,夏之遥断然不会拒绝他。
从他将夏之遥被他禁锢在医院的消息透露给胡紫玉,而后借由胡紫玉的口告诉陆南腾,都是在为今天做铺垫。
断了她的后路,然后给她打开天窗。或许她会有犹豫,但是顾铭城笃定,她会屈服。
没得选择。
不论夏之遥心里有多抗拒顾铭城,此时此刻她都不能、也不敢反抗他。若是她的屈从能换来夏义刑期减免出狱,又有何不可呢?
不过是赔上一具身体罢了!而她的爸爸从此便可再不受牢狱之苦!
可是,不甘心,不情愿。
她疲惫的阖上双眸,企图逃离他的视线,一秒钟,两秒钟,仿佛认命似的张开眼睛,张了张唇,终究道出一句。“给我点时间考虑。”
多么无力的对白,她懂,他也懂。
两人仍旧保持着最初的姿势,她仰面背部枕在他搁置于桌面的小臂。
顾铭城极缓地垂下头一点点靠近她,夏之遥眼睫长而浓,因为紧张轻轻颤抖着,顾铭城轻轻弯起唇角,正如她所料,那带着淡淡薄荷香气的唇越来越近,他灼…热、滚烫的呼吸扑在她粉嫩的颊上。夏之遥的拳头握得死紧,抵在他胸膛前却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的唇落下的那刻,她终究过不了自己这关,偏过头去。
顾铭城强硬的将她转回身,垂头,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你——是我的。”
*
顾铭城离开后,夏之遥蹲在地上抚着胸口做深呼吸,待呼吸平复后,她才有力气去整理方才碰碎的花瓶碎片。
不小心划伤了手指,她没反应似的继续垂着头清理碎片。
耳边突然有稚嫩的甜美的声音响起。“呀,遥遥阿姨,流血了,好疼!”筱秋说着自己就先嘶气。
“阿姨没事,不疼。”夏之遥温声安抚她,“筱秋别怕!”
筱秋朝向门外提着水果篮踏进房间的易序喊道:“爸爸,遥遥阿姨流血了,你快来!”她乖巧的很,跟个小大人似的,反倒好心的安慰起了夏之遥:“遥遥阿姨,你别怕,我爸爸是医生,你会没事的!”
其实原本就没什么事,只是小孩子天真又爱大惊小怪的,夏之遥弯了弯唇,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好,阿姨不害怕,阿姨等着你的医生爸爸给我包扎伤口。”
筱秋点头。“嗯!”
出于医生的职业习惯,易序十分谨慎的为夏之遥清理了伤口。“你这里有没有酒精?”
夏之遥为难的摇摇头。“我这是奶茶店,又不是诊所。”
易序沉吟,“那白酒呢?”
夏之遥眨巴眨巴眼睛,“哦,想起来了,柜子里有!”是小九背着贝贝偷偷藏的酒。
筱秋立刻积极的举手:“我去拿!”然后按照夏之遥的指示走到了第三个矮柜旁,抱着瓶白酒出来。
易序勉强用白酒给夏之遥消了毒,伤口被蛰地有些痛,夏之遥的声音不禁有些抱怨似的。“小伤口而已,不用这么麻烦的。”
易序给她贴上创可贴,抬眸自然而认真的同她对视,“任何小伤口都有可能引发破伤风。”
夏之遥只好举双手投降,“败给你的职业病了!”
易序弯起唇角目光柔和凝视着她,“也许有一天,你会感谢我的职业病。”
夏之遥愣了一愣,随即失笑,“好吧,谢谢你——英俊帅气又变态的顾医生。”
“不用客气,为美女服务是我的荣幸。”易序已起身去水池旁清洗手指。
“你”夏之遥撑着下巴看着他高大的背影,不由得笑笑,“没想到你也会油嘴滑舌。”
易序打开水喉,没有转身,声音饱含着笑意。“我从不言假,实话实说而已。”
一旁的筱秋捂着嘴偷偷地笑。
夏之遥把她抱进怀里,“小丫头,你笑什么呢?”
筱秋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笑眯眯道:“阿姨,我爸爸是不是特别帅!”
易序已经转回身子,夏之遥看过去,他的气质看似清冷实则温雅,眉目俊朗,睿智从容。这样的男人若是不能称为帅,这世上还有寻出一个帅男人来?夏之遥十分同意的点点头,“的确很帅。”
筱秋的眼睛霎时间就亮了,欣喜万分的抓住夏之遥的衣袖。“那你喜欢我爸爸吗?”
呃这要怎么回答?夏之遥犯难了,刮她的鼻尖:“小丫头,你懂得太多了吧!”
筱秋从夏之遥身上跳下来,很有诚意的仰着小脸道:“阿姨,你嫁给我爸爸好不好?这样,我们就能够每天都在一起玩啦!”
小孩子的想法永远都是这么单纯而简单么?夏之遥不禁嗤笑出声,“你这小鬼头,怎么还学人家做起了红娘牵红线?”
筱秋锲而不舍的还欲再言,易序已经大步走过来将她抱在怀里。“之遥,她作业还没有写完,我先带她回去。”
“好。”夏之遥点头的时间易序已抱着筱秋往门外走去,临出门前筱秋还朝夏之遥挥着小手嚷嚷着:“阿姨,我爸爸给你买的水果在柜台放着哦!你一定考虑我的建议哦!”
这一刻,夏之遥觉得当年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易序是个好爸爸,他真的将筱秋带的很好。
如果筱秋跟着她,恐怕连基本生活都成了问题,更别提过如今这种美好而富足的日子了。
*
监狱探视。
“爸,最近怎么样?”
“还是生龙活虎的!”夏义就怕她担心,往她身后瞅了瞅,不由得奇怪,“南腾怎么没来?”
夏之遥抿了抿唇,捏紧了听筒。“我们分手了。”
“怎么回事?是不是那混小子欺负你啊?你跟爸说,爸帮你修理她,敢不要你,他是活腻了!”夏义最见不得女儿受委屈。
“爸,不管他的事,是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再说了,他姐姐也不喜欢我,你也不想我嫁过去之后再受委屈吧?”
夏义还不了解她,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可是他现在残疾又在牢里带着,不拖累她都不错了。“爸对不起你”
“您别这么说!”夏之遥吸了吸反酸的鼻子,“爸,说不定过段日子您就能出来跟我还有小九他们团聚了!”
“唉,还有十年呢。”夏义叹气,太遥远了,遥远到他都不愿意去期待了。“闺女,好好照顾自己,遇到对你好的男人一定抓住了,爸不在你身边,怎么放心你一个人!”
“爸,你相信我,您很快就可以出来了。”夏之遥目光坚定声音沉稳。
夏义狐疑的盯着女儿半晌,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遥遥,你可别乱来!”
为消除他的疑虑夏之遥轻轻一笑,“爸,你当我要劫狱呢?”
夏义也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
贝贝拖着小九一连看了三场电影,到晚上十点钟从电影院出来小九头昏脑涨的差点都要吐出来。贝贝却莫名的兴奋,扯着他的手臂一路上笑个不停。小九的衣袖都要扯掉了,黑着脸试图从她的手中抽回手臂,贝贝不依,整个胳膊挽上去,牢牢的将小九跟自己贴在一起。
“你中邪了啊?”小九没好气的戳她的脑门。
“哎呦,我开心嘛!”
“所以我才说你中邪了!”小九简直无奈了,从今天上午出门就开始傻笑,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带了只精神病患者逛街。看了三场电影两个大悲剧,结果她愣是从头笑到尾,小九可这劲儿的把她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清醒没?”
“哎呀,你不要弄乱人家发型!”贝贝忙抽出一只手去拨自己软软的短发。
这两天她时不时地就用这种娇嗔的、嗲嗲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小九觉得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浑身乱颤。他考虑再三,硬着头皮戳破她,“贝贝,咱一活脱脱的女汉子就别捏着嗓子装林黛玉了成么?”
如此大煞风景的一句话让贝贝气从中来,挽着他手臂的小手已经练起了九阴白骨爪,那么狠狠地、重重地一掐。小九痛得直跳脚,“操,要命啊你!”
小九捂着手臂嘶气,靠,说她是女汉子还真就不客气了!
贝贝阴阴地笑了一下,伸出舌尖故作暧、昧地舔了唇沿,“我不要命,我要你就行了!”
话音方落,她蹭的一下就蹦到了小九怀里,双腿离地夹在他精瘦的腰间。小九被她撞得往后退了两步,下意识的用手托着她的臀部又触电似的收回来,“贝、贝下、来”
贝贝扬着眉笑,经过这几天的亲密接触她总算是知道怎么才是收拾小九的最好办法,他就受不了亲密接触,她一引他,他就紧张到结巴,浑身都冒火似的。“不要!”贝贝拒绝的十分爽快,捧着他的脸倏然印上去,描绘他的唇形。
(此处河蟹)
夏之遥睡梦中听见隔壁传来的动静,头都要炸开了。她睡不着到客厅里倒水喝,贝贝的声音一波一波的传出来,夏之遥尴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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