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治?”她抬眸看着秦珂,声音里有些迟疑,既而坐了起来,“他在哪里?我要去看他。”
“素素,你先别着急,栗宁的情况有些严重,正在抢救,你现在去了也帮不了忙,还是好好养好身体,这样才能照顾栗宁啊!”秦珂连忙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动,出声安慰着她,许是觉得秦珂说得在理,栗素果然没再动了,抬着迷朦的双眸看着秦珂问道:“我弟弟他会没事的吧?秦珂,我弟弟他伤得重吗?”
面对栗素的问话,秦珂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竟然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可如今栗素受不得剌激了,他连连点头说没事的,有医生在,让她不要担心了。
在秦珂的劝解下,栗素这才安静下来,说听秦珂的话,等栗宁出来看到她精神好的一面,秦珂让她好好休息,因为她的身体太差了,还很虚弱。
她果真听话的闭着眼睛睡觉,秦珂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一步也不敢离开,他对她撒了谎,栗宁再也醒不过来了,他永远沉睡于地下,秦珂怕这样的消息让栗素受不了,会想不开,不得不对她说谎,她现在的身体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加上她怀孕了。
☆、第164章 陨落的花季
商场上瞬息万变,一眨眼,可能又是另一翻景象,继高贤秀出事后的第三天,高科地产的负责人高世荣宣布破产,其高科公司旗下所有股票全数被一家名为‘行远’医疗器械的公司所收购,虽然很意外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家公司,但被‘行远’公司收购成了事实,却是并不知道这家名为‘行远’公司的法定负责人其实就是自己的儿子高行所有。
高世荣不得不接受现实,面对公司破产和女儿出事被起诉进了局子,或许老来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竟然一病不起,而高母则天天以泪洗面,丈夫病了,女儿被抓了,只剩下她一个妇道人家支撑着这个家,从未担过大事的她整个人精神都快崩溃了。
也找了秦珂,希望他能帮着照拂一点,哪知秦母得知这件事情后,竟然开始翻了脸,以前仰仗着高家的社会地位,如今高家成了落水狗,加上高贤秀婚后像变了个人似的,还剌伤了她唯一的儿子,说什么也没了好脸色。
高母这会儿才知道人情冷暖,可那又怎样?这就是现实,自此,便没有再找过秦珂了。这事儿秦珂自然是不知道的,因为秦母压根儿就没打算告诉自己的儿子。
如今儿子天天在医院,以养伤为由,到底她还是信了,从高贤秀出事后,秦母也想通了很多事情,儿子这次的婚姻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的私心才让他受尽了折磨,心里悔恨却又不好意思低下头来,索性也就不想管了,她老了,也管不动了,儿子的事情随他自己吧!现在她没有别的想法,只希望儿子能走出这次婚姻的阴影,开启另一段感情,能早日的让她抱上孙子。
而远在京都的杜亚楠却是不知道自己走后的第二天便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知道,他压根儿就不会离开栗素的身边。
京都国际机场上,杜亚楠一身得体西服加身,坐在头等舱里静静等待着航班起飞,目的地当然是法国巴黎,就在两天前,他火急火燎的赶回京都,知道母亲私下里找过栗素,心里很生气,栗素本就是一个自尊心特别强的女人,母亲却以为个作为谈话内容,可想而知当时栗素是怎样的心情。
还记得那日在面对母亲时的那番质问下,母亲白凤梅气得脸都青了,儿子虽然叛逆,可还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失了礼数对她这个做母亲的大声质问,心底里更觉得自己的做法是对的,一个女人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将她儿子拾掇得这般公然和她这个做母亲的人作对,可见她有多厉害。
她是万万不会同意的,且不说厉害与否,单是身份背景这一条就不合格,就算她是仙女下凡没有身份背景也是不行的,还不说栗素的工作性质就更不能入了杜家的门,一个在夜场里混生活的女人,他们杜家还丢不起这个人。
“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不会同意,你父亲也不会同意。”白凤梅态度坚决地说道。
杜亚楠看着自己的母亲,怒道:“你们同不同意不要紧,因为她是跟我过日子,要嫁的人是我,所以,这件事情我说了算。”话落,转身就要走。白凤梅听得儿子的话,顿时气得眼圈一红,大声哭着责问:“好啊,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可以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哪里还有这个家,还有我这个妈”
杜亚楠只得叹气,却仍旧态度坚决,“以后所有事情我都可以听妈的,唯独我婚姻这件事情自己作主。”
白凤梅见自己无法劝动儿子,只得又哭闹起来,数落儿子的不孝,说她养他这么大容易么?好不容易盼着他长大,以为可以跟家里分担些负担,哪成想被个女人就给迷住了,还为了她学心理学,为她留在a市,念儿子没心肝,父亲年岁大了,不想着替父亲分担,还想着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如果是平常人家,她也就算了,可以勉强接受,可栗素的身份背景实在是太糟糕了,加上还在夜店那样杂乱的地方工作,他们杜家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到时候让他们杜家怎么在圈子里抬起头?
杜亚楠却回答说,嘴长在别人身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他不需要去理会别人看他的眼光,这样的话无疑在白凤梅眼里就是混账话,可儿子到底是她生的,就算再怎么混账,她也是心疼的。
“亚楠,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来,难道这些年我都白养你了吗?你读了那么多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啊?”说起这个白凤梅就忍不住掉下眼泪来。
“妈,我没有不负责任,我只是在寻求自己的幸福,难道您不想儿子幸福吗?”
“可为什么偏偏是她?玉珠也很不错,你为什么就看不到呢?”
“妈,您现在还能爱上我爸爸以外的男人吗?”他没有回答母亲的话,只是反问了一句,却是堵得白凤梅哑口无言,气得只能掩面痛哭起来。
杜琪山刚出差回来,就听说了儿子的这个事情,当下气得就打了杜亚楠一耳刮子,狠狠地训斥了一番,并且叫他叫进了书房。
面对父亲如此强势的态度,杜亚楠挺直背脊,丝毫不松口,不软话,气得杜琪山拍桌子砸东西,书房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打砸声,直惊得书房外的白凤梅六神无主,生怕自己老公一个暴怒伤了儿子,到时疼的不还是她么?
从小到大,父亲就很少打儿子,可见这次气得有多厉害,杜琪山一手打下的江山,可见此人绝非善良之辈,手段强硬,态度坚决,这一点在父亲踏进门给他一耳刮子时,杜亚楠就知道了,父亲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但作为他儿子,杜亚楠天生的优越感使他整个个更加骄傲,性格上的强势态度与坚决丝毫不输给自己的父亲,两父子之间都在坚持自己的立场。
杜亚楠认为,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好,不能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一个坚实可靠的肩膀,要么这个男人不爱她,要么这个男人没本事。
可显然他是爱她的,所以对于这件事情上他会妥协,如果父母这关都说服不了,那么以栗素的倔强脾气,一定不会选择和他在一起的,所以此刻他才会在父亲面前如此坚持,哪怕父亲打他,骂他,也认了。
最后,杜琪山妥协败在自己儿子的臭脾气上,气得只差没将他撵出家门,只得让儿子先出去,说是让他好好想一想。
见父亲有了松口的意思,杜亚楠当然不会不知趣了,到底这是生他养他的父亲,就算再怎么坚持他还是不想让父亲母亲伤心不是。只要父母在松口,他就有信心可以说服他们。
可有句老话讲得好‘姜还是老的辣’,这只是杜父对他用的一个缓兵之计,杜亚楠却是信以为真的以为父亲松了口,以杜琪山如今在商场上的名誉地位,他又怎么会允许自己儿子胡来呢?他的地位就注定了面子比什么都重要,所以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让杜家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消遣对象,他杜琪山丢不起这个人。
第二日清早,饭桌前,杜琪山看着儿子才说出自己的决定,那就是让杜亚楠这次替他飞一趟法国,处理那边的业务事宜,但在这期间让杜亚楠不得和栗素联系,当是给栗素和他的一个考验,第二,必须在法国事宜结束后回公司熟悉业务,他将退居二线,一切事情交由儿子打理,第三,他对栗素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建立在考验她和杜亚楠之间的感情深浅度上,所以杜亚楠不得干涉,如果公司里的业务有下滑趋势,那么以上这几条无论哪一条不能达标,他都不会同意栗素进入他们杜家大门。
这也是杜琪山最后的让步,杜亚楠当然知道以父亲的脾气能做到这种程度上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他痛快地应下,觉得只要自己坚持了,以后再一点一点让父亲改观对栗素的看法。他对自己很有信心。
所以此刻坐在飞机上,心里有些小小的激动且期待,他希望自己从法国回去时,可以将她搂在怀里,对她诉说自己对她的思念。
然而,迎面走来的人让他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一名年约二十二三的女孩子四处看看,一眼便瞧见杜亚楠所在的位置,连同看了看手里的票根,一p股坐在杜亚楠的旁边,似乎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
尖叫一声:“呀,亚楠哥,这么巧,我们竟然同一架飞机,您这是要去哪儿?”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方玉珠,当然得到这个消息完全是因为白凤梅暗中给的消息和指示,她希望儿子在这趟法国之行能和方玉珠好好培养感情。
杜亚楠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并没有多说话,方玉珠也不在意,小声同他讲着话,似乎很兴奋的样子。
杜亚楠碍于两家的关系,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但礼貌中透着的疏离足以说明他此刻的心情有多糟糕,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