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婶不时的跑来跑去,反复热那几碟子下酒菜。
末了实在忍不住,“靳先生,您胃不好,少喝点儿酒,早点儿回屋歇着吧!要不然,待会儿又该胃疼了”
“风婶,别、别管我——”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的靳铭柯,舌头都开始有点儿打结,“喝这、这点酒儿,根本就醉、醉不了。其实,我就是想、想喝醉。只有喝、喝醉了,才能好好的睡、睡觉。要不然,我根、根本就睡不着”
费斯顿和风叔相视一眼,心里都挺不好受。
他们心照不宣的给靳铭柯敬酒,以求早点把这个失意之人灌醉,好让他早点儿从痛苦中解脱出来。在两个人轮换碰杯中,靳铭柯终于喝得醉醺醺的。费斯顿和风叔正欲搀扶他回房,靳铭柯却哭了起来。
那悲悲切切的哽咽声,让一旁的两个大男人都忍不住心里酸涩起来。
“靳先生,我扶你回房——”
“呜呜——呜呜——呜呜——”靳铭柯不理会风叔的话语,兀自哭个不停。那满心的悲痛,都融进这悲恸的一哭里,“呜呜——呜呜——呜呜——”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靳铭柯清醒时,能忍住心里的悲伤和落寞。可酩酊大醉之际,却再也顾不得形象,再也顾不得尊严。只有放声悲恸一次,或许才能解除他心里的那份哀伤和失落。
风叔摇头叹息,用手抹泪,“靳先生是个好人,为什么偏要有此一劫呢?”
费斯顿犹豫了半响,缓缓的开口,“梅小姐,或许不是靳先生的真命天女。他的真命天女,应该就在这世界的一个角落里等着他来寻她”
“费斯顿,你说的也对!缘分未到,自然不能成为一家人。这月老不给他们系红绳,他们是做不了夫妻的”
靳铭柯的哭声,终于停止了。
费斯顿低头一看,他竟然满脸鼻涕泪水的睡着了。那呼吸,均匀低沉。那细微的鼾声,有节奏的响起来。
“费斯顿,你帮我一下,让我把靳先生背刀房间里睡去——”
“风叔,还是我来吧——”
费斯顿抓住靳铭柯的胳膊,轻轻一甩就把他甩在了脊背上。他扛着那个满脸眼泪鼻涕的男人,缓缓走向主体别墅。
他主子欠了靳先生人情,他费斯顿就该替主子偿还。
不要说背靳铭柯回屋,即便是当牛作马,费斯顿也心甘情愿。只要能让靳铭柯心里好受一点儿,费斯顿恨不得自己变成一个女人,去安抚靳铭柯那受伤的心灵。
他把靳铭柯放在床榻上,在风叔的帮助下给他脱了衣服擦了脸。掖好被褥,准备离开时。靳铭柯却抓住了他的手臂,梦呓起来,“寒寒,你一、一定要幸福,一定要、要幸福哦”
费斯顿的心,蓦地纠结起来。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为了主子的幸福,为了靳先生的痴情,他也要保护好梅凌寒,保护她一步步登上太子妃乃至王后的宝座。如果有人谋算她们母子,那就必须先过他费斯顿这一关。只要他费斯顿有一口气在,他绝不会允许其他人动梅凌寒一根毫毛。
费斯顿轻轻关上靳铭柯的房门,心里的酸涩却怎么也关不上。
他和风叔各自回房时,还是忍不住再次看一眼那个紧紧关闭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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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安抚靳铭柯,有没有美女自愿出来献身啊?
如果有的话,靳铭柯的番外,就把那自愿献身的美女当做女主角哦啊!
捂嘴,偷笑中——
正文 洞房之夜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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潺潺的流水声,在静谧的夜晚里听起来格外的响。
那潺潺的水声中,似乎夹杂着男人的呜咽声。梅凌寒倾耳倾听,那哭声似乎又消失了。不经意之间又悄悄的传来,再次飘入她的耳际。*
这大半夜的,哪里来的哭声?
难道说,这个园子里闹鬼?
想到这里,头发根不自觉疯长。那光洁的肌肤上,也不知觉的生出一层鸡皮疙瘩来。她依偎在威廉的怀抱里,紧紧抱着他魁梧高大的身躯,恐惧的闭上了眼睛。
还好,她身边有个男人。
还好,她就依偎在威廉的怀抱里。如果这个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恐怕要吓得缩进被窝里,蒙着头再也不敢睁开眼睛。
“宝贝,你怎么啦?”那慵懒低沉的磁性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其中不乏调侃的意味,“抱我这么紧,是不是又有想法啦?如果你想要,老公现在就满足你”
“威廉,我没有——”她挥开那只毛手毛脚的手掌,严肃认真的询问,“你刚才,听见有人哭没有?”
威廉侧身换一下姿势,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傻丫头,这大半夜的,哪来的哭声?是不是,你刚才做梦了?”
小憩了一会儿,感觉精神倍增。 ‘
那满心的渴望,在梅凌寒这紧紧一拥中再一次升腾起来。
“不是做梦,绝对不是做梦!”想起那若隐若现的哭声,她依然心惊肉跳不已,“威廉,我怀疑这园子里闹鬼——”
如果她睡着了,那还可能是做梦。
她根本就没有入睡,哪里来的做梦?
既然不是做梦,那肯定是闹鬼了。
“傻瓜,什么闹鬼?”威廉轻拍怀里佳人的脊背,安抚那她紧张的情绪,“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妖魔鬼怪,那都是封建迷信之说,是自己吓唬自己的无稽之谈”
“我明明听见一个男人在哭”
威廉用唇封住了梅凌寒没完的话语,深深的吻上了她。
这个小丫头,还沉浸在自己营造出来的惊恐氛围里。他只有用另一种精神上的极度亢奋,来消除她心里的极度恐惧。也许只有这样,他才能把她从那种焦虑中解救出来。
在他引*诱抚摸之下,她眼眸中的惊恐渐渐的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那越来越浓的渴望。
两个人再一次交*融,再一次疯狂的缠*绵。那极致的欢乐,终于把梅凌寒的惊恐和不安驱赶到九霄云外。
这个美丽的夜晚,在两个人无数次交&;集中结束,那灿烂的冬日暖阳再一次升起,映照在梅园上。两个人刚穿好衣服,门外就响起了风婶的敲门声。
“威廉先生,梅小姐,吃早餐了——”
“风婶,这就来——”
梅凌寒的俏颜上,升起一抹羞涩的彩霞。
这种时候,被人喊吃饭,心里总有些心虚兼不好意思。早知道,她该不听某男的话,早点起来帮风婶准备早餐了。
餐桌上,威廉毫无顾忌的揽着梅凌寒纤腰,在她耳边说一些令人脸红耳热的悄悄话。他每一次嬉语,都不禁让梅凌寒羞红了脸。
风婶一边盛饭,一边打量着面前这两个亲密无间的新婚夫妻。犹豫了好半天,终于开口,“威廉先生,梅小姐,你们俩恩恩爱爱,我们都非常乐见。一会儿靳先生来了,你们俩最好还是注意一点儿”
风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儿,心里还是颇觉难受。
一个大男人哭成那个样子,真让人觉得揪心巴拉。
“风婶,我明白你的意思。”梅凌寒推开威廉的手臂,坐在他的对面,不再给他当众暧昧的机会,“我们俩,的确应该顾及一下铭柯的感受”
“梅小姐,你也别怪我多嘴。昨天晚上,靳先生喝了很多酒。醉了,就在园子里哭起来。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难过揪心。我害怕你俩的恩爱亲密,再一次刺激到靳先生。所以,才”
“风婶,别说了”
梅凌寒的眼圈,蓦地红了起来。
她的耳边,再一次响起了那哽哽咽咽的哭声。
原来,那根本不是闹鬼,是另一个男人心碎的声音。
她和威廉的幸福,原本就是建立在靳铭柯的痛苦之上。她和威廉恩爱甜蜜的那一刻,他却躲在园子里酗酒买醉,甚至是心碎到大哭一场,才能发泄出心里的落寞和哀伤。
一想起这些儿,她心里就充满了犯罪感和愧疚。
风婶提醒得很对,如果他们俩再在靳铭柯面前无所顾忌的大秀恩爱,那叫靳铭柯将情何以堪?他们这样做,无异于拿刀子捅他的心啊!
正说话间,风叔回来了。
风婶看见风叔,急忙询问,“老头子,靳先生和费斯顿起来了吗?”
“费斯顿,马上就过来。”睨了一下梅凌寒和威廉,有些儿尴尬,“靳先生说,他昨晚喝了太多的酒,胃里有点儿不大舒服。所以,不想吃早餐了,只想多睡一会儿”
“靳先生本来就有胃病,你们昨天却让他喝那么多酒——”风婶剜了老头子一眼,自顾自端起粥碗,想要给靳铭柯送到房间里去,“再不喝点儿粥,胃会更不舒服”
“风婶,还是我去送吧——”
常言说的好,心病还需心药医。
既然靳铭柯的心病是她梅凌寒造成的,那么她就有义务为他打开这个死结。如果她不帮他解开心里的结,他一辈子都不会走出这个死胡同。
抬起纤手,轻轻的敲门。
半天,房间里却没有响动。
她再次敲门,房间里依然安静如初,没有那熟悉的应门声。
“铭柯,开门——”她一边敲门,一边忧心忡忡的喊着他的名字,“铭柯,快点儿开门啊——”
担忧如同海潮一样,袭上梅凌寒的心。
这个痴情的男人,该不会一时想不开,做了傻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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