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福多多一开口就问到了点子上,碧桃的心微微有些放下,回道:“有减免了一些,但毕竟是连接几年都是如此灾害,就是全免了,那些佃户也会穷得揭不开锅,更何况减免的租金不过一半都未到。”
福多多恍然。
的确,那些佃户都是靠天,靠田地过活,并没有其他明显的收入,也莫怪会在今年大闹了,他们这也算是逼上梁山了。莫怪她觉得奇怪,那些下田干活的,大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没人太多的弯弯绕绕,怎会大吵大闹的,要挟着不春播了?起初她猜测着是不是庄头的缘故在,毕竟这世上没有不想捞油水的。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这些佃户是因租金而闹,庄头的嫌疑不是没有的。
正猜测着,有小丫鬟来报说陈妈妈来了,正在屋外侯着。
福多多困惑不已,她来干什么?不是已经来过了吗?
红梅等人也是面面相觑,一脸的不解。
春福就说道:“红梅,要不你去探探?她现在已是你的干娘了,也好说话些。”
福多多点头同意,碧桃也是。
红梅想了想,觉得也是,要是她有什么事情来求姨奶奶,而姨奶奶又无法办到,她倒可以周旋一二。一来,不会质疑福多多的地位,二来,陈妈妈的面子也不会受损。
于是,很是痛快的应下,曲膝退下了。
见此结果,春福开心不已,这可是她头次出的主意,而且大家都认可了。
想着要向福多多讨赞赏的话,福多多的眼神却望向了碧桃,而且神色有些不对,春福看不懂。
碧桃被福多多看得毛毛的,而且她也有话问她,于是索性率先开口问道:“您到底是怎么了?今日怪怪的。”
闻言,福多多挫败的叹息。
碧桃更为的着急了,可也知道不能逼迫着,只能耐心的等福多多主动说起。
过了好几息的时间,福多多这才迟疑的说道:“你不介意别人唤你那个名字吗?”
“啊?什么?”碧桃被问得一头雾水。
反正都已经开口了,福多多也不遮遮掩掩了,开门见山的说道:“就是碧桃,碧桃这个名字,你不”后面的话,福多多不好再说,深怕会伤害到碧桃一般。
碧桃恍然大悟,嘴角忍不住扬起,调侃的问道:“您刚才不会一直在纠结这事情吧!”
看碧桃脸上的笑意,福多多已经明白了,面上有些的尴尬,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是,一直在想着,并想着要不要开口提醒他人,不要再叫错了。”
话音一落,碧桃的脸上再无笑意,反而眼眶红红的,蓄满了雾水。
“姨奶奶,奴婢只要能够在您的身边,已经很满足了。至于其他的,奴婢不在意,都不在意,真的。”深怕福多多不相信般,还很认真、郑重的直点头。
碧桃说得话很真诚,福多多相信她不是纯粹的安慰自己而已。
如此,她放下心来。
春福不是傻的,听见福多多和碧桃之间的对话,这才猛然间醒悟,原来全是她之前一时口误引起,而她毫无所觉,红梅却早已知晓,还频频使了不少的小动作。
此时此刻,她才觉得红梅说的不错,也真要跟她好好学学,收敛下性子了。
既然这事情是她开头的,春福也不是推卸之人,上前向碧桃道歉。
碧桃说道:“这没什么,再说了,我之前的确是这样名,你怎么有错?”说着,想起一件事情,她对福多多说道:“姨奶奶,您说这样如何。在外人面前就唤奴婢后取的名字,自己人还是怎么习惯怎么来,您觉得如何?”
福多多欣然同意。
说句实话,她叫碧桃为年盻,还真的是不习惯,总觉得是在叫另一个人,少了亲昵。
如此的话,甚好,也证明碧桃在慢慢走出阴影。
春福看福多多面庞上又有了笑意,就开始捡着在庄子外逛的趣事来说。
可才刚刚开个头,红梅撩帘进来了,神色间有些的肃穆。
PS:过年了,走亲访友,桌席上会有不少吃喝,再加上亲人、朋友啥的平时都很少聚在一起,一时高兴难免会使胃超过平时的工作量,所以杯具了而我就是这杯具的一枚,所以提醒广大的书友们,要好好的对待自己的胃,可别使它负荷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异地
“怎么了?”福多多问。
红梅上前一步,来到福多多的跟前,说道:“陈妈妈是来跟你商量关于田庄的事情。”
闻言,福多多一脸的诧异。
不是已经把信给送出去了吗?怎么还说这事?
红梅解释说道:“是关于万一事情没有及时解决,她过来与您商讨下如何处理。”
“哦?”福多多问道:“想必她已经想出了对策吧!”
红梅点点头,把陈妈妈的打算告之福多多。
福多多高深的笑了笑,说道:“她倒是想得挺周到,你请她进来。”
红梅应声退下。
过了几息的时间,陈妈妈就由红梅的引领下进来。
开门见山的,福多多也不多寒暄,就直接说道:“你的意思,红梅已经与我知会过了,只是”故意的拖长了尾音,瞅着陈妈妈看,“只是让你来出钱,可就有些不妥了,传出去的话,这让外人怎么看我们余府?”
见福多多如此说,陈妈妈手心不禁冒汗,嘴巴一张一合,急欲要解释。
只不过,福多多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在陈妈妈开口之前,又说道:“但你也这是为春播的事情着急上火,有些事情疏漏了也是难免。要是余府那边迟迟没有派人来解决,你到我这里领些银子办了正事为先,你觉得如何,陈妈妈?”
陈妈妈哪敢说不行,忙不迭的点头应下。
她千算万算,原本看起来对自己百利无一害的谋划,却被福多多道出了不是,心中不由重新省视她。
福多多又继续说道:“你放宽心,春播不会耽搁的,最迟明晚,少爷定会有回复的。”
陈妈妈收敛了思绪,微笑着应下。
彼此之间契阔的了几句,福多多就让红梅送陈妈妈出去。
碧桃担忧的问道:“姨奶奶,您刚才如此说,会不会让陈妈妈心有怨怼?”
她可知陈妈妈此人弯弯绕绕的心思不少,而且为人虽算不上小心眼,但也不怎么大度。
福多多笑笑,说道:“如果我任由陈妈妈用自己的银子补贴,你觉得后果会如何?”
如何?
让下人贴进银子,外人知晓了,还以为余府缺银子使,少不得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闲谈。
福多多摇摇头,说道:“不止,严重点的话还会使余府的生意下滑,更会使余二老爷的起复受阻。”
“这么严重?”一旁的春福听得惊呼一声。
碧桃也是满脸的惊愕和不敢置信。
福多多认真的点点头,说道:“所以,即使陈妈妈这是把话说给我听的,但我也不得不明确告诉她,主子终归是主子,下人终归是下人,无论你现在地位多高,这都是主子赐予的,要是妄想赶在主子的前头,后果不用费心思想也明了。”
春福听后,郑重的点点头。
碧桃却是恍然大悟状,微微的拔高了音量,说道:“姨奶奶,您实在是高啊!这样一来,那陈妈妈根本无法怨怼于您。”语言间满是欣喜和崇拜。
福多多淡然一笑,眼眸望向窗外,看那院子的花草发呆。
她觉得今年的春天特别的漫长,漫长得好似度日如年,并且每日都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情发生,烦不甚烦。
唉,出府都有些日子了,也不知余世逸在府中如何,有没有吃好睡好,有没有想她。
在距离庄子有几十公里远的余府里,余世逸正斜躺在美人榻上,手中拿着攒金丝海兽葡萄纹缎盒,大拇指的指腹不住的在缎盒周边轻轻的摩挲着,带有浓浓的眷恋和情谊。
缎盒内放有一张雪白的澄心纸,里面有他亲自题写的诗。
原本,他打算在福多多被抬为贵妾那日,送与她的。
只不过,世事难料,最终没有送出。
唉
想到这,余世逸轻轻的叹息一声,抬眸透过窗棂看院子,思绪飘在了远在庄子上的福多多。
他听说她病了,而且时常梦魇,睡得很不安慰。
他很担心,想亲自去看望,只是却走不开,也没有由头去。
不然的话,他的任意而为,只会害了她。
所以,没有办法,他只得在半夜静静的等着从庄子那边的飞鸽传书,直看到她的信息,他才能入睡。
“少爷,您怎不批件衣服?”兰儿轻手轻脚的进来,见余世逸穿得单薄,看着窗外出神,忙上前捞起随意放在榻脚的披风,小心翼翼的披在余世逸的身上,并还手翘着漂亮的兰花指,眼神很专注的打了个活结。
余世逸转头,静静的看着兰儿,随后还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兰儿的心“扑通扑通”直跳,似要跳出胸口般。
她之前很看不起余世逸的,认为他只不过是一个病秧子而已。
可自从在余世逸身边贴身伺候之后,她才发现,她错了。
余世逸不仅才华横溢,而且性格极好,是夫婿中的最佳人选,虽说身体上有些弱,但也不妨碍众多未出阁女子所倾慕的对象,就是高傲如她,也不禁慢慢的被余世逸身上所独特的气质吸引,很想靠近再靠近他。
如此的余世逸,又有着如此身家的余世逸,也莫怪会有不少人争夺。
余世逸看着兰儿眼眸中的火热,心中恶心不已。
这些女人就是如此,眼里参杂了太多东西,却往往竖立着贞节牌坊,做着婊子的事情,很是表里不一。
‘“少爷,您饿不饿?奴婢特地下厨为您做了新式的点心,您要不要尝尝?”兰儿知晓余世逸不喜他人靠近,因此她很识相的在披完衣服之后,立马离开了。但为了不想这么快结束与余世逸的接触,她转移了话题,把一小碟的点心捧在余世逸的面前,刻意的说道:“姨奶奶在离开的时候,曾经叮嘱过奴婢,要好好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