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飓,今日我要去魏韦的寝宫,你自己小心,不要让别人发现你的行踪。”清晨,天蒙蒙亮,凄清关照着夏噬飓:“我先去带些早膳过来,和你一起用。”说罢,套了外衫,就往外走去,他要赶在小氐与夏噬砥他们到来之前,先取了膳,这样他们两个就不会再来找自己,经过 昨日的事,他们彼此之间都会疏离一些。虽然小氐会收敛一些,不会再明目的不帮夏噬砥,但如果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呢?谁又能保证?
昨日说得很明了,相信小氐也会了解自己对他的看法,他们彼此都需要最基本的尊重,不能彼此诉说的xx,凄清容许他的存在,同样的也容许他的隐瞒。但凄清知道,不管怎样,他都不可能抛弃夏噬砥,不仅仅他是夏国的五王子,更是夏噬飓的弟弟。哪怕小氐,他也不会抛弃他,虽然他们各为其主,但他们目前都是从清岚殿里走出来,他们是拴在一起的人,至少目前他们是战友。
“我先走了!”洗漱完毕后,凄清看了眼夏噬飓,见他已经整理好衣装,开始打理起头发。凄清微微一笑,上前,示意他坐下,开始帮夏噬飓束起头发来。夏噬飓显然对凄清的态度很高兴,他有些舍不得凄清的离开,但他知道,凄清今日会有很重要的事做,而自己能做的,就是隐藏在那些刺手的背后,保护好凄清,不让他受一点点伤。
“魏天王,溥蜻有事相求。”魏王寝宫门口,在司寇的陪伴下,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低垂的眼帘让任何人都无法看懂此时这个孩童的心境。
“清阳侯,你一大早来我寝宫,居心何在?”魏韦眼里闪过的一丝凌厉,如果是旁人一定会觉得,惹怒了天王,招来了杀身大祸,都会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时,而凄清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与魏韦直视着。
僵持的时间很久,久得魏韦都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凄清则在揣测着天王此时的心思。虽然他可以肯定,魏韦不让他们离开皇宫,真正的目的是想利用自己来帮他解开,寝宫床上的美人的去处。但如果自己主动提出来,似乎又会让人觉得自己有些居心叵测。
“天王如果只是想责怪溥蜻的多事,溥蜻现在就告辞,留在皇宫里,我想也找不出任何可以帮助夏魏两国的领邦之交的事。”一语双关的凄清,眼里闪过的依旧是那淡淡的狡黠。
“溥蜻是在暗示我什么吗?”魏韦微微扬起了引人注目的剑眉。
凄清不可置否的回道:“不是天王在暗示溥蜻吗?想必天王早就有了定夺,只是想找个人来打个圆场罢了。”
“你知道些什么?”魏韦脸色渐渐变得有些不好看了,不仅仅是苍白,在他最终的决定还没有下来时,如果有人知道灵儿的事,他必除之而后快,任何人都不能知道灵儿的存在,特别是灵儿与自己的那种复杂关系。
事实就是,灵儿一定会受不了别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更受不了会被千夫所指的祸国妖姬。毕竟自己曾经是她的父亲,是她的父王,虽然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但百姓又会如何看待这些事,相信一旦事情暴露,即使自己再维护她,她也只有死路一条。不关他人的事,是灵儿自己过不了那道坎。
早在知道清阳会来魏国时,他就决定破釜沉舟了,不管用任何方法,让他的灵儿重见天下。现在的灵儿,脆弱得随时都会消失掉一样,身体也好,心灵也好,她都经不起任何的打击与折磨。
☆、211 往昔殇,已逝矣 (3322字)
伤她最重的人是自己,所以在她面前,如今是根本无法说上话,但至少可以利用那两人可以胁迫灵儿就范,这也是自己当初违心的留下那两人的真正原因。如今想想,自己早已不再恨那两个人了,没有他们,又怎么会有灵儿。但同样的,自己对灵儿的感情,从‘折磨’变成了依恋。
与灵儿的关系,早在三年前打上了死结,而这个结如果是自己一个人来解,估计已经解不开了,只会越解越死。那么不如再拉一个帮手来帮忙,一起将那个死结解开,让灵儿恢复自由身。当然如果灵儿愿意留在自己身边,自己就一定会善待她,弥补三年前对她的伤害,当然,还会给她一个名分,一个与自己匹配的名分。
只是不知道现在的灵儿是不是会接受,或许她会直接的拒绝自己。不过有那两人在,什么奇迹都有可能发生,不是吗?嘴角开始含有笑意的魏韦,虽然没有看凄清,也没有看向那龙床的方向,这个房间,很静,三年来,一直很安静。只是偶尔会有压抑的哭泣,那哭泣就如初生的小猫一般的柔弱与绵软,让人感觉那声音只是他们的幻听,并不是真正的声音。
“天王愿意指引溥蜻到寝宫来,只是为了让溥蜻看天王的遐想么?”凄清那淡然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调侃之意,却又不容对方逃避。
“你很聪明,清阳侯,我知道,你一直就很聪明。”魏韦这一次没有再逃避,他知道,今日溥蜻一早就来‘打扰’,说明他不想再等下去,虽然早知道他会猜到自己真正的意图,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猜出来了。
“说吧,魏王,你想溥蜻怎么做?”凄清与魏韦相对而坐,一个高个,一个娇小,让人感觉很不协调的一对。
“我将灵儿交给你。”魏韦咬着牙,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不得不做出的一个可以解救灵儿,又可以让自己得到救赎的决定。虽然让灵儿离开是有一千一万个不得已,但想让灵儿可以健康的生活下去,只有放她出宫。虽然这也只是权宜之计,也不知道她一旦得到自由,是不是永远都不愿再见到自己,即使她真的这样决定了,自己也没有任何的权力去责怪她。
“魏王是真心想将她交给溥蜻,还是想说只是暂时的?”凄清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心思。
“呵呵当然是暂时的。”魏韦沉默之后,还是说出了实话,其实哪怕就是暂时,他都不情愿,他不想灵儿离开他的视线,但他知道,不放灵儿自由,灵儿的心一定会枯萎,到最后不再呼吸。一想到会有那种可能,自己宁可放灵儿自由,也不能给她那种永远离开自己的机会。
“天王只是不想看着她枯萎,那么何必要如此麻烦呢?”凄清看着魏韦,是的,他不想说更多的无聊的话,他知道,安慰魏韦,恐怕他不需要,只要能帮他解决了灵儿的事,他对自己一定会感激不尽。
“清阳侯怎会知道灵儿的事?”魏韦毕竟不是普通人,他是天王,灵儿的事,可以说整个皇宫,除了自己知道,再无其他人会知道。为何这个才来了几天的清阳侯就已经知道了,甚至还知道灵儿在何方。
“呵呵,整个皇宫里,都有人在传大王女与前王后的事,如果没有天王你的默认,他们又怎么敢在皇宫里传这些会杀头的话。”凄清没有看魏韦,只是没有任何波澜但却带着一丝怜惜的看着那层层叠叠的床幔。魏韦此时却在这道平静的视线下,一下子无法呼吸,他只觉得这个平静如水的清阳侯,那具小小的身子里到底潜藏着怎样的巨大能量。仿佛他早就已经认识了自己的心,他比自己更了解灵儿的苦楚。
“清阳侯是否有好方法?”魏韦强压住心里的痛楚,强压着心里的悔意。他知道,如果这个男孩今天能帮他解决这件令他头痛异常的事,那么他会对这个清阳侯一定会言听计从,只要能让灵儿好起来,只要能让灵儿继续留在他身边。
“办法不是没有,解铃人还需系铃人。你当初可以放过他们,现在就彻底的放过他们。他们不是你用来控制大王女的真正武器。”淡悠悠的声音,让人不知道他此时的话语里是讽刺还是教条。
“你的意思是让我放他们走?”魏韦那双显得有些忧郁的眼神,一下子忧郁全失,只剩下惶恐。
“这是你能为灵儿做的唯一的一件事,她不仅会感激你,她还会忘记这三年所发生的所有痛苦,当然这要看你自己的表现。”依旧没有看魏韦,只是看着床幔,最后站了起来,走向了床边,魏韦立即上前欲阻止。
“相信我,既然我今天已经到你这里来,当然是想帮她,帮到了她也是帮天王。她现在缺少的并不是爱,也不是自由,更不是什么荣华富贵,她缺少的是安心。”凄清缓缓的拉开了床幔,虽然还是没有看床上的灵儿,只是平静如水的看着天王:“你愿意让我看看你的灵儿大王女吗?”
“你”魏韦有些气急,但一时之间又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话,灵儿,是他的宝物,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灵儿这副样子,不能。
“还是说天王自己也觉得,灵儿大王女现在的模样是见不得人,但为何天王还是如此残忍的对待她?”凄清声音依旧很淡,依旧没有看床上的美人。他能够听到床上那近似于小猫咪的呜咽声。
顿了一顿,凄清又道:“如果天王现在觉醒了,那么天王何不放灵儿大王女自由,她不该永远呆在龙床上,她有自己的天地,那片天地如果天王愿意给她,她会留在这里。这一点,天王何不自己问问大王女?”
“”无声的对视着自己的宝贝,魏韦眼里开始浮上了红光,那是怜惜的红光,渐渐的凝聚起了薄薄的雾气,那雾气同样的也扩散到了大王女的眼里,彼此看不清对方的脸庞,却同样的心里感受到了一种无名的痛楚。
“灵儿,你告诉我,你想要怎样的生活,只要你说,我一定满足你。”魏韦沙哑着声音,眼里的不舍过于明显。
“父”听到魏韦如此感性的话,灵儿很感动,如今的她,自然知道清楚父亲一日之日性情大变,当然是拜自己的亲生父母所赐,他们让他从一个温柔的父亲化身成一匹恶狼,事到如今,她早已不再怪魏韦。
至少他曾经是那样的宠爱着自己,即使他有很多的王女王子,但自己在他眼里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他的朝堂之上,自己可以随意摆放任何自己喜欢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