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凄清没有发现,在他弹琴的时候,被琴声引来的还有另外一个人,一个青年男人,他此时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凄清,当然他也没有漏看此时凄清脸上的温柔笑意,那带着满足的笑颜。
虻蓊终于还魂回来,也飞快的跟到凄清面前,凄清伸出手拉住了虻蓊的手,借力虻蓊也跳到了树藤上。两人对视着,喜笑颜开着,而虻蓊开始跟凄清谈着这里的时局,因为他知道,凄清喜欢听这种事,他很关心着部落的未来。其实虻蓊猜对了一半,凄清关心时局,真正关心的是自己和讙的将来,并不是这个部落的将来。虻蓊又开始了他听到的消息,现在又有两个部落宣布成王,所以统治那几个部落的首领很是恼怒,看来要有战争了,凄清听了只觉得好笑,他们都以为是在过家家吗?争权夺势,枉伤人命。
在这七年里,凄清的很多消息都是从虻蓊这里得知,虻蓊似乎什么都愿意和凄清说,他喜欢缠着凄清,可能是凄清的过于平静,静得犹如他们家里那陶罐里的水一般,又静得如风一般吹过自己的脸般,很是舒服。正当虻蓊看着闭上双眼的凄清,嘴角含着笑意的凄清,那粉色的小嘴,让虻蓊有些失神,凄清很漂亮,他不像其他小王子那般的壮实,但也没有王女那般的细腻,但他的皮肤绝对比任何一个王女都要细腻,要白。虻蓊傻傻的看着凄清,悄悄的将头凑到了凄清的脸边,偷偷的亲上了凄清那红润的唇,很快的,快得让虻蓊都觉得自己到底有没有亲到。虻蓊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飞快的跳下了树杈,第一次没有和凄清告别,而选择了落荒而逃。在他偷亲凄清的时候,他们两人都未注意到,在榕树不远处,一年青年男人看到那一幕,显露在脸上的不仅仅是震惊,还有一份显而易见的愤怒,可惜两男孩均未发现。而在虻蓊选择逃跑时,凄清睁开了双眼,若有所思的看着虻蓊落荒而逃的方向,平静的看着,静静的,叹了口气,最后收回视线,重新闭上眼继续坐在树藤上
不远处的青年一直盯着树藤上的凄清,眼里有着看不懂的迷茫,这个青年男人正是凄清这世的父亲,溥苍穹。他慢慢的靠近了凄清的所在位置,仔细的审视着眼前这个已经有七年未见的幼子,他看着这张白皙的脸,那清秀的眉毛,还有那鲜艳的红唇,一步一步的不发出任何声音的靠近着他的幼子。或许是感觉到多了让他不舒服的眼光正在注视着自己的凄清,他睁开了双眼,那双清澈又冷静的眸子,过早的透出了过多的精明,这种精明与他的脸何其的不符,此时这双冷静的眸子冷冷的看着,正在企图接近自己的父亲,这世的父亲——溥苍穹。
溥苍穹站住了,不再靠近,看着眼前这个眼神冷淡的儿子,他突然觉得这个儿子的眼神从来就不曾变过,从他第一次看到时,那时候他还不到一个月,他的眼神是冷淡的,甚至是平静的,即使那时他在流泪,依然是平淡的。两人都在定定的看着对方,都不发一言,凄清觉得这个父亲还真是好笑,明明不喜欢着自己,却总是在想办法送东西给自己,可惜自己不需要那些东西,在自己眼里,这种做工如此粗糙的东西,根本就入不了自己的眼。当然凄清也知道,这些东西在这个年代,算是精品中的精品了,但凄清根本不需要,以自己二十一世纪的智慧,在这种落后的社会中还怕会混不下去,那也太搞笑了。于是父子两人,一站一坐,相互对视,却均不曾开口,直到一个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寂静。
“王,姬夫人请!”王才收回视线,看了眼凄清,再次收回视线,直接跟着来人走了。凄清则再次闭上了双眼,继续休养了起来。而在凄清闭上双眼的同时,那个来人回头狠毒的瞪了凄清一眼,可惜凄清错过了,没有看到。天渐渐黑了起来,凄清这才从榕树上跳了下来,准备回破屋用点晚餐。
几天以后,凄清正在用膳,外面传来喧哗声。凄清一动不动,平静如常的继续用着膳。“喧蜻王子进觐。”
☆、11 狡猾凄清 (2210字)
凄清不做任何回复,也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还是平静的用着膳,此时来传王话的中年男人显然不喜如此不在意王的传话,不在意传话的自己,这让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男人愤慨起来,扭向往回走,扔下一句话:“蜻王子拒绝觐见王。”
凄清冷笑一声,真够无聊的,依然低头继续吃着陶碗里的饭,那可是自己这三年试点成功的稻子,做成的米饭,虽然没有前世的米饭香软,那也是自己的劳动成果。今天可是第一天吃,关于那个什么王,什么父亲,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人,何须在意,他多一个自己又不会多,少一个自己更不会少。何必自找没趣的,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母亲都已经死了九年了,也不见得他去拜祭一次。凄清看着已经放下了碗的讙,轻声道:“讙,再吃点,以前我们没吃的,害你经常饿肚子,但以后我们不会再饿肚子了,你再吃一点吧。”
“吃不下了。小清,你这样三番五次的违抗王,小心你会被王处死。”讙不安的劝解起凄清:“讙知道,小清是在为筝报不平,可是她已经走了,她走得很安心,因为她说的那句话,所以小清,是不是也该忘记过去,好好的跟王相处,毕竟他是你的父亲。”
“你想多了,讙。对我来说,即使现在立即处死,我也已经多活了九年了,不是么?他们留下我,就是怕杀了我对他们的国家没帮助,会毁了这个国家,所以他们一直也在忍耐着,对我忍耐着。当然他们也当我是瘟神一样的看待着,能避开是最好,避不开也就不要来招惹我,不过虻蓊是个例外,他本来就是一个异类。”凄清一笑置之,继续吃着碗里的最后一口饭,直到这口饭下肚后,凄清看着讙道:“如果有一天我离开这里了,讙是否愿意跟我离开这里?”
看到讙呆呆的看着自己,凄清不解道:“讙不想离开这里?”
一听此话,让讙呆呆的脸色一下子又变得惊惶失措起来,这让凄清心底无法隐藏的露出一丝的不快,讙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失态过,正待再出话时,看到已经害怕至极的讙突然扔下碗,向着他跪倒在地,但眼睛看的却不是自己,这让凄清越加的不解和不快起来,沉声道:“讙,我说过,在我面前不允许你再跪,你听到了没有!给我起来,我只说这一次!”
“不不王”讙语无论次的说着,头根本没敢抬起来
看着如此失态的讙,凄清突然觉得背后有多余的人影,心下略微更加的恼怒,便转头看着身后人影的方向,平静的看着,那是他现世的父亲——溥苍穹,脸上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平淡,此时的脸色是异常的难看,凄清完全无视。凄清站了起来,朝溥苍穹平静看了一眼之后,便走到了讙身边,伸出手强拉起来讙,一字一字道:“讙,你是我的人,所以你必须要听我的话。不要向任何人下跪,包括我!”
这才转回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两个头的男人,作揖慎重道:“何事?王。”
“姬臣候传令,为何不来?”非常明显的不快,还带着一点赌气的成份在内。
“哦原来王是为这事而来?请恕凄清愚昧,姬臣候就是刚才的大叔吧,他请的是蜻王子,这屋里没有王子,这里有的是讙和我——凄清。”强调着自己的名字,只是想让这个男人知道,自己和他没什么关系,便直接跟讙轻声说:“讙,继续用你的膳,食不语,这是礼仪。”不再理会还站在桌边的王,看着讙浑身颤颤微微的抖动着,根本不敢落座,凄清冷下声音道:“讙,若以后还想跟着我,就给我好好用完膳,其他的事等你用好膳之后再说。”说完后,自己又重新落座后,拿起讙的碗,重新为她亲手添了半碗饭,递到讙手里,讙眼里畏惧的看着王,又看着凄清,凄清微微一笑道:“即使要死也不要饿着肚子,知道吗?”说完后,拿起擦桌布,将刚才讙由于惊惶而撒到桌上的米饭擦到了自己的碗里,用手托着头,看着讙战战競競的端着饭碗吃着饭,凄清叹了口气,道:“用好膳后去睡一觉吧。”
不忍心将讙一人丢在这里受到王的荼毒,凄清一直陪坐着,否则他一定会很快离开,自己也需要去休息一阵。
看着自己碗里的饭,突然有一个想法出现,他抬头看了一眼还站在桌边,已然是到暴发边缘的王——溥苍穹,眨着那双好看的大眼睛,眯起了双眼,略带着撒娇的口吻:“王,能不能赐给我们两只鸡和两只鸭?明年这个时候我还给三只鸡和三只鸭!”
成功的看到这世的父亲,那白皙的脸变成了青紫色,凄清略带着点遗憾道:“算了,不肯也就罢了。”说罢,从凳子上跳了下来,用着不紧不慢的脚步走到水桶边,用手舀了水,用嘴吸着,算是涮了一下牙吧,吐出水后,又重新回屋,由始至终都没有再看上一眼,这世的父亲。
“哼!”就听到一声冷哼,败下阵来的男人拂袖而去,门口再次传来喧哗声,罗嗦的声音再次干净了,没有再来打扰到讙的用膳。讙惶恐不安的看着凄清,道:“小清,这次你闯下大祸了,你惹恼了王,做最好的处罚就是会降为畜民,也有可能就是会被处死。”
“讙,不用担心,我现在就是畜民,再降也降不下去了。我故意惹恼他,是因为我在找机会离开这里,不过机会要来了,快了。”凄清得意的笑了起来,讙甚至能够看到凄清嘴角边已经荡出一个小窝。从虻蓊带来的消息来看,这一次这个部落打仗并未得到任何好处,对方也未获得好处,为了双方近几年不再动干戈,一定会交换人质,这样想想,自己到时候再主动请缨,自己在这里是最不受欢迎之人,将自己送过去交换,最合理不过。而且现在即使得罪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也对自己毫无办法,只因在这里,其他的子嗣都是他在乎的,唯独自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