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程苒儿一个没防备,失声尖叫起来,却又被慕容子然那孩子气般的欣喜若狂所感染,紧抱着他的脖颈一边随着他飞舞,一边银铃般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呵呵呵哈哈哈臭相公,你悠着点,别把咱们的孩子给转晕了啊!呵呵呵堂堂玥王爷也有这么宝气的时候,哈哈哈”
“懒儿,我现在才完全体会到,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担负在手中是怎样一种复杂而幸福的感觉。”
“相公”
“嗯?”
“我爱你!”
“嗯。”
“喂!”
“我更爱你,懒儿!”
“哈哈!”
月儿悄悄,见证着屋下有情人喜忧参半的诀别。
也许,一别之后,曙光就在眼前;
也也许,这一别,永恒。
命运的转盘,悄悄地,一点一点,在拐弯,无人能够参透。
六个月后
“毽子姐姐!”
“啊!”
“哈哈,又拿着那破玉佩发呆呢,痴情种,嘎嘎!”
“你!”程苒儿无语地翻了翻白眼,一边艰难地挪了挪自己越发笨拙了的身子给梨妞腾地儿坐,一边郑重其事地扬着手中的凤玉认真解释道:“什么破玉佩,这是凤玉,被我下过同心咒的凤玉也!”
“是是是,和八叔手上那枚龙玉同时下咒,因为八叔答应过一旦发生意外一定会毁了龙玉好让乃及时知道然后可以设法去救援他的嘛我的老天,乃这三个月来天天念时时念,不腻啊,真是汗死!”梨妞大摇大摆地一屁股在程苒儿身边坐下,为她把着脉的同时开始碎碎念:“不是我说乃,八叔说的乃也信,我们打赌要不要?八叔就算自己被人当肉剁了,也铁定会先把龙玉完好无损的藏好为乃制造平安假象的!”
“你滚!”程苒儿也不恼,兀自将已被自己握得很是温暖的凤玉贴在脸颊上,温婉地甜笑着,喃喃而道:“哪怕是心理安慰也好,他说过,为了我和孩子,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切!”梨妞很不屑地嗤之以鼻,稍许后放开了程苒儿的脉搏,开始振振有词:“脉象很稳嘛,我看这回一定能生下个健健康康的漂亮娃,不过,嗯,再过一两个月就快临盆了,乃也得早作准备才是,这里这么荒凉,万一乃提前了咋办?”
程苒儿努努嘴,言语中颇露不满:“我能咋办,一切还不是得看你皇祖奶奶的眼色办,要不是她老人家大发慈悲,连你这个半调子幼医我还都捞不着呢。”
“喂喂喂,乃那叫什么话,什么叫半调子幼医啊,这么难听!”梨妞皱皱眉,对空挥了挥拳头略表抗议,遂若有所思地托腮沉吟:“不过也是,这里鸟不拉屎的,真挺悬。我一会儿就去跟皇族奶说说,怎么说乃肚子里也是皇室子孙,她不会故意刁难的。”
“嗯,随你吧,我好困啊,你自便哈”说话间,程苒儿不知何时又缩回了自己的温暖窝窝,抱着小木宝昏昏欲睡。
“哦买糕的!”梨妞见状抚额:“虽然说孕妇嗜睡,可乃这也咱这才说了不过两句话也,是不是我不来看乃,宫女们不来送饭,乃就这么持续冬眠下去啊?”
“嗯”被窝深处传来某苒含糊不清的应承。
“得,服了乃了!”梨妞无奈滴耸耸肩,不再理会那睡包,转身东张西望了起来:“对了,笨笨在哪?借我下,我想找它帮个忙”
“唔”
“喂!”
“哦”
“喂”
“唔”半晌,瓮声瓮气有如梦呓的话语才终于从厚实的被窝里钻了出来:“噢哟!找我家相公去了啦!”
“不是吧,又送平安符?!”梨妞崩溃,蹿到程苒儿床前又蹦又跳:“乃有没有搞错啊,那种需要讲究时效又作用甚微的东西乃有必要三天两头的千里相送么?也不怕累死人家阿笨!”
“反正笨笨在这也是被你使唤,不如放它出去溜溜好了好了,别吵老娘了,真的很困啊!”
被下哈欠连连,那种不知死活的慵懒气得某梨七窍生烟。
一阵气急败坏的隔空手舞足蹈后,梨妞自觉没趣地狠狠“哼”了一声,跺着脚正准备转身打道回府,不想此时一个东宫的小太监跌跌撞撞冒冒失失闯了进来:“报,报,报”
梨妞无语,见身前几乎瘫在地上的肉团半天了还磕磕巴巴的,只好不耐烦地提示:“靠,喘了气再说话!”
“哦”小太监直了身子艰难的缓了气,咽了口唾沫,这才勉强说话成句:“梨,梨主子,快回去吧,太子妃娘娘正寻您呢,宫里出大事了!”
121 误落圈套
121毁容胎落
“耶?”梨妞挑挑眉,上前一把抓住正其身又要往外奔的小太监,追问:“这年头宫里能出什么大事啊,到底怎么了,说清楚了再走!
“这这这”小太监一急,有卡壳了,脑门汗淋淋:“这一时半会儿的怎么说得清啊!”
于是笨啦心情就不咋地的梨妞彻底火了,粗鲁地一把抓过小太监就是一顿劈头盖脸:“说啦!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
“啊啊啊,主,主,主子”小太监受这一惊吓,冷汗一冒,支支吾吾的到全抖了出来:“说,说是圣上这回怕是真的快不行了!”
“什么?!”梨妞大惊,犹如晴天霹雳般傻了半天才失神而若有若无地问了句:“那我爹爹呢?”
“哎呀,这情急的太后娘娘已经坐镇龙栖殿,太子爷和皇子王爷们这会子也都正往那赶了”
“砰!”
顾不上再听下文,梨妞扔下小太监拔腿立刻就摔门往外赶。而小太监也自知失言,一边自掌着嘴一边也跟着向外跑去。
倏地,冠华居屋内床上的被褥被一把掀开,程苒儿脸色苍白地坐直了身子,瞪大眼捂着嘴半晌没回过神来。
尤熙帝不行了?
怎么可能!
长孙怜月呢,长孙怜月在哪里?她怎么可能放任尤熙帝撒手西归?
还有,天哪!这到底是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做主萱慈宫开开心心的为太后做寿吗?怎么一夜之间就乾坤大变了呢?
尤熙帝根本就还不老,在他身上一点都看不出岁月蹉跎的痕迹,他是这么好的一个皇帝,怎么能说走就走
还有
对,相公还没回来!尤熙帝要是真的死了,他怎么办?那是相公心目中的神啊!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程苒儿左右彷徨,咬着唇冰凉的指尖硬生生地掐入手心之中也仍然无法做出自认为最理智最正确的决定。
嗯,不管怎么说,尤熙帝这时候不能死。先不说天下时局动乱,江山突遭易主难免动荡,就单说相公现在还未归朝,尤熙帝一死月妃的算盘岂不是功亏一篑?
可以她现在这身怀八甲的身子骨,怎么可能瞒得过宫里那么多侍卫的眼线?
月妃对,还有月妃!她应该不会坐视不理的吧如果连她也束手无策,那自己去也一样是徒劳无功,只会添乱罢了
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再横生枝节了,嗯,一定不能!就算尤熙帝真的保不住,至少还有月妃。只要在这世上还有一个亲人存在,相公就不会绝望!
可万一
不详与不安萦乱缭绕,程苒儿心乱如麻间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往龙栖殿那赶,不想却在此时冷不丁的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间从外间冒出来:“王妃万福!”
“啊?”程苒儿先是被被狠狠地吓了一大跳,待回神后忙胡乱地理了理纷乱的心绪,方才从容步出,果见一个很是面生的小太监正俯身跪于大门口,不由奇怪:“你是谁?”
“回王妃,奴才隶属萱慈宫,特前来传达太后恩典。”
小太监的话不禁令程苒儿有些莫名其妙,自被困冷宫以来,太后给她的就只有命令与冷落,居然会在尤熙帝病危的时候心情好到突然给她恩典?而且小太监这般不卑不亢恭敬有礼的样子也好生奇怪,萱慈宫的奴才们不是一直都很瞧不起她这个草根王妃吗?忽然间对她这么彬彬有礼起来还真是叫人气鸡皮疙瘩啊。
不过茫然归茫然,现在的程苒儿脑子里跟塞了超负荷的棉花似地,一时也心情去理会这些细节。
略一思付,程苒儿意味不明地随便扯了个嘴角后,便缓了缓刚才僵硬地口气,轻挥手还礼了:“起来吧,在我这冷宫里没那么多礼节,有什么事请直说。”
“谢王妃。”小太监依然循规蹈矩,缓缓起身整服后,又行了个标准的礼,这才施施′然开口:“传太后口谕,玥王爷率师凯旋,将在今日午时抵达帝都。念玥王夫妇相别甚久,特许罪妃程苒儿出宫相迎”
“真的?!”程苒儿瞪大了眼有那么一刹那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呆了几秒便颤抖而慌乱地一把拉过小太监激动连连:“你你你刚刚说的是真的?相公回来了?太后居然还允许我去迎接?!天哪天哪!”
“是,是真的”小太监被揪得踉跄了好几天,明显有些招架不住,但还是很耐性很认真地一一回答了程苒儿毫无条理的“疯人疯语”,待她终于稍稍冷静下来后,复又提醒道:“王爷马上就到都城门口了,王妃还是快收拾收拾,随奴才出宫去吧。”
“还收拾什么,有什么好收拾的,赶紧走啊!”程苒儿此刻也顾不上自己的身子有多么的笨重了,迫不及待地提起裙摆就要往外冲,却还没跑出冠华居几步,就倏然间又回身来了个急刹车:“不对!”
“什,什么?”小太监赶忙也紧急刹车,看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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