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柏大感有趣,高呼道:“墙头风大,两位美人儿何不到亭内跟我亲热亲热?”
旋又叫道:“两位美人儿怎么个称呼?”
两女之一娇笑道:“人人都说韩柏你是风流汉子,现在一见才知名不虚传,怎差劲得到连个小尼姑都不放过呢?”
韩柏吃了一惊,怕云素受不起,偷眼往她瞧去。
岂知“云素”一脸天真地答道:“施主错了,韩施主并没有不放过我。”
两女都听得为之愕然。
另一名未说话的美女道:“这么天真可爱,连奴家身为女子,都不想把你放过。”转向韩柏道:“官人啊:人家的名字叫迷情,她是叫妩媚。怎么会只得你们两个孤男寡女在此卿卿你我,其它的人去睡觉了吗?”
韩柏暗忖这封闻名已久的天命教护法妖女终于出现,看来对方是要不惜一切把诏书抢到手了。哈哈一笑道:“迷情仙子你真的厉害,一猜便中,你有兴趣睡觉吗?在下定会奉陪。”
两女花枝乱颤般笑了起来。
迷情喘着气道:“谁不知你的厉害呢?要睡么我们姊妹便一起陪你,否则怎承受得起你。有空吗?随我们回家吧!”妩媚则向云素道:“小师傅不吃醋吗?”
云素对他们的对答似明非明,总知道没句好话,不过她对韩柏早见怪不怪,虽忍不住俏脸微红,却没有作声,任由韩柏带头应付敌人。
韩柏大感兴趣,笑道:“你们似乎空闲得很,来:先奏一曲给老子听听,看看道行如何,若够得上级数,韩某人才拿你们睡觉。”大刺刺在石凳坐了下来,又招呼云素坐下。
两女正中下怀,今日抢诏书一事,她们是志在必得,问题是对方强手如云,不好对付,假如一上场便能缠着敌方最强的几个人,再以己方最强的人猛攻对方弱点,自可事半功倍,此乃以下骥对上骥,以上骥对敌人下骥之策。
自韩柏带着秦梦瑶力闯重围,风行烈和戚长征两人分别斩杀年怜丹、羊、鹰飞和展羽后,这三人已稳成年轻一代的顶尖高手,评价过了很多宗主级的人物。在单玉如眼中,他们比之范良极、忘情师太等人更可怕。所以一上场,便设法把他们缠着。
迷情甜甜一笑,把玉箫举至边,缕缕吹出一个清音。
云素不由留心倾听,箫音起始时若有若无,细不可闻,似由天际远处遥遥传来,教人忍不住更要专神细听。
箫音似若随风飘散,倏忽后贯满耳际,阵阵哀怨凄清,袭上心头。
接着在更远处如泣如诉、如倾如慕的响起另一清音,与先前箫音若似隔山对和,箫音的感染力立时倍增。
云素本应比任何人更具对抗这魔门勾魂之技的定力,问题是她早给怜秀秀的歌艺打动了凡心,刚才又受到师傅忘情师太凄惨往事的冲击,心灵处于极不利的状态,一下失神,箫音立时袭上心头。只觉人世间充盈着怨忿难平的事,又感到无比寂寞,差点要投入身旁自己对他颇具好感的男子怀里,好受他保护。却不知正陷身危地,只要她心神全被控制,两名妖女便可以魔音损伤她的心灵,使她永不能上窥武道至境。
韩柏虽觉箫音动听,却没有什么特别感觉,何况他的魔功巳臻大成至境,两女就像在鲁班师父前弄斧,小儿科之极。
箫音一起一落,配合得天衣无缝,加上两女颦眉蹙额,一时整个后园都笼罩在愁云惨雾里。
韩柏心生感应,一瞥下发觉云素神色忽明忽暗,大异平常,顾不得不可触碰她的道体,伸掌按在她背后。
云素猛地回醒过来,心叫罪过,旋又感到韩柏的手掌贴在背心处,肌肤相接,只觉一种说不出的温馨涌上心头,登时意乱情迷。
韩柏的声音在耳鼓内响起道:“小心!”云素终是自幼清修的人,震惊中彻底清醒过来,忙收摄心神,回复清明。
迷情和妩媚一起放下玉箫,前者娇笑道:“原来小师傅动了思凡之念哩!”云素心中有愧,立即霞烧玉颊。
韩柏生出要保护她的心,昂然起立,却仍是笑嘻嘻道:“还算有点道行,还不下来陪本浪子玩玩。我也很久未对美女动手动脚了。”
两女纵声咯咯的笑个不停,充满放荡淫邪的意味。
云素想起刚才被他用手掌按过粉背,忙低下头去猛念佛经。
一阵声音由天空传来,娇笑道:“这次看你还有什么方法保着小命?”
韩柏骇然仰首,只见自天飘飘的单玉如,一对纤手藏在宽袖里,已来到头顶的上空处,似欲要向他投怀送抱。
向一时间,殿顶多了一多个人出来。
敌人的主力终于出现了。
只不知单玉如的师叔锺仲游是否其中一人。
唉!
浪翻云大侠,你究竟到那里去呢?
第26卷陌上飘尘第十一章诏书之争
第26卷陌上飘尘第十一章诏书之争
冷目姿座与风行烈及戚长征对峙了半晌后,喝道:“戚长征敢否和本人单打独斗一场?”
戚长征向身旁的风行烈笑道:“这小子以为可拣便宜。”
风行烈亦心中好笑,退了开去。
这冷止姿座见风行烈如此厉害,于是出言向戚长征挑战,最理想当然是可干掉戚长征,然后再转头对付风行烈,无论如何,他已可达到单玉如把两人缠着的目的了。
岂知风行烈两人另有想法,根本不怕他们纠缠,亦乐得拖延时间。
冷目姿座大喝一声,运劲一振手上倭刀,立时发出一种金属鸣响之音,倭刀在阳光下寒芒闪闪,耀人眼目。
戚长征知他必有技,暗暗戒备,外表则屹然不动,意态自若,丝毫不露出心事。
冷目姿座双手抱刀,倏进三步。
他每踏前一步,都大喝一声,气势则不住增长,刀气扑面往戚长征迫去,只要对手胆气略挫,就是出击的良机。
戚长征微俯向前,像头看到了猎物的豹子般两眼一瞬不瞬瞪着对方,天兵宝刀斜伸往外,遥指着这东洋刀手,一看便知冷目姿座的凌厉气势,一点都压不住他。
两人这刻可说是腹鼓相当。
但风行烈却完全放下心来,原因在一动一静间的分别。
冷目姿座如此靠步法、刀势、眼神三者,气势才能与静若渊停岳峙的戚长征平分秋色,不问可知已逊了一筹。
而且动则不能久。冷目姿座若要保持气势,总不能停下步来,又或往后退去,唯一方法就是保持动态,主动出击。此乃天然物理,谁也不能违背。
对一个蓄势待发,无懈可击的敌人贸然抢攻,那和自杀实在没有什么分别。
冷目姿座身后那批同伴眼力远比不上风行烈,还以为头子占尽上风,一起叱喝助阵,以添声势。
冷目姿座则是心中叫苦,到踏出第四步,来到戚长征丈许处时,知道再不能犹豫,猛咬牙龈,全力一刀劈出。
寒光如电,瞬那间来至戚长征头顶处。
就在此时,一声冷哼由左方传来。
风行烈如响斯应,丈二红枪化作层层网影,把戚长征左方的空档封锁得水不通。
只凭对方能看出冷目姿座战况不利的眼力,就知来者高明之极。
屋顶足音尚未响起前。
范良极正仰望屋顶,看着青绿的梁枋支撑着一广阔屋面,两旁排列着整齐的暗红色木椽,望板则是浅蓝色,绿红蓝交错间,形成生动且有气势的构图,禁不住摇头叹道:“老虚设计的这建今天恐怕要遭殃了。噢:来了!”话犹未已,轰隆一声,屋顶开了个大洞,碎片木块雨点般随阳光激射下来。
下面的庄节、沙天放、向苍松、向清秋夫妇、云清、薄昭如等同时吓了一跳,退往一旁。
要知这屋顶坚实非常,纵是数人合力,要弄出这么一个破洞来仍不容易,对方才到来便先声夺人,确使他们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范良极显示出他黑榜高手的本领,哈哈一笑,竟逆着掌风碎瓦,冲天而起,盗命往最先扑下来的人影点去。
蓦地一团黑忽忽的东西迎头掷来,范良极不敢挡格,横移开去,那东西落到中殿的半空处爆了开来,化作漫天黑雾,接着风声嗤嗤,无数疾劲凌厉十字镖一类的暗器,流星般自上雨点似的俪下来。
在伸手难见五指的黑雾里,又不知暗器是否带着剧毒,兼之整个空间充斥着避无可避的暗器,众人无奈下唯有撤往中殿外的两进去。
范良极自恃轻功绝世,横贴到一边殿壁上,运转护身真气,暗器打来,未触体便给震了开去,屏息静气以天下无双的灵耳监察着敌人的动静。
“当!”一下清脆的铃声在殿内响起,盖过了所有声响。
范良极心中好笑,他昨晚猝不及防中被单玉如以魔音破了他的耳功。使他引为生平奇耻大辱,事后检讨,早想到应忖之法。这刻凝神查察,立知对方的人尚未来到殿内,只是以内劲把声音蓄聚送到地面。双脚一撑,无声无息移至半空中。
果然风声压顶而来,范良极缓缓一朝上戳去。
上方一阵娇笑,头竟给对方在这么艰难至几乎不可能的环境下以匕首一类的东西点个正着。
一股奇寒无比的阴柔之气透而来,范良极暗呼厉害,斜斜往地面落去。
那人亦给范良极上精纯的内力震得往上抛飞,但仍娇笑道:“老贼头果然不是省油灯。”
范良极听得白芳华的声音,心中暗骂无耻妖女时,忽然一股沛然莫测的狂劲,漫天往他卷来。
范良极暗叫足谁如此厉害,盗命闪电点出。
风声呼啸,敌人手操奇怪兵器,似软似硬,可刚可柔,着着把他封死。且还守中带攻,不片晌范良极竟落在下风。
蓦地灵光一闪,范良极大喝道:“哈:原来是你这自以为是神仙的老不死!”对方冷哼一声道:“找死!”嗤嗤声不绝于耳,范良极勉力再挡了对方八下拂尘,终给对方难以抵挡的牵引之力,拖得往左侧踉跄跌去,同一时间掌风压体而来,印往左胁。
若给对方印实此掌,范良极五脏六腑休想有一分仍是完整。
这几下交接都在电光石火的高速里进行,此时庄节等才完全退出了中殿,谁也不知范良极仍留在黑雾漫漫的殿堂里。
盛名之下无虚士。
不老神仙与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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