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索亚克!」
我蓦地高声大喝,身体扶摇直上,直入数百公尺的高空。
比索亚克毫不犹豫地追击而上,我如游龙般在空中转折盘旋,闪过了狂风暴雨般呼啸而来的光矢。继而大声道:「再战无益,我们罢战如何?」
「罢战才是没有意义,陛下糊涂了!」
他冷冷地做出回应,同时飞身冲上,肢体诡异地弯曲扭动,从各个部位迸发出凌厉的闪光,这就是很有梵河味道的攻击了。
我露齿一笑,在应付这波攻击的同时,悠然开口道:「先生可知朕的父亲如何评价你的?」
他的攻势一顿,我趁机再度同他拉开距离,随手弹射出几道剑气,阻了他一下,才又开口:「他说:『比索亚克天资不逊于我,机遇也不差,更身兼数家之长,为何实力逊色我?』」
比索亚克蓦地停下,没有一丝感情的眸子盯着我的嘴唇,等待后续之言。
我也停了下来,继续说道:「父亲讲,『比索亚克唯一逊于我的地方,就是他根本不像是为自己活!他所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没有资格自己享受,无论他为之付出了怎样的代价!这样的人,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是上天赐予的奇迹,他若想达到我这种层次,怕是终生无望!』」
比索亚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随即又被满满的疑虑罩住。纵使如此,这也是他与我见面以来,最为真实的表情了。
他缓缓开口,显得极为凝重:「张云忘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大概只有你明白。他只是这样说,却没有给朕解释,要不,你去问他?」
他大笑了起来,笑声中他的眼眸,又恢复了冰冷无情。
「天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废话说完了吗?」
好似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缓缓抬手及胸,孕育着下一波的攻势。
我嘴角一勾,向着夜空伸出了手:「朕的意思很简单,无论是对他,亦或是对朕,你都没有胜算,如此而已!」
伴随着我的笑语,古朴的闪光从天空中投下,宛如飞射的流星,转眼之间,一把绝世名剑便落入我的手中。
顺着剑刃锋利流畅的线条,银色的闪光由剑锷直抵剑尖,剑身低吟。
「天道神剑!」
比索亚克愕然低语,我笑而不语。
对他来说,这是一把切金断玉、击衣殷血的神兵利器,但对我而言,这便等于是一个实力不在我之下的得力同伴。
白石白子轩的战斗型态!
每个「永生的族类」的战斗型态都不相同,如朱翎,它的战斗型态也就是比现在的样子大那么一些,威猛一些,算是比较保守的变化。
而白石不同。
当这个天地间独一无二的异类,进入战斗型态后,它身体的质态,将发生巨大的改变,那时候的白石,将不会以现在这坚比金石的体质出现,而是以自己力量的高低、修为的多寡,呈现出梦幻般的虚化现象。
那时候的它,像一抹幽魂!
在那个时候,几乎所有的物理攻击都对它无效,而白石所怀绝技,例如结界无效化、磁化感应等,将可以达到最完美的层次。
而这,不是白石战斗型态威力的全部。
在此不得不提到「天道神剑」。
这把神话时代便流传下来、在人类中被誉为「王者之剑」的神兵,在黑暗时代,却成为了「永生的族类」手中的一张王牌,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讽刺。
如果翻翻当时黑暗时代的绝密级资料,便可以看到,当年败在当空飞舞的「天道神剑」之下的人类高手,不知凡几,其中不乏跺一跺脚便可让整个穹天星颤三颤的一世之雄
若不是「天道神剑」从不开杀戒,而且「天道神剑」
只在世界上闪光了一百年,黑暗时代能否持续那么长的时间,还有待研究!
而「天道神剑」的掌控者,那位「天道」第一高手——妖剑百年,即现在我手上气势内敛的子轩先生,便是当年「天道神剑」千军辟易的根本性原因。
黑暗时代一直流传至今的资料都显示,妖剑百年乃是一个神秘莫测、极有可能拥有「隐身」能力,或者是「超远距离控制」能力的妖怪。
或许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天道神剑」在「无人」挥舞的情况下,自行败敌的奇异现象。
而事实上,当时的妖剑百年,与「天道神剑」已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奥妙关系。
白石是神兵剑魂与奇异矿石在特异情况下的结合体,这种特异的体质,使它在进入战斗型态的时候,便拥有与具备高等级条件的神兵利器合体的能力。
由它的力量驾驭神兵,由神兵的煞气引发它的力量,达到双赢共生的完美效果。
而「天道神剑」,就是现今已知的神兵中,与白石体内的剑魂最为切近,材质也最为融洽的第一选择。
在与「天道神剑」融合的时候,白石攻防兼备,实力之强,便是我老爸,也要忌惮三分。
而以我为主导,白石为辅助,通过九世祖专为白石所创的白衣夜行剑为纽带,所展现的威力,则已超出了常理所能测度的范围。
在这种情况下,单人应战的比索亚克,还有胜算吗?
面对比索亚克无情冰冷的眼眸,我笑了一下,在低哑的声响中,「天道神剑」入鞘。
比索亚克的眉毛,因我的这个举动而轻轻跳动一下,看来他也不能无视于手执「天道神剑」的我,对他的威胁。
我对这点故作不见,只是以颇为诚恳的语气道:「先生心思,朕并不了解,不过朕不相信世上没有无法分割的利益。先生为了『纯粹之瞳』与我方为敌,不论胜负,对双方造成的危害,单以几个神之原石来弥补,是绝对不够的。如此行为,还不如坐下好好商谈。
「其实,如果先生仅是为了解开神之原石的封印,那么大可不必大动干戈,朕可以请父亲出手,强行解开封印。先生意下如何?」
「好主意,只可惜,『超限阶』解开封印的时候,所有信息将被他自己获得,无法形成共享。虽然我相信以张云忘的为人,不会贪图这些东西,但,毕竟有人不信!」
「有人?」
「是的,有人!」
那么,这就是说,比索亚克的这次行动,并不只是他个人意志的体现,这无疑是一个令我吃惊的消息。
我怔了一下,这时候才想到,刚刚我为了进行心理战而随口抛出的老爸发言,还有着更深一层的意思在里面,也无怪乎比索亚克的反应会如此奇怪!问题复杂了!
「弥亚,亲爱的弥亚,告诉我,你醒了吗?」
卡尔瓦多斯令人厌烦的声音,像只嗡嗡叫的苍蝇,弥亚不耐烦地摆摆手,将这噪音源挥到一边去。
不过,这小子似乎永远都不知道看别人的脸色行事,他还在那里不依不饶地叫:「弥亚,弥亚,该醒了,月亮照到你的屁股了。」
「卡尔瓦多斯,你去死!」
弥亚当然不是淑女,但面对这种比喻,能面无改色地接受下来的人也不多,至少弥亚不能。
她挥出了强力的重击,将她身侧的男子打得飞了出去。
然而,她刚一动作,便发现情况有些奇怪,根据肌肤的感知力,自己好像
天,她全身都是赤裸着的!
本来还有迷糊的弥亚,打了一个寒颤,立时清醒了过来,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找衣服遮体,不过手到半空,昏迷前所发生的一切,如同喷涌的泉水,很快地注满她的大脑。
她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放下来,拄在冰冷的地上,然后她大笑起来,而卡尔瓦多斯只能在一边捂着脸苦笑。
「喂,卡尔瓦多斯,我昏迷了多长时间?」
「不多,两个多小时,现在是十二号凌晨一时二十三分。」
「计划失败了?」
「废话!不但江雅兰那个女人杀了回来,张真宇、苏怡也大驾光临,还带着上百禁卫军,嘿嘿,没有人逃出来。」
「弟兄们的情况?」
「还好,都在结界之外,反应得也比较迅速,除了咱们俩给敲昏了之外,没有其他损失!」
「上面?」
「上面派出了那位可怜的先生,他现在正和张真宇战斗着。我到战场附近去看了一下,很遗憾,我现在还无法看透『极限战场』!」
卡尔瓦多斯的回答十分流利,让弥亚感到很满意。
这时候,卡尔瓦多斯表现得像极了一位绅士,他一边回答弥亚的问题,一边体贴地送上衣物,当问题问完,弥亚也已经装束完毕。
如果不是当初脱衣服的就是他,弥亚说不定还会感激一下的!
确定了再没有什么失仪的地方后,弥亚发出了召集令。
命令刚发下去,她就想到了一个问题:「你说除了我们之外,弟兄们都没有什么损伤,那么现在他们在干什么?」
「在一边儿待着呗!他们说我们的样子还算唯美,不忍心打扰,所以就在一边望风了!」
「去死!」
弥亚再度挥出铁拳,将卡尔瓦多斯打到了一边,脸上不自觉地现出了丝丝红晕,不过,这种表情很快地就消失不见了,她又恢复以往那个冰冷的精英组组长,冷冷地面对她的手下们。
「收队!」
在确定人员无误后,她下了最后一个命令。
队员迅速地向四面八方散去,分批回到他们的集结地,只有卡尔瓦多斯留了下来。
弥亚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带我去『极限战场』外面,我需要第一手资料!」
「亲爱的,我觉得你的决定是正确的,不过上面的命令,似乎是要我们回去述职!」
弥亚眯起了眼睛,全身上下透露出危险的气息:「不要给我提上面!今天精英组的耻辱,就是那该死的『上面』一手造成的!」
「可是,耻辱的似乎只有你吧,大家的心情还是比较快活的!」
「是啊,如果耻辱的只有我,那么造成耻辱的也就只有你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一点,我今后会注意的!」
卡尔瓦多斯立刻就不出声了,于是两个顺利地向林榭大道方向前进,在夜空轻拂之中,两个保持了一个短时间的沉默,最后还是卡尔瓦多斯将其打破:「弥亚,『最高机构』的大计划真的能成功吗?」
弥亚瞥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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