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究底,目的只有一个——无非就是炫耀自己的存在罢了!”
一段时间之后,容知雅如此评论道。
第二章计画
罗巴洲,这个在早期神话时代星球上最狭长的大陆,于此刻,已再不复它的本来面貌。
罗巴,在古罗巴语中,是“海上长廊”的意思。
在神话时代的记载中,东、西罗巴洲本为一体,其长度近四万公里,是五分之四的赤道长度,而这一个奇迹般的长度,今日已不可能再度出现
根据近现代科学家的测量,东罗巴洲和西罗巴洲各自的最大东、西长度加起来,不过二万二千公里,另外一万八千公里的长度去了哪里呢?
目光转向天堑洋,看着这个拥有世界上最深的十二条海沟的大洋,我们有理由相信,由于板块运动,长达一万八千公里的大陆,已然被这深达数万公尺的海水给“吞噬”了!
如果这是发生在遥远的上古时代,也并不出奇。可是,从各方的资料上看,这样的变化,竟是发生在新纪元开始前数十年间。
那个时代,地质的变动已经趋向缓和,造陆运动早已停止;人类的文明,更有了相当的规模。
可是,就在那一个年代,一个大陆消失了,而这种变化所带来的后果,可以说是超乎人们想象的严重。
——《世界地理大猜想》“上人”一生,转战天下,大、小战事不计其数,死在其剑下者,数以十万计。
而其经典一战,当属“沉陆”一役;是役也,天下精英尽集于失落大陆之上,以势力划分,共计四十七支,十四万人。
“上人”手扶七公主,持剑长笑,众莫能前。
唯其时也,亚特兰蒂斯族长怒叱而出,“上人”一剑断其头,再剑横空,破其族于一剑之间,扬长而去。群情激奋,一拥而上,战事遂发。
是役也,“超限阶”十五人,死七人,“极限阶”共三千两百二十二人,被杀者五百零五人,自爆者七百二十七人,共计一千二百三十二人;其余人等,死伤不计其数。
三日夜以下,失落大陆面目全非,江河改道,山岳推移,更有海底火山喷发,万里大陆,皆为死域。
又数日,大洲陆沉于碧波之下,黎民死伤以百万计。
此役后,亚特兰蒂斯一族几绝,更号为“失落大陆文明”。
——《黑暗世界十大经典战例》在神话时代和新纪元的前几个世纪,是神明崇拜极为狂热化和普遍化的时代。
在那个漫长的时代中,世界上几乎失去了“无神论者”的踪迹,几乎每一个人,都信仰或供奉着一个甚至多个神明。
神明的存在与否,黑暗世界至今没有公论,不过,通过各种奇妙的手法,人们确实可以从虚无中提取惊人的能量,经过控制、转化,获得各种奇异的效果。
同时神话时代前期、中期,又是一个相当不可思议的奇幻年代。
即使是资料继承非常完备的黑暗世界,也很难证实,从那个时代流传下来的神话,究竟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所以,在近现代的科技文明还没有大行其道的时候,借着“神明的力量”来增强自己的实力,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从现今神话英雄力量、梵河等级力量的一些细节里也能看得出来,他们数得上名号的高手,总是会有一个本名之外的“神名”,那就代表着他们力量的来源。
不过,由于各类修炼功法在漫长的时间中分合交错,力量的来源已经非常复杂。
如神话英雄力量中,很多人都身兼数种不同源的力量;而“神名”的象征意义,已远大于实际意义。
在中世纪之前,“神名”是一个相当神圣且纯粹的称号。不属于精英中的精英,便绝对不可能获得如此殊荣。
“神名”也完全代表了其人力量的来源,证明其人已将这一性质的力量练就得登峰造极,达到了人力所能达至的巅峰。
——《古代“神名”考》“不要再这么大惊小怪,小容找到了没有?”对江雅兰没完没了的惊讶,我表示了些许的不满。
可能是由于刚刚沾了血,让我的气势有了一个飞跃,江雅兰微微一楞后,竟然听话地转到正题上来,只是其答案不能令我满意。
“找到了!不过她说要去散散心,所以又跑掉了!”
“哦?”用不能置信的口气发出了一个音节之后,我扬起了眉毛,那神色应该好不到哪里去。
江雅兰摊开手,语气有些示弱:“有什么不对吗?”
我微低下头,正对着江雅兰热力迸发的俏脸,手指则指向地上交错排列的死尸,语气颇为不善,“看到这种情况,你还能让她一个人在外面冒险?”
“可是,我刚刚没看到!而且,还有白石在她身边嘛!除非比索亚克那样的家伙出手,谁能奈她何?”
江雅兰反瞪了回来,“而且,一个刚刚失恋的少女,当然要拥有供自己调整的时间空间,这种常识,你不会不明白吧!”
“去!好像你很有经验似的!”我在心中骂了一声,但不可否认,江雅兰这一言痛击中我的软肋。
我冷冷一哼,带着几分怒气和尴尬背过身去,径自去整理这一团糟的命案现场。
江雅兰嘟嘟囔囔地在我背后说了些什么,却也没有得理不饶人地讲下去,说实在的,现在大家的心情都很糟糕。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句已被说得烂无可烂的俗语,恰好诠释了我此时的尴尬。我认为自己的行为,可以直面天地,问心无愧,然而,在面对有容妹妹剎那间黯然凄楚的俏脸之际,我仍然有些无言以对的感觉。
然后是例行公事一样的祝贺,本应开开心心的场面,因为这古怪的气氛变得十分僵滞,幸好苏怡并不介意。
而天刚刚发亮,身为此时最不安全人物的有容,却悄悄出门,对门口禁卫军保镖的说法是要进行晨练,调适心情,然后,随即在白石的帮助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阵兵荒马乱!
那些游荡在岛上,正图谋不轨的“逃亡者”们倒了大楣。
为了保证有容妹妹的安全,同时也响应我今日凌晨刚刚发出的宣言,上百名精英禁卫军在容可为、江雅兰、苏怡的带领下,几乎席卷整个东盟大学城,展开了对“逃亡者”的清剿,其强度完全可以用“血洗”来形容。
至二0五七年四月十二日十二时,东盟大学城中,再没有一个活着的“逃亡者”,超过一百人被当场击毙,至少有三百人以上见机逃离或被驱逐。
包括炎黄在内,六大力量的所有办事处都暂时关闭,而余波所及,连岛上十分嚣张的黑社会活动也在此时销声匿迹,治安效果勇攀历史高峰。
在腥风血雨之后,小岛迎来了暖风习习的午后时光。
行人渐渐地稀少起来,在春阳的照耀下,实在没有几个人能抵挡“春乏”的侵袭。
而在东盟大学城西城区中央公园中,却有一位少女停留在人工湖畔,看着波光粼粼的湖水发呆。
而在距少女约五十米的林荫之下,两个禁卫军成员正有一句没一句的对话,气氛沉闷。
“陛下这一手做得实在不漂亮!唉,看看吧,有容小姐现在这模样喂,跟你说话呢!”
“哦,收到!你说废话哪!他还能怎么做?娶一个再养一个?那样两位小姐的家里不打翻了天才怪!”
“未必!你没看今早上容三小姐的脸色?有容小姐这么伤心,她竟没有开枪杀人,古怪得很!这种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早有了防备。这几年,大家什么结果没想过?
这结局,不出奇。”
“不出奇的好!出奇了说不定更糟!呃有容小姐一直看湖,不会想不开吧!”
“乌鸦嘴!”
白了自己的同伴一眼,这位禁卫军有些懒散地抬眼望去,目光却蓦地一直,“呃,那个小鬼从哪儿冒出来的?”
“笨蛋!笨蛋明明都想到了,可是临到头来,反应却还这么失控,真丢脸!
“他们一定会笑我小气了!可是,在那个时候,我真的是笑不出来啊!”
有容失神地坐在湖边,小脑袋里面的念头纷至沓来,手里面无意识地向湖中抛射着小石子,看着湖面上荡漾出来的一圈圈波纹,心中的委屈、哀怨,以及之前不能痛快发泄的压抑,在此时一古脑儿地涌上心头。
小姑娘终于忍不住了,把脸埋在双膝之前,低声抽噎了起来。
而手臂上的白石只能叹气,它虽然有心帮忙,只是既没有经验,又拙于言辞,任它有通天本事,也要束手无策。
“不哭,不哭!”
小姑娘哭得正伤心的时候,一双小手抚上了她的膝头,擦着她的脸颊,轻轻揉动,温暖的气息直沁入心脾。
伴随着那不沾一尘的童稚嗓音,她心中的抑郁,竟不可思议地消散了许多。
没想到这里还有旁人,她愕然抬头,入目的是一张泛着天真光芒的小脸,褐发蓝眼,外貌俊秀可爱,绝对具备着男女通杀的水准。
此时,有容就是再伤心,也不会在这孩子面前失态掉泪,只能强自挤出笑靥,伸手抚上了孩子的脸颊,柔声道了句:“谢谢!姐姐不哭!小弟弟,你家大人呢?”
这句话才出口,心中似乎感觉到什么,她又一次仔细地观察孩子的脸庞,眼中掠过几丝困惑,“好眼熟啊!是不是以前在哪见过?”
然而,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逝,随即就消融在孩子如天上春阳一般和暖的笑脸中。
虽然这样的小孩子,不可能明白大人复杂的内心世界,可是这纯真无邪的笑靥,却使得沉郁中的人感到分外的窝心。
有容微笑了起来,轻轻地在孩子额头上亲了一下,随即拭干泪痕,把孩子扯到自己腿边,四面望了一下,却没有孩子家长的踪影。
她只能再把之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而这小孩子却只是笑嘻嘻地拉着她的手,一个劲儿地说:“姐姐,去玩吧!”
难道是跷家的小孩?有容脑中闪过了这个念头。
如果是真的,瞧他两三岁的年龄,可真是个天才啊!
不管怎样,小孩子可爱又调皮的样子,激起了有容本来就十分泛滥的童心,她暂时把一切不愉快都抛在脑后,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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