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会爱上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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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会爱上别人的-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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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西腔就是日本的河南话,我一个北京人怎么能听得懂?
  那日本人一脸见鬼的表情,说小姐,你出来帮我一下忙,还不停地给我鞠躬。
  我心底多善良啊,就答应了。
  沿着我家那条街道走了大概三百米,日本街道设计得都特别小家子气,七拐八拐的。
  街旁的樱花开到爆了,花瓣跟雨一样纷纷向下落,好在老娘不娇气,没得什么花粉过敏症,不然哪儿受得了那么澎湃的花海啊。
  我捧着肚子,跟肚子里的孩子说,看妈对你多好,这要是在北京,你可看不到这么美的景色。看吧,看吧,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命,以后能亲眼看到樱花。
  你们没见过吧,樱花雨跟雪一样,美得特别梦幻,我一会儿肩头就满是花瓣。
  不远处,我看到有个人身上堆着挺厚的一层花瓣,也不知道拍一下。
  眼光落到那人脸上,我就愣住了,全身的血,一下子就凝固了。
  只听关西腔那警察磕磕巴巴解释说,这个流浪汉这边转悠好多天了,好多人担心安全,就报警了。我跟他说了半天,发现他是中国人。我想井上小姐不是会中文吗,就来找你了。小姐你是会中文吧,你劝劝他,让他离开吧。
  行,我跟警察说,行,不用让他离开,让他跟我回家吧。
  走近了,冰冰变傻了,还没发现我呢,胡子拉碴的,一身登山服。
  走更近点儿,能闻到一身汗臭味,难怪大家把他当流浪汉。
  他手里拿着一大张我的照片,那照片,还是我俩没好的时候拍的。
  对!就是那次拍狗粮广告,冰冰拿单反偷拍的我,照片上我怒视他,跟门神一样。
  我走过去,拍了一下他,质问他说,就不能拿张好看的照片吗?
  冰冰看了看我,一点儿也不激动。
  他确定是我后,舒了一口气,低下头,说,老婆,你别骂我。
  我以为他要跟我承认错误,可你猜他怎么说,他说刚才日本人跟他乌拉乌拉半天,他心说这警察一看就不像是有文化的样子。
  冰冰就说,我当时一慌就说,我是支那支那人。
  老婆,我给祖国抹黑了。
  看着他小眼吧唧地扑闪着眼睫毛,我摸着肚子,心说,孩子,你的眼睫毛要是像你爹就好了。
  
  5
  方怡然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
  李文博脚下,落了好多个烟头,他又点燃一支烟。
  烟头的微弱火光,随着呼吸,明明暗暗。
  难得北京的夜空不是那么乌漆麻黑的,估计快到农历十五了,月亮很圆,圆得跟方怡然被奶水涨得满满的奶子一样。
  是啊,以后罩不住她了,苏青还在情啊爱啊地玩着小感受,这姑娘早就玩够了人生的小格局,晋级成一个甜美的少妇。
  入夜,大家都喝了酒,方怡然把她爸的司机叫过来,送李文博苏青回家。
  车开动了,苏青从后车窗看。
  月光映着方怡然,苏青想,多像是画上的圣母啊,皮肤白得发光,每个女人有了孩子都会变成那样吗?
  “去我那儿住吧?”李文博问。
  “好。”
  “明天上午能请假吗?”
  “干吗啊?”
  “咱们去给那美夏买个长命锁吧,当见面礼。”
  李文博看着窗外,像是抚摸自己手指那样,下意识地摸苏青的每一个指关节,就跟没摸过一样。
  “手指挺长啊。”
  苏青看自己另外一只手:“小时候,老师说我挺适合弹钢琴的。但爸妈觉得差不多就行了,也不愿意在我身上浪费太多钱。”
  “没事,他们不愿栽培你,我给你买个钢琴,放在家里弹,扰民玩儿。”
  “真的?”
  “嗯。”
  “不骗我?”
  “傻样吧。”
  李文博搂着苏青,苏青把头靠在他肩头,此刻想起两件事。
  1/为什么脑中想起了《花样年华》里,Nat King Cole的那首“Quizas,Quizas,Quizas”,是因为苏丽珍也靠在周慕云肩头吗?如果李文博还算像梁朝伟,我整容是没希望了,得换个头才能像张曼玉吧。
  2/早知道现在要大出血买长命锁,那时在机场,就不装大方,少给冰冰点儿钱了。

  第十九章 惠新东街的那家烤鱼店,爱情是个梦,而我睡过头

  1
  苏青,这名字,怎么说呢。
  一直都很羡慕李文博这样的三个字的名字,李为姓,文是辈分,博是名字。
  三个字,轻轻爽爽,放在百度上查,重名的人也没有这么乏味。
  当年起名字时,苏青爸爸有点儿偷懒,随便翻翻字典,觉得女孩叫青很好听。
  按照家谱,她是广字辈,按理说应该叫苏广青。
  上学时登记,老师觉得拗口,直接改成苏青了:“你知道吗,有个女作家,也叫苏青。”
  但老师怕是也忘了,女作家前半生风光与张爱玲齐名,后半生就一直被斗来斗去,挺不吉利的。
  姓名学观点,联系生辰八字,苏青命中多木多土少水少金。
  老爸说,那就买块金子压压。
  “所以不是我一见金子就走不动,实在是命中缺金所致。”
  李文博觉得这是狗屁理论:“那你也别货比三家啊,这长命锁有什么好挑的。”
  男人啊,真是财不大气却粗心也粗。
  流年不利,市面上的长命锁,轻薄得跟个书签一样。
  这年头,草民命贱,连长命锁也显得贱了。
  而且听听,北京这买金子的地方,叫什么菜百,买菜的吗?
  现在是金价降的时候,一群大爷大妈倒是真跟买菜一样买金子。
  金店跟菜市场一样熙熙攘攘,李文博想买个金片一样单薄的长命锁对付算了。
  金子爱好者苏青却觉得,一个长命锁大小也是几十克,钱既然要花,就得花得漂亮。
  菜百的款式太老气了,苏青拽着李文博找了一家有周大福的商场。
  在周大福店里,苏青终于在画册上看到一款大小克数都相当不错的小玩意儿,可惜这店没有,四处调货,他们只能去别家店里取货。
  等着他们包装时,店里另外一个小姐特别热情,看着他俩,以为是要挑戒指呢,特热情地拉拢苏青。
  苏青本来摆手不要,结果看小姐把一排戒指都拿出来让她试,苏青心说闲着也是闲着,看了李文博一眼,李文博毫不在意,说试呗。
  说实在的,因为陪着胖子买过一回钻戒,苏青打心眼里觉得,这些身外之物啊,可得少上点儿心了。
  因此一排试下来,觉得跟镶着石头的顶针差不多,结果试戴了第三个的时候,店员小姐手欠,对比了下效果,一兴奋,把戒指戴到了苏青的中指上。
  戴上去倒是挺顺利,摘的时候,戒指拿不下来了。
  负责包装长命锁的店员稍微年长点儿,看到苏青的戒指拿不下来,那管戒指的年轻店员还使劲往下撸,拍她一下:“干吗呢,把人家手弄坏了!”
  苏青也是想赶紧走,那年轻店员手劲儿有点儿狠,她也忍着。
  可是半天弄不下来,她也急得一脑门汗:“快点儿想办法啊,我下午还上班呢。”
  肥皂水用了,还拿丝带来回顺,不过戒指始终卡在手指肚。
  全店的店员都聚集过来了,不管怎么弄,戒指都跟赌气一样卡在左手中指肚上的那块老茧上,恋恋不舍,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李文博也围过来帮忙,一群人忙得满头大汗。
  店长还给其他店打了好多个求救电话,依然没有解决办法。
  哼哼,苏青想到了电视台偷懒的时段,老播黄宏和宋丹丹演的小品,胶水把宋丹丹和黄宏的手粘住了,黄宏演的小贩特别爷们儿,说去医院,把他的手割下来。
  宋丹丹那时候真漂亮,带着哭腔说:“那我不是成三只手了?”
  一遇到突发状况,苏青就胡思乱想。
  “怎么办啊?”始作俑者——那个热情推销戒指的年轻店员也带着哭腔说。
  店长有点儿生气:“哪有戴中指的!还能怎么办,把戒指锯开呗,你全价赔。”
  李文博笑:“多大点儿事儿啊。”
  店长听出意思了:“您这是”
  “这种特殊情况,你们也得做出点儿补偿吧。”
  “您要是买,就给您员工内部折扣!”
  李文博笑吟吟的样子,特别给这群不会解决问题的女人们安全感,“那我可捡着了,”掏出卡,“那就刷了吧。”
  苏青汗都下来了:“你买菜呢,做好人也不能这么做啊。”
  “反正早晚也得买,现在还便宜呢。”
  “我也不喜欢这样式啊。”
  “那只好委屈你了。”
  那些店员也不知道是真心的,还是为了赶快解决这麻烦,觉得李文博太帅了,齐声说真羡慕姐你啊,可真幸福。
  店长也挺会做生意的,递过来一张代金券,跟李文博说先生啊,你的戒指从我们这里买,我们也给你折扣。
  坐在车上,苏青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李文博这次见义勇为的行为,花了小五万。
  她一想就肉痛,李文博开车呢,看她这心事不宁的样子,揉揉她头发:“行了,管家婆,别想这事儿了,午饭还吃不吃啊。”
  “我必须回去了,都这个点儿了,我那些小祖宗不知道把房子拆了没有。”
  苏青下午两点半到的公司,一进办公室,发现组里的同事还在开茶话会呢。
  惊得苏青一身冷汗,这要是被大领导看到了,还以为苏青一向亲和惯了,惯出手下一身毛病了呢。
  她一个箭步窜到办公室,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享用下午茶的贵妇们逮个正着,她指着一个一秒钟假装做PPT的同事:“装!还装!我一上午不来,你们还真是给我面子,一点儿活不干啊?”
  做PPT的同事一看装得不及时,连忙撒娇:“姐,人家不是大姨妈来了嘛,心情低落”
  “你一个月来七十多次大姨妈,你一个男的有那么多血可以流吗?”
  娘炮男的演技总是无懈可击:“你凶人家”刚要扮做受伤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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