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折桂先看那人身上有血,便上前去看,口中说道:“你伤得不轻,回头好生歇着吧。”
“哼,别猫哭耗子假慈悲!”兵卒头子此时头脑有些眩晕,暗想莫非早先他们派出探子都是金折桂这群人细作?不然,那些人怎帮着金折桂抓他们?
“那就当我假慈悲吧,只是自己个身子要紧,等会我们人给你疗伤时候,还请你配合一些。不知瓜州城里怎样了?”金折桂语气平和地仿佛跟老朋友说话。
“你等着吧,袁将军不日就会叫朱统领带人打回来。”兵卒头子话音才落,便上便重重地挨了一巴掌。
“阿四,他肋骨怕事断了,别动他。”
兵卒头子怔住:严邈之排行第四?严邈之怎会听个小娃娃?因金折桂说他肋骨断了,便立时放弃了跟阿四硬拼念头,继而果然举得两肋有些不对劲。
金折桂抿嘴一笑,她又不是学医,怎会看出肋骨断没断,只是这人这般怕死,不过几日,定也会投诚,“袁将军不日就会打来?所以他们叫你们探路?”
阿四却道:“小前辈,他们穿着跟早先探子不一样。”说完,便提着拳头假装要打兵卒头子肋骨上,“你说你们来做什么?不然,我一群打你肋骨上,肋骨将你肺叶戳穿,你就活不成了。”
兵卒头子脸色煞白,瞪大眼睛犹犹豫豫,阿四又对金折桂道:“叫我打死他吧,反正还有其他人呢,其他人也会说。”
兵卒头子心道可不是,他不说,其他人也会说,忙道:“我们来追姓梁姓梁勾引袁将军小妾,那小妾贱骨头,将姓梁放了。”
“美人计换成美男计了?”阿四讷讷地摸了下自己儒雅脸。
*d^_^b*
37无疤美容针
为什么没人关注点跟她一样?难道她注定孤独?金折桂郁闷地瞥了眼阿四;又看向兵卒头子;“你们向这边追;也就是,姓梁向这边逃来了?他受过刑、身受重伤”
“还拐带着那贱女人。”狱卒头子补了一句,要不是那女人;他们不用追出来;不追出来;也就不会中埋伏。
“除非他用计;否则摆脱不了你们。你们一路追他;追到哪发现他不见?”金折桂问。
阿四终于后知后觉地醒悟到此时梁松处境艰难,虽没见过梁松,心里却对梁松仰慕得很,赶紧问:“正是,你们哪跟丢他?”
狱卒头子很有些挫败地低下头,想了一想,才说:“半路。”
阿四恼羞道:“谁都知道是半路,到底哪?”提起拳头就兵卒头子脸上用力地锤上一拳。
兵卒头子不捂着脸,却捂着胸口,不敢动作太大,唯恐当真被断掉肋骨戳穿肺,就连伸手去摸摸肋骨是否当真断掉了胆量也没有,“就离这边不远地方。”
这话才落,便听一群狼嚎声响起。
夏虫早已偃旗息鼓,这时节树林中万籁俱寂,乍然响起狼嚎,令人不觉毛骨悚然。
“那女人叫什么名字?”金折桂想了想问。
兵卒头子忙道:“将军叫她聘婷。”
“姓什么?”
“不知道。”
“回去吧。”金折桂对阿四道。
营地里,众人正兴高采烈地围着篝火吃着马肉,戚珑雪、缃蕤两人四处给人送水送肉,听他们兴高采烈地说话,仿佛商议着要用野果子酿酒。
到底是人多势众,众人都不把狼嚎放眼中,顶多彼此叮嘱一句“别离群”也就罢了。
金折桂回来后先问瞽目老人:“爷爷能听见狼哪边嚎吗?”
瞽目老人向他们北边指了指,“奇怪了,这山里猎物多是,狼群怎么向路边去了?”
范康嘴角挂着一抹嗜血笑,似笑非笑地道:“想来是受伤袁家走狗引来了狼,也好,咱们布下陷阱里也有许多是抓兔子、鹿,就叫兔子、鹿引来狼,看他们谁敢轻易凑过来。”一双眼睛向才俘获俘虏们看去,那些心有余悸俘虏立时打起颤不敢再看范康一眼。
“放心,我们人多,狼群不敢过来。可还要吃点子肉?”戚珑雪体贴地安抚俘虏们。
金折桂眼皮子跳了跳,北边引来狼群,有可能是受伤袁家兵卒,也有可能是好不容易逃出生天梁松,“阿大、阿二、岳琼、高震,你们随我骑马过去看看。”说着,便拄着拐棍站起来,令人去牵马。
“丫头,你这是”
“梁松向这边逃来了,我们去瞧瞧是不是他。”金折桂领着阿大四人便向山下道路上去。
范康听到梁松来了,心一沉,随后又想梁松未必知道他死那些伙伴是他所杀,况且,梁松手上有惊雷,若能将惊雷秘密从他口中套出来一番思量,便忙也起来,提着一柄大刀,就说:“我也随你们去救人。”
金折桂道:“范神仙还要主持大局,请范神仙留下吧,我随着阿大四人去。放心,我们只是去瞧瞧,若不是,就立时回来。”嘴上说着,心思一转,便明白梁松身上有范康要东西,那东西十有八、九就是炸弹做法,不然范康这无利不起早人,怎肯去救梁松?
下了山,其他三人拿着火把翻身上马,阿大先将金折桂抱上马,然后翻身坐她身后,一扯缰绳,便带着其他三人向前面狼嚎处奔去,向前跑出不远,就见地上躺着个伤势严重兵卒。
阿大马上用剑戳了戳那人,听他□,便对他说:“你这边等一等,待我们回头再来救你。”
他身子向前一探,胸膛便紧贴金折桂后背。
金折桂被扑鼻而来阳刚之气熏得半晕,稍稍回头,脸就蹭阿大解释胸口上,脸上一热,轻咳一声,转头道:“阿大,把衣裳穿上吧。”难得一次局促,这声音就软绵绵。
金折桂这边局促,阿大脸上早已涨红。
金折桂脸上伤口渐好,虽有些淤痕,但五官已经露出来了,再不是早先鼻青脸肿模样。只见她脸庞依旧如稚童,一双凤眼眼尾高高挑起,眼尾又有淡淡斜扫向眉尾茶色暗影。这般妩媚轮廓中,眸子却清亮、恬静,只见她眸子一转,便立时将轮廓妩媚化去。
阿大对上她眼睛,不自觉地想起阿四那句“花小前辈若不是侏儒,模样定然娇俏可人,可惜就为了这么个病,至今小姑独处”,继而又想起一个“韶”字,于是先将衣裳穿好,待将衣襟拉好后,想了想,又用力地将两襟开,留出大片胸口露外面,一边纵马,一边低声道:“花小前辈可有字?”
金折桂张了下嘴,然后马背一颠簸,就咬到舌头了,赶紧匍匐马背上,目瞪口呆地想阿大被宝哥哥附身了?
“要、要没有,一个韶字,如何?”阿大牙齿打颤地小心地搂着她,因自己没什么文采,唯恐起不好,便心惊胆颤地等她回应。
韶?美好?金折桂舌头上还疼,很是纳闷阿大哪来雅兴,忽地听见狼嚎中,一个女人叫,忙聚精会神地向山上看。
阿二、岳琼、高震三人紧跟着下马,五人站路上,犹豫一番,便小心地走上山。
山路崎岖,五人火光照耀下小心地向前走。
“我背着你吧,小前辈。”阿大蹲□子。
金折桂并没多想,便趴他背上,轻声喊:“梁松?梁松?”
喊了几声没人回应,又听一声马嘶,随后便见二十几步外,一匹后腰血肉模糊马驰过,马背上两匹高大狼狠狠地咬马肉里不肯松开牙齿、爪子,又有三四匹狼后紧紧跟随。
一匹狼看见五人,稍稍站住,向这边走来两步,又转身顺着马流下一路血水向前追去。
五人齐齐松了一口气,听见有女人叫,便速地向那方向奔去。
火光下,无数黑影张牙舞爪地跳动,尚未走近,就已经惊动了狼群。
幸亏此时狼群大多集中深山里,这一群狼只有不到十匹,被受伤马吸引开一半,剩下一半不足为惧。
看见来人,那剩下几匹狼便分散开,准备趁隙偷袭众人。
金折桂趴阿大宽广肩膀上,向缩粗大虬曲树根围成凹处看去,只见那女人右半边脸秀丽无双,比戚珑雪楚楚可怜妖娆,剩下半张脸鲜血淋漓没黑暗中。那女人显然受了惊吓,此时披散着头发穿着兵卒衣裳,紧紧握着一柄不知从何得来大刀,睁大一双秀美眸子警惕地瞪向来人。
金折桂又撑着阿大肩膀爬了一下,探着身子向那女人身后看去,“梁松?梁松?”
“你们是谁?”那女人颤抖地问,一只手护向身后。
金折桂终于看出那女人身后有个影子,看样子,像是已经昏厥过去了,“我们是跟梁松一拨。”
“胡说!他们两个是袁珏龙人!”那女人瞪向依旧穿着袁珏龙麾下军服高震、岳琼。
“我们弃暗投明了。”岳琼简要地说,忽地向阿大左侧冲来。
阿大待以为岳琼又倒戈了,便闻到一股腥风袭来,随即岳琼挥出长枪上便挑着一匹呲牙咧嘴狼。
其他狼嘴角流涎地低声吼了几声,忽地听见再北边狼嚎声,便舍弃这边,向北边奔去。
“我知道你是袁珏龙小妾聘婷,梁松是我们人,他伤不能耽搁了。”金折桂道,说话间,阿大、阿二两个便挨近那女人跟梁松。
那女人挥刀向阿大砍来,冷笑道:“聘婷是姓袁给我取,我不叫那名字了”,一击不中,又要再向阿大砍来,可惜她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不待砍到阿大,便自己跌地上。
“别动他”那女人依旧不信岳琼、高震是跟梁松一伙。
“不想他死,就闭嘴老实跟我们走。”金折桂见这女人担惊受怕得久了,已经听不进人话,便直接用梁松性命要挟她。
果然事关梁松性命,那女人不敢再说话,手一动,大刀从手上脱落,便再拿不起来。
阿大赶紧去看梁松,摸了摸他脉搏,“还有气。”
那女人听见这一句,就晕了过去。
阿二将梁松扛肩上,岳琼扛了女人,剩下一个高震,瞅了眼地上死狼,便抬手将死狼甩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