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等了等,玉老将军、玉将军、玉夫人才过来,只见个个睡眼惺忪。
“吃吧。”玉老将军先坐下,玉将军、玉夫人坐下后,金折桂、玉破禅、玉入禅才坐下。
金折桂好奇地看着圆桌中央,那散发着香气,不住蒸腾出雾气的火锅炉子,不觉眼界大开,只觉自己在这时代白活了那么多年,竟然不知道自己还能吃上火锅。
“魁星没坐过圆桌吧?我们家人少,不值当弄个大桌子,还是用这圆桌便宜。”玉将军道。
玉破禅见金折桂一直盯着那炉子看,就说:“你祖母连臭豆腐都不许你吃,想来也不会叫你吃这锅子。我替你烫羊肉?”
“好。”金折桂道,见玉夫人淡淡地瞥她一眼,心想莫非自己把玉家想太坏了,其实人家还是有好处的,比如这火锅,就是一大好处。
“你祖母食不厌精,烩不厌细,一准连见都叫你见过。听说你三姐姐留在钱家老宅没出来,还说动了胎气,不能移动。”玉老将军抿了一口酒,看向金折桂。
金折桂的脸被热气蒸红,见玉破禅不住地给她夹肉,忙用手挡住,以示够了,“三姐姐她我明儿回去问祖母去。”
“谁都知道悯郡王妃、悯郡王是想从明园里搬出钱家老宅去。能让一就让一下,免得惊动了她的胎。”玉夫人还是不舍得玉破禅搬出去。
“明儿个再说吧,兴许悯郡王妃身子没那么弱呢?”玉破禅心想这事要是虞之洲夫妇商议好的,那就太缺德了。为了钱家老宅的温泉,他也不能放手。
金折桂嗯了一声,夹着肉片吹了吹,“这肉切得太厚了一些。”
“回头咱们戴个锅子走,不,得多戴一些,那边吃这个更好。”看金折桂似乎对火锅很有好感,玉破禅立时接着说,“明儿个我来片肉,今日先勉强吃吃吧。”
玉夫人咳嗽一声,心道既然勉强,就别吃呗,又看玉破禅忙着给金折桂烫菜,不由地轻轻哼了一声。
玉入禅淡淡地瞥一眼,只觉得吃得胃疼,见玉夫人不自在了,赶紧替玉夫人夹菜。
不管玉夫人怎么着,金折桂是吃得过瘾了,乃至于回去时忍不住微微挺着肚子,洗漱过后,又对玉破禅道:“明儿个,带个锅子回去给祖母尝尝,明儿个只怕还下着雪,正好拥着火炉、赏雪吃火锅。”说着,又催人立时去弄汤。
玉破禅听她说得高兴,就也随着她,盖着被子,不由地又惦记起温泉来,心想怕冻着金折桂,自己还没整个地看看她,等进了温泉里
一夜无话,第二日,金折桂果然叫人准备了火炉锅子,跟着玉破禅三朝回门,到了大门外,就听轿子外玉破禅说:“你三姐夫来了。”
金折桂微微撩开帘子,果然瞧见虞之洲过来了,心想古往今来,争房产的都不在少数。
进了仪门下了轿子,金折桂出来笑盈盈地看着虞之洲,“三姐夫好。”
“六姨子好。”虞之洲见金折桂笑得和气,心里却不敢放松警惕,他是不肯再留在明园里头了,被人笑话不说,一举一动,处处都被人盯着,只能靠着太上皇赏赐的银子过活,想赚点私房都不能,一样都是孙女婿,凭什么金阁老给玉破禅宅子,不给他?
“悯郡王、六姑爷、六小姐来了。”庞铮家的笑着,赶紧过来搀扶金折桂。
“我给祖母带了好吃的来。”金折桂叫人把东西拿来,“肉是整块的,别叫人动,一会子破八来片。”
“哎,到底是六小姐,走哪都不忘了老夫人。快,老夫人他们都等着呢。”庞铮家的笑盈盈地,看见虞之洲的时候,眼皮子忍不住一跳。
“六姨子、六姨夫这是给祖母准备的什么?”虞之洲再三告诫自己脸皮要厚一些。
“火锅,等会子祖母生气了,手一挥,就能把热汤泼到人头上,三姐夫,你说好不好?”金折桂道。
虞之洲面上带笑,却不接话。
玉破禅闻到虞之洲身上的气味,忍不住脸色大变,“悯郡王,你用过温泉了?”
虞之洲轻轻嗅了嗅,闻到自己身上有淡淡的硫磺味道,笑道:“昨儿个一时疲乏,于是去泡了泡。”
玉破禅怒不可遏,料定虞之洲在温泉里,不仅仅是“泡了泡”那么简单。
第152章 先斩后奏
“三姐姐动了胎气;也能泡温泉?”金折桂试探地问。
虞之洲警惕道:“六姨子;你三姐姐一直卧床;怎么能去泡温泉?快些去见祖母吧。”抢先两步,要先见金老夫人、金阁老。
玉破禅也要跟去;快走两步,就被金折桂拉住。
“就他那小身子板,抢先过去了;连话都说不出。”金折桂拉住玉破禅,公婆二人不急不缓地过去,果然;过去了;等他们见过了金老夫人、沈氏、冷氏、岑氏、宁氏、王氏,先进屋子的虞之洲,还在因为冷热交替得太快不住地咳嗽。
金折桂脸色红润,金老夫人、沈氏看着都松了口气。
“魁星,怎么送了那下里巴人吃的东西来?祖母才不吃那个。”金老夫人嫌弃地道。
“回头叫你孙女婿给你片肉、烫菜,祖母吃的不是东西,是心意。”金折桂坐在金老夫人身边,眉头微蹙,“祖母,你也知道我才进门,就把公公婆婆得罪了吧?”
“他们活该,没见过这么给新媳妇下马威的。”金老夫人拉着金折桂坐在她身边,抚着她后背道。
“可是万一我们搬不出去,那可怎么办?”金折桂委屈地仰头看向金老夫人。
虞之洲终于咳嗽完了,喉咙因呼吸到热气,痒痒地,好似一只小手在不住地挠在他嗓子眼里,“咳咳,祖母,孙女婿那日见兰桂肚子疼得厉害,没来得及看清楚轿子停在哪里,就先带着兰桂上门等太医来医治。后头才知道是祖父买下的宅子咳咳,兰桂身子重,移动不得皇祖父、皇祖父已经许我们留在明园外头安胎,只是那宅子咳咳”
冷氏早先没听说过钱家老宅的事,此时猛不丁地听虞之洲一说,又想,不是传出消息说金折桂、玉破禅要搬进钱家老宅的吗?怎么宅子是金阁老买的,这么说,金阁老给金折桂、玉破禅两个一所大宅?心思急转,赶紧对金老夫人说:“母亲,兰桂成亲许久,好不容易才有了动静,千万不能叫她动了胎气。只是叫他们小两口留在钱家老宅没人照看也不行,过两日,我带着老大媳妇、老二媳妇都去帮着照料照料。”因为自己的急智,冷氏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令人察觉的笑容,反正钱家老宅也是金阁老买下的,金阁老、金老夫人撵他们一房走,他们一房就去钱家老宅住着。
“咳咳”,虞之洲捂着嘴,暗暗瞥向冷氏,虽冷氏在替他跟金兰桂说话,可是,听她的语气就好似一大家子都搬过去,难不成自己最后才发现自己是为别人的宅子奔波?“多谢母亲关心,只是兰桂如今危险得很,太医说,不得叫她见到什么人,免得她情绪激动。”
玉破禅直截了当道:“要不叫三姐姐见人,直接送她回宫好了。过上不到一个月,我们就搬过去住,身为主人,怎能不招待招待客人?”
虞之洲装傻道:“六姨子、六姨夫要搬过去?你们不是在玉家有屋子吗?”顾不得理会冷氏想“鸠占鹊巢”的心,赶紧给冷氏递眼色。
冷氏、宁氏是一般的心思,都觉得钱家老宅未必比如今的金阁老府小,他们一房搬过去,也算“因祸得福”,指不定一人能占一进大宅子呢,于是纷纷开口。
“是呢,才成亲,眼看过年了,六妹妹怎么能搬出去?叫人笑话了。”宁氏说。
“还有,万一魁星肚子里也有了,两下里冲撞了,有个好歹,岂不是叫太上皇空欢喜一场,也叫玉家长辈们伤心难过。”冷氏道。
沈氏瞧着冷氏、宁氏还有虞之洲这嘴脸,不由地生气起来,虽气,但钱家老宅是金阁老买下的,要如何处置,还要听金老夫人吩咐。于是只殷殷切切地望着金老夫人,等着她“明镜高悬”。
“祖母”金折桂见玉破禅要说话,赶紧示意他住口,毕竟金兰桂可是动了“胎气”,玉破禅要多说,难保不会叫金老夫人觉得他一个男人心胸太不宽广了。
金老夫人抿了抿嘴,拍着金折桂的手道:“放心,还能有一个月都安不好的胎?管保叫你到时候搬进去。”
金折桂、玉破禅松了口气,虞之洲心想好歹他也是个悯郡王,来了之后金老夫人坐着他站着,那是他谦和有礼,可限他一个月挪出去,这也太打他的脸,“祖母,兰桂怕是直到生,都要留在床上了,太医说,动弹不得。皇祖父说,没有在人家家生孩子的道理,叫我问问祖母那宅子多少银子,他出银子买下来。”看金阁老、金老夫人怎么去跟太上皇讨银子去。
脸皮忒厚了,玉破禅还在为温泉的事膈应着,“折桂,你也是太后的干孙女,早先不见太后,如今成亲了,还能不递折子进明园里瞧瞧太后去?”
“想来太后还不知道太上皇要为三姐夫买宅子的事,嗯,我们去瞧瞧太后也好。”金折桂不住地点头。
虞之洲脸上的肌肉绷紧,那句太上皇说替他买宅子的话自然是假的,依着他的算盘,应当是金老夫人听说太上皇给银子,不敢问太上皇讨银子,就把宅子送他;太上皇知道金家送了他宅子,就会顺水推舟地叫他把钱家老宅做悯郡王府。见金折桂要去跟太后说,忍不住要拿着自己的身份敲打她,于是道:“六姨子,本郡王”
“曾公子,何事?”玉破禅懒得再跟虞之洲搅合,见虞之洲听见“曾公子”三字脸色就白了,心想他这小辫子一把的人,做什么跟人家学使坏?
虞之洲果然说不出话了。
“过两日,等兰桂‘安胎’好了,就搬出去。”金老夫人道。
虞之洲心说金老夫人果然偏心,冷氏不知虞之洲听见“曾公子”三字,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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