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柯、林二人走出一些,瞽目老人才耳朵用力地扇动两下,“有人来了。”
听到瞽目老人话,梁松立时警惕起来。
曾公子忙问:“来可是蒙战?”
瞽目老人苦笑道:“老朽年迈,这耳朵能不能用还要看机缘。离着近能听出来是谁,隔得这么远,就听不清楚了。”
梁松说:“我领着两个兄弟”环顾一番,剩下都是老弱病残,便犹豫了。
曾公子说:“柯、林两位武艺高强,又有明大哥,他们定然安然无恙。梁大哥,咱们这边等着吧。”
梁松深以为然,便跟剩下几个警惕地向四周看去。
…
穿过大片树林,等走远一些后,柯护院便极力策反林护院:“林兄弟,如今情形你也看见了,公子一心护着梁松,梁松又总是妇人之仁。这样下去,好人都叫梁松做了,倒霉遭殃就是我们兄弟。”
林护院道:“可是公子留着花老头、金家姐弟有用。”
“留着是留着,可不能再叫咱们把他们当大爷一样供着。你敢说,他们祖孙三个没有鬼?”柯护院循循善诱。
林护院犹豫了,忽地向前一指:“那不是明护院嘛。”
只见出来出恭明护院蹲坐草丛中,睁大眼睛看着柯护院、林护院。
林护院笑道:“明兄弟,好了没有?好了就些出来。也不怕蚊子咬烂屁股!”
柯护院虽没闻到什么臭气,却有意用手鼻子前扇,笑道:“明兄弟,好了就赶紧出来。熏死个人了。”
两人说笑了两声,不见明护院回话,柯、林两人脸色登时难看起来,隔着几步探着身子用刀将明护院身前草一砍,就见林护院已经死当地了。
柯护院咬牙切齿道:“是蒙战,一定是他!”
林护院背靠着柯护院小心地向四周看,握着剑手紧了又紧,喝道:“蒙战,是你吗?你出来!”又想起还有一个奸险恶贼,又喊:“恶贼!你出来!”
声音茂密树林中消失,柯护院忽地脸上筋肉抽搐,咬牙道:“不好,中了那老瞎子计了!他定然跟外头恶贼是一伙,不然,早先有个风吹草动他都能知道,怎么如今就不知道了?”
林护院听柯护院这么一提醒,暗道正是,又想起蒙战事来,骂道:“奶奶,蒙战兴许当真是被冤枉了,都是那老瞎子捣鬼!”
提到蒙战,柯护院有些心虚,“蒙战那小子未必是无辜,看他一路使劲给咱们捣乱就知道他生了反心。走,咱们去收拾那老瞎子去。”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中秋乐!
11杯弓蛇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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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柯二人因伙伴陆续死去,已经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他们二人背靠着背,将手上宝剑对着外,眼睛警惕地向周遭梭巡,慢慢地,步步惊心地向营地移动。离营地还有百来步,二人才敢将后背暴露出来,大步向瞽目老人冲去,不等走到瞽目老人身边,便喝道:“老瞎子,看你这次如何狡辩!”
两柄冷剑堪堪要架瞽目老人脖子上,梁松与另外一名耿介护院将柯、林二人宝剑格开。
“林兄弟、柯兄弟,你们做什么?明兄弟呢?”梁松板着脸问,手指因心理预料到不祥微微颤抖。
柯护院哀痛道:“明兄弟死了。”脸上咬肌猛地绷紧,手上用力,又要将剑指向瞽目老人,被梁松再次拦下后,咬牙切齿道:“都是那老瞎子!那老瞎子居心不良!他连狼走动脚步声都听得到,怎会不知道有外人来!那一直杀咱们兄弟恶贼,定是老瞎子同伙!”
梁松道:“柯兄弟这话好没道理,”
“怎么没道理?明兄弟叫人杀了,这不就是来了外人?来了外人,为何老瞎子不敢我们说”
“花前辈一早就说了有外人来。只是说时候,柯兄弟已经跟林兄弟走了。”梁松说。
梁松话落了,就有人附和:“是是,花前辈都说了。”
柯护院冷笑道:“我不信!他要说,为何不当着我们面说,要等我们走了才说?”
梁松苦笑:“柯兄弟这话未免太过无理取闹,外人没来,花前辈怎么能听到动静?听不到动静,怎么能向我们示警?”
柯护院阴鸷地看向搂着金家姐弟哆嗦成一团瞽目老人,将剑收了,眼珠子一转,狡黠地说:“要证明他们是清白,容易,叫那小子喝一口溪水。”手指直直地指向金蟾宫。
曾公子一怔,其他人也纷纷去想柯护院话里深意,一时间,溪边鸦雀无声,只剩下潺潺流水声。
“溪水里有没有毒,叫他们喝一喝就知道了。”柯护院咧着嘴笑。
金折桂握着金蟾宫手,忙说:“我来喝,我来。”
瞽目老人立时明白金折桂要用上一招“虚张声势”,摸索着捂住金折桂嘴,“柯大侠,叫老朽来喝吧。”
金折桂睁大眼睛呜呜地叫着,掰开瞽目老人捂着她嘴手,“不,爷爷,我来喝!”
曾公子紧紧地抿着嘴,自从疑心溪水有毒后,他非到万不得已,不肯喝水,此时嘴唇干裂开,两片唇肉就似黏一起,待要开口说话,两篇唇肉就像是撕开一般,“这溪水,谁喝有什么要紧?要是有毒,这么久了,我们一直喝,怎么没毒发?”狐疑地看向瞽目老人、金折桂,瞽目老人脸上满是褶皱,已经看不出他年轻时是个什么模样;金折桂脸上伤慢慢痊愈,留下青青紫紫淤血,她一张脸上,一只眼睛轮廓终于露了出来,那是一只眼尾高高挑起凤眼,眼尾有淡淡斜扫向眉尾茶色暗影。
曾公子伸手按住自己腹部,不知是渴坏了,还是这些日子净吃烤肉,他只觉得自己原本就弱脾胃越加不好了。用力一按,隐隐有些刺疼,莫非,他中毒了?
曾公子话点醒了一直逼着瞽目老人三人喝溪水柯护院,柯护院用剑支着身子,脸色白了又青,后涨红脸问:“老瞎子,溪水里到底有什么毒?为什么这么久还没发作?”
瞽目老人正色道:“溪水没毒,信不信由你们。”
“胡说,要没毒!为什么你们喝水时候要那么小心那么费事!”林护院终于出了声,溪水里要没毒,为什么他们祖孙三人不肯喝!!
有人依旧秉持着以和为贵地走到柯、林两人身边低声说:“柯兄弟、林兄弟,就算溪水有毒,你们这样大吵大闹,得罪了花前辈,他越发不肯给咱们解药。”
“吊起来狠狠地打,看这老不死肯不肯给解药。”柯护院又要去抓瞽目老人。
咣地一声,两柄剑砍一起,迸出银色火星。
“梁松,你让开!”柯护院握着宝剑用力。
梁松寸步不让,“柯兄弟,你冷静一些。要是我们当真中毒了,为什么我们一点感觉都没有?”扭头看曾公子,“公子,你说是吧?”
曾公子用力地按着自己腹部,却点了点头,瞽目老人行走江湖多年,他身上一定藏着什么厉害毒药,要解药,只能智取,不能用强。这柯、林二人跟瞽目老人撕破脸,实蠢笨,“梁大哥说是,我们并没有人毒发。况且一路多仰仗花前辈屡屡示警,才从狼群里逃出来。柯大哥、林大哥这么说,是不是有些恩将仇报了?”
柯护院对曾公子尚存两分敬畏,听他说话,脸色便缓和一些,忽地又看瞽目老人、金家姐弟缩一起,好似生怕谁灌他们水喝一样,就心里笃定溪水有毒,狂笑道:“林兄弟,反正咱们都中毒了,总难免一死,不如拼一拼,逼着老瞎子将解药交出来。”
梁松咬紧牙关,又去劝瞽目老人:“花前辈,你喝一口溪水,叫柯兄弟、林兄弟知道溪水没毒。”他身体强壮,一点异样感觉也没有,因此,他不信溪水里有毒,心里认定瞽目老人、金折桂不肯喝水,是怕破了“门规”,坏了道行,瞽目老人是神算子,他事本就玄,门下有不喝血水规矩也不奇怪。
“爷爷,我喝。”金折桂猛地挣脱瞽目老人要去喝溪水,瞽目老人跪地上拉住金折桂,“丫头,叫我去喝。”
瞽目老人、金折桂哭成一团,金蟾宫不明所以,看他们哭了,就也跟着哭。
“兄弟们都瞧见了吧,,抓住他们要解药。”柯护院喊着,缠住梁松,叫林护院并两个也对溪水有毒深信不疑护院去抓瞽目老人。
曾公子喝道:“柯渡善,你敢不遵上令?”
柯护院冷笑道:“死到临头了,谁还管什么上令不上令?公子只管明说,要不要替我们兄弟跟老瞎子讨要解药!”越深信自己中毒,越觉得身子里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异样——总归,这异样就是中毒征兆!
曾公子脸色大变,瞽目老人、金折桂三个落柯护院这莽夫手上,《推背图》、解药全没了,金家姐弟也没命去英王手上,指不定,跟瞽目老人勾结恶贼还会将他这本该西北养马人行踪告诉当今皇上,要是那人捏造出他弄死金家姐弟事电光火石间,曾公子脑子里想到了许许多多事,踌躇半日,心想自己身上毒又没发作,何必一时短见地问瞽目老人勒索解药坏了日后大事,“果决”地吩咐下去,“柯渡善违抗上令,先杀了陆大哥,如今又要再杀人。他疯了,别听他,设法将他绑了。”
有几人迟疑了,来回看向曾公子、柯护院。
“一切,从长计议。”曾公子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信曾公子深谋远虑人立时将刀剑对着柯护院、林护院;深信自己中毒颇深、命不久矣,便自发地跟着柯护院“违抗上令”。
梁松看人已经分成了两边,怕曾公子不利,就喊:“公子领着花前辈三个走,属下随后就跟上。”
金折桂、金蟾宫哭成一团,瞽目老人拉着他们后腿。
曾公子看向他们这老弱病残祖孙三人,暗恨柯护院鲁莽,这样三个人,还怕他们逃了?怎会急着要逼问解药?“花前辈,我们走。咳咳。”咳嗽着,奋力用剑将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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