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僧面看佛面,玉无二心想这蒙战该死,梁松三人却是响当当好汉,这三人竟然会为了蒙战那败类去正面阻挡耿成儒官兵。
玉破禅见众人看来,不由地想起花小前辈那句“自行发挥”,舒展开眉头,心想既然此时去跟家兵义士们传话已经来不及了,事已至此,再谈计划未免迂腐,“事已至此,与其想着替还没死兄弟们报仇,不如想着如何不教兄弟们死。”依稀听见马蹄声,速地接着说:“来不及说计划了,先将炸弹还有没用完草木灰都收拾了,不能叫人偷学了花小前辈能耐。然后每人两颗炸弹,该怎么发挥,就全凭自己本事。真若咱们都死了,那就是天意。”
蒙战咬牙道:“你们放心,这事之后,我自会来你们面前谢罪,要打要杀,都随你们!”
“废话少说,收拾东西!”玉无二恶狠狠地收回佩刀,速地跟旁人一起进农舍里收拾。
等出了门,远远地瞧见火光近了,梁松对玉家五人道:“你们先走,我们去阻挡!”说完,怕浪费了猪尿泡,又将分给他两个塞给玉无瑕,“来是些小兵小将,我还对付得了!”
庞、武二人紧跟着梁松,也将分给他们还给玉家人,催促道:“走走,拿着这玩意,没得耽误我们杀人!”
玉家五人虽看见来是无足轻重兵卒,却不敢掉以轻心,人来这样,可知后面还会有人来,赶紧用麻袋装着炸弹扛肩上。
玉无二说:“你们护着八少爷走,我先去会一会这些小兵卒子。”
玉破禅也不废话,说一句“诸位多保重”,就随着玉无瑕、玉无价向一旁跑去。
“天兵天将来了!”蒙战咬牙喊着,感激地看了眼梁松三人,用袖子一抹眼泪,只拿了一个猪尿泡小心地揣衣襟里,一手小心地护着,一手持剑跟随梁松三人正面迎向骑马过来一队二十几个官兵,边跑,嘴里边喊:“天兵天将来了!”
玉无价噗嗤一声笑了,也喊了一声“天兵天将来了!”看离那官兵只有百来步了,又看官兵们手上拿着火把,冲蒙战说:“蒙兄弟将怀里天雷放了吧。”
蒙战点头,梁松却说“不行,风向不对!”瞥见道路边柴火堆,就对蒙战说:“你爬上柴火堆,小心别刺破了猪尿泡,我们将人引到风口。”
蒙战摸了摸衣襟,没摸到要找东西,就急道:“火折子丢屋子里!”
其他四人赶紧去身上摸,事有凑巧,四人身上竟是都没带火折子、打火石。
“笨小子!他们举着火把,你将炸弹向他们火把上扔!”梁松骂道。
蒙战赶紧地梁松四人掩护下绕道向一旁柴火堆上爬去。
来宁王官兵已经看见了五人,马队分开,七八人向蒙战纵马驰去,其他二十人团团将梁松四人围住。
梁松他们五人个个武艺精湛,梁松、玉无二利索跑近官兵身边,一个滚身砍向马脖子,再顺势反手将马上官兵杀了,继而借着这马绊倒后面官兵,抢了马匹,便骑马上,少时,武护院、庞护院梁松、玉无二相助下,也随后抢到了马。
这官兵小头领看梁松一行非泛泛之辈,立时果断下令:“都过来,先将这四人围住!”听他发话,追赶蒙战官兵折了回来,与其他人一同举着火把手握长刀长枪外围绕着圈子围住梁松四人,又一层层收紧圈子,将梁松四人逼成一团。
双拳难敌四手,论单打独斗,这二十几人挨个上也不是五人对手,但此时二十几人只围不攻,梁松四人看不出他们破绽,也不敢轻举妄动。
梁松对玉无二说:“玉官人先冲出去吧。”又对武护院、庞护院说:“两位兄弟护着玉官人冲出去!”
蒙战此时无人追,但看柴火堆离得远,这球轻飘飘,未必能扔到官兵举着火把上,心急如焚,便向官兵们跑来,伸手将球扔出去。
玉无二等人睁大眼睛,看见一阵大风后,圆球飘天上,又看官兵们要用刀去砍,都是心急如焚。
玉无二心思一动,叫道:“蒙小兄弟,千万别放孔明灯!敌众我寡,不能叫主人跟阿大、阿二三个过来送死!把孔明灯砍破!”
“原来还有同党!”小头领冷笑,“别弄破孔明灯!将孔明灯抢过来!”
蒙战先不懂玉无二意思,好他想着将猪尿泡抢回来再扔。
因他这举动,官兵们只当他要砍破“孔明灯”,纷纷纵马去抢。
那猪尿泡胀满了气,用力去抓,手劲带动风反而将它推远,官兵们唯恐火把烧坏孔明灯,纷纷丢了火把,收了刀枪下马去抢。
蒙战也怕剑砍伤了猪尿泡,收了剑赤手空拳跟他们争抢,众人你争我抢,你一拳我一掌地较量。忽地蒙战想此时他们手无寸铁,自己为什么不杀他们?反正这些官兵得了小头目发话也不敢弄破猪尿泡。于是迅速地拔剑,迅雷不及掩耳地砍向离着他近官兵,又砍向另一个搂着他腰,不叫他“砍破孔明灯”人。
一时,蒙战只顾着砍人,“孔明灯”就被一个小兵抢了去。
“头,我抢到了。”一个小兵兴奋地拿着猪尿泡。
“点了它!要将这些反贼一网打!”
“头,要是他们人多”
“废话,没听见只有他们主人、阿大、阿二三个吗?过一会子朱统领就到,叫他知道还有漏网大鱼,我拿什么脸替你们邀功?”
邀功是要紧,不然谁有那闲心这黑灯瞎火晚上不要命地与人厮杀。
“这么点子事,朱统领也要过来?”
小头领冷笑:“这么点子事?瓜州连降几十道天雷后,袁将军被吓得寝食难安,日日烧香拜佛。咱们耿将军说了他不信那些阴司报应,那天雷定是人为,如今这些反贼就天雷边上,又形迹可疑,咱们抓住这些反贼,问出天雷究竟,以后袁将军咱们耿将军跟前就再抬不起头了!给老子点了!”
“对,得赶朱统领来之前收拾了烂摊子!”
立功心切,有人怕火把烧坏“孔明灯”,机灵地掏出火折子,仔细看了看,这“孔明灯”只有下面棉条能够点燃,嘟嚷了一句“这孔明灯当真古怪”,就点燃棉条,等“孔明灯”飞上天。
梁松四人紧张地盯着猪尿泡看,等棉条燃烧到头,就迅速地侧身躲马腹上。
轰隆——一声,血浆四溅。
群马仰起前蹄嘶叫起来,离着“孔明灯”近、等着邀功小头领已经灰飞烟灭。
梁松四人骑着马狂性大发,甩开蹄子向远处射出去。
蒙战趁着两个跟他缠斗官兵失神,提剑将这两人砍杀,一身是血地喊:“天兵天将来了,尔等还不受死!”
跑出去梁松四人回过神,也跟着蒙战以天兵天将自居,勒住缰绳,提刀挥剑向没死官兵冲去。
没死官兵们被一声惊雷吓傻,有被马甩下马背践踏死,也有两耳轰鸣,目瞪口呆等死。
武护院、庞护院与蒙战一起喊着天兵天将,将或受伤或吓得屁滚尿流、动弹不得官兵结果了,梁松、玉无二二人武艺高,便纵马去追四五个骑马要逃官兵,或远远地掷出宝剑,或跑进了挥剑去砍。
后看见一人骑马向县城奔去,玉无二要去追赶,梁松拦住他:“不必意,听官兵话姓朱就到了,咱们去将剩下人收拾了。”
玉无二道:“剩下都已经死了,还要怎么收拾?”
他们两耳也是耳鸣不断,因此不自觉地声音都抬高了许多。
梁松道:“还差一步,走,去看看死了人油脂有多少。”
作者有话要说:
*d^_^b*
21自行发挥二改错
“油脂?要油脂做什么?”玉无二昨晚上并没有过来听金折桂说话,去山上传话玉无双又语焉不详,因此,他并不知道还有烧人那一节。
烧人并不难,要说难处,大概就于人心里头那一关。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血水糊脸上,一张嘴,被血水黏一起两片嘴皮子撕裂一般疼,嘴上血水就像是梁松自己流出来。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玉无二默念这句话,依稀猜到下面做事,会非常惨无人道。
五人沉默不语地将“非常之事”做完,就迅速地离开这里,去寻听到动静下山玉家家兵还有义士。
伸手不见五指夜里,几处火光分散地风中摇曳。焦糊味道与烤肉香气混淆一起,空旷乐水县城外弥漫。
“吁——”领着两百多部下向惊雷炸起处赶去朱统领闻到那诡异味道勒住缰绳,踟蹰不前。
“统、统领?”世间有多少人能够当真不怕鬼神?纵使是没有信仰人,进了寺院看见悲悯众生大佛,也要平生出几分敬畏之心。
一道惊雷响起,众人跃跃欲试地奉命跟随朱统领去一探究竟,第二道惊雷响起,众人脸色开始发白。再怎样忠心人,也不由地开始想,为什么这天雷只响宁王地盘上,没响朝廷那边?当真是“天怒”了?
“统领,听说,瓜州那边连着几十道天雷,咱们、咱们等天亮了,没动静了再去?”胆怯人出言相劝。
朱统领犹豫了,随后冷笑:“耿将军说了那天雷是人做,就跟爆竹一样,没什么可怕!”从腰上拔出一口大刀,“哪个再敢说一句天亮再去,老子砍了他!”
部下们不敢再说,闻着糊味,感觉到□膘肥强壮骏马不安地跳动,心里打起鼓来。
“统领!统领!”从梁松、玉无二手上死里逃生官兵马铿一鞭接一鞭毫不留情地抽马身上,冲到朱统领跟前,却噤若寒蝉地滚下马,跪朱统领马前打哆嗦。
火把向马铿面前一晃,马铿身上泥浆、血水混一处,十分狼狈。
“就你一个回来了?其他人呢?敌人有多少个?那天雷到底是什么?”朱统领一股脑儿地问话。
马铿颤抖个不停,那声惊雷来得太,他又站远处,因此不曾看见炸开其实是“孔明灯”;但虽不曾看见,此时想想,也能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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