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梁名松。”
“梁官人,请随着我去县衙外等着。”说罢,就领着梁松三人慢慢地向县衙去。
梁松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看玉家家兵被推搡着不知向哪里去,就问:“那些人是袁将军人辛苦抓来”
“哎,大敌当前,还分什么你我。袁将军要知道了,也乐意把人给我们。”小头目故意唏嘘。
梁松问:“方才你说西城门、北城门,那是怎么回事?我只当瓜州、滁州有军情,你们这乐水前有瓜州后有滁州,是块享清福福地。”
小头目听梁松语气轻蔑,越发认定他不是寻常人,堆笑道:“前头清闲得很,昨晚上不知怎地南边炸了两声雷,后头西城门、北城门、东城门陆续有人闹事。大晚上,城门没开,只城门上放了几箭,将人赶走就算了。”
梁松听闻玉家人并未死伤多少,轻轻吁了一口气,忽地听见一阵嘚嘚马蹄声,随着小头目赶紧站街边,瞅见是一队两百多人提着大刀长枪纵马向城外奔去。
“这是做什么?”梁松脸色微变,唯恐朱统领叫人去楼家村闹事。
小头目摇了摇头,梁松悬着心,努力冷静下来,随着小头目一路走到县衙外,只见县衙外守卫森严,小头目进去寻人传话,半日后,出来问梁松:“一时糊涂,忘了问梁官人要凭证。”
梁松伸手向怀里去掏摸,摸出一封用牛皮纸包裹住曾公子卖马给英王契约书。
小头目又进了县衙,半天出来,领着梁松进去。
梁松将手剑柄上搭了搭,见果然如玉破禅所说,耿成儒书房外守卫十分森严,随着人进到书房里,又看耿成儒十分地警觉,只叫他站八步之外说话。
“你是滁州来?”耿成儒四十一二,脸色黝黑,虽因屡立军功得以跟袁珏龙平起平坐,但他出身微末,心里存了三分怎么都抹不掉自卑,就远比旁人意“身份”。
比如他识字不多,但此时面前却摆着书卷,一旁条案上,墨玉龙纹鼎里焚烧着昂贵金凤香,游龙戏凤粉彩花瓶里,插满了怒放翦霞绡紫菊。至于他本人,是打扮得像个儒雅富家老爷。
梁松赶紧道:“是。”
耿成儒道:“拿了这买马契约来,是为了什么?”一双如鹰眸子紧紧地盯着梁松看,这契约是英王,寻常人绝对拿不到。
梁松道:“这是西北那边人送来,他们人说”瞥了眼此时站耿成儒身边朱统领,暗想朱统领还,楼家村应当平安无事吧。
耿成儒道:“但说无妨。”
梁松赶紧道:“他们人说,皇长孙人瓜州失踪,如今下落不明。”
“皇长孙来了瓜州?”耿成儒讶异道。
梁松道:“正是,西北那边愿意用三匹汗血宝马请耿将军、袁将军将皇长孙找回来。”
朱统领不屑道:“才三匹!”
“是三匹真正汗血宝马,据说那马流汗时,汗如血水殷红。”
耿成儒动了心,手指按史书上“国士无双”、“功高无二,略不世出”等字眼上,朱统领说《推背图》上冤死人是他,又说昨晚有人唱“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莫非他真要做那冤死韩信?眉头紧皱,转而问:“皇长孙可是瓜州打雷那天丢?”
梁松道:“正是。”
“那你怎不去瓜州直接找袁珏龙,又来找我做什么?”
耿成儒对袁珏龙十分不屑,就连守城官兵也知道这点,因此那些人做出与袁珏龙人不屑模样,大多是为了迎合耿成儒。
梁松讶异道:“小从滁州过来,半路遇上几个贼子。就直接来了乐水。”面上镇定,心里琢磨着怎么将蜘蛛放出来。
耿成儒瞥了眼那张粘着泥土《推背图》,想到自己对宁王忠心耿耿,后竟然会落到“狡兔死,走狗烹”下场,不由地脸色越发黑了。那汗血宝马,他心痒得很,但皇长孙人袁珏龙那边丢,要找又要跟袁珏龙打交道
正想着,只听轰隆一声,不远处打起旱天雷。
“将军,打雷了!听声音,就城里响。”朱统领苍白了脸,又强撑着做出无畏模样。
“哼,我倒要看看,这雷到底是老天爷打,还是有人装神弄鬼!”耿成儒冷笑,人大步流星地向外走,朱统领忙跟上。
梁松心里想着好机会,便喊着:“耿将军,这雷不会像瓜州一样”
“就算像,本将军也不会像袁珏龙一样弃城逃跑!”耿成儒睥睨着梁松,气势万钧地跨出书房。
梁松迅速地将手探到腰带上,将钱袋口绳索钩开,速地出门一霎抖动钱袋,却见蜘蛛牢牢地趴钱袋里,竟然抖不出去。
又听“轰隆——”一声,耿成儒、朱统领并院子里官兵抬头向天上看去。
梁松顾不得纳闷炸弹怎响天上,耳朵里听人喊“大鸟”,豁出去将钱袋翻转,掏出蜘蛛轻轻地向耿成儒身上一抛,看见黑黑一团蜘蛛速地黏耿成儒衣服上,不禁长出一口气,却觉手指上一疼,悄悄地拿起手指看,只能看见一个细微红点,装作咳嗽赶紧将解药吃了,转向耿成儒跟前,忧心忡忡地道:“耿将军,皇长孙”
“禀将军,”忽地一个官兵气喘吁吁地过来,跪下抱拳道,“将军不好了,天上大鸟过来打雷,百姓们乱成一团”
“谁敢乱,杀一儆百!”耿成儒满脸杀气地发话。
“可是,北城门也炸响了一下”
“关城门,没我话,谁都不得进出。”耿成儒傲然地仰头看天,“什么大鸟,那明明是个大风筝!这是有人装神弄鬼!哼,竟敢跑到我跟前装神弄鬼,找死!”
朱统领忙附和道:“将军说是,我也瞧见刚才飞过大鸟其实是只风筝。”
朱统领话音才落,就听耿成儒忽地大叫一声,然后开始慌张地脱衣裳。
作者有话要说:
*d^_^b*
25又一头猪队友改错
“将军、将——”朱统领看耿成儒忽地“狂性大发”,关切地上前问候。
耿成儒不过稍稍慌乱后,立时镇定下来,一双桀骜眸子看向梁松,“把他抓起来!”随后动作轻缓地宽衣解带,露出精壮背脊,“看看我背后是什么。”
“是。”朱统领迅速地转到耿成儒背后,见是好大一只蜘蛛,不由地毛骨悚然,“是蜘蛛,待属下替将军拍死”
“不,找瓶子来把它抓了。”耿成儒镇定地发话,“拍死了它,若有毒,本将军去哪里寻解药?”
朱统领暗赞耿成儒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挥手叫人些去寻瓶子来装蜘蛛。
梁松被四五个人团团围住,他故作茫然不解地问:“耿将军,这是做什么?”
耿成儒鼻翼里轻哼一声,忽地握拳忍住背上疼痛,嘴角肌肉紧紧地绷住,“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你才来,就有蜘蛛本将军宁肯日后跟英王殿下请罪,也绝不能放过你。”背后一凉,听朱统领说“蜘蛛抓住了”,便长吁一口气,随后又听朱统领惊骇地喊“蜘蛛有毒!”
耿成儒盯着梁松道:“解药呢?”
梁松一头雾水地问:“什么解药?”
耿成儒面孔狰狞,蜘蛛虽拿走了,但后背还是一阵一阵地疼,见梁松不承认,果断地发话:“拉他书房外严刑拷打,再去请大夫来看。”想到越行动毒越随着血流进入心脉,又发话:“拆了门板做成担架抬我进书房。”
朱统领看了眼梁松,也觉太过巧合,蜘蛛未必不是梁松放,重复着耿成儒话:“拆了门板抬耿将军进书房,请大夫,抓了这厮严刑拷打!”
梁松叫道:“耿将军滥杀无辜,要是英王殿下知道了,他定然不会放过将军!将军谋略举世无双,前途不可限量,但我梁某也非泛泛之辈!若伤了我,英王殿下”
耿成儒慢慢回头,对上梁松眼睛,冷笑道:“本将军此时性命堪忧,还管以后,给我用刑!”
梁松迅速地握着剑柄,将押着他官兵摆脱,看有官兵硬来,便拔剑与他们对上,又看耿成儒小心翼翼地不敢动,就偏向耿成儒砍去。
耿成儒唯恐毒气进入心脉,不敢跟梁松拼杀,就对朱统领发话:“,拦住他!”
朱统领得令提着刀向梁松砍来,梁松却不退反进,提剑先挡住朱统领大刀,然后敏捷地提剑滚到耿成儒身前。
耿成儒下意识地挥手去格挡,就觉后背上疼得加厉害了。
梁松看耿成儒微微退缩,再要上前,又有其他官兵围过来,料到自己终会寡不敌众,就丢下剑,冷笑道:“这就是耿将军待客之道?出了差错就怪到客人身上?”
耿成儒冷笑,冷漠地转过头来,见门板拆下来了,就朱统领搀扶下小心地趴门板上,然后被人缓慢地抬进书房。
书房里,耿成儒扭头向自己背上看,朱统领会意,赶紧说:“拿镜子来。”
不一时,一大一小两面镜子送来,朱统领拿着小镜子前面看,只见后背上一片黑斑,黑斑还有扩散征召,恨恨地握着镜子,须臾又轻吁了一口气,听着外面梁松痛骂声,极力平和心气。
“将军,这可怎么办?这边怎会有这么毒蜘蛛?”朱统领关心地看着耿成儒后背,“待属下替将军把毒吸出来”
“不,你叫旁人过来吸毒。”耿成儒看了朱统领一眼。
朱统领会意,又赶紧去叫门外兵卒进来,将一个人按耿成儒后背上,“你替将军吸毒,吸一口,就将毒血吐出来,放心,不会有事。”
那兵卒看着耿成儒后背上乌黑,哪里肯去吸,但又看朱统领将大刀架他脖子上,只能认命地吸,吸了一口,赶紧将黑血吐出来,再吸一口,却忽地掐着自己脖子滚地上。
朱统领咬牙切齿道:“再叫人来!!”须臾,便有另一个兵卒被推了进来。
“姓耿,你、打狗也要看主人!你打我就是跟英王过不去,英王殿下定不会让饶过你!”所谓严刑拷打,就是挨鞭子。
梁松被人一鞭子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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