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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心里一紧,连忙扶着她的肩头,狠狠的瞪着她,“你再不驯,我就要了你,给你打上抹不掉的印记,让谁都不敢来肖想!”
冯桥桥愤怒的瞪向他,眸子中的火苗焚烧了她所有情绪,却让她恢复了些许理智。
要她?他们曾经有过很多次共枕而眠的经历,他却从未有过过分逾越,如果她现在真如他所说的不驯,他真的会?真想试试看呢他到底能狠心到什么程度!
龙战提高音量,为她此时那种恼恨愤怒的表情难受:“不要用这幅表情看我!我早就说过,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冯桥桥懒得看他,直接闭起了眼。
龙战张口语言,却觉喉头难受的厉害,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可他就是太了解这个丫头,这个丫头却那么不信任他,他当然知道她不可能点头答应那件事情,她却不愿告诉他。
再次叹了口气,他将她抱紧,脸颊相互贴靠在一起,近的可以感觉到相互的吐纳和心跳,淡淡道:“你就是倔强的紧,明明懒得厉害,这次却勤快了,来来回回查了那么多事情,你知道什么了?”
冯桥桥不能说话,也不想和他说话,直接闭眼。
龙战额角抽了一下,想着这大概是自作自受,沉默和夜晚,似乎加剧了两人心情的变化,她不能动,他不想动。
油灯啪的一声,唤回龙战些许思绪。
桌上的清粥又凉了。
明明是该抱头亲昵的场景,却演变成了现在这样。
龙战闭了闭眼,抱起冯桥桥一看,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唇上挂上些许无奈,龙战心道:罢了,知道妹妹没事,家人安全,心底没了挂碍,睡的应该也舒坦些。
这里的布置,是和竹园一样的。
龙战手指一弹竹帘,刷拉一声,落了下来,他一步步的走到床边,放下怀中少女,摸摸头发也已经干的差不多了,然后径自脱靴上床,先点了睡穴,喂了一颗药丸进去,才解开她的穴道,将她揽入怀中。
流火未央。
晨光乍泄。
冯桥桥睁开眼睛,昨夜的事情似乎离她很远了,她没什么表情的翻身坐起,看向床榻一边,有人睡过的痕迹,又转头看向屋中。
像是计算好她清醒的时间一样,她才坐起,门便开了。
龙战罕见长发以玉冠竖起,多了份威严沉冷的气势,少了以前的随性霸道。
身后的仆役垂首,将早饭送了进来,礼貌的退了出去,立刻又送了洗漱用具进来,东西齐备,有条不紊。
龙战在窗边按了一下,收起竹帘,室内大亮。
冯桥桥忍不住伸手在眼前挡了一下,适应了一会,才放下手,对龙战视若无睹,穿鞋下床。
洗漱的水是冯桥桥惯用的山泉,也准备了简单的发带,让她可以拾掇自己的长发,梳子,发饰,四叶草的簪子,都是她惯用的,像是从她家中拿来的东西,包括手巾和百花膏。
她梳洗结束,转到了桌边,静静的吃起了早饭,从头到尾没有看龙战一眼,也从来没有这么乖巧的按他指示吃饭。
龙战皱眉,阻止仆人想进去收拾的动作,走到桌边,撩起袍子坐下。
冯桥桥眼角闪了一下,他撩袍的动作十分潇洒自然,竟然不因为昨天晚上的恶劣行为有分毫愧疚的表现。
龙战拿起白玉筷子,稍显黝黑的大手,握着筷子有明显的视觉效果,从怀中拿出那块冯桥桥以前绣坏了的帕子,擦拭干净,放在她的面前,然后又拿起另一双,擦拭干净,夹起小菜,往她面前的小碟子里放。
她静静的吃着东西,龙战彻底成了空气,即便是想要吃小菜,却连他擦的筷子都不用,喝完了粥,将龙战没有夹过的盘子端到面前,小菜全部倒进了粥碗里,用勺子啪啦着吃了起来。
早饭做的十分精致,块也切的很小,用勺子吃,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龙战浓眉禁皱,道:“你是打定主意不打算理我了?”
冯桥桥沉默的吃着东西,然后掏出手巾擦嘴。
啪!
龙战手中的筷子放在了桌面上,他道:“不想和我有关系不打算理我,就不该吃这份早饭。”
冯桥桥沉默的起身,活动了下胫骨,打算往外走去。
龙战彻底莫名,也起身,两个大步就挡在了她面前。
冯桥桥终于掀起眼帘,分给他一个眼神,吐出两个字:“做什么?”
龙战松了口气,“为什么要跟我赌气?恼羞成怒,还是别的?”
“谁和你赌气?让开。”
龙战忽然皱眉,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道:“你”开了口,却在那双慧黠的眼睛注视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冯桥桥抽出自己的手腕,转过他的阻拦,从他身边走了出去。
龙战僵了一下,几个大步挡在了她的面前,“你你去哪里?”
冯桥桥道:“去牢里。”
龙战眉毛皱的更厉害,“你不用去那种地方。”
冯桥桥挑眉看他:“不用去?”声音疑惑万分,仿佛龙战说了什么别人听不懂的鸟语。
龙战肯定的点头:“是。”
冯桥桥道:“你昨天晚上说过的,我最是不爱你听的话,越是你不准的事情,我越是爱做,而你也从来都是由着我去做,现在又拦着我做什么?不是什么都任由我去选择吗?”这不是气话,是事实,龙战骗了她的眼泪。
龙战脸色微沉,他向来也不善于这种解释的事情,况且本身性格使然,话也很少,昨晚已经说了够多,现在冯桥桥还是这幅样子,立刻有些不舒坦。
冯桥桥看向他,忽然觉得自己和他在一晚到现在当真是全在无理取闹,然而爱情之中没有谁是谁非,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认为龙战有什么不对的,但是现在这个场合,实在无话可说。
天蓝蓝,水蓝蓝。
马场的草地绿葱葱的,让人看着很舒服,其实说不上喜不喜欢绿色,不过冯桥桥自来了就一直穿着葱绿,时间久了,自然而然成为习惯,这里空气舒服宜人,可她一个人在这里呆着,爹娘和别人要怎么办呢?一个晚上的嬉闹,知道他们平安,也该要做点什么了
龙战忽然开口道:“我承认,我昨夜是很过分,但归根究底也不过是一个信任问题——”
冯桥桥没有说话,本来想要跨出去的步子,却停住了。
龙战接着道:“我很早以前就说过,你是我的女人,不用去担心很多事情,也不用自己亲自做很多事情,我可以为你撑一片湛蓝天空,你想护卫的人,我帮你护卫,可是到了现在,你依然没有做到全心的信任,茶山发生的事情全在我的预料之中,除了你会受伤”说到这里,调子忽然沉了下去,想来对她受伤的事情十分不愈。
“作为男人,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还让你为了家人的事情四处奔走,是我考虑不周,总是模棱两可的把很多事情都没告诉你,你的聪慧在我意料之中,却也在我意料之外,但到了现在,我依然不后悔我昨天晚上做的事情,永远不会后悔。”
冯桥桥慢慢的转过身来,道:“你不后悔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龙战神色一僵,倒抽了一口冷气,恍然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似乎凝聚到了一处,那一瞬间心空荡荡地无所依归。
冯桥桥咬了咬牙,心中一痛,却不再多说,然后转身往外走去,她当然清楚他的心,即便他朝她怒吼发脾气,她都可以接受,但是她终究还是个小心眼的女人,即便是为了刺探她的心,有些话也是不能轻易出口的。
而她才走了两步,忽然掠风之声一起,龙战已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他出手如电,按住她的领口处的物件,一字字道:“怎会与你无关?你收了我的定情信物,用腰带束住了我一辈子,信誓旦旦的告诉我不必稀罕裴怀英的感情,我是有你的,现在你要反口吗?”
平平的话语,却激起了冯桥桥心中涟漪,这个男人是个怎样的男人,她一直是一清二楚的,能把话说道什么份上,她也是清楚的,甚至知道,他从来最能容易挑起她的心思,其实她是个很冷情的人,除非别人主动对她好,她自己是很少主动对人好的,这也可能是她没有看上别人的缘故吧。
默默的。
她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脸颊靠在他的胸前,道:“不反口。”
龙战终于松了半口气,但想到她方才那句与你无关,却深觉自己昨晚混账过了头,但依然不曾后悔这么做。
冯桥桥道:“我不喜欢你说的那句话,与我无关。”
龙战彻底松了口气,提起的心也放了下来,一字字道:“我也不喜欢,但你总是不记事,我才”
“我知道了。”她小声道,阻止他说出再多别的懊恼言语,他这个男人,生来就不该在这种事情上多费唇舌的,尤其是在她还这么清楚他性子的情况下。
“我以后都信你,什么都信你,哪怕你说太阳打西边升起来,我也信你。”
龙战轻笑一声,心情甚好,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身后忽然响起不识相的嗓音。
“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清浅的音调,冯桥桥不陌生,没有看道他,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少了调笑和幸灾乐祸,多了沉定之态,自然是非楚心弦莫属。
却听龙飞尘道:“你永远这么不识相,明明看到人家小两口打的火热,还要开口打断人家的卿卿我我,当真是可恶的紧。”
楚心弦轻笑了一声,没有接话。
龙飞尘有些僵硬的别过脸去,寒江雪笑道:“只是时机不太合适,要不然,北辰兄也不愿意开口打断情侣相会。”一句话,适时的打破了龙飞尘的尴尬。
龙飞尘哼了一声,“寒大哥何必接话,人家不想理我,我还懒得理他呢,大哥,时候不早了,事情打算怎么办?”
冯桥桥退开龙战的怀抱一看,才见楚心弦,寒江雪,和龙飞尘都到了,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却不见西京前来,心中一动,道:“阮风华呢?真的伤的很严重吗?”
三人对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