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退,有东西在侵入。
她徒劳的想要抗拒,却在他的霸道温柔之下,缓缓的闭了眼,手不由自主的揪住他腰间的衣服。
龙战莞尔,一个转身,自己的背靠着温泉的池壁,往深水中移了两步。
她掌中的伤口本就是随意处理,此时浸水,立刻引发剧痛。
她抽了口气,眼角反射性的渗出一滴泪。
龙战结束了这个吻,睨着她眼角的泪珠和痛苦的表情,面色微变,抱着她的手臂也是一僵,却没有将手收回来。
冯桥桥赶紧将手从温泉之中拿出。
两人全身湿透,她不明白为什么手中的伤口还会这么疼,分明是上了药的
她却不知道,这温泉是硫磺药泉,龙战放了特别的药材,虽然淡去了硫磺的味道,但硫磺的药效还在,一碰伤口,自然引发剧痛。
他的手还是紧紧抱着她的腰,紧贴着她靠在池壁上。
她又痛又窘,说不出话来,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这样暧昧炙热的场面,她都没经历过,也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全身湿透靠在一个男人怀里,还是在温泉之中亲吻
一看到她掌心里,布满密密麻麻的割伤,他的脸色一沉,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沉重了起来,他放开她,出了温泉,水哗啦啦的从他身上落了下去。
“等我。”
他不容拒绝的开口,目不斜视,直接转身出门去了。
冯桥桥噤声,脸色烧红,心中再次低低问候了龙战的祖宗,没事给他生这么好的身材干嘛,全身湿透衣服贴在身上
龙战。
这个名字,才配得上他的气势。
这场不知名的冷战,开始的突兀,结束得也突兀。
冯桥桥看着他挺拔的后背和湿漉漉的长发,蹙了蹙眉,也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想要再说什么,但看自己目前状况,无奈的拨了拨粘在自己中衣上的头发,也从温泉中起身,踩着地板,想将自个儿的衣衫和鞋袜捡回来穿好。
只是,她才刚出温泉,门便又开了,龙战衣衫还未换,手中拿着白瓷瓶,见她出了温泉,微微皱眉,“站住。”
冯桥桥斜眼看他,停住不动。
龙战皱眉,看了一眼屏风后的鞋袜和外衫,看了一眼她纤细的玉足,“回去。”
当着一个男人的面泡在温泉中的感觉非常怪异,她本想穿上鞋袜,套上衣服,说了该说的便回去睡觉,但这种衣衫粘在身上的感觉,实在不好,古人保守,穿着中衣下水已经算是暴露过分,但对她来说,这简直是活受罪。
她看着站在一旁,丝毫不打算离开,还有向前走来趋势的龙战,道:“我不想泡。”
龙战一双黑眸微眯,“你想做什么。”
冯桥桥没好气的别过脸去,这话,哪里是询问?“我想换件干净衣服,这样的难受的紧。”
“衣柜之中有。”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她反而记起前几天看了的情况,居然连贴身衣服都有,他一个大老爷们,准备这东西干嘛?
“我不穿那个。”
“我这里没别的女装。”
本身软榻离温泉不远,鞋子也只是在三步远处,冯桥桥上下左右看了一眼,弯身拉过自己的鞋子穿上,屋中很暖和,也不会觉得冷,她提起龙战的外衣看了看,道:“我穿你的衣服,不穿柜子里的。”
龙战闻言,莫名其妙的看了她半晌,转身出了屋子,不过片刻,又回来,手中提着黑色衣衫。
冯桥桥上前接过,发现衣衫质地良好,摸起来很舒服,心道:这家伙,平日里还挺会享受的,这衣服料子不错嘛。
“你出去。”她颐指气使。
“不。”
“我要换衣服。”冯桥桥瞪着他,面上窘迫,混蛋,难道想看她宽衣解带?
龙战一挑眉,没动,摆明了不干。
两人对视半晌,就在冯桥桥想要丢下衣服转身出门的时候,龙战很缓慢的,大发慈悲的转过身,做出最后让步。
冯桥桥额角一抽,也知道这家伙是个臭石头,赶紧跑到了床边,拉下帐子,将湿衣脱下,手脚麻利的把那过大的衣衫裤子套在了身上,完全成了一副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样子,裤脚甚至踩在了脚底下好一大截,为了防止走路摔跤,她只得将裤脚编起来半截,腰带缠了好几圈还绑了个死结,才拉开床帐。
“喝——”
才拉开床帐,她便被坐在床边软榻上的龙战吓了一跳,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到了床帐跟前的?屋中点着一支蜡烛,本就暗沉,这帐子,虽然是黑色的,但在近距离之下,还是可以——
龙战目不斜视的将她从头看到脚,没有丝毫回避。
那眼神如火,焚烧了冯桥桥的些许理智,她忽然想到,自个儿不愿意穿那些来历不明的女装,固然是她的坚持,但她穿着龙战的衣服又是何等暧昧?
龙战慢条斯理的道:“过来。”
她深吸一口气,摒弃些许胡思乱想,走上前去,这低沉的命令,是他隐藏在霸道之下特殊的温柔,是否就是因为这份特别的温柔,才会让她有了好感呢?她侧着脸,微微蹙眉。
龙战瞪着她,剑眉一挑,伸手捏住她的手腕,拿起白瓷瓶,将里头的粉末倒在了她掌心的伤口上。
“啊!”她疼的倒抽口气,想将手抽回来,原本微乱的心神忽然清醒:这个家伙绝对是故意的,他那么多好药,非要拿这个痛死人的来整治她。
他握紧她的手腕,冷冷道:“别动。”
药粉渗进,本来已经结痂的伤口因为她今天的拉扯又开始流血,她痛得流下泪来,娇躯不住颤抖。
“好痛啊”她虽极力压抑,但还是忍不住痛呼出声。
大眼迷蒙,虽然不想哭,可泪眼却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龙战瞪着那双不服输的眼睛,“知道痛?知道痛你还去抓那跟该死的草!”
“你故意的!”她咬牙切齿的道,“我找那花有用。”
他睨着她的表情,嘴角紧抿,眉心带起细微褶皱,沉默片刻,才开了口。
“别哭了。”他冷冰冰的嗓音不改,手里的药粉却依旧往伤口上撒去。
“谁哭了?你才哭了呢!”她气闷的反驳,在药粉渗进伤口的时候,又禁不住倒抽一口气,看他这样下手“狠毒”,十指连心,泪水滴滴滑落,砸到了龙战的手背上。
龙战手背微缩,闭了闭眼之后,低咒数声,“不是挺有本事吗?哭什么哭。”他粗声道,有些别扭和尴尬。
他从来就不会安慰女人的眼泪。
冯桥桥也觉得自个儿反应过度,可惜眼泪就是止不住,她连忙抽回了手,拿了一条白带绑好,龙战也不阻止,只是冷眼看着。
她捏着白带,转头道:“你你的伤口上药了吗?”
龙战微震,“没事。”
冯桥桥将龙战按坐在床边,道:“你帮我上了药,我也帮你,我们两不相欠。”声音呜咽,却不掩坚定。
龙战挑眉,没有阻止,自动褪下外衫,冯桥桥拿过药瓶,就着烛光检查了下,果然发现还没处理。
他坐在那里,任她“上下其手”,一声不吭,其实伤口并不深,甚至,如果她不提,他自个儿都没有发觉,不过是滚下山坡的时候,被尖利的石头滑到了而已,这样的伤,在以前可是家常便饭,可是,她这张小脸上的表情,却叫他动容——
冯桥桥一边嘟囔一边上了药,双手环向他的腰后,要绑上纱布,慧黠的眸子首次染上不赞同,显然对于龙战方才对伤口的不理会深深排斥。
“你还有别处受伤吗?”她皱着眉头问道,小心翼翼的拉过纱布,在腰间打了个结,但见他这幅表情,也知道又是沉默以对,想转身离开,但想到那夸张的伤口在他身上别的地方可能也不少,停在当场,反正他也是一副任君采拮的模样,她带泪翻了个白眼,拉起他两条手臂检视。
可是,细查之下,她不由惊呼出声。
“痛吗?”看着手臂胸前后背大大小小的不少伤口,她的心中触动,声音震动,不知道是为自己手心的伤痛,还是为龙战满身的伤疤。
沉默的龙战,目光逐渐幽深,精光迸射,他伸出右手,缓慢而坚定的,将为他包扎伤口的少女,揽抱进了怀中,低沉开口:“你是我的。”
这次,可是她自己撞进来的。
这个家伙!
冯桥桥臭着脸瞪他,泪眼朦胧,像是暗夜中耀眼的火花,“霸道!”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很甜。
龙战的回答,是直接伸出另一只手,将她抱到了自己腿上,硬声硬气的道:“我就这样。”
她的手握住他的胳膊,抬头审视他的表情,眼睫忽闪忽闪的,有泪珠儿沾在上面,似乎稍微一个颤动,就会掉落下来,这,让龙战想到了两人初遇之时,深邃的眸子炫出什么花火,他低下头,轻轻的吻上了她的眼睫,将那滴泪水吮入口中。
那小心翼翼的姿态,和他霸道的口气与姿势及其不符。冯桥桥心中一颤,握着他手臂的手不由收紧,“你有心事。”这句话是肯定,不是提问,只因他的动作和表情都很特别。
龙战怔了一下,并未开口。
沉默,比他开口说话更让她郁闷难受,因为她知道,虽然他的话不多,却极少说假话,沉默,只是代表他不愿意告诉她,这样的排斥,让她反感他,更反感自己。
“龙战。”她轻启唇瓣,自两人认识以来,第一次唤了他的名字,“如果你不想说,没人可以强迫,但是,我不喜欢人家哄骗我,所以,我前些日子才没有再来,只是没想到,你却也没有再来。”她勾起一朵笑花,松手,要站起。
不明不白,终究是不行的,况且,还有西京说过的话,也许并不是真的,但,正所谓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定然是有些什么的。
龙战抱着她腰间的大手一紧,面色微变,明白她言下之意,冷冷的说出了三个字:“江岁宁。”
冯桥桥动作一停,“关他什么事儿?”
龙战眼角微抽:“你问他是否婚配。”
粗声粗气,又及其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