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这也是很荒谬的事情吧。
“很难理解吗?你应该知道,我的两个侄女,都学过黑魔法。她们并不是能随随便便嫁出去的女孩子啊。”玛丽姨妈回答道。
黑魔法?对了,是黑魔法!黑魔法师要是被教会知道了,什么下场不言而喻。所以双胞胎根本不能嫁人——丈夫总是比任何人都容易知道妻子的秘密。就算双胞胎再擅长隐瞒,应该也无法隐瞒这种事情一生一世吧。谁知道这位丈夫知道妻子的秘密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呢?除非那位丈夫自己也是一个黑魔法师!
等等,这句话的意思是她们早就知道我懂得黑魔法?但是,自己是在伤势彻底痊愈之后,才慢慢知道这一点的。
几个信息迅速的在脑海里旋转,碰撞,然后得到一个个看似合理的结论。
“当然了,最初的那个时候,真的只是想借一下‘未婚夫’这个名头的。但是后来想必不用我说,你也能明白吧。她们两个是真心真意的想要和你共度此生了。”
她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两人四目对望,半天没有说话。
“仅仅是这样吗?”。艾修鲁法特终于打破了这个沉默。刚才从玛丽姨妈嘴里得到的消息实在有点超出了预料之外,他真的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样。
“最开始的时候,是这样的。”老妇人低头说道。“不过,好男儿不管在哪里总是会发光的。你最后证明了自己所以,我现在很后悔。其实让你得到贵族身份并不只有一个方法。我不该送你来鹰隼城的。也许,那个时候只需要搬个家就行了。我们只需要离开布拉西安,换个地方举办婚礼就万事大吉。不过,那个时候,谁又能想到你能凭借一个贴身护卫的职位做出这样一份功绩?谁又能想到你可以轻易的吸引了女王的心?呵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只是选择性的遗忘了罢了。”
“姨妈,我可以问一句,为什么把那份存单还给我?我失去了记忆,你也知道了这一点。如果你把那笔钱藏起来了,我是不可能知道的。那个存单是认单不认人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个时候,我已经把你看成我的侄女婿了。你们会是我的继承人,我所有的财产都是留给你们的。我藏起来又有什么意义呢?那可不是一笔小钱,足以勾引哪怕最忠诚的灵魂背叛。万一被什么人偷走的话,那我的过错就太大了。”
“是这样吗”艾修鲁法特轻声的自言自语。
“好吧,无论如何,那确实是一个谎言。你要自己去告诉她们呢,还是让我转告?”
“什么?”
“告诉那两个丫头真相。”玛丽姨妈说道。“从来没有什么婚约,所以只要你不认可,你和她们就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有,也是情人的关系。对男人而言,那不是什么缺点。”
“姨妈,为什么我有一种感觉刚才哪怕我不问,你也会把这一切告诉我。”
“本来就是这样。你应该明天就要离开了吧。作为将军去指挥这场战争。”玛丽姨妈说道。“所以我原本就打算今天晚上全部告诉你的。”
艾修鲁法特沉默了半响。“姨妈,你曾经告诉过我我过去我失忆之前,曾经强暴过她们两个?这也是谎话么?”
“谎言中的一点真实。”玛丽姨妈笑了。“她们曾经见过你,然后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所以我们才知道你是黑魔法师,才知道你是雇佣兵。所以我才对曾经的你略有所知。”
第两百五十九节 往事
第两百五十九节往事
“姨妈,有人找过你了?”艾修鲁法特沉吟了一下,再次问道。
“是的。”老妇人苦笑了一下。“有人逼我妥协,因为他们认为你很合适成为女王陛下的丈夫。那两个丫头完全是多余的存在!”
“逼?”艾修鲁法特倒是有些惊讶,很难想象玛丽姨妈这样的人会轻易的选择让步。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方法能够迫使一个人妥协。”玛丽姨妈也许看出了艾修鲁法特的惊讶。“好了,以上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真相了。”
“我是为什么会失去记忆的?”艾修鲁法特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我现你倒在路边,满身是伤,昏迷不醒。”
“我过去见过她们两个?”
“嗯,就像我说的一样,失去记忆之前的你一个黑魔法师,一个雇佣兵,一个没廉耻的流氓。”玛丽姨妈也许已经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她闭上嘴巴,把目光重新转投到那张画之上。某种意义来说,她此刻的神极其类似画中男主人公,同样因为背负着沉重的压力的缘故而身心疲惫。
在她身边的艾修鲁法特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他没有上楼,而是打开大门,走了出去。也许他也需要冷静一下,仔细的考虑回味一下刚才所知道的,震撼性的消息。
玛丽姨妈的画笔在颜料盒里蘸了一下,然后在画上点出了米凯尔伯爵浅蓝色的眼睛。有人说过,艺术是需要身心和感的全方面投入的。玛丽姨妈此刻的笔下正是清楚的说明了这一点。在画出眼睛之后,米凯尔伯爵的脸上迅速的生动起来,与其说那是一幅画,不如说那是一份灵魂深处的记忆。伯爵嘴角微微翘起,微笑之中夹杂着难以喻的沉重负担。
也许是本能的想要用这种方式来逃避现实的压力,玛丽姨妈将全副注意力集中到绘画之上,她是那么聚精会神,以至于她完全不知道艾修鲁法特什么时候重新回到了身边。
“这是米凯尔伯爵吗?您的第一任丈夫?”
“是的。”玛丽姨妈回答。
站在完全客观的角度,这位米凯尔伯爵和艾修鲁法特在体型上颇为相似,但是也仅仅是体型而已,他们的脸型、五官差别极大,任何人都不会弄错。除此之外,艾修鲁法特鼻梁上有一个大伤疤,米凯尔伯爵脸上却很干净。
“他是边境领主,白堡的守将?”
玛丽姨妈点了点头,没有回答。她手中的画笔正为米凯尔伯爵脸部上色。画中的米凯尔伯爵面色苍白,但是神色中却坚毅得宛如一块铁。烛光下,艾修鲁法特看到一滴泪珠从玛丽姨妈的眼角滑落。
“他就在我的面前咽下了最后?最后一口气”
白堡是格鲁尼用来抵抗混沌军团入侵而精心修建的大型要塞。根据史书,它是由荒野贤者加鲁纳斯亲自设计、建造和改良的。后来更是经过多次重修。在过去的很多年来,这座城堡成为了对抗混沌入侵的关键之地。而上一次混沌入侵引的灾难,最关键的因素也是因为敌人透过内奸的协助而出其不意的偷袭攻占了白堡。如果这种事没生的话,想必那一次入侵也和过去所有的战争一样,混沌军团最终在坚城下折戟沉沙。
“姨妈,我想知道生了什么?”艾修鲁法特记得书上说记载着那一次战役的况。混沌军团在攻城中遭到格鲁尼援军的后方突袭,前后夹击下几乎全军覆没。几个混沌领主全部在战场上被斩杀。但是在取得这光辉胜利的同时,白堡的守将,也就是姨妈的第一任丈夫,米凯尔伯爵,也在混战中光荣战死。书上记载的也只有这么多。至于战斗的过程是怎么样的,为什么城堡没有沦陷而守将会阵亡,还有米凯尔伯爵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些就没有提及了。史学家并不在意那些细节,但是亲身经历的人却不一样。
“您对白堡了解吗?”
“了解?我在那里度过十年时间。我嫁给他之后,就一直生活在那里我在那里度过了人生最美好的一段时光。”玛丽姨妈停下了画笔。米凯尔伯爵的脸已经描绘了一半,但是她却已经没有力气画下去了。她凝视着画,心绪早已经回到了往日。
“那是一座很漂亮的城市很多人说那是一座要塞,其实我觉得那是一座城市。白堡很大,是一座井井有条而繁华的城市。比我的故乡好上太多。它虽然是边境,但是四周的环境很漂亮站在最高处的塔楼上,那风光呵呵,其实那地方并不允许普通人上去,我却能悄悄的在上面喝下午茶”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仿佛只是在一夜间,紧张的气氛传遍了全城。到处都在说战争的事。大家都在说,一支有史以来最庞大的混沌军团正在向白堡进。米凯尔把自己和一群部下关在议事厅里,整整一天都没出来。我和几个姐姐都有点慌了然后就在那天晚上,米凯尔来到我们的面前。他把我们七个都叫到一起,然后向我们道歉。”
“我从来没想到他居然会郑重其事向我们道歉。因为他在我心里,是那么一个幽默而充满风度的男人,又很高傲,是一个真正的贵族。之前我从来没看见他向任何人道歉过。他又是白堡的最高统治者,又是我们的丈夫。但是那天他居然向我们道歉。他说按照丈夫的职责,他必须要保护我们,保护我们的最好办法就是带我们离开白堡,到更安全的地方去。但是他没有办法履行这个职责,因为他除了身为我们的丈夫之外,还身为白堡的守将。这个职责要求他和这座城市共存亡。”
“你明白吗?共存亡!没错,就是这个词。听到这个词,我们就明白况有多么险恶。我那个时候还像个小姑娘一样天真。哎,我又怎么能不天真呢?我和他一起共处了十年,这十年内我宛如生活在梦幻里面。我是他第七个妻子,但是我们之前却没有任何人所想象的勾心斗角什么的。姐姐们对我都很好,很照顾,就像真正的姐妹一样。我还记得那一刻我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严肃的告诉我,所有非战斗人员都要撤离,如果我们要走,他会让我们离开。但是如果我们选择留下,他不能保证我们的安全。”
“可是那个时候,我们又怎么可能离开呢?哪怕重来一次,我也不会为那个决定后悔。我们全部选择留下来。呵呵虽然说是他的妻子,那个时候也不能得到什么优待。我脱掉了平常的漂亮长裙,加入后勤部队,做各种各样的杂活大家都分开了,我的工作就是看护伤病员那边全部都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