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蔑视地扫了他们一圈,“挑,燕雀焉知鸿鹄之志?”
“是啊,是啊,你最志向远大了,我们出去走走,你继续在这里志向远大吧。”张盛说着站了起来,走到门外去,其他两个同房见状,也很识趣地跟着站了起来,走出去了。
等到他们都走后,我转过脸,看着乌兰,笑道:“才一个月不见,你漂亮了很多哦。”
乌兰听了我的话,眼睛一睁,很认同地点点头,“你真有眼光,我也是这么觉得。”
“切”我几乎是本能地发出了跟刚才的同房们一样的声音。
乌兰瞪了我一眼,“怎么了?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倒也不是,只不过你做人也未免太实在了一点。按照礼貌,你这个时候该谦虚地说,有吗?这样才对啊。”
“呓,这不是太虚伪了吗?”
“这不叫虚伪,这叫人情世故。”
“人情世故不就是虚伪吗?”
晕倒,乌兰就是乌兰,骨子里还是没变的,认死理。我于是不再争论这些无聊的话题,摇摇手说道,“嗨,不说这些了,你什么时候到的?”
乌兰答道:“六点钟零四分刚下火车,到你这里差不多是七点三十三分。”
我张大嘴巴,感叹道:“哇咧,用不用这么精确?”
“那当然要了,我们是警察嘛。”乌兰骄傲地扬扬头,说道。
我瘪着嘴挥了挥手,“得了,得了,你就别显摆了,不过你干嘛不坐飞机?坐火车差不多要一天一夜喔,就算是卧铺,也够戗了。”
“你以为我出来旅游的?我是来出差的。出差坐飞机,你以为我是处长啊?”
“出差?警察有什么差好出的?”
“废话,我是刑警,不是办公室文员,天天蹲在办公室,怎么抓犯人?”
“喔,那倒也是,不过你到西京来出什么差?”
“来查案咯。”
“案?你一个通海刑警,你千里迢迢地跑到西京来查什么案?”
“通海有个人叫刘海山,我们怀疑他跟几宗恶性刑事案件有关,所以到西京来搜集证据。”
当听到乌兰所说的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刘海山?”
乌兰奇怪地看着我,“你这么惊讶干嘛?难道你认识他?”
“当然没有。”我强笑着摇了摇头,“只是我在通海的时候,有个很喜欢的女主播,她的丈夫我记得,好像也叫刘海山。”
乌兰努努嘴,“不就是他咯。”
“啊?”我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这个世界实在是奇妙得很,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到头来,弯来绕去,我跟江薇再次发生关系,会是这样一种局面——她的丈夫犯案,我的朋友在追查他!
呆了一会,我又问道:“那他犯了什么案?”
乌兰张开正要说,突然又闭了起来,做出个“嘘”的样子,“业务机密,不得泄漏。”
本来还想继续问下去,但是被乌兰这一句一堵,我也就不好再问了,只能看了看她带来的好几个大袋子,问道:“这么多袋子,都是什么东西来的?”
“都是给你带的啊。”乌兰说着,锤了锤腰,“好多东西,把我可累坏了,等下要请我大吃一顿才行。”
“没问题。”我呵呵笑了一声,走过去就要去看,“给我看看都是些什么东西?”
乌兰一下子把我的手挡开,“别动,别打翻蜜糖。”
“蜜糖?”
“对啊。”乌兰说着,提出一个蓝色的袋子,“这就是干妈托我给你带的蜜糖了。她说你从小火气重,多喝点蜜糖水,可以降火。至于这个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都是你老爸老妈叫我帮你带的。里面什么都有,你的毛衣啦,被垫啊,毛毯啊,甚至于还有一个小抱枕,哈,真没看出来,你原来睡觉也要抱着抱枕的啊?”
我的脸刷得一下红了,“很早以前的事了,早就不用了,老爸老妈真是的,这些都是我放在家里的东西,怎么都让你提来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妈说你懒,懒得带这么多东西,本来想等些日子把这些寄给你。刚好我该死,来这里出差,他们就顺便让我该带来了。”说到这里,乌兰把手伸到口袋里,“哦,还有,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你也有东西给我?”我愕然地说道。
“当然啊,要不然还不得被你说我小气啊,从通海来看你,连礼物都不带一个。”说着,乌兰已经把一个东西掏了出来,它的主体是一个约莫十厘米的钢绳,一头卡着一个十字型的小钢圈,另外一头则坠子一个银白色的小坠子,看上去倒是满别致的。
我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啊?”
乌兰得意地笑了笑,你猜猜看。“
我摸了摸下巴,说道:“不会是剔牙缝的吧?”
乌兰啐道:“我呸,你以为你是河马啊?你的牙缝有这么宽?”
“那又是的。”我挠了挠头,笑道,“别卖关子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哈,猜不出来吧?别以为你真有多聪明,我要是不告诉你啊,你就是猜到脑瓜子坏掉都猜不出来的。”乌兰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小物什,终于说道,“当当当当,答案揭晓,正确答案是,这是一个钥匙扣。”
“钥匙扣?”我左看右看,怎么也看着不像是个钥匙扣。
“看着不像是吧。”乌兰笑了笑,把这小钢绳的一头插进小钢圈那头,然后宁静,“这下像是钥匙扣了吧?”
“啊,还真是满别致的。”我笑着接过乌兰的礼物,“谢谢你的礼物,不过你怎么想到送给我钥匙扣啊?”
“没什么,在医院的时候,拿手机的时候,总是带了一地的钥匙出来,所以给你买了个钥匙扣,这样以后就不会把钥匙掉在地上了。怎么样?我实在吧?”
看着乌兰若无其事的笑容,不知道怎么的,我的心里有一种温暖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特别,我也说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很温暖,很温暖。
“嗯,我很喜欢。”我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候,乌兰看着我手里的包,问道:“呓,你怎么也提着东西,是什么来的?”
“哦,正好,我给我老爸老妈买了点补品,你回去的时候,顺便给我带回去啊。”我说着,把袋子里的补品递给乌兰,乌兰接过补品,看到包里好像还有一瓶香水,便又问道:“呓,怎么还有一瓶香水?看起来很名贵哦,送给谁的?”
我几乎是本能地想说,还能是谁,当然是给你了,正打算明天跟我老爸老妈的礼物一起送回去呢,没想到这么巧你就来了。
但是我终究还是将这些话锁在肚子里。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在乌兰面前说谎话,会给我带来很深的罪恶感。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在我跟乌兰的交往中,能够一直保持这种坦诚。我未必能够做到跟她说全部的真话,但是我希望我起码可以做到,不对她说一句假话,“帮朋友买的。”
乌兰并没有意识到我内心里的想法,她只是笑笑,称赞道:“很不错的香水哦,眼光不错。”
我问道:“怎么,你也喜欢香水么?”
乌兰点点头,“当然了,鲜花和香水,有哪个女孩子会不喜欢?”
“那明天你有没有空?我跟你去挑香水,只要你挑中了,不管多贵,我都送给你。”
“是不是真的?”乌兰开心地笑着问道,“我可会当真的哦。”
“没问题,美女面前,我也不能太小气不是?”
“那好,明天我给你电话。”
“OK,我等你电话。”我说着,开心地笑了笑,坦白说,我还是第一次送礼送得这么舒服,“乌兰同学,一路辛苦你了,走吧,我跟张盛请你出去吃夜宵,我跟你说,我们西门的烧烤不错的。”
“你别说,我还真饿了,对了,把阿雪和洛华也叫上吧,还有莫翰。我提着这么多东西,都还没有来得及去看他们,他们都不知道我来了。都是几个熟人,好久不见了,一起聚聚也好啊。”
“好,我打个电话给楚洛华,让她去联络吧,她干这个最在行了。”我说着,拨通了楚洛华的电话,跟她说好了地点和时间。然后再打电话把张盛叫回来,三个人一起走到西门去。
走到西门刚坐下没多久,就听见有人大声向我们打招呼,转过头一看,把我吓了一大跳,用不用那么大阵仗啊?楚洛华,楼兰雪,莫翰,黎文慈,钱不易,段名,段名的女朋友,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一下子杀过来八个人。不要钱的东西难道吃起来真那么香?
“喂,怎么来这么多人?存心宰我啊?”等到他们全都坐下,我借着去拿烧烤的机会,悄悄把楚洛华拉到一边,问道。
楚洛华,“你别冤枉我,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跟黎文慈刚好在排练学校迎新晚会。她是听到我的电话,所以主动要来的。至于其他人,全都是阿雪喊过来的。”
“楼兰雪?”我转过头瞄了她一眼,“这家伙怎么那么喜欢起哄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阿雪生性喜欢人多嘛。”
“我看她是生性喜欢做中心的感觉。”
楚洛华不屑地瞥了我一眼,“切,你不是一样吗?”
“我哪有?我那是木秀于林,想不出风头都难。”
“木秀于林,风必催之啊!”楚洛华说完这话,把烧烤拿好,重新回到人群里,不再搭理我,我也只能讪讪地插着腰,继续站在烤箱边,等着老板把其他的烤好。
这时候,黎文慈又悄悄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小心地轻声问道:“这是你女朋友吗?”
是别人我肯定一口否认,但是是黎文慈的话,那又不同了,“个人**,无可奉告。”
“那就是啦,怪不得下午《西方美术史》看不到你,原来是陪她去了。”黎文慈鼓起腮帮子,不满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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