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领着六郎和拓跋羽凌一起来到前厅, 杨业和赛花的院子。。甫一进院,就听见一声惨叫,接着又是一声闷哼。 六郎进院一看, 就见杨业夫妇堂屋前的空场,当地摆着两张长木凳, 上面各缚一个人, 衣衫尽除,四个家人正在轮番用杖, 六郎一看, 大吃一惊,原来长木凳上绑着的是四郎和小七!六郎见状,急忙走到杨业身旁跪倒,说:“爹爹,不知四哥和小七他们身犯何错? 受此重责?”
cmfu发布 杨业看到六郎, 先是震惊,然后说:“你已经不是我杨家子孙, 还回来做什么” “爹,四哥和小七他们?是不是因为想去帮助我才?爹, 我愿意替四哥,小七受罚!” “六郎,不能怪爹,是我谎称巡营骗得出营大令,又私自带着小七,这都不算,六弟, 我今天是自愿请爹责罚”四郎强忍疼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因为,因为。。我。。没能。。没能救下翌祥。。郡主!” 六郎身子晃了晃, 险些栽到,他脸上血色全无,急急问到:“竹竹, 你是说找到了竹竹? 她。。她怎么啦?” “郡主姐姐被辽国鱼肠营劫走了” 小七叫道。 话音未落,就见六郎又摇晃了两下,半晌无语。。好半天,才用低低的嗓音说:“爹。。 杨元帅,我不是以一个杨家子孙的身份回来见您,我是以一个军人的身份,一个大宋百姓的身份来请求杨元帅能向皇上为民请命。” 六郎声音稍稍平和,接着说“武安军地处要塞,实乃兵家重地, 王铣大人不以大局出发,不但不协助救助渭河流域的百姓, 反而携私怨诬陷拓跋将军, 枉杀无辜, 逼得士兵哗变,这样下去,只能给东面大辽和西面党项以可乘之机!请求杨元帅呈书皇上,立刻派人招抚拓跋将军部, 撤换王铣, 开仓放赈!” 杨业听了,默然不语。正在这时,院门外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接着跌跌撞撞闯进来的是赛花和五郎, 身后跟着冰月。。。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赛花手里赫然捏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
cmfu发布 赛花进了门, 看也不看众人, 直奔两只长凳上的四郎和七郎,一声轻叱, 手中银剑上下翻飞, 四郎和小七身上的绑索已经断成数节, 四个家丁看见夫人持剑进门,早就知道事情不妙,吓得动也不敢动, 垂手侍立一旁, 杨业瞪起眼睛,正要发作,赛花已经大声说道:“你们众人听着, 那个再敢上前一步, 别怪我手中宝剑不留情面!” “赛花, 这两个逆子违犯军令, 你不要干涉军务” “杨元帅, 杨大将军, 您要处理军务, 可以到军营去处理, 这里是我的居所, 您请吧。。”“赛花, 你怎么一味袒护逆子, 这样子会毁了他们!玉不琢不成器!” “杨大将军,请问当年北汉火山王对您的称呼是什么?也是这两个字, 逆子!来呀,茗香, 把东西拿来!” 就见茗香抱着一个大包袱,走了进来, 对着杨业微施一礼,说道“将军的换洗衣物, 洗漱用具,和笔墨纸砚, 奴婢都收拾好了, 将军现在搬到军营去住,应该什么也不缺!”杨业气得瞪了茗香一眼, 心里说, 你这个臭丫头, 这个节骨眼上你帮什么腔! 正闹得不可开交, 六郎忽然说道:“娘,您消消气, 都怪我, 害的四哥和小七。。。不过,娘, 您也得体谅爹爹, 他必须做到军令森严才能令行禁止, 您要是不痛快, 不如先请爹爹到昭圃暂住。。。” “胡说,那你住哪?”赛花没有意识到六郎说这话的意思,脱口而出。六郎半晌没说话, 过了良久,才低低地说道:“孩儿恐怕以后再也不会住在昭圃了。。”听了这话, 杨业和赛花都是一愣。 正在这时, 杨楚楚抱着两件披风走了进来,紧接着,三郎和他的未婚妻叶知秋叶也相伴而来。看到这阵势,一直躲在角落的拓跋羽凌心里颇不自在, 想人家家里闹纠纷,自己在这旁观实在不好, 于是趁着这个空当, 向杨业和赛花躬身施礼说“杨将军,杨夫人, 小女暂时告退”赛花这才注意到这里还站着一个漂亮姑娘, 急忙问道:“三郎,知秋, 你们怎么没说这里还有一位小姐, 害得人家外人看我们在这儿折腾” 叶知秋连忙回答:“娘, 我们以为未来的六弟妹不算外人,”三郎听见此话一出口, 急忙轻轻拽了拽知秋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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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06…7…11 21:04:00 字数:2475
六郎连连纠正说:“三嫂, 拓跋姑娘是我今天才认识的,她来进京诉冤,我以为此事非同小可,想请爹爹代为回奏圣上, 我们一点其他瓜葛也没有, 还请大家以拓跋姑娘的清誉为念” 拓跋羽凌忙笑着接口:“就是啊, 我们今天还差点打了一架,瞧, 六公子身上的衣物还都是我哥哥的,他呀,差点光着身子进城!”从小就泼辣豪爽,不拘小节的红杏幼年丧父丧母,跟哥哥嫂嫂在一起,混在军营中,虽说练就了好武功, 但也顽皮野性一如男孩子, 说话更是毫没遮拦。六郎听到这, 暗暗在心里叫苦。杨业瞪了六郎一眼, 阴沉说道:“哦,又有一个新欢啦? 看来你这桃花运还真不浅呢? 你这叫趁人之危, 人家拓跋姑娘有难,你是不是以帮她辨冤为名,实则窃取人家的感情?我就不信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半天功夫,就让你在荒郊野岭碰到一个姑娘, 而且还是一个漂亮姑娘!”杨业回头看看赛花,冷笑道:“夫人,您教子有方,这事儿就归您处理了, 杨安, 给我在客房中收拾一间,我今夜住在那里!”说罢,转身离去。。
cmfu发布 赛花不理杨业,接过楚楚手中的披风,先到小七身旁, 摸摸小七的额头, 把他扶起来,替他披好披风,小七看见赛花眼圈红红的, 装作满不在乎地说:“娘,我没事儿,您看看四哥去吧, 爹还算公平,我不是他营里的军卒, 又是自愿陪着四哥挨打,所以爹让他们用的是小木板,不疼,就像给我挠挠痒痒。。”赛花哭笑不得,索性不理小七, 回头对楚楚说:“楚楚,你送七少爷到我的卧房里,今天让他在我那里休息, 然后让杨洪去请治外伤最好的刘郎中,给七少爷敷药, 翠儿,你把我收在柜子里的那几支上好的高丽参拿出来, 切成片,混着鲜百合一起煮点汤,待会儿给四少爷和七少爷喝。”吩咐完毕,赛花又拿过另一件披风,走到挣扎爬起的四郎身边,怜惜地看看四郎满是汗水的脸, 掏出手帕,轻轻替他擦拭。四四郎连连咳嗽,呼吸之中带着丝丝高调的啸鸣, 赛花看四郎脸色发青,再看他背后横七竖八的道道棍伤,两指宽的伤痕上渗出滴滴鲜红的血水,看来小七说得不假, 杨业还真是给小七用的是很轻的小板子,而四郎身上挨的确是地地道道的军棍,赛花心下焦虑,急忙让人取来一丈白帛和一件厚棉袍, 亲自动手,把四郎的伤处包扎好了,再替他穿上棉袍, 对身边的小丫环翠儿说“告诉杨哲, 给四少爷卧房里生个火盆, 被窝里放上暖炉,四少爷有喘病,这秋天夜里寒气最重, 又是剥衣受杖, 我怕他没被军棍打坏, 倒是犯了喘病, 那可是十天半个月也好不了呢”
cmfu发布 看着众人搀扶小七和四郎离开,又安置了拓跋羽凌等人,吩咐三郎和五郎各自送自己的未婚妻回房休息,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赛花这才走到还跪着的六郎身旁, 突然意识到这么半天,怎么没听到六郎说一句话, 她低头看看, 六郎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脸色惨白,黑宝石般的大眼睛里黯淡无光,嘴唇毫无血色甚至有点发青。。赛花走过去,用剑割断绳子, 拉起六郎,柔声说:“昭儿,回去好好睡一觉, 看你累的,有天大的事咱们明天早上再商量!”
cmfu发布 二更天,诺大的杨府中寂静无声,一轮弯月在云层内时隐时现, 赛花看看里间碧纱橱里熟睡的小七, 替他掖了掖被,缓步踱出房门,又出了院门,信步在花石子铺成的甬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不知不觉, 竟然到了西跨院,夜风微微地吹过,忽然隐隐约约地随风飘来几声低沉的笛子声,赛花一凛, 顺着笛子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 低低的显然是故意小声吹奏的笛声忽然清晰起来,赛花抬头看看垂花门上蓝底白字的匾额,上面是凝重而且飘逸的草书:昭圃。。赛花略一犹豫, 还是轻轻推开半掩的院门,笛子声鄹然清晰起来,微风吹动巨大的梧桐树叶, 不时发出沙沙的声响,不断飘下的黄叶堆积在甬道上,已经集了厚厚一层,踩上去发出簌簌的杂音, 尽管如此,赛花还是听出来了,这是一首南唐后主李煜的相见欢,由于曲调十分哀戚,至今只有后主一人填过,所以人们只要听到这支曲子,就会想起: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 寂寞梧桐, 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cmfu发布 赛花轻轻走过甬道, 堂屋前的凉亭里影影绰绰有个人影, 独立亭中,一席长衫, 背影挺拔英武, 夜风吹动着白色的衣袍,如幻如梦。。赛花走上凉亭, 一个低低的男声响起:“娘,这么晚了, 您还没休息?” 赛花轻扳六郎的肩头,将他的脸对着自己, 月光下, 六郎的脸色白的如纸, 英挺剑眉下的双睛中没有了往日如火的热情, 有的只是深不见底的悲伤。。 赛花太了解六郎了,这个从小就懂事的孩子,没怎么见过他哭,即便受伤很痛,也从不落眼泪, 无论多少挫折,多少磨难,他眼睛中的光芒总是如太阳般炽热,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