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会去太久的。”圭介虽然想带同闇月前往,可是几经考虑,还是决定自己先行上去。
看着圭介消失在电梯中,闇月感到一种无边的寂寞降临在自己身上。如果是萌月的话,不会那么轻易离开自己的。
第五集 第十一章在电梯内圭介心中忐忑难安,他的希望都放在这次要会面的对象上了。很久未见的她,不知近况怎样。
直到去至病房前,圭介才想到既是探病最少也应买些花,可是现在两手空空的。不过为了闇月的事,他的心实在太疲劳,何况对方也不是会因此见怪他的人。
轻敲房门之后,圭介推门而入。在清净简洁的病房内,一位少女正躺卧于床上。她就是应该死了的萌月,和与圭介初识时一样的脸容,只是多了几分憔悴,面色也因缺少阳光而苍白不少。
“圭介”
低低的一声轻呼,却包含着万般的感情,依恋、怨怼、担忧、寄望、思念、惊喜。
“怎样,好点了吗?”
清澄的美眸被泪水润湿,纤手微震。之前一直被自己压抑的忧心和爱意,这一刻也再难以自制。圭介激动的握上萌月的一对柔荑。让对他终日牵挂的萌月能放下心来。
“还是那样,能吃能睡!”
悄悄别过脸拭泪的萌月,又怎像她字面所说的那么好。圭介真不想丢下她一个人在这里,可是他又有何办法。
向来一直给圭介的印象,萌月都是坚强无比,威风更胜男儿,却不失女性的温柔。可是现在的萌月,是那么的脆弱,彷佛把半个闇月混了进她身体内。
“双脚”圭介怀着那么一丝希望探问。
萌月欲言又止,眼眶内又再泪珠滚滚,最后只是笑苦摇头。
为什么这样?圭介内心好恨。他可不会无语问苍天,事实上内心积郁,恨不得责问这玩弄世人于股掌之间的命运。
事先圭介没对萌月交代要来探望她的事,因为如果有好消息的话,萌月早已第一时间通知他了。如今虽然自己抱着那么一点渺小的希望前来,结果还是顿成泡影。
“怎样?闇月好吗?”
忍着泪水,萌月焦急的追问。
“我是想说好。表面上是平静下来,可是她恨呀!”
“恨?”
“恨为什么你要死。虽然我知道你只是装死骗她,但这种恨我也有。只是反应出来的方式没有闇月激烈。”
接下来圭介把萌月假死之后,闇月所发生的一切都详详细细告诉萌月。特别是她间接害死了智惠暗恋的警部,还想联同星子迫她父亲自杀,以及被萌月阻止而遭到放弃的美少女杀手卖淫计划,正在再一次的进行之中。
“不应该是这样的,圭介?为什么,为什么,那我一个人躲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几度被萌月压抑的泪水终于像决堤一样奔腾而下,萌月就像小孩子那样无助和真情的放声大哭,俟着圭介的身体发泄着她内心所有的痛苦。
好久好久,直到那清澄明亮的大眼都哭得发红,萌月凄酸的表情是那么的使人痛心。让圭介为自己有负她所托而自责不已。
“天意如此命运弄人”
好不容易萌月的哭声渐歇,她满怀愁思的低语。
“那天我所中枪的部位,刚好就是闇月当年受伤的位置。而且伤势就如同她的症状一样,下半身全然瘫痪没有感觉。那时听到医生这样说,我的心就像玻璃般被敲得粉碎,或许这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才没有什么天罚,我才不相信。”比萌月还激动百倍,圭介怒吼出来。
“是不是天罚,事实都不会改变的。”萌月伸出她细腻温暖的玉掌抚弄着圭介满是愁容的面颊。一个人背负照顾闇月的责任,还得隐瞒自己假死的事,他真的累垮了。
“我自己当然是很难过,忽然之间就被告知我下半身瘫痪,太突然了。一时我的心湖中贯满苦水,好恨,恨为什么会这样。可是接下来想到闇月,变成这样我再也不能照顾她了,更惨的是,她看到我会怎样。为了救她,我变成和她相同的情形,我想只怕她会吓晕了吧!但是醒来之后呢!然后只要每次看到我她都会自责一次吧。以闇月的情形一定会这样,如此一来,闇月一生都无法真正开心起来的。为此就算要我孤独一个人都好,虽然会很伤很伤她的心,就让她以为我死了,一生都不再见面,总胜过两个人相对,痛苦一世。”
“可是现在?不是一样吗?就算让闇月以为我死了,她还是会难过下去。我所做的到底是为什么?”
又一次点点滴滴的清澄泪珠如雨丝散落。
“萌月,和闇月见面吧!只有你可以阻止她。”
“见面又能怎样?见与不见都同样是难过。”
一时间圭介无言以对,见与不见都同样是难过。难度没有让自己喜欢的两个女孩子幸福的办法了吗?
闇月、萌月和圭介都陷进了这个悲剧的漩涡之中,愈卷就陷得愈深,而且连一丝逃出生天的路都没有。
如果可能,圭介真想由自己代替她们,伤在她们身上,痛在我心。自己喜欢的人在受苦,试问圭介能不心痛吗?若是牺牲一个人,可以救到她们二个,还值得呀!若是捐赠器官可以救到她们,圭介情愿自己去自杀,连心脏都可以献给她们。
“真的没有半点身办法了吗?”
圭介愁苦的握紧萌月的手。
“半点儿,真是贴切的说法呢!”萌月自嘲的苦笑。
“圭介,这个大学附属的医院因为采取非法的治疗方式,所以可说是走在医学技术的最尖端。因为在一般高级的医疗机构,对以人体作新治疗技术都有很严格的要求,远不只要病患自愿,事先要求理论和动物实验都非常成功。但是这里不同,再大胆和低安全性的方法,都会用在病人身上,只要肯付钱就行了。自然像闇月手术失败,由半瘫变成全瘫的失败例子,多到比比皆是。事实上闇月分给我的财富,我用了好大一倍份供这里作研究,希望找到治好的方法。”
“成功了吗?”
圭介喜极,犹如走到绝路,忽然柳暗花明又一村。可是接下来萌月的话,只是让他窥见希望后又再看到绝望。
“在动物实验上有二分之一的成功率,可是从没用在人类身上。不过若是有人肯自愿的话,虽然不能保证成功率,但有希望改进这技术,增加今后的成功可能。”
听完之后,圭介只能沉默,这只比完全没有方法真的只好半点。
“或许就让我去试吧!成功了的话,当然是最好。失败的话,也可以增加闇月康复的机会。”
萌月的身影,绝望且透着凄凉。
“失败的话会怎样?”
“死!”
“一定的吗?”
“只会比死还惨,所以医生都将实验失败的动物人道毁灭。我也有想过,如是非接受这新疗法而失败的话。就离开这个世界好了,移民天国也不错,还是天国会不肯收我呢?”
“萌月!”
把她拥进怀中的圭介,内心好痛好痛,他真想能代她们两个受罪。
然后,二人之间是无尽的沉默。两个人相对无言,只有无尽的哀愁。
“萌月不阻止闇月不行的,你还是见她一面好吗?”
“不!相见还不如不见好。”
萌月摇首推拒,那种绝望,就像把人直拉进十八层地狱一样。
“还是这样决定吧!由我接受新疗法,这样就有了人体实验的前例,也可以增进闇月康复的机会。到时圭介你不必把我假死的事说出去,让闇月以为我当日就已经死了。若是知道有康复的机会,闇月内心就会有希望,她的伤痛也能够平复下来。”
“不要!太危险了。才二分之一,还没在人类身上试过。”
圭介终于哭了出来,本来想强忍的,最后反而放声大哭起来。
“不要这样。圭介,男儿流血不流泪,闇月还得拜托你呢!所以,坚强起来好吗?”
“这次可能真的要永远失去你,试问我怎坚强得起来。如果萌月以这种方式死去,恐怕连自己也会变成闇月一样,心灵扭曲,不惜一切要报复上天的不公。这样还不如死了好,真的没有别的方法了吗?”无论是闇月和萌月,圭介都不愿意去牺牲任何一个,如果自己可以代替她们去做这人体实验的话就好了。
前面只有两条路,一条是让她们其中一个去冒死亡的危险,而另外一个也未必好得起来。另一条是就这样不医治,可无论是闇月或是萌月,不止肉体,心灵也会终身难过。每一条路都是绝路。
圭介不是一个赌徒,可是如果希望是放在这二分之一的机会上,他决定赌下去。不是让闇月或萌月一个人去赌,而是三个人一起,让她们两个同时接受新疗法。而失败的结果只有死的话,那就把三人的性命捆在一起。只要闇月和萌有一个遭到失败,那就死吧!三个人一起死。
“萌月记得我对闇月说过,为了她死也愿意吗?我想这是下决心的时候了。”
绝望之后,圭介冷静下来,细心分析。若是成功率只有二分之一的话,以数学机会率来说,两个人一起接受手术然后同时成功的机会,只有四分之一。四分之一的美满未来,与四分之三死的悲剧。可是无论是让谁接受新疗法,或是不接受,他们的未来都只有绝望,唯有如此才是死中求活。
“我们一起赌,三个人一起赌。你两个同时接受新疗法,成功的话,我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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