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左右无人,谢观星的手按上了杜皎皎的小腿。
这一看似极度无礼的动作却正中杜姣姣下怀,其人呻吟一声,身体微微开始扭动。谢观星的眼角微一抽动,手指开始轻轻按压杜姣姣小腿上的几处穴道。不过若有识得些门道的人在此,那他一定会感到惊奇。因为谢观星按压的这些穴道,足以让一个精壮汉子变得瘫软如泥。
杜姣姣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她从没见过一双如此具有魔力的手。在那双手的按压下,杜姣姣觉得自己的整个身躯都在溶化。而那难以形容的舒适感觉,让她身体的某处,渐渐变得有些湿润,亦无法抑制的,开始生出阵阵痉挛。
“嗯”的一声杜姣姣的身体靠到了谢观星的身上,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也探向了谢观星的袍底。
“小夫人自重,若是让老爷知道,李四吃罪不起!”谢观星开始怀疑,那大公子和煮茶赵四的死,会不会和这妇人有关。
杜姣姣温润的舌尖舔向了谢观星的耳垂,随之小声言语道:“莫提那老东西,自打那老女人死后,他就跟丢了魂的僵尸一般,硬都硬不起来,我若指着他,倒不如去死!我看老东西整日里唉声叹气,想是不打算活了。你帮帮姐姐,若是让姐姐怀上个孩子,来日得了好处,分你一半!”
。
半个时辰后,谢观星端着茶具从杜姣姣房中走出。此时的谢观星,衣衫倒还整齐,只是那双腿,怎么都看着有些发软。
天地良心,谢观星没做对不起自己婆姨的事情,但他毕竟是个健全的男子,而一个健全的男子,遇到了一个被情欲烧至昏聩的女人,后果可想而知,即便是他按压的穴道可以让杜姣姣不知不觉中睡过去,可是他自己,不是也需好好“冷静”一下。
回到茶房放下手中的茶具,谢观星锁上了茶房的门户。这掌司大人府上好这一口的不乏其人,因而对这茶叶看管很严。顶级的茶叶都放在了冯成的书房。而日常饮用的上好茶叶则存放在茶房之内,可即便如此,定期依旧会有人过来秤量,若是对不上账目,管茶的仆役,例如谢观星,少不了要被扣去月俸。
谢观星对喝什么茶素无兴趣,他急于返回了自己的住处。因为有一个人他要去见见。
老仆役王敬一,那个事主口中,与其丈夫赵四略有些交情的下人。
府内西侧院落,有一片相对独立的矮房,那是专供府中杂役居住的地方。
一连数日,谢观星都没能和王敬一说上两句话,因为这个老仆役睡的很早,而他谢观星很“忙”。
今日,处理完府中丧事的掌司大人冯成,已返回匠作司公干。那老仆役原就是在前院清理杂物,丧事即了,想必此刻已收拾停当,回到了自己住处。谢观星不得不赶紧回去,免得那王敬一再次睡着了。
果然,方一进屋,谢观星就见到了正在摊开被褥的老仆役王敬一。
“王叔安好,怎地这早便要睡了?”
那看着比李老蔫年轻不了几岁的王敬一倒是十分客气,笑着对谢观星说道:“是李四啊!你王叔年纪大了,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若得机会,总需多睡上些时日。”
“王叔老当益壮,又得总管大人器重,岂是我们这些新来的可比,来日若得机会,还望王叔多多照应。”
王敬一被谢观星这番话说得眉开眼笑,放下手中的被褥,走到桌案前取过茶壶给自己和谢观星各倒了一碗茶。
“进来这几日,你也难得悠闲,来先喝上口茶。虽说这茶比不得你日日煮的那些,总归喝着安心。”
卷二 沉默是金 第5章 总该有个理由
就在谢观星和王敬一聊的热火朝天,渐渐开始称兄道弟之时,匠作司的作坊内,即将发生一件很小的事情。
范铸带起的烟雾、混有汞液的金泥、还有洗银水所散发出的特有气味,让整个金银器作坊内的空气,显得格外辛辣刺鼻。不过,那些从事金银器制作的匠人,大多已习惯了这些烟雾和味道。甚至对于某些资历老的匠人来说,如果能闻到这些气味,倒是件令人开心的事情。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侯开始,他们发觉,自己本来很灵光的鼻子,已经成了一件最无用的摆设。
一如往日,身着青衣皮护的工匠们,此刻正各自忙着手中的活计。那锤金锻银、錾纹刻花的繁杂声响与往来报备的吆喝声混杂在一起,在众人耳边反复激荡。同样习惯了在这声响中劳作的匠人们,并没有谁真的将这常人无法忍受的所谓噪音当做回事,听得久了,那声音可能远比戏坊中的唱曲要来得动听。
可就在这众多声音中,突然混入了一声脆响。而就是这声脆响,让本来热闹无比的作坊内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齐齐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望向了作坊内的一处高台。
一名看上去很是年轻的匠人,跌跌撞撞的跑上高台,跪在了那里。
“掌司大人,小的不慎,鎏金时打翻了盛放金泥的容器。”
高台下立时传来一阵吸气之声。
熟悉匠作司大人脾气的工匠们知道,这个年轻的匠人要倒霉了。
可怪异的事情却在此时发生。一向以严苛著称的掌司大人冯成似乎并没将打翻金泥的事看在眼里,其人一边低头摆弄着手里的精致的小茶壶,一边开口询问道:
“你入匠作司多久了?”
“一年零两个月。”
那年轻匠人的身上开始发抖,话语也带着明显的颤音。
“你知道一个人若是想学会煮茶,需要多久吗?”
“小的不知!”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最快的也就三天!这很多事都要讲个天份,怨不得你。大人我当年可是学了将近半年。你下去吧,日后小心些便是!”
匠作司内的锤打之声再次响起,两名年老些的匠师凑到了角落之中。
“大人这段时日是怎么了?”
“我如何知道?总归是好事情,大伙提心吊胆了这些年,难得见他有心情好的时候!”
“我总觉着哪里不对,一号房到底在做什么物什?自打那地方拉上了蒙布,大人就跟丢了魂似的!”
“老王,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又掐丝、又吹珠、又点翠的,能做个什么物什?莫要看着眼红,就说些咸淡话,好事情如何轮得到你我!何况大人也不容易。自打夫人故去,没了往来照应,这掌司的位置有多少人盯着,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是莫管闲事,好生应承,来日总有机会!”
“那泼妇死了倒好,省得没事老跑来这里添乱!”
“这话你也敢说?当日不知道是哪个上赶着给人家送礼!”
“莫再说!莫再说!晚间请你喝两盏还不成!”
“这还差不多!”
能在旁人忙碌时,找个地方聊天,或许对匠作司的两位匠师来说是件极为惬意的事情,可对于掌司大人府中的某个仆役,却具有更大程度上的意义。
和王敬一的闲聊,让谢观星多少听出了些东西,可是这些东西到底和自己在查的案子有多大牵连,他一时还真就理不出什么头绪。
不论是陆姣姣还是王敬一,他们都似乎是在无意间透露了一个信息。那个死去的赵四,手脚并不干净。可若是说到这“不干净”的缘由,却让谢观星多少有些难以接受。那赵四从没动过府中值钱的物件,他感兴趣的或许只是茶房中的供茶而已。
当然,不是很喜欢喝茶的谢观星,自然无法理解好茶对一个真正好茶之人存在着多么大的诱惑。他也不知道,真正极品的茶叶,需要用黄金来计量。
在谢观星看来,一个仆役顺走些茶叶,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谢观星煮茶的时侯,好歹也会喝上两口。他更感兴趣的是,当日冯府大公子和赵四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对于赵四的被打,王敬一给出了答案。当日冯府大公子在房中赏玩字画,百无聊赖之际,差人招呼赵四奉茶。可不知道为了什么?在茶房煮好茶端将过去的赵四,却在奉茶之后,挨了大公子的一顿暴打。听王敬一的女儿、主事丫鬟王惜梅所言,当日大公子口中只是不断重复着一句话“”打死你个吃里爬外的奴才,平白糟贱了这好的物什”。可糟贱了什么?大公子没提,那赵四事后也是不说。不过听王敬一所言,赵四回房后曾有过抱怨,只说“都是那陆姣姣害了我!”可如何害的,依旧没人知道。
不过以王敬一的判断,那物什多半还是和茶叶有关。
谢观星不是没有想过,会不会是有人在茶水中下毒?可但凡下毒杀人,总需要有个缘由。可通过和王敬一乃至府中其它仆役交谈,谢观星大致知道了大公子和那赵四的秉性。这大公子性情孤僻,平日里除了和他爹一样,喜欢喝上两口好茶;再就是到京都几个有名的妓馆里寻个风月。若没了这两样事,其人基本老老实实呆在自家房中临摹字画,从不外出与人交往。而那赵四,原就是府中的老人手,每日辰时进入冯府,戊时便独自返回自家在府外的住处,除了那个“不干净”外,就再也挑不出什么太大的毛病。
这等不招事的人物,却相继被人毒杀,总归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若说这案子古怪,真正古怪之处却又不在此处。
谢观星看过卷宗,依着当日验尸仵作的记录,那冯府的大公子,还有负责煮茶的赵四确系中毒而亡。可因何物中毒?中的又是什么毒?那仵作却只字未提。至于推官的问询记录,就更是有些邪门。来自妓馆老鸨、头牌乃至仆役的言语及佐证。其记录之详尽,讯问之彻底,即使是谢观星也自叹弗如,可末尾结论,居然只写了“未见有异”四个字。这明显不合规矩。
依着自己做影卫时的经历,谢观星隐隐感到事情有些棘手。他知道,一定有某种力量中断了刑讯司的问案,不然,为什么推官在妓馆查的如此仔细,可一到了冯府,却只闲聊了两句,连个记录都不做便草草了结,这中间若是没些名堂,委实说不过去。
也许正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