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终于复明,阳清河歉然的让二人等着,自己迫不及待地修了书给洛徵,告诉他这个好消息,至于元华也辗转递给她过音讯,她一时只能让洛徵先代书一封,告知她眼疾已愈。多日没写字,阳清河下笔都觉得凝滞了,毁了一张纸才写好一封信,当即封缄绑在信鸽身上放了出去。
再出门时,看着呆了小一个月的药谷,阳清河只觉得神清气爽,她渐渐也闻惯了这边的草药味,因为不停吃些补身子的药,现在身子骨比以前还好许多,走起路来更如风吹双足一样轻捷。四周多的是奇花异草还有淙淙流水,一时间阳清河恨不得多生双眼睛把这曼妙风物看遍。
这个时候秦风和忘言已经寻了棵花树,也不讲究直接坐了下去,阳清河身着冷衫远远地走过去,忘言看着她淡雅模样,指给秦风打趣道:“小子,你也不想赶紧去娶个漂亮媳妇儿?”秦风将手中酒壶往忘言手里一塞:“这酒也堵不住你嘴么,我最近可又寻来几本珍奇药书。”忘言这才瞪圆了眼睛心心念念道:“千万记得下次来时带给我。”
离得远,阳清河也不知道二人谈些什么,走了过去,也盘腿坐在一边。三人先谈了些医术,然后又听忘言显摆起了他遇到过的一些疑难杂症,而他是如何妙手回春药到病除的,茯苓和菖蒲也各自端了饭菜点心果子上来,底下铺着上好的锦布垫着,盘子也就是一般的青花瓷器。
几个人谈着谈着,阳清河就冒昧问起了心中疑惑:“小女敢问下,秦公子是否有什么宿疾,可是十分艰难,见公子常来。”忘言此时卖起了关子,“你二人既是旧识,那你说,他现在有何不同。”“额,脸上胎记没了吧。”阳清河看着秦风见他对此话题并不表露反感,才说了下去。“原来你也是呆头鹅,这可不是胎记,而是毒素外显而已,臭小子中毒时日较深,所以要叫他常来,泡几次药浴,现在基本上也全好了。”忘言得意的补充道:“当然,这也是我小老儿药用的好。”
相处这么久阳清河怎么摸不透忘言脾性,赶紧夸了他几句,忘言开心得胡子一翘一翘,阳清河又总结了一句,神医对于自己的医术最是自矜。本来忘言看重了秦风想收他为徒,可秦风志不在此也只得作罢。说起来他俩也算缘分,忘言是在出诊归来的路上看到身重奇毒的秦风,一时技痒才带了回来。
偶而有微风吹过,花瓣纷纷落下,阳清河病既然好了,那么他们也就分别在即。三个人相处久了不免惺惺相惜,只管吃酒喝茶说话说了个痛快,也不计较离愁别绪。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穿越是流行
复明之后,阳清河看什么都是好的,才在谷中定了一日,龙七就来接她了,意外的是洛徵也亲自来了。好久不见,两人感慨万千,自是促膝长谈,洛徵也认出了秦风在这里,见阳清河跟他讲话热络,他也不好过于冷淡,也跟他和忘言说了几句话,尤其重谢了神医。这时候的神医很有大家风范,没有一开始的痴痴狂狂之态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吃过饭三个人就起身告辞了,不用说别人了连决明都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忘言还好心的送了他们一些自己研制的药丸。秦风收到一封书信,没吃饭就走了,反而比他们还要先离开。
坐上马车,龙七亲自在外面驾车,洛徵陪阳清河坐着,她把帘子掀开了一条缝看车外景色,才发现外面还只是初春,难脱寒冬的肃杀,看来岚生谷果然是宝地。风灌入车中有点儿冷,阳清河缩缩脖子,洛徵好笑的说:“又不急于一时,以后再看吧。”“阿徵,我很高兴。”阳清河弯起嘴角眼睛都带着弧度。“清河,你能恢复,真好。”洛徵也神色动容说出这么一句。
几人先到了凰越,俗话说,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他们这次反而没有遮掩行迹,就干脆扮作了出外游历的公子哥,阳清河扮男子扮的也十分肖似。洛徵和她还有龙七在人多地方一并称三兄弟,面容上也各自修饰了番。在城里,正好有一家留仙楼,他们几个就一起过去了,也没和当家的主事相认,阳清河全当自己来做考察。
留仙楼看起来富丽堂皇,花娘也打扮的妖妖娆娆,四处张灯结彩,欢声笑语恍如仙境一样。老鸨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妈妈,尚存几分颜色叫丽娘,说起话来滴水不漏,将三个人明着暗着赞了一通,殷勤又不致让人讨厌,阳清河心里给她打了八分。
楼里仿照现代夜总会的模式,一直有人在台上进行歌舞献艺,凭客人去点曲目。阳清河几人坐在雅间内,可以看到楼下的舞台,他们也没有叫花娘坐陪,只是吃饭的时候她听到楼下几次有疑似《神话》的旋律响起,仔细听歌词果然是《神话》,只是略改了曲调和词,更符合古人趣味而已。难道还有人穿越过来?阳清河心头一震,叫人把唱完歌的女子叫了上来。
那唱歌的女子名叫莺莺,长的只不过中人之姿唱歌算是一绝,见有客人相请忐忐忑忑的上了楼。莺莺跟着楼里小厮进了房门,才发现只是三个俊秀公子,她心中暗喜,又因为阳清河人物最显俊逸风流,说起话来眼睛就痴缠着她。见此龙七暗暗偷笑,莺莺仍是不明就里。阳清河刚开始随意问了下女子的名字,知是莺莺后就以名相称,自己拿话试了下发现她并没有能应对上的,不像穿越人士。
“《神话》这曲是你做的么?”
“呵呵”莺莺掩嘴一笑“公子不常来这烟花酒肆吧。”
“嗯,你怎么看出来的。”阳清河倒有些奇怪,难道他们长的一身正气。
“因为这曲《神话》是前些日子临江城的花魁娘子重锦所做,她也因此一舞成名呐,所以各地也就纷纷学了去。”莺莺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
龙七从袖中拿出一小块银锭赏了莺莺,惹得她满脸笑容心中直呼遇到大主顾了,诚然没想到自己遇到的会是大东家。
“那重锦又是什么人物,闲来无事你给本公子讲讲。”阳清河好奇起来,就追问下去。
“花魁重锦啊,听说很烈性,做清倌的时候就因为不堪折辱差点儿闹出人命,后来那妈妈也不敢惹她,前段时间她一舞成名拿下花魁,直接就被一个神秘大家公子讨了去。”说到这里莺莺有些羡慕,烟花子弟谁人不想从良呢。
听到这里,眼见没什么可问的了,阳清河只管笑了笑,打发了莺莺下去,莺莺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是捏着手里银子又满心欢喜,只管下去呆着了。留仙楼里,花娘们赚的钱只要按月交一些可以了,钱财攒够了自己赎身也不受牵制,所以她们就对银钱格外看重。
“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真想摘花去?”洛徵敲落起阳清河来,满目都是笑意,她向来对烟花地没什么好感的,开这个留仙楼也不过是想探听点儿消息。“听这首曲不错而已。”阳清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来这楼里也舍得上好茶,称不上顶尖回味起来也有些余韵。
龙七正好前段时间听见有人讲过关于花魁娘子重锦的故事,见阳清河感兴趣忍不住卖了个乖:“城主,小七知道一些重锦的下落传闻,你想听的话可以当故事听下。”放下茶杯,阳清河认真看向龙七,她心理正疑惑着重锦是否是穿越人士呢,也就格外上心了,随口说:“哦,你说说看。”洛徵闲着没事也摇着折扇听着。
“听人说,那几日平远王世子燕飞去过临江城,没有声张,似乎有些要务,他平时又一惯风流,所以啊,这花魁娘子大半可能是被他金屋藏娇了。”其实像平远王世子去临江的消息,阳府一定会有,但是能从中推断出他带走了新任花魁也真只有龙七这么八卦。
平远王世子阳清河在心里搜索对他的印象,似乎很有出息的样子,又是平远王的独子平时很受宠,装出一副浪荡公子哥的模样混淆耳目,实际上为人再精明不过了。笑了笑,前世燕飞很机灵选择了加入元阳两家的联盟最后还是做他的逍遥王爷了。
“小七对这些眠花宿柳的事很清楚嘛。”阳清河听完后故作严肃的说,洛徵也配合着,“看来真该给小七娶个媳妇儿了。”见两个人取笑,龙七涨红了脸皮,悻悻的拿起了一块糕点塞到嘴里,一不小心还噎了下。
几个人又吃了会儿,最后来了兴致还叫来歌姬唱了几首小曲儿,最后微醺,各自回房间睡觉,丽娘见他们一行只是来留仙楼睡觉也没叫花娘作陪觉得很奇怪,但是有钱赚也计较这些了。
正文 第四十章 会当激水千重浪
宿在脂粉堆里,晚上莺声燕语吵闹到很久,还好几人都有点儿醉晚上睡的也踏实,苦的是阳清河早晨醒来脑袋有股宿醉的头疼。推开门往外看,楼里冷冷清清的,就几个小厮丫鬟将桌椅凭栏都给擦洗了,别的客人连同花娘现在大都还在梦里酣着。
阳清河身穿缀着银线的衣服,头戴着玉冠往那儿一站,如玉山耸立,端端一个好儿郎。机灵的小厮见他面露慵懒之色,也只当富贵公子,赶紧的就打了洗脸的水端铜盆过去,又稍后将漱口的柳枝和细盐送来。阳清河看器具都算精致,也很满意随手给了几个赏钱。
等下楼吃饭的时候,洛徵和龙七也都到了,他们两个看起来十分精神,完全没有宿醉的疲惫。在外也不专注于饮食,几个人将就吃了饭,让小厮去打包了些糕点简单饭菜备了食盒搁在马车上去。阳清河也只想着快快回去,所以吃饭速度快了许多。
上了马车,三个人只当快马加鞭,一路赶去,没想到路上就收到急报,说是丰远城城主反了朝廷,举起了反旗。阳清河对此不惊讶,只是蹙起眉来算了算感觉日子提前了不少,这又是怎么回事,迷雾重重。本来记得那城主空有勇而无谋,被下属给窝里反了,最后那下属自己做主又设计害了陈家,也着实得意一阵。两个人就在马车里商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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