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别乱说,影响颜姑娘清誉。”洛徵转过脸又对秦风说“这位公子该如何称呼,不才正是洛徵。”秦风见洛徵没有像常人一样目光先落在他脸上红斑处而是很尊重的跟他讲话,态度也没有那么生硬了淡淡说了句“我是秦风,客人而已。”
见秦风寡淡洛徵也没多热络,只是叫玉环将客房打扫一间安排颜琳月到客房居住。
“清河,关于瑞安的事我发现”说到这里他看向秦风面露踟蹰,秦风也明白自己不便多听于是放下棋子告辞,打算回房间继续看书了。
阳清河见洛徵如此说也是一脸慎重,听他讲了起来。
“瑞安县这场命案牵涉到了十年前一桩案子,死的那个人叫王全他曾是颜家的家奴,颜家是瑞安一个富户是从都城望京迁来的,一夜之间一家二十口人老老少少惨遭灭口。”
听到此处阳清河有些明了为什么颜琳月脸上没多少戚容了,原来她父母亡失是在多年以前了。她听洛徵讲着身体稍微倾斜问道:“然后呢?”而阳清河顺便看了眼颜琳月,她并没有多大反映只是默默咬着唇。
“颜家的小女儿也就是颜琳月当初不过三岁光景,正好被奶娘带到乡下小住逃过此劫,后来那奶娘改头换姓将她扶养长大,起小名叫盼儿。天有不测风云等颜琳月长大后,有次要去庙里上香被当地乡绅王全瞧上非要强纳她为妾。
颜琳月自是不从然而那王全死死逼迫,竟逼的她奶娘一病不起撒手人寰。后来眼见颜琳月就要被王全给抢了过去,一个爱慕她的书生这个时候出头了来到王家理论一不小心竟失手将他打死。”
听到这里阳清河有些疑惑问出:“既然是文弱书生,怎么就能在光天化日下打死一个壮年呢。”
似乎早知道阳清河会提出这样问题,洛徵不慌不忙接着讲:“说是那书生打死的不过是当时他在场而已,据人说那乡绅是突然倒地身亡的。我验过尸他的伤口并非蛮力所致,而是有高人出手。而继续调查,我才发现原来这王全以前竟然是颜府一个小厮,不过早年就因为偷鸡摸狗赶了出去而已,后来不知道怎么发了家。”
阳清河见颜琳月在旁边站着,一直不做声听洛徵讲话忽而开口问道:“颜姑,可有人知道你是颜家遗孤,你以前叫什么名字那书生你可熟识?”
“奶娘多年没回乡平时我们以母女相称,我随奶娘化名李盼儿,那书生叫霍连生奶娘教养甚严不曾有过多交往。”说着颜琳月还拿眼偷瞧了洛徵一眼看他神色没变化,才继续说“霍公子青睐于小女但行为处事一向是正人君子,我相信他不会作出害人性命的事。”
颜琳月回起话来口齿清楚条理分明,这倒让阳清河很是诧异一个孤女可以培养到这种地步确实不错,不过她谈起那个书生的样子令阳清河有些不喜,她分明是利用了那书生的一片痴心为自己强出头来。若是无意早早拒了不是更好,虽说她也可能是无奈之举,毕竟对于一个女子来说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说完这些话只见颜琳月扑通一声跪下“请小姐准我加入凤组。”这一举动不止让阳清河惊异,连洛徵都显得很意外。她看向颜琳月好看的眉头微微挑起“你应该听说过凤组的要求很高的,如果你能力不够我也不能让凤一她们收了你。”
“小女身负血海深仇自幼学习很多技艺也读了很多书,我想如果有机会我可以做到的。”颜琳月咬着牙说她自然觉得对人下跪很屈辱,只是为了光复颜家她也只能委屈求全了。
阳清河见她如此坚持也些出乎意料于是说:“那么我会告诉凤一,只要到时候你过了她们的考验自然可以加入凤组。”又意味深长的加了句“颜家的案子我们早晚也会调查清楚,你不必太过为难自己。”她还有些话要跟洛徵讲就叫来了玉坠,让她先带颜琳月下去休息。
洛徵见颜琳月走远神色凝重的对阳清河说:“我觉得颜家的案子有些蹊跷,他们家当年很可能卷入了望京的密案。”两人自是一番长谈,最后只相商议以后再说。
正文 第十四章 女大当不嫁
七月份到末尾了,洛徵查案子在查到王全身上后断了头绪,整个案件仿佛成了一个结浑然一体没了头绪,他一时也找不到解开现在谜团的办法。
书生霍连生倒是第一痴情种才从冤狱中出来不到半月,听说李盼儿原来是颜家遗孤颜琳月如今被带到城主府暂时收留,他便立马收拾了衣服包裹卖了几亩薄田从瑞安县赶到了白石城。可怜他一个书生连夜赶路外加风餐露宿,到了城里以后又投靠无门差点感染风寒病了过去。
霍连生百般打听终于找到城主府,他是书生面皮薄又不好直接相问颜琳月一个姑娘家在哪里,而颜琳月为了进凤组如今是殚精竭虑生怕自己不合格更是没闲心出府逛街。所以,霍连生在城主府周围徘徊了两三日有余,硬是不敢进入。
偶尔门房看不过去叫他过来问有什么事,霍连生只是红着脸说一句“小生名叫霍连生。”说完这一句打个揖就快快的离去了。见无论怎么问眼前书生都木讷无言门房也就不多管了,只是跟府里下人闲话时会说起只当是个笑话。
今日阳清河在上午就处理好了政务,这些天她的脚伤终于好彻底,见太阳没那么毒辣就叫了玉环玉坠还有金宝银宝一起踢毽子玩儿,这游戏阳清河上辈子都没玩过几次,但是如今有武艺傍身玩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
最后,阳清河以连踢二百三十之数赢拔了头筹,还给大家用轻功演了下倒挂金冠。玉环玉坠也常玩这游戏踢起来也不错,只有金宝银宝两个踢起毽子来纯粹耍宝,嘻嘻哈哈也没踢上几个倒是你推我搡不亦乐乎。
接过玉环递来的薄纱娟拭了汗,金宝讨好的凑上前来卖好,阳清河也不点破闲着无事就听听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小姐,听人说咱们府前来了个呆子天天在府外打转,说起话来也是呆头鹅一个只说自己叫霍连生,你说好笑不好笑?”
玉坠也接到“是啊,好多人都打听说要看呆子去呢。”
“哦?霍连生,这个名字有些熟悉。”阳清河转念一想这不是洛徵说的那个被冤枉杀人的书生么,没料到他如此痴情她心里也存了几分探究之意,于是一边差了银宝去看门外那书生还在不一面让玉坠叫了颜琳月过来。
霍连生接连来了几日也是心中暗苦,正在悲叹自己是否与李盼儿也就是颜琳月今生无缘了。一个脸上有点儿婴儿肥的小厮出来找到他笑嘻嘻的说:“公子,我们家城主有请了。”他才恍觉幸运连连道谢,也不疑有它跟着小厮走进了城主府。
只见府内雕梁画栋亭台楼榭又兼有奇花异草风雅无双,霍连生心里更加忐忑不知此番究竟有何际遇,起初他一心以为只要进来就可以看到颜琳月了,现在真进来了却担心自己会不会给心上人带来麻烦。
再说颜琳月正在思考凤一布置的几道试题,却听到玉坠儿说城主要请她过去一趟,当下心里也是犹疑不定暗猜难道案件有了进展不成,却怎么也没猜到会是霍连生找来了。
金宝搬了把椅子又弄了张小几搁在院中,玉环拿来扇子给阳清河打起了风,她玩儿毽子带来的热气也下去不少。霍连生这个时候也到了阳清河眯起眼睛看了下,他迎着光走了过来确实是个文弱书生,个子也只是跟她差不多脸上病容依稀长的中规中矩称不上俊俏也说不上丑。衣裳洗的发白,不显眼的地方还打了个补丁相当落魄。
阳清河见他着实太过拘谨,随口问了几句他的籍贯家中情况也就做罢,原来霍连生也是从小失怙的可怜人靠族人接济才长大成人。她不由得感慨爱情的力量真伟大,真不知道这么胆怯的书生是怎么敢上门跟人理论的,可能情到深处情难止。
这个时候玉坠也把颜琳月带来了,她先是恭恭敬敬的朝阳清河见了个礼,然后看到霍连生热切的望着她面色露出一丝不豫来,却只持续了一瞬还未有人察觉就换上一副感恩的面孔对霍连生叫了声“恩公,你怎么来了。”
霍连生此时却讷讷不成语只是脸色越发窘迫红的快滴出血来,一边的玉坠等人也看出了门道,原来这书生竟是喜欢这个跟洛先生回来的漂亮姑娘不由得窃笑起来。
此时颜琳月心里很是懊恼,她好不容易有机会要进凤组心中更想配上洛徵那样的人,就算明知自己是奢望但好歹也得配个大家公子,霍连生这畏怯模样让她很是不喜,更怕她跟他在瑞安的风言风语又传入城主府来。
阳清河本来是想成人之美于是善解人意的说要为两人安排独处时光,霍连生面露希冀而颜琳月神色一苦面上一难哀哀的说:
“城主大人,琳月如今虽只是一个孤女寄人篱下。可也懂瓜田李下之嫌,我的贱名不足可惜只是怕连累恩公罢了。”
霍连生听到此处羞愧难当赶忙说:“颜小姐莫要妄自菲薄,小生也只是记挂小姐是否平安如今得知小姐一切都好也就心无挂碍了,切莫因小生伤怀。”
“霍公子大义小女子没齿难忘,只愿公子可以早日状元及第前程似锦,小女一心仰慕的也是雄才之士。”
阳清河见这两人言辞来往,觉得霍连生太过单纯颜琳月话说的又是滴水不漏,既没有许下什么承诺又让霍连生觉得自己若能金榜题名就可以抱得美人归,而古来寒窗学子又有几人跃过龙门呢,颜琳月实在是聪明人,看来她本来想做个大媒人的想法也该搁置了这颜琳月也是个心大的。
没料到的是所谓现世报真来的及时,晚上成伯就在吃完晚饭后来找阳清河谈话,谈话的主题则是:女大当婚!
成伯见近些时日阳清河跟元华处的不冷不热暗自焦急,今日终于按捺不住提了出来“小姐,你跟元公子最近如何了,这男人啊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