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英托着脸点了点头,心想这家伙虽然年纪很小,不过似乎有点料。清杨居士含笑续道:“小姐不知今日想问什么呢?”
陈英望着他笑道:“今日七夕,当然是问姻缘。”
清杨居士蹙眉,看回手里的批命纸,低声道:“小姐姻缘乃是与生俱来,从命相上看,你的姻缘似乎早已有了定数。即使没有指腹为婚的婚约,只怕也是名花有主了,为何还要问姻缘呢?”
陈英瞬间懵了,他说什么?难道自己真的今生就吃定那滚过沙的馒头了?她留恋地看了眼前这张帅哥脸一眼,问道:“可还有得救?”
清杨居士不解问道:“救?小姐不满意现在的姻缘吗?从命相上看,可是天赐良缘。”
陈英被他一说,心中悲愤,天赐良缘?良你妹啊?滚沙馒头谁会喜欢啊?大帅哥在自己眼前摆着都不能调戏,还良缘呢!就他妈一段孽缘啊!他是在说风凉话吗?
陈英忿忿问道:“这命真的没得改?”
清杨居士不知刚才还笑脸盈盈的小姐怎么就忽然变了脸,三伏的天啊!忙看回自己手里的批命纸,苦笑两声:“也不是完全没得改,只是怕改了,小姐你后悔而已。”
陈英愤然地对身边的如花说道:“给钱!走人!”
作者有话要说:天赐良缘!
香香窃笑中
☆、姻缘一线牵
陈英忿忿走后,那清杨居士不觉叹了下气,刚才和蔼可亲的美佳人怎么就突然翻脸了呢?看来今日没看黄历出门哪!他捡起自己的东西,放进布包里,想来也没人会再来光顾他了,于是打算就此收摊回家,人生第一次摆摊替人算命居然就这样惨淡收场。
只是他再次看了下刚才给那小姐批命的纸,这才发现那小姐竟然和自己是同一日出生,心里有些异样,总觉得怪怪的。不觉想起了自己五岁时发生的一件事情,那年他跟他爹一起回乡下祭祖,路上遇到一家四口,他才知道自己也是有婚约在身,而那与自己从小就被月老绑了红线的女子,居然是只母老虎,把他吓得几个月都没睡个安稳觉。
这还不算,她居然还嫌弃自己胖!清杨居士仰天长叹,从此以后他便没了胃口吃饭,见到女子打身边过就慌。他将自己关在屋里开始研究易经,目的就是想看看自己的命是不是真的那么凄凉。不看还好,一看居然与那女子是天作之合。刚才那小姐是不是也和他有一样的心境呢?
思及此,他顿觉与那刚刚离去的小姐有同病相怜的感觉。如果下次能再遇到她,他一定替她想想办法,看看有没机会改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清杨居士收完自己的烂摊子,走出了月老庙,回到自己家里。他爹是做武馆的,从小就寄望着他子承父业,可是自从五岁后,清杨居士就痴迷易经,武没练好,他爹隔三差五就一顿臭打,这些年都已经习惯了。刚才来砸场子的那帮打手,正是他爹派来拆他场的师兄师弟。他爹时常说他是个败家子!他又不赌,又不嫖,就是搭个小摊子给人算算命又怎么败家了?
清杨居士长叹一声,这才举步踏进自己家的武馆,刚进门就听见他爹在咆哮:“那小兔崽子,现在越来越不成话了,之前不好好练武也就罢了。今日居然跑去月老庙摆摊算命了!慈母多败儿,就是你宠出来的败家子!”
又听他娘道:“奇儿不喜从武,自幼痴迷念书,有些事情是求也求不来的。相公又何必勉强呢?”
他爹又吼道:“你一妇道人家懂个屁。他那未过门的媳妇他娘可是八景县出了名的河东狮,他要不学点儿功夫防身,将来被那河东狮教出来的小母狮欺负,看你到时心疼不心疼。”
清杨居士听见河东狮几个字,不知道他娘会不会心疼,反正他立马头疼了起来,又听到他娘埋怨道:“你早就知道还推奇儿落火坑,真怀疑你是不是他亲爹。”
他爹怒吼道:“老子不是他亲爹,那就是你这臭娘们红杏出墙!”
他娘道:“得得得!别又把话扯到我身上!你爱咋咋地!还不是贪他陈家有点儿钱!将自己儿子的终身幸福完全不当回事儿,还扯到我头上来了。”
他爹叹道:“老子就是他亲爹才替他想,不然怎么把脸皮放裤兜里了?找个有钱的媳妇儿不好吗?将来少受点儿苦!”清杨居士顿时觉得头又有点儿晕了,手扶在门框上,心想人家找婆家才拿这标准吧?怎么感觉自己象是要嫁到陈家去一样呢?他好歹是个七尺男儿吧?难道连自己的妻儿都养活不了?他爹可真能想!可怜天下父母心哪!唯有如此安慰自己吧!
他娘道:“行!你是他亲爹!亲得不能再亲的爹!”
清杨居士站在武馆门口,不知是进还是出好!心中直叹:我杨开奇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从小被爹送了人,娘不敢出声,终于见到自己的小娘子还被嫌弃了,如今长大了也不知道那母老虎成了啥样!心中更是同情起今日庙里见到的那个姑娘,下定决心下次再遇到她一定要替她改命,这他妈什么天赐良缘嘛!整个就一卖子求荣!
此清杨居士正是从小与陈英定下娃娃亲的那团白面馒头,名叫杨开奇,他自被陈英刺激以后就发誓不要再让自己的四肢和身体都成桶状。更是为了摆脱娶那母老虎的厄运,潜修易经,希望从中找到一丝希望。可在命运的大江里挣扎了十来年,他不得不感叹,命运就他妈是只猫,见到猎物到了它的猫爪下,不玩死决不罢休。
这头话说陈英装着一肚子的闷气回了家,弄得牡丹香桥会也没能尽兴,不过见大小姐板着张脸,也不敢出声。陈英平时虽然对这些房里的丫头们不错,但她心情不好时谁也不敢去招惹她,谁知道她会不会遗传她娘的狮吼功?牡丹只得在心里将那惹恼自己大小姐的算命先生狠狠地无情地问候了几百遍。
陈英刚进家门就听屋里的丫鬟来说八景县几家有名望的夫人都带了自己的女儿来家里一起过七夕。她本不想去凑这热闹,但怎么说也不能落了陈李氏的面,于是只能稍微收拾了下就出了园子,但心中仍有着庙里带回来的怨气。
刚走进园子就见到一帮老女人带了一帮小女子坐在花园里嬉笑,也不知道她们在议论什么话题。陈英走进几步才听到,其中一位罗员外的老婆说道:“听说了吗?乔家的小妾和他儿子私奔了。”
八卦!陈英不觉有些头疼,这几个夫人时常来家里与陈李氏唠嗑,小时候陈李氏只要见到她们来到就会命人带走大丫小丫。兴许是这些年自己长大了,她们也开始不避讳起来。此时罗家夫人的话刚一说出,连几个闺阁里的小姐都掩嘴偷笑。陈英见到小丫似乎漫不经心地喝着自己的茶,心想还好自己妹妹没有被这帮八卦婆娘带坏。
付家夫人接着罗夫人的话道:“这有啥?前几日城东那魏家的女儿还与人珠胎暗结了呢!气得魏家老头子立马给他俩操办了婚事。”
喻家夫人道:“这就是那魏老头自己想不开咯!自皇上登基以来,这些事情早已见怪不怪了,城中风流韵事比比皆是。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说完众夫人均掩嘴而笑,旁边的小姐们也都纷纷不甘示弱。
陈李氏却叹道:“确实是司空见惯了。”说完朝小丫望了一眼,露出几分担忧的神色。
陈英此时也走到了她们中间,回想起她们刚才的话题,记起自己从前在现代时看到的一些大唐的风闻轶事,不觉感叹,大唐果然是民风开化啊!不觉为自己穿越到了这么一个女人的美好时代深深欣慰了一番。心中一念闪过,既然这些事情在她们眼中都已经稀松平常,那自己怎么不可以自由恋爱?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到时就一起私奔呗。
陈英脑里浮现出今日在月老庙见到的那个清杨居士的脸来,此人绝对有培养的前途,她不自觉地伸手拍了下自己的脑门,低喃:“就这样办了!”
陈李氏见大丫打外面回来,还没坐下就按着自己的头猛打,关切地问道:“大丫!你今日出门是不是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
陈英嘿嘿笑了两声,“没!愉快得很!”能不愉快吗?帅哥呀!如花和牡丹站在她身后,心想刚才回来时还乌云密布的脸怎么顷刻间就连白云都找不到了,阳光明媚啊!
陈李氏见她没事,就又与几人开始东拉西扯起来,只是陈英根本没在听她们的下文,满脑子清杨居士的俊脸,想想都直咽口水。李娟也对几人的八卦话题很不来电,她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正回味着之前打自己空间里面拿出来的瓜果味道。那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啊!
直到听见付夫人说道:“真的?那可要见识一下。”
大丫小丫才回过神来,不知道她们要见识啥。只见喻家小姐从侍女手中拿过一直笛子,娇态万千地吹了起来。笛声悠扬,几位夫人都闭目欣赏。一曲毕,喻夫人就开始卖弄了,“怎样?我家女儿这手笛子可是在城中被传为神曲啊!”
大丫小丫同时翻了个白眼,怪不得听起来如此忐忑不安呢!原来是神曲啊!
与她们一起翻白眼的还有罗夫人和她的女儿,此时罗夫人发话了:“这有啥稀奇的?咱家丫头可是绣得一手好绣品,你们看,我身上的衣服和手上的锦帕还是她送我的生辰礼物呢!”说完便起身转了几个圈,又将手里的锦帕平铺到石桌上让大家鉴赏。
这样一说付夫人也不服气了,立马拉了自己女儿起身,“我女儿可是学了不少宫廷的舞蹈,指不定哪天就嫁入侯门,成为一代贵妇呢!”
说完便对自己女儿使了个眼色,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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