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等什么呢!”梁控制着音量喊道。
沉默就被梁的这句话打破了,大家附和道:“让我们走!”
“大家跟我来!”梁又一次控制着音量喊道。
听了这话,大家都毫不迟疑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这间禅房。只有一个人,还在衣袖里摸了摸。
“别乱动!”梁冲那个小道吼道,“带我们往人少的地方下山!你听着,现在你的命掌握在我们手中倘使耍什么花招你就别想活了!”
小道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他在梁的束缚下给他们带着路。平角他们一个跟着一个小心地走着。开始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走了许久好像还是在原地打转似的。但是这是在夜间,而且一行人对这山也不怎么熟悉,也就都只好跟着走。
梁似乎觉察出了小道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但他先前已用小道的生命做要挟了,面对连死都不怕的人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这个时候,褚端从后面跑到了到了前面,二话不说将一粒药丸塞进了小道的嘴里,逼他把药丸给吃了下去。
“你给他吃了什么呀?”梁问道。
“西域奇毒!”
“你为什么让我服毒!我不是在给你们带路吗?吃了这毒会怎么样?快告诉我!”
褚端并没有回答他什么,只是颇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小道被褚端的表情镇住了,她仿佛是一个出来害人的女鬼。小道并不怕死,但他却害怕西域奇毒,因为他听说过西域的毒发作起来是让人求死不能的。
卫狂是毒王的徒弟,自然对各种毒都是很熟悉的,在褚端拿起那颗药丸的时候他就知道了那根本不是什么毒药,不过是治疗伤寒的普通药丸而已,但他实在不能不佩服褚端所具有的智慧。
忽然梁回过头,对众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平角、卫狂、义渠你们看前面似乎有守备,我们得像个办法不让他们发现才行啊!”
小道害怕他们怀疑是他在捣鬼,忙解释说:“这座山每个地方都是有守备的,这儿的守备算是最少的了。”
“人不多,我们把他们撂倒得了!”他们并没有兴趣听小道解释,义渠提议道。
“千万不要啊!”小道哀求道,“他们是我的同门,我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同门死在我眼前,更何况这条路是我带的,这不就意味着是我将他们推向的鬼门关吗?其实他们原也都是受掌门奴役的普通百姓啊,都是因为被逼才成了掌门的爪牙的啊!”他这话一点儿也不假,因为他本身就是个受到道士迫害的人。
平角不愧是信佛的,出于慈悲他建议大家说服那两个守备一起走。
“谢谢你们了!”由于感激,小道向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
卫狂提议让小道去说服他们。
“两位师兄!”小道上前道,“他们是被师傅关押的几个人,你们千万不要伸张出去啊,他们各个都武艺高强,现在取了你们的性命对他们来说也绝非难事!我也知道你们不怕死,但是他们有让人求死都不能的西域奇毒。我们又何必为那作恶多端的道士卖命呢!”
“回头是岸哪!”平角上前插了一句道。
“是啊!为那恶道卖命干吗呢?他平日就没有把我们当过人,我们的日子比奴隶也好不到哪里去!听说前几天冲撞过他的一对父子已经被他抓住了,而且还当众剥皮呢。不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可是大汉的国师啊,我们又能跑哪儿去呢?”
“竟有这种事!”梁显得很气愤,“这到底算是什么世道呀!恶人当道啊!”
“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小道说道,“我们抓紧时间赶路吧!”
“逃不逃无关紧要!”梁显得很生气,“他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啊,我得回去和他理论!”
“真人你可千万别这么做呀!你这不是让我们难堪嘛!你维护道义当然是好事,但是你考虑过我们了吗?为了两条命再搭进我们这些人的性命值得吗?你又怎么会知道我们那师傅的厉害啊!他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我们只有另做打算才行啊!”
小道说什么也不让梁回去,而是要说服大家和他一起往山下走,梁听了他的那番话,觉得自己确实是有些冲动了。
“我们现在到山底了,师傅即使发现了也没有什么关系了,派人追上来也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大家不妨在这里歇一歇啊,刚才梁真人似乎对受害人的事情很关心,不妨让知情的那两位师兄好好说说啊,到时候对付他我们也好师出有名啊,不然我们真扳不倒他。”
知道详情的那个守备开始了他生动的讲述,他讲述得很生动,生动得就像虚构出来的一样。
“太残忍了,真的太残忍了,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竟能存在着那样残酷的杀人手段。一个活生生的人竟能像橘子一样被剥了皮。我看到之后真的好几天都吃不下饭,那血淋淋的样子到现在为止还在我的眼前时时出现着!”
他一边说一边皱着眉头,露出了一脸蛋痛苦。
“我曾赌咒不再提起这件事真的,每次只要说到,哦不,只要想到这件事我就无法入睡。老天爷看在我是被人要求说的份上就饶恕我的罪行吧!更可怜的是那小孩子啊!听说那恶道见那小孩的皮挺嫩的变将剥下来的皮做了面鼓!”
他绕来绕去绕了半天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些什么了,但眼见着大家都还很想听。梁很是气愤地说了句:“罪过啊,罪过!”
“不只我一个人!”目睹者说道,“还有很多同门师兄弟都看见了,虽然没有像什么庆典放爆竹那样吸引人的眼球,但当时确实也是围了一大群人在观看的。哦,对了,地上好像还挖了一个坑,不知道在灌什么东西,我当时站得远,看得也不是十分真切!”
梁与其他同行的几个人很惊讶地互相看看。虽然现在目睹者讲得没有那么生动了但是讲得像真的一样。当时一种神秘而凝重的气氛降临并笼罩在了他们周围。他们似乎感觉到在他们体内正有一种力量在孕育着,似乎正有一种使命有待他们去完成,但是什么使命他们现在谁也说不上来。
“你还看到了些什么?”梁问道。
“那对父子被剥皮后并没有马上死去,而是还剩一团血淋淋的肉在挣扎着。他们从土里挣扎了出来,在正殿前挣扎着想要逃离,但是挣扎了很久也不过才挪动了那么一点儿。地上的血迹擦洗了许久都清楚不了,到现在为止可能也就是淡了点罢了!”
“善哉、善哉!”平角听了这种惨绝人寰的行为后都不知道能够说些什么了,“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他还算个出家人!非但没有一点儿的慈悲之心,反倒是干着连歹人都做不出的事情。他所信奉的到底是仙神还是恶魔呀!难道在他那儿仙神与恶魔就是一回事?”
“剥兽皮常见,剥人皮可真是闻所未闻哪!”义渠说这话的用意没有人知道,但他那严重分明有着几分的蔑视,没有人知道他的蔑视是出于道士的恶劣行径还是以一个外族人的眼光审视汉人的凶残,“当年冒顿单于的弑父行径和这个一比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我们继续走吧,不然师傅要发现了!”
“你怎么还管他叫师傅!”梁觉得那都是根本不配为人师。
“成习惯了一时改变过来啊!”小道解释道,“虽然在大汉的国法之中没有剥皮这一刑罚,但是先皇的一位儿子①不就有首开过剥皮的先河的吗?听说他当时就是将活人埋入土中,然后在其头顶划十字的口子,往里边灌水银,到最后犯人实在受不了了,水银的分量竟从肛门里缩了出来在地里留着一张完整的人皮。师傅也不是什么首创者,不过是照本宣科罢了!”
“先皇时候?”义渠对大汉的事情知道的并不是很多,但总觉得这事应该有些年头了,与小道的年龄联系在一起多少有些不可思议,“我看你的年纪应该还没有我大呢!那时候你多大啊?是怎么记得的啊?听你的口气应该是个当事人才对嘛!”
“被剥皮的人是我爷爷”小道不再往下说什么了。
“那你们就没有受到什么牵连吗?”
“我明白了!”梁似乎是悟出了什么,说道,“那恶道也算是你的恩人了?”
“是的!我爷爷获罪后,本来是要族灭我们的,幸而师傅巡游到此,在他的一再求情之下,我们一族终于被免除了死罪,卖给了师傅世代为奴。虽然是过着人下人的生活,但终究我们这一族的性命还是得到了保全,怎么说师傅也是我们一族的救命恩人哪!”
小道解释而不是诉说着他们这一族的悲惨遭遇,可能是已经隔了有待的缘故,悲情淡了何止许多。
“师傅的大恩大德那是一座大山,就是他有再多的不是我也没有背叛他的理由。但是”小道看了看其他人,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很突然地将一句话拆到了另一句毫不相干的话上,“我们还是走吧!别耽搁了!”
虽然他的话变得很快,但是并未能拖动其他人迟钝的思维,大家似乎都被这个复杂的故事给迷住了。
“我们在这儿待得太久了,如果大家还有什么要知道的不如找个安全点儿的地方再说啊!师傅并不是个吃素的,这时候他应该发现你们跑掉了,而且应该派人出来追了,听说不久前师傅又结交了一个大官,师傅现在的势力可是非同小可的呀!他不仅有国师之名而且也掌握了地方武装了啊!”
义渠的思维似乎是众人之中第一个跟上小道的话的,他拍了拍卫狂示意继续赶路。
“听说诸位和那位被师傅剥了皮的人好像有什么关系的啊!好像当天梁真人还未那人说过话的,师傅没有把你们怎么样只是将你们囚禁起来真的有些不可思议啊!我劝诸位还是不要和我师傅作对了,你们绝对不是我师傅的对手,这个世界上最忌讳的就是管闲事!”
沉默了许久,平角首先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