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好吃。”
“那就好。”朝仓笑一笑。“刑警先生爱吃什么?”
晴美惊讶得瞪大眼睛。“你已经知道了!”
“刚才我说过,我对美女的记性特别好!”
“对不起,我并非故意撒谎……”
“没关系。”朝仓摇摇头。“我不会因此不高兴。美女应该享用更大的特权!”
“失敬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真的只是来听我的演奏?”
晴美迟疑起来。是否直接把乐谱的事提出来?不过,朝仓经验老到,当然不会因此惊慌失措。他一定会轻描淡写的说:原来是这回事啊。然后敷衍过去。现在最要紧的是机巧的接近他再说。
“其实我是……”晴美支吾以对时,听到餐厅经理的声音。
“这位客人请等一下!”
回头一看,有位女客不理经理的制止,直闯进来。大约四十五岁左右,一看就知是个性情激烈的女人,横眉竖眼的四处张望。然后见到朝仓,立刻气冲冲地走过来。
“朝仓先生!你在这里……”
“哦,轭太太!那么巧又碰面啦。”朝仓十分笃定。
“一点也不巧!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哦?找我有什么贵干?”
“你自己明白。已经第三天了,我要你履行诺言!”
第三天?晴美突然记起曾经听过姓“轭”的。为着决赛而被“软禁”的七人之中,就有一个姓轭的少女。他们被关在里面正好是第三天。
“轭太太,你大概误解了。我并没有答应什么。”
“你……”姓轭的女人脸色一变。“你应该知道的!我对你……”
“且慢!”朝仓凌厉的打断她的话。“我和你都是成年人,不管发生什么,应该当场解决掉了。我不能因着某种代价而接纳你的条件!”
他们之间的问题似乎相当微妙。这时晴美觉得自己应该告退了,但从调查的立场来想,她认为必须赖在这里。
“先生,我把一切希望都摆在那个孩子身上,凭先生的力量一定能够……”
“镇定些!你这样会骚扰这个餐厅!”朝仓站起来,捉住女人的手臂,对晴美说:“我去一下就回来。”
朝仓把女人带走了。晴美想跟上去,又不能够。等了十五分钟,朝仓才回来。
“真抱歉!”
“没关系。刚才那位是先生的情人吗?”晴美以开玩笑的语气说。
“对方是一厢情愿的。这种情形很多。”朝仓不以为意的笑着说:“该走了吧!我送你回去!”
“不,不必麻烦了。”晴美有点失望。她以为朝仓会邀她去自己的家。
“不,一定要送。”
“用先生的车?”
“我喝了酒,不能开车了。我已经叫车来送你回去了。我要等酒醒些才回去。”
“那就不客气啦。”晴美想:他大概还要跟刚才那个女人见面。
“明天我在家。你要不要过来坐坐?”
“我可以去你家吗?”
“当然可以。”朝仓拿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地址,就在这附近,很容易找的。”
“好,我一定去拜访。”
“房子正在装修,有点乱,不过还是有地方招待你的。”
“那么,明天见!”
“我等你。”朝仓对她微笑。
出到外边等候朝仓叫来的计程车时,突然有人拍肩膀。晴美怪叫一声。原来是石津。
“吓死人了。你干嘛在这儿?”
“我是跟踪你来的。”石津抓着头皮说。结果,他和晴美一同坐计程车回家。
“让你操心了,真抱歉!”
“我还以为他要载你上酒店。那男人是不是好色之徒?”
“这……差不多。”
“刚才有个气焰嚣张的女人走进去吧!后来朝仓跟她出来。女人的车子就停在路边。”
“你看到了?”
“那女的坐车离开以前,跟他热吻一番呢!我可看得浑身冒汗!”
“真是辛苦啦。”晴美笑个不停。
也许朝仓真的去会姓轭的女人去了。如果她确实是其中一个参赛者的母亲,而朝仓与她之间又有不可告人的关系的话,大概是有点不咬弦了。
到了第三天还平安无事,不过晴美觉得迟早都会有事发生。樱井充子遇到的惊险只是开始而已。
4
书房成了片山的安息之所。这里可以单独一个人、脱离一切纷争事件。对刑警而言,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已经是第三天的夜晚,目前还没发生太麻烦的纠纷。轭纪子和古田武史仍旧像仇人一样互不理睬,在客厅休息时分开最远的位置而坐,不过倒不至于开战。
说实在的,大家都没时间去管别人的事。除了一起吃饭和饭后短暂的休憩时间外,每个人都关在房里专心练琴。片山没有进去看过他们的房间,但他肯定不会有人躲在房里偷看漫画。
所有房间都有隔音设备,房门就像戏院或演奏场所的大门一样坚厚,里头的声音绝对不会传到外面。这样的构造完全防止偷听别人练琴的事发生。
像片山这种与音乐无缘的人,难免会怀疑何必做得如此慎重?音乐不是一种使人轻松的事物么?不过,也许这是局外人的肤浅看法。对于每天花许多时间苦练的参赛者来说,比赛乃是一件足以扭转乾坤的大事吧!
已经三天了。若是继续平安无事的渡过其余日子就最理想不过了……
现在是饭后休息时间。片山饱食一顿之后,正在书房里舒服地坐着,不知不觉昏昏欲睡……
突然房门打开。长谷和美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刑警先生!会不会打搅你?”
“不,没有的事。这里又不是我的房间!”
片山还能摆出兄长的姿态,因为对方是纯真一如长不大的“小学班长”似的长谷和美,没有微妙的性感态度,片山才能安然自若。
“其他人呢?”
“他们在客厅里,难得在一起弹琴玩闹。”
“你应该跟他们在一起呀!”
“我比较喜欢独处。”
她的意思是否暗示自己离开书房?对方不明说,片山通常不知怎办才好。女孩子干嘛都喜欢拐弯抹角的说话?就因她们这样的表现,自己才会一再遭人嫌弃。
正当片山还在努力把责任推卸给女人时,一样软绵绵的物体触摸他的手。好像是福尔摩斯的脚肉垫,柔软而温暖。几时进来的?应该喵一声打招呼进来才对。
猛然回头,看到长谷和美的脸。只是距离太近,顶多三厘米而已。片山的眼珠子靠在一起了。
和美突然伸手拥抱他。片山终于发觉事态严重,慌忙闪避。他拼命后退,结果整个屁股从沙发跌落在地。
“不要这样!你想做什么?”
“刑警先生……”和美压到他的身上。好重!她并不高大,居然重甸甸的颇有份量,压得片山喘不过气来。
“喂,起来!救命呀!”
“刑警先生,请你让我打个电话吧!”
“甚……什么?”
“把你的门匙给我,一个小时就够了。”
“电电电……话,照规定是不准使用的呀!”
“我知道,所以才来求你的。我快疯了,让我打个电话吧!”
片山心想:不是已经疯了吗?
“刑警先生!你若让我打电话,下次,我可以到你房间去的哟!”长谷和美说这话时脸上一派天真,吓得片山眼前发昏。
“求求你!”她的双手突然移到片山的脖子上。“我不想勒死你。不过,我的手指力道强得很哪!”
这点片山很清楚。长谷和美的手指又长又尖,青筋浮现。那是小提琴家的手,全都一样。
“你想死,还是让我打电话?”
原则上来说,结论显而易见。生命当然比电话机重要,这点连发明电话的葛来罕.贝尔都不会否认。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和美一屁股坐在片山上面。“我会说被你侵犯,为了奋力抵抗而勒死你。大家一定相信我!”
她的手指使劲用力。片山拼命想摆脱那双手的纠缠,完全无效。畜生!福尔摩斯跑到哪儿去啦?怎么见死不救?
有若随着威廉提尔序曲出现了伦连杰的情景似的,书房的门应时打开,进来的是□C纪子。
“哟。对不起,打搅你们啦!”
长谷和美的手一松,倏地站起来。片山就像迷失在雪山的遇难者,突然出到新宿的“行人天国”,呆在那儿不动。
“你真没礼貌,不出声就开门进来。”和美愤怒地说。
“这是共用的地方。要做那种事,最好回房间去!”
“我们只是聊天而已。”和美说着,用鞋尖去踢片山的肚子。片山跳起来。
“你们聊天的姿势未免太奇怪啦!”
“有何不可?”两女的视线迸出火光。
“你也真够假正经,外表还装得像淑女呢!”轭纪子不甘示弱的针锋相对。
“你呢?你跟男人鬼混的谣言从没间断过吧!”
其后二人互相厮骂的内容超出片山的理解范围。对骂声愈提愈高,传到客厅里,其他人都拥进来了。
“和美小姐,镇定一下。我们过去那边好吗?”过来劝架的是樱井麻理。
“放开我!”麻理的劝阻造成反效果。和美甩脱她的手,扑向轭纪子。转眼间二人纠成一团倒在地上。
“什么人来阻止她们啊!”麻理大声喊。
片山终于从被人勒脖子的冲击中回过神来,看到她们扭在一堆打架的场面,提不起勇气上前阻止。他怕自己不知会遇到什么更大的不幸。
大家都不上前劝架,只是觉得有趣好奇地观望。片山发现,不见植田真知子的人影。唯一显得惊慌失措的是麻理。
“我要杀了你!”
“你这个疯子!”
长谷和美和轭纪子继续格斗。麻理跑到片山身边,捉住他的手臂说:“赶快阻止她们!万一手受了伤的话……”
片山大吃一惊。和美正想用牙咬纪子的手。片山恍然大悟。刚才就觉得这场打斗发生得太唐突。原来和美是故意挑衅吵架,然后伺机伤害纪子的手。
片山的职业意识提醒他,自己是来保护他们的,当然有义务阻止她们吵架。于是鼓起勇气怒吼:
“你们两个给我住手!”
他的手无意中捉住纪子的肩膀,用力一拉,嘶一声,纪子的衬衫应声而裂,露出雪白的肌肤。片山吓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