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我们当医生的更要遵从,不能因为贪图富贵就去找个不正经的女人,把自己搞成这样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正经找个媳妇,赶紧结婚后,将重心移到事业上来,你自己要想清楚了,你的位置在哪里?我也老了,干不了几年主任了,病房象你这样的中青年骨干不少,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你得找准自己的方向,如果再这么不三不四、不闻不问、不温不火地过下去,你的前途堪忧,你自己掂量着想想吧!好吧,你去吧!”
说话间,科主任已经将我脸上处理包扎完毕,摇头叹息一下,蹒跚着走了,看得出来,科主任很痛心,身形也明显显得苍老了。
要说,科主任对我的事业和仕途也是好几次地敲响警钟了,如果我能够幡然悔悟,及时调整,或许我的人生不会是后来那个样子。
但是,当时,我满心满肺全是商诗,根本就油盐不进,科主任的话也就是让我略微惆怅了一会,而且他在话里说我的商诗是个不正经的女人,我心里当时就怒了,如果不是念及他是科主任且并不知情,我冲动之下肯定一顿拳头喂饱他了。
我离开科主任后,回到办公室,又是被胡医生和其他同事好一阵关切的问话。我悄悄把情况跟胡医生说了,当然不会涉及我和商诗之间那深厚的离奇背景,胡医生也不会去想那么多,只是一个劲地表示理解,好一阵感动之后,然后拍着我的肩膀说:“小李子,弟媳落难、兄弟难安,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就做你强大的后援,今后你就把心思主要放在营救弟媳上,你的病人我来替你主管了。”
我闪着泪花望着他,点了点头。
下午下班后,王师傅却是正点到达,看来,他知道出车麻烦,肯定是比以前提前出来了。
我默然上车,一路无语。
进了别墅后,感受着那孤寂苍凉的气息,我心里空落落地很是难受。我在客厅里尽量折腾出最大的动静,我把电视机的声音开到最大,我把所有房间的灯打开,我又找出新的佛香从厨房的灶上引燃插到了香筒里,断了将近两天半烟瘾的如来佛头立刻又眉开眼笑起来,但愿它不要怪我的商诗姐就好!
我在厨房里又找到了一些肉和菜,然后给自己忙活了一顿晚餐,吃完以后。
就再也找不到事做了,而此时时间尚早。
没有商诗在身边,那个医生电视连续剧我看着也是索然无味,因为都是自己的生活,就象冷欣月说的,天天都在经历,还看它烦不烦!
于是,没有了转移注意力的东西,我的脑子难以控制地浮现了商诗的倩影,我亲爱的诗,你现在吃饭了吗?你晚上睡在那冷冰冰的牢房里,你觉得害怕吗?他们给你睡的床是铁板床还是席梦丝?你有没有想过我,或者说你现在就象我一样在想我在干什么了吗?潘天高真地是你杀的吗?如果是你杀的,那他该死,如果不是你杀的,那…那他也该死!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心念一动,对了,潘天高这个该千刀万剐的自己死了还不甘心,还想拉个垫背的,我一直隐藏在潜意识里的那个要给他打电话的想法冷不丁又冒了出来,我要给“尸体”打电话,我要质问质问他罪恶的灵魂。
突然冒出这么个离奇的想法,我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凉意噌噌直往后背上蹿。不过我又对这一大胆的想法非常好奇,所以我潜意识里又是按捺不住的兴奋。
我慌里慌张地掏出手机,将电话薄里的“尸体”找了出来,看到那两个字,我一阵触目惊心,我手指发颤地摁在了拨号键上,牙齿将嘴唇咬出血印之后,我一发狠心,毅然决然摁了下去,迅速贴紧耳孔。
第160章 尸体的电话没人接听
让我魂飞魄散的是,手机居然接通了,尤其让我面如土色的是,而且还是手机铃声,唱的是哪个歌手的歌,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一向不太关心那些唱歌的演戏的,所以如果连我都知道名字的歌星影星那一定就着名得一塌糊涂了,反正总之就是,听起来象鬼哭狼嚎一样,加上我对“尸体”的恐惧,直让我毛骨悚然,浑身震颤。我手指哆嗦着,手机差点就从指缝里漏下去了。
我在这惊魂失魄了好一会,逐渐地我意识到了,那边只是一直在嚎,却并没有人声或者说没有尸声。我又惊又怕又好奇到了极点,所以我还是一直坚持着听着,直到最后就是因为没人接听自动断了的声音。
我放下手机后,还没从惊魂时刻中回过神来,抚着心脏坐了好一会,开始思考,这是否就是说明,潘天高的手机在受害过程中遗漏在某个地方,所以才没人接听?可是按理说不可能,因为隔了这么久时间,早就没电了,怎么可能还能打通呢?那如果是在某个人手里,他为什么又不接听呢?莫非此时不在?
于是我站起来,又尝试着打了一次,还是一样的哀号,我突然想,潘天高的手机会不会落在这栋大别墅里了,想到这里,我又有点害怕了,于是边打边在屋里转圈,张着另一只耳孔使劲倾听,当然,还好,至少在我能听得见的空间里没有听到手机响的声音。
等那边电话铃声自然中断之后,我收起电话,开始坐在沙发上冥思苦想,最后,我彻底想通了,一切的一切,全在于我对商诗的过往一无所知,所以才有这么多迷团迷雾让我苦不堪言。我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一定要弄清楚商诗和潘天高之间的恩怨情仇,事件的来龙去脉就会逐渐抽丝剥茧般变得清晰。
心念及此,我毅然直起了腰,拿起手机,先找出商诗父亲的号码,决然拨了过去,拿起一听,“你拨打的用户已停机”,不甘心,又找出商诗母亲的号码,断然拨了过去,一听,“你拨打的用户已停机”。
我不得不颓然低头,也是,商诗和她父母的最后一次通话,久远到了2002年,现在过去了这么多年,这年头对一个活生生的人都不能钟情四五年,谁还能对一个手机号码钟情这么多年,早换了!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只能是冷欣月了,这丫头对我闪烁其辞了好多次了,她一定是知道一些情况的。
于是我再不犹豫,毅然拨通了冷欣月的电话。
没有多久,冷欣月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声音还是有点低沉:“喂,李大医生啊,又有什么指教啊!”
我不理她那一茬,冷冷说道:“我昨天去看商诗姐了!”
冷欣月惊呼道:“啊,看到了吗?”
我淡然道:“当然看到了!”
冷欣月惊叹道:“啊,你怎么那么有本事,我这两天试了好多次,都不让见,商姐怎么样?快说!”
我故意语声凄凄道:“还能怎么样?很不好,如果再不救她出来,精神都要崩溃了!”
冷欣月一听大急,在那边带着哭声喊道:“啊,不会吧!商姐一向都很坚强的,怎么会这样呢?呜,怎么办?李医生,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冷哼了一声后缓缓说道:“办法不是没有,但是得有一个前提,就是我需要了解商诗姐和潘天高前世今生的恩怨情仇,然后我才能有的放矢,我知道你肯定了解他们的情况,所以你必须告诉我,为了咱们共同的商姐,请你必须告诉我!”
我心里一激荡,谴词造句都开始混乱了。
果然,冷欣月在那边陷入了沉默,不知道她有什么顾虑。
我静静地等着,好一会后,她终于说话了:“李医生,我非常想让商姐得到幸福,不过我可以肯定地说,我知道的这些情况,对你营救商姐不会有任何帮助!”
我闻言一怔,不过我不会就此放过机会,心思电转之下,我平静地说道:“欣月,你理解问题可能还没到这个高度,你说的这些情况可能对直接营救商姐不会有帮助,但是对间接营救商姐将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冷欣月不明就里,在那边发愣。
我顿了顿接着说:“欣月,你经营公司很有一套,这点我自愧弗如,但是现在是到了劫刑场的时候了,那么历史的重任自然地就落到了我们男人的肩上,劫刑场啊,这是一般的任务吗?需要这个男人头脑精明、思维敏捷、浑身力量,可是怎么才能让这个男人头脑清晰思维活泛精力充沛呢?那前提一定是他是整个事件中最清楚情况的人,你让一个稀哩糊涂、一窍不通的男人去纵览全局、运筹帷幄,你这不是赶鸭子上架、逼猴子下水吗?所以你不要去管你掌握的东西是不是有针对性,最重要的是要让他掌握全面的资料,越全面越好,万事万物都是融会贯通的,没准哪个不起眼的信息就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你的明白?”
冷欣月听完以后,虽然身陷悲痛,但还是忍俊不禁,呵呵乐了好久,最后才肃声道:“我服了,你太能拽了,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商姐不想让我告诉你这些情况,你说我怎么办?”
我心里不大不小地动了那么一下,不过现在不是动感情的时候,所以我趁热打铁道:“到底是商诗姐的性命重要,还是你在商诗姐面前的面子重要,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你应该能掂量得清楚!”
冷欣月略做停顿后可能是咬牙说道:“那好吧,不过我现在还得在公司办公,这些天的帐目清查真快把我整垮了,如果你等得起,你就等着我,我下班后就过来!”
我差点欢呼出声,不过我还是生生抑制住了,如果商诗都快精神崩溃了,我还在这里精神鼓舞,那就不象话了。
结束通话后,看看时间也不过八点来钟,我就安心坐在沙发上,眼睛机械地盯着电视屏幕,思维穿越了五千年回到了中华文明刚刚开始的时候,探寻着人类社会是否有潘天高、商诗和李智的影子。
神思恍惚中,终于等来了冷欣月的电话,我刚一接起来,那声音就劈头盖脸而来:“快开门,冷死了!”
我微微笑了一笑,汲踏着拖鞋去给她开了门。
外边确实够冷的,天越来越冷了,不知道商诗那个监牢里的温度怎么样,想着想着,我冷不丁又是一阵气滞。
冷欣月钻了进来,抬头看到我,发了一会愣,然后嘴里就大喊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