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华浩以我的朋友的身份,给我办了住院手续,看来华浩很有面子,入院病史的采集竟然是由包主任亲自完成的,一开始这个小老头在向华浩询问我的病状及观察我的反应时还是漫不经心的,然后慢慢地,他的神情竟然有点凝重起来,观察起我来也越来越用心,甚至还用一些畸形怪状的小玩意放在我眼前让我直视,并将目光凝集在我的脸上,还问一些弱智得可笑的简单问题,弄得我好生纳闷,小心翼翼地回答着他的问题,生怕上了他的圈套一样,最后,他望闻问切结束后,倒也没显得有多大反应,和华浩打了个招呼后,就笑嘻嘻地离开了,后来,我看了病历才知道,他给我扣的帽子是:抑郁型精神分裂症。
华浩给我聘了个护工后,千叮咛万嘱咐后也就离开了。
巧之又巧地是,我竟然和张晓住在了同一个病区,连病室都在同一个楼层。我上次来看过她,印象比较深刻。刚才从华浩那里得知,她还一直住在这里。
我还真地很想去看看她。但我的主管大夫可能还不太知道我住精神病院是为了装病的内情,竟然让护工对我严加看管,不许我自由行动。我唯有苦笑不迭,就好象再次入了看守所一样,只能张开耳孔仔细去捕捉病区空气中传来的属于张晓的那种疯言疯语。你还别说,隐隐约约,再加上自己有时还迷迷糊糊的,还真就能听到她那种特有的语言。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幻听或者幻想。
我好几次鼓惑护工去外边给我办这事办那事,想趁机脱困,但这个护工还满机灵,总是打电话叫她的同事给办了,急得我狠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最后没着,我就假装要上厕所,结果好家伙,上厕所她也执意要跟着,我说,可别,男女有别,她就嘻嘻笑说,精神病人脱光了裤子大街上跑都不怕,还害臊我这一个人。气得我想当场脱裤子骂娘。无奈之下,我就使劲喝水,不停上厕所,心想,烦都烦死了,看你还跟不跟。结果她还就这么敬业,不厌其烦地随我如厕。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我就跟她兜底了,说我住进来是为了装病需要,其实没有精神病。结果她一咧嘴说,没有哪个精神病人承认自己是精神病的。我当场为之气绝!
就在这样的严密看管下,我享受了一个精神病人所能享受到的所有待遇。慢慢地,我就平息了,打消了去看张晓的想法,想起以前来探看她时她的可怜表现,心里不免生出无限惆怅,那个畜生关兴肯定是不会再来看她的了,好端端的一个风华正茂的姑娘,也不知道谁造的孽,竟然就那样横遭不测。真是想起来就揪心啊,头都开始隐隐做疼了,也不知道怎的,我的头现在想不了太多问题了,略微投入一点心思,涌上一些情绪,脑子里就象猫抓一样纷乱酸麻。
有时候失去自由未必是一件坏事,不用再去操心外边那个世界上发生的事情,只需安静地禁锢在一个特有的空间里,任生命随时光无谓地流淌,虽然没有欢乐,但至少没有痛苦,即兴来大自然走一遭,然后化做泥土,永远消逝,不带走这个尘世任何的记忆和痕迹,清新自然,多好!但是,曾经沧海难为水,我,已经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回到从前那个只需要靠意淫来生存的纯洁大小伙状态了!
所以我只能躺在洁白的床上苦苦思索,苦苦挣扎。想着明天商诗的二审开庭,想着商诗知道自己住进疯人院会是什么样的感慨,想着自己和她再度相守之后将怎样去留恋我们的前世、依恋我们的今生、眷恋我们的来世。想着想着,心里真是感慨丛生,我和商诗都是苦命人,我们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后半辈子患难与共是我们唯一的愿望,但愿这个人世,不要再折磨我们了!
有护工在我身旁严密放哨,有了对苦尽甘来的期待,我的心境越来越平和,思着想着,意念逐渐变得模糊,眼神逐渐变得朦胧,最后,我头一歪,安然睡了过去。
精神病院的环境真是特别适合睡觉,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我们这个病区收治的病人没有狂躁型的,所以一直静悄悄的,屋子里边窗明几净、干净整洁,屋子外边清风徐徐、柳条依依,简直就象个深山里的疗养院一样。所以我这头一歪,嘴角一斜,口水一流,就酣然入梦,入了化境……
等我第二天悠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另一个黄昏了,虽然睡了一整天,我是在神清气爽中恢复意识的,但当我睁开眼睛感觉一下昏黄明净的天色,头下意识一歪,斜一眼我旁边那个人时,我还是以为自己尚在梦境中。因为在记忆中,天色和我闭眼时的情形一致,我难以认为时间已经静静流淌了一天。而我旁边的人竟然由护工变成了我日思夜想的那个女人,其时,她正笑意盈盈地看着我,脸上是无限的温情和怜爱,手里拿着一块柔和绵软的白纱布,正在轻轻地擦着我嘴角流下来的涎水…
第244章 和商诗在精神病院相聚
我看着商诗,心情并没有那种实在的澎湃,因为我把这当作梦境了,所以我只是有一种虚幻的快感,我也只是对着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轻轻地笑一下,悠悠地蠕动嘴唇说,姐,我好想你。然后,在我清亮的眼神里,那张有着白荷般清瘦又有着百合般清新的俏丽脸盘上,就无声无息地悄然挂上了两道晶亮的泪链,我看出来了,那里边跳跃着洗尽苍凉后的淡然欣悦以及历尽沧桑后的几许伤感。看我的女人流泪,我有点慌了,就抓过她的手,把她的身子拉低一点,然后从床头柜上拿出一张柔软的面巾纸,哆嗦着去替她擦眼角还在奔腾翻涌的浑圆泪滴,嘴里象哄孩子一样轻柔地说,姐,别哭,小智很好,我知道你现在正在想我,象我想你一样想得紧,不过不要紧,你明天就可以出狱了,我们就又可以在一起了,然后我们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离了,谁也甭想再把我们掰开了!
我这句话说完,如同炸开了三峡大坝的闸门,我的女人疯了,比我这个疯人院躺着的疯子还要疯狂,她的眼泪倾泻而出的同时,她又猛地一下子将头扎在我的胸怀里,手臂一环一绕一伸,就将我略显淡漠的躯体紧紧地砸住,我甚至有一瞬间的窒息,不过随着我女人的头在我怀抱里的拱动,肩膀在我眼皮底下的耸动,啜泣声在我耳膜里的鼓动,我的身心流转了过来,我开始被这种实在的感觉激荡,慢慢地,我的每一个表皮细胞都在颤抖,每一个神经细胞都在激越,我的眼神随着我的意识骤然激颤,我蓦然用劲,奋力地坐起,将痴缠在我怀里的女人的肩膀使劲扶起,我惊喜得眼珠都瞪圆了,我女人就抬起头来,晶莹的泪花中闪耀着万般柔情,楚楚动人、不胜娇羞,可爱又可怜极了,我都顾不得嘴角还有涎液未干了,舌头一卷,猛咽一口口水后,我动情地呼唤道,姐,真地是你吗?他们真地把你当庭释放了?
一点没错,我面前这个任凭生活怎么打磨依然风情万种的女人,她,明媚的凤眼里向我流荡一串秋波之后,给了我一个栩栩如生的点头和灿烂的微笑。
天啦,我的心快跳崩了,身心陷入了狂喜,脑子完全迷醉,哪里还有时间空间地点和环境的概念,我双臂一个狂野的环抱,就将面前的这团温香软玉尽情地揽在怀里,我狠不得一下子让她整个身体挤进我的每一个毛孔和细胞当中,狠不得让我们身体里所有激荡的液体在任何一丝间隙里融会。我紧紧地抱着她的酥胸香背,抱得我的女人不停地娇喘,我又无法自控了,我用枯燥的手掌抚弄着她粉嫩火热的脸颊,然后轻轻地将其抬起,看着女人眼里迷离的柔情,以及那两片微微张开的粉唇,我心胸里顿时情焰熊熊,我的脑袋迅疾无伦地凑了上去,我的女人眼睛微微闭合,将两片樱唇热烈地迎合上来,对接时的那种柔嫩和甜美感觉,象电流一样蹿遍了我的全身,一瞬间,两只被割裂达数月之久的鸳鸯鸟,通过舌头的痴缠,体液的流通,终于又能够鸾凤和鸣了!
我把商诗滑嫩香甜的舌头都舔醉了的时候,完全失去了控制,我的两只爪子分别从商诗丰美的胸口和圆润的腰际滑了进去,攻破她的胸衣,攀上了她的高岭,进而浸润她的腹地,一阵忘情摩挲使美感溢满身心后,既而奋然钻进裤腰,准备大面积漫透她的花蕾的时候,这个时候,商诗身形一颤,警觉起来,身子奋力一抬,从我怀抱里挣脱,面颊上象燃烧着两朵灿烂的红云,含羞带嗔地看着我,生动至极,美不胜收。
我还处于激动的旋涡中激荡着呢,我颤着嗓子紧张地说:“姐,我想要你!”
商诗抬起莲藕般的玉臂,带起一股幽雅的香风,用柔美修长的手指,在我脸颊上刮蹭一下,温柔地笑道:“傻小子,在这里不好!”
我环顾一下四周,总算想起了这里还是精神病院,脸不由红了红,想了想后,心里又是一阵冲动,抬腿就要下床,嘴里连声说:“那姐,我们去我那个租住的小屋里吧,那里近,很快就到了!”
商诗却一把按住我的大腿,面带急色道:“小智,别乱动,你的身体弱,精神也不好,还需要清休静养,不能再急噪的!”
我愣了愣,心想商诗可能是误会了,也是,本来我是吩咐郑律师不要让她过来的,看来她耐不住思念还是匆匆赶来,不太了解背景知识的情况下,自然要本能地以为我精神上出了毛病了。
我轻轻摸一下她的脸嬉笑道:“我的宝贝姐姐,你误会了,我这次住院是装病,是为了蒙蔽医院领导而由我的铁哥们华浩安排的!”
说完这句话,我缓了一下,还正要进行下一步解释呢。
没想到商诗却幽幽说道:“小智,姐真地对不起你,为了姐,让你受这么大委屈!你看你,脸都瘦成这个样子了!”
说完,她就用她右手掌上那五根白玉般翠丽的柔嫩手指轻轻抚触着我枯瘦的面庞,眼里是无限疼爱的神情。
我的心湖里顿时一片情绪汹涌,眼里也一下子泪光晶莹起来,这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