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不好了?”何羡仙怒目相视。
沈依夏笑着拨了拨自己的刘海,口气轻松:“咦,那你倒说说,你哪里好了?会疼女人,照顾人,体贴人吗?会做家务,会做饭,会修家电吗?你说说你,除了有一张漂亮得跟女人一样的脸蛋,你还有什么是值得女人为你前赴后继的?”
“你!我”何羡仙气得脑子都要炸了,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他居然被人鄙视了,当下就道,“说得好听,有本事你找个这样的呀?”
哼,还是他家的阿玉好,要是换了阿玉,她一定会说:“我家仙仙可好,可懂事了。”
沈依夏本来还批驳得有滋有味,不妨被他戳中了伤处,面上一僵,讪讪道:“这样的男人自然是有的,只是可遇而不可求罢了。”
何羡仙见她忽然变得萎靡起来,一扫之前的郁气,暗想这回是找回场子了,便毫不客气地嘲笑她说:“被男人抛弃了吧,瞧你那怨妇样。”
其实何羡仙这人平时还挺厚道的,虽然老爱跟人顶嘴,惯会插科打诨,但一般对女同胞都挺和善的,要不然也不能和随便什么人都混得跟哥们一样,身边狐朋狗友一大堆。只是这会儿被她刺激到了,就有些口不择言。
沈依本能地反驳:“至少我们尝试过。”言外之意就是比他连试都没得试要好的多。
何羡仙气结,正要说话,却又听她接着说,听上去更像是自言自语:“是不是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什么?”话题转的太快,何羡仙有些跟不上。
沈依夏缓缓地仰倒在棕色的扶手椅上,闭着眼睛轻声道:“他是个好人,真的很好,只是,他心里的人不是我而已。”
这哀怨的,他也不好意思继续讥讽她了,他试探地问她:“你被劈腿了啊?”
“要是劈腿就好了,准确的说,我们都没开始过。”沈依夏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这个才认识不久的人道出心事来,可真的说出口了倒也不觉得有多难了,“说起来,他跟你还是老乡,都是S市的呢。”
她忽然探究地看向他:“难道你们S市的人都是情种?你是这样,他也是这样。哎你说男人是不是都犯贱啊,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她都结婚了,他还惦记个什么劲啊?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看,不一定所有的女二都是喜欢男主的,也有可能她会跟男主发展出同病相怜的沧桑感。
石头码完这章后,觉得好像偏题了,女二的感情世界可能大家不感兴趣的,但石头在《天意》结束后说过要给某个可怜的孩子一个结局的,他的未来就在这里,这是开文前就想好的,所以这里还是写了一些女二的事。
不管怎样,大家现在可以放心啦,本文没有坏女配抢男主哦~大何童鞋这辈子注定是逃不开阿玉的手掌心滴,大家可以安心地等大何扑到阿玉的戏码啦吼吼~~
☆、第 22 章
何羡仙一开始还挺同情沈依夏的,结果听到“男人犯贱”几个字后,那一分同情心就烟消云散了。
“别人犯不犯贱我是不知道,我的脑子可正常得很。”说着,话锋一转,“哎对了,你刚说他们部门在你这订外卖?”
“是啊,”沈依夏立刻跟着回神,看他一脸不相信的模样,立刻瞪起眼骄傲地说,“早跟你说我这生意还不错,就你老嫌弃我这店面小。你以为人民路是你家的啊,想开多大就开多大。就这,房租费都贵得我肉疼了”
“好了我没时间听你废话,我就问你,他们今天订了吗?”
“这我哪里知道。”沈依夏无语,她又不是包打听,这种小事怎么会过问。
何羡仙似乎很急:“那你赶紧问下!”
嘿,还使唤上劲了。沈依夏撇撇嘴,却也没说什么,拨了号码到楼下问了声,挂掉后就说:“你问的时间可真准,他们正在打包。”
何羡仙眼睛一亮,兴冲冲地跟要上场一样:“少爷我今天心情好,就帮你这个忙了。”
什么啊?
沈依夏还没闹清楚他究竟要做什么,就见他最后吸了一口奶昔,站起来说了句“我帮你送”就急匆匆地走了。
哎她还没说同不同意呢?
何羡仙找着借口光明正大地跑去见心上人了,沈依夏依旧坐在位子上失神地望着窗外。此时尽力压下去的往事就像是不定时炸弹一样猛然炸了出来,震得她心绪难平。
去年年初,从来不管她的父母突然来过问她的终身问题,她觉得烦,就独身一人去了拉萨散心。在去之前,她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这样一个人,沉静,深邃,谦逊,和煦事实上,她根本无法用粗略的言词来形容初见时的那种感觉。
那一天是傍晚,夕阳落下,整座山都是红彤彤的,他孤单单地坐在山顶,仰望着远处的景致。她不知道远处究竟有什么值得他这么长久地俯望,她只知道,那个瞬间,她的眼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他坐了很久很久,久到天都黑了,四周都是黑漆漆一片,呼呼得传来不知道哪里飘来的风声。直到望不见他的身影,她才恍然感觉到夜风的寒凉。
第一眼见到他,她就被他身上孤寂的气息吸引了。她没谈过恋爱,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见钟情,如果是,那确实是美好的。甜美到每一次回忆,她都能清楚地记得他那时的穿着,恬静的神情与姿态。那天的情景就像是被相机拍摄,储存到了她的心里,久久不能忘怀。
只是后来,在慢慢接触到他后,这种甜蜜的感觉渐渐地悄无声息地带上了让人难熬的苦涩。她不止一次地想,他那时,是在思念他心里的那个人吗?求不得的样子,是否就是像他那样?
多么可悲,喜欢上这样一个人。
正如活着的人比不上死去的人,身边的人哪里又抵得过心里的人呢?因为得不到,所以过去的一切,在经过一遍遍的过滤后,都只会剩下美好,这种美好只要品一下就是能让人战栗的滋味,抹不掉,消不去。
他是那么坦然地告诉她,他喜欢一个姑娘,只是那人从来不知道他的心思,也不喜欢他。他想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把走歪了的路扭回来。他说的坦诚而直白,诚挚而怀念,她就跟着了魔一样地更加喜欢他了。明知道他心里有人,还是奋不顾身地要跟他在一起,一厢情愿地以为自己能占据他心里的位置。
可她还是失败了。
不,是他们,他们两个,都失败了。
他想要忘记心里的那个人,尝试新的情感。她想要驱走她的身影,走进他的心里。
可是,不行,真的不行。
沈依夏至今还记得有一天他玩得特别疯,笑吟吟的都不像他了。晚上她去找他,却意外地发现他一个人窝在房间里喝酒,门窗紧闭,里面充斥着劣质的啤酒味。
他有些醉了,晃晃悠悠地开了门,看到她时明显愣了一下。那一眼,她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他的不自在,是在不高兴她的不期而至吗?
她本想离开,却不知怎的像是没看见他的异样,硬是嘻嘻哈哈地进了他的房间,还跟他讨酒喝。
其实单身男女住在旅馆里大晚上的喝酒是极不安全的,她虽然平时跳脱惯了,可心里自是有一杆秤的,这种情况下她应该要及时地离开。可她偏不,看到他异于平时的状态,她居然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跟她相识以来,他从没有失态过,在她面前,他一直是风度翩翩,仪表堂堂的。这种俊秀的姿态虽然让人心折,可看久了总让人感到有种不舒服的距离感,她似乎怎么做都走不进他的心里。
在那之前不久,他才答应了要跟她结伴,从拉萨一块往南行去,甚至还可以一起游玩到家乡。
他在S市,她在G市,两个城市都在东部沿海,距离却不近。那时她还想着,如果他邀请她去S市,她是该矜持一下拒绝个几次呢还是不过事实证明,她想得太远也太美好了,现实就是用来毁灭理想的。理想有多好,现实就可以有多残酷。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一个不算承诺的承诺也隐晦地表达了双方的意向。这一趟临时组建的旅程,是磨合,也是机会。
她知道他是因为失恋出来散心。这并不稀奇,很多人失恋都会选择离开一段时间,出门散个心,回去就好了。可他有些不一样,因为那姑娘根本就不知道他喜欢她,又哪里来的失恋,这只不过是他自己安慰自己的说辞罢了。事实上,他只是暗恋。
看到他一脸扭捏却又拼命装得若无其事的模样,她乐得险些笑岔气,这年头,还有人玩暗恋的吗?若不是知道他不是会开玩笑的主,她还真以为他是忽悠她呢?
她还记得她那时笑着问他:“那你暗恋了多久,怎么又闹失恋了呢?”
他语带苦涩地望了望东方的晴空,淡淡地说:“我也不知道喜欢多久了,好像想到她的时候,就发现已经喜欢上了她要结婚了,可惜新郎不是我。”
她要结婚了,可惜新郎不是我。这句话放在网络上是多么可乐啊,要知道,这种陈腔滥调的话早就用烂了,过时咯。可她万万想不到,这句话会从他口里说出来,用着那样低迷伤感的口气。
她突然间就笑不出来了。骤然明白,他是在告诉她,他心里有一个人,尽管她要结婚了,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希望了,可他还没有忘记她。他是在给她机会,一个离开的机会。
可她怎么肯就这样不甘不愿地离开,他才刚答应跟她在一起,尽管他们没有明确地确立关系,但在她心里,他已经跨出了那一步了。既然他都决定要抛下过去了,凭什么不给她一个机会?如果他忘不掉,那她就帮他一起忘掉她。
沉浸良久后,她怀揣着希望惴惴不安地问他:“你会忘记她吧?你想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吗?”
他沉默的时间比她的还长,声音也是让人窒息的低哑:“嗯。”
她长长地舒了口气,把心放下了一半。是啊,肯定是想的,要不然人家都要结婚了,他还能做什么呢?再说了,要是还想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