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玉,你母亲就住在这儿?”轻衣看了看这座朴素的小院子,虽然不是太好,但是因为轻玉的母亲毕竟是侍过寝的,所以还是有一个单独的院子,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好了,你们去请贤贵人出来。”其实轻玉的母亲并没有真正加封为贵人,只是毕竟有了皇子,所以还是可以称为贵人的。
“是,两个小太监抬着一个竹子编成的座椅,走进略显得有些阴暗的屋子,将高玉贤抬了出来。
轻衣笑着打量那显得有些憔悴的女子,很瘦,脸上也没有什么光泽,但是眉眼之间似乎还留有几分年少时的容色,算是个清秀佳人。
“奴婢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高玉贤见到轻衣,吃了一惊,连忙想跪下行礼,轻衣叹了口气,伸手拦住,温和地道,“贤贵人不用多礼,我是轻玉的姐姐,以后就称您一声贤姨吧。”
“啊!”高玉贤受宠若惊地看着一脸温和的轻衣,实在没有想到这个锦纶最有名的公主竟然是一个这般温和的人,一时间喏喏地说不出话来。
轻衣微微一笑,伸手将轮椅上的帷幔扯开,露出那个天蓝色的,铺着柔软坐垫的轮椅来,这正是锦纶王朝古往今来第一架脚踏式轮椅。
最底端是柔软的橡胶脚踏板,踏板下部设置一个辅助架,而辅助架的两侧底部分别铰接一向后延伸的支杆,两支杆端部分别设置一伸出轴,并分别设置一个位于后车轮两侧的辅助车轮,在两轴套与辅助架顶部之间分别倾斜设置了一个减振器,既使在车速较快急转弯时,也不会发生翻倒现象,使用非常安全方便。
轻衣微笑地看着这个自己亲手制作出来的轮椅,心中也是无比激动,一边向高玉贤解说轮椅的用法,一边示意两名小太监将她抬到轮椅上,“试试看,好不好用,如果不好用的话,我在帮你修改一下。”
高玉贤激动地抚摩着狐皮制作而成的椅背,轻快地踩着车子在宫中转了两圈,方便快捷而且轻盈,她怔怔地看着轻衣,泪水模糊了双眼,自从得了病双腿残疾之后,她就从未想过自己还有能这样愉快地在太阳下奔跑的时候,高玉贤哽咽地抓住轻衣的手,抓的很紧很紧,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可是站在一边的这些生长在冷漠宫廷里的人们,竟然也因为这样一个卑微女子的眼泪,而觉得心中一颤。
轻衣叹了口气,觉得眼眶发热,她从没有想过,自己这小小的举动,能给人带来这么大的改变,能够让本来对一切都失去希望的女子,再次在心中点燃了灼热的火焰!
这一刻,轻衣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曾早些做出轮椅或其他的什么辅助机械来,那样的话,现在一定有更多的人流着热泪,在庆贺自己生命中新的开端,只是很小的一件东西罢了,但是给人带来的却是继续生活在阳光下的希望!
轻衣就是在这样的情绪中回到了锦绣宫,她看着因为刚刚破获了一起杀人案,而有些疲惫的展昭,亲自为他倒水洗脸,虽然她的动作生疏,但是展昭却露出了幸福满足的笑颜,一大一小的两只手交握在一起,展昭轻轻地将已然陷入沉思中的女子拉进自己的怀抱中。
他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也能了解轻衣的想法,修长而粗糙的手在轻衣那细腻的皮肤上轻轻摩挲,“轻衣,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从现在开始,将你的一切聪明才智,毫不保留的发挥出来吧,为了这些可爱的百姓,我们一起努力,为了光明和希望,永不放弃!”
轻衣笑了,把头埋进展昭的怀中,喃喃低语,“奋斗没有问题,可是你竟然敢三天三夜不进家门,这就未免有些过分了吧!”她软软的声音,充满了妩媚和诱惑,红润的香唇轻轻摩挲着展昭的锁骨,修长的手指却在展昭的腰间狠狠地拧了下去
展昭倒抽了一口凉气,脸上冷汗直流,嘴角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纹,却不敢挣扎,只是拼命忍受着那痛苦和刺激同时来到的滋味儿,心里却下定决心,以后无论怎么困难也要按时归宿,只是能不能做到,那就不好说了。
清晨的阳光自厚沉的粉红色窗帘缝中偷渡进来,给宁谧的房间带来一丝酥暖的亮意。长长的一道光亮,斜迤到床被上,轻轻亲吻一只不经意滑出羽被守护的白皙玉腿,映照出教人目眩的粉泽,是一种浑然天成的美丽。雪白的枕头上披泻着漆黑发丝,却不见人枕卧。
乌丝的主人,正躺靠在一具坚实的裸胸上,理所当然的把温实的躯体当成她的枕头,好不依恋的摩挲着面颊,似醒未醒的挣扎着。
而那被当成枕头的伟岸男子,却先醒了过来,展昭向往常一样,唇边不自觉泛出笑意,他伸手盈握住她那只正搂在他腰侧摆动的玉手。长长地叹了口气,虽然不忍心打扰枕边人的好眠,还是轻轻地掬住了那如水青丝,低声呼唤,“轻衣,今天非凡和玉堂都要来,早些起吧,让别人等不好。”
床上的玉人轻轻挣扎着,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柔软舒适的床铺,毅然决然地起身了,就这样当着展昭的面,毫不羞涩地掀开被子,露出了光洁的躯体。
展昭叹了口气,伸手帮助这个调皮的女子将衣服穿好,还想说些什么,就听见翠儿在外面喊道,“公主,鲁成王府的司马,司徒少君来访。”
“哦?来得到是很快啊!”轻衣微微一笑,和展昭对视一眼,道,“请他到偏厅稍候。”
“是。”翠儿答应一声,向外走去。
第二十七章 计成
这是司徒少君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见当世闻名的卫国公主,觉得她虽然能算得上美丽却稍嫌素净了些,少了几分艳色。
看到轻衣和展昭这样亲密地并肩走出,司徒少君多少有些惊讶,以前就知道她和御猫展昭是对儿亲密的情侣,但是不曾想,现如今他们居然已经住在了一起,没有听说公主再嫁,他们就这般枉顾礼法,而当今圣上竟也听之任之,由此可见,卫国公主圣眷之隆,果真是天下罕有了!
弓身行一大礼,这一礼,司徒少君行的到是的确心甘情愿,他敬重有才华有本事的人,而这位卫国公主显然是值得他大礼相待的。
轻衣微微一笑道,“请坐。翠儿上茶。”她伸手帮展昭正了正官服,低声嘱咐他早些回来,就像一个温柔的妻子,在送自己的丈夫出门,半点也看不出这就是跺跺脚就能让锦纶地动三分的卫国公主。
当展昭对司徒少君告罪离开之后,房间里才渐渐充斥了浓郁的沉重气息,轻衣自然地坐在软椅上,喝着茶水,吃着翠儿特意买回来给她当早餐的糕点,而司徒少君就没有她这么惬意了。
大约是受不了这种莫名的沉重,司徒少君叹了口气道,“公主,你这一招果然厉害!”本来世子对他就不太上心,现如今虽然没有明言自己就是叛徒,内奸,但是从府邸周围前前后后围着的那些人手就可看出,宋远恐怕是真的对自己怀疑甚深了。
“其实这也不算全是我的功劳,如果宋远向我这里派人的时候,先和你商量一下,也不会出这么大的纰漏,要知道他派出来的人演得实在是太过火了,而且出身一事,最是瞒不了人,生在一个阶层,自然会与同等尊卑的人们有着一样的思路,这种定式,仿佛烙印在骨血中。即使境遇变迁,外表可以修饰,气质可以假装,但观察人世的角度,却很难更动。”
“例如在泉州的时候,我让展昭为我做汤,而李玉柳反应异常激烈,要知道现在在锦纶的上层人家,男子为自己心爱的女人亲手熬制羹汤是非常平常的事情,我父皇和母妃情浓的时候,也曾亲自下厨,洗手做羹汤,但是在底层人们心目中依然依巡旧例,认为身为男子绝对不可以进入厨房这种地方,李玉柳如果真像自己所说是个落难的大家千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些,所以当时我就对她有所怀疑,但是也仅止于怀疑罢了,后来查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姓李的大户人家落难,才知道她的确是有问题。”
司徒少君苦苦一笑,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这卫国公主思绪之缜密非宋远所能及呀,“公主,若我离开京城,不再牵涉朝廷是非,您可愿意放我一马?”
轻衣微微一笑:“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除非是无法原谅的人,否则我绝对不会让人走入死路的,天下之大,你尽可去之,我相信以你的才华,无论在哪里都能够成就一番事业。”
“多谢公主成全!”司徒少君,单膝跪倒再次行了大礼,才恭恭敬敬地离开了锦绣宫,闻着皇宫里清新的花香,司徒少君微微一笑,觉得全身轻松了许多,其实呆在宋远身边并不是一件让人感觉太舒服的事情,离开了也没有什么不好!
“可惜了,本来还想让他留下来帮我呢?不过也无所谓,只要他离开鲁成王府,就已经足够了!”轻衣舒展了腰身,真想再窝回床上睡一个回笼觉,但是白玉堂和表哥的声音已经隔着一个偏院传了过来。
轻衣只好起步向外面走去,感觉到双腿的酸痛,更加坚定了她要制作一辆自行车给自己的骑的意愿,也许等条件慢慢成熟的时候,她连四驱车也能生产出来!
拖着有些沉重的身体坐到椅子上,让翠儿给自己揉捏着肩膀,先不理会白玉堂这位未来父亲的兴奋叫嚣,对陆非凡道,“表哥,我送到你那里去的几架轮椅你可看见了?”
“当然。”陆非凡兴奋地道,“真是别巨匠心,若是出售一定能卖一个很好的价钱!”
“表哥,你呀!”轻衣眉头轻蹙地打断了他的话,“我制作它可不是为了赚钱,你告诉百巧阁的人卖的时候,收回成本再有少少的利润也就可以了,不要卖的太贵,否则穷苦人家都买不起,岂不是有违我的初衷?”
“遵命。”陆非凡摸了摸头,他一向稳重少有露出这种尴尬神色的时候,“哈哈,经商多年,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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