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病了一场又被诊出了怀了两个月的身孕,这下子在胤禩眼里越发显得明慧不明事理骄纵蛮横了。因为良妃的事情迁怒明慧处处偏帮年佳瑶,只气的明慧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已经嫁进八贝勒府了,作为女人除了闹几场她还能如何?
看着明慧的神色,黛玉也差不多猜到了事情的大概,心中暗暗摇头。这个胤禩朝堂上倒是圆滑的很,左右逢源。但是后院里处理的实在是一塌糊涂。康熙不喜欢你被妻子牵制可也不代表他就会喜欢你宠妾灭妻啊。何况,明慧也是大家出身,什么手段不懂的?若不是真心爱他又怎么会甘愿背着妒妇悍妇的骂名。与这一点来说,胤禩却未免太过凉薄了。
伸过手安慰的拍了拍明慧的手道:“跟那些人计较什么,没得气着了自己。”
明慧神色难得有些扭捏的看着黛玉道:“是不是男子都喜欢温柔的女子?”
黛玉浅笑道:“那也未必。若是真心喜欢的又怎会计较是什么性情的?若是喜欢温柔的,以后碰上一个更温柔的是不是就不喜欢这个了?”看着明慧黯淡的神色,黛玉劝道:“女子为了喜欢的人适当的改变自己的性子也是有的,但是若硬要将自己原本是爽朗的性子变得温柔或者本就是含蓄的性子变得大方,那。。。还是自己吗?”明慧看着黛玉道:“若是四哥喜欢了别的女子你,你又如何是好?”黛玉秀眉轻挑,“我自然是对四哥有信心的。不过他若是真的喜欢了别的女子那也是强求不得。我就自请下堂回江南去呗。”
明慧苦笑道:“君既无心我便休么?说来容易做起来却是千难万难啊。”
黛玉笑道:“也未必每个人都要这般决绝。不过我总是不喜欢爱人爱到连自己的尊严都丢了人的。若是连自己都不爱的,又怎么去爱别人呢?至于年氏,八弟只怕也未必真的就有多真心喜欢她吧。”明慧本也是聪明人,只不过被感情蒙蔽了眼睛,很多事情却看不清楚了。只是羡慕着胤禛和黛玉的感情就想着求教黛玉一番。却不明白感情的事情又如何能复制的?胤禛对黛玉爱若之宝,胤禩却未必,明慧对胤禩牵肠挂肚,黛玉也未必就看得上眼。此时被黛玉一语点破,渐渐地自信便也回到了脸上,笑道:“谢谢你。那年氏就是再得宠也不过是个包衣抬举的侧福晋,还能越过了我却不曾?”大清对于身份尊卑是极严格的。嫡福晋就是嫡福晋,侧福晋就是侧福晋。就算嫡福晋没了也只能娶继福晋,却没有听说把侧福晋扶正的。所以年氏再如何得宠也是要一辈子被她压在下头的。女人,若是一旦走出了感情的界限,便会清醒的可怕。
隔了几日,当传来八贝勒府里八福晋亲自为八贝勒物色了好几个绝色女子进府的时候,黛玉正和胤禛悠闲地弈棋,听了这话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明慧如今只怕是真的心冷了才会做这样的决定吧。就是不知道在八贝勒眼里他这个结发妻子到底重不重要了。若是不着意挽回,只怕明慧和他最后一点夫妻情分也会断的干干净净。
胤禛捏着一子,看着她道:“老八后院的事情很好笑么?”
黛玉偏着头望着他笑道:“四哥听到明慧这般做,难道不羡慕八弟么?”明慧亲自选来想要和年氏对抗的美人那肯定个顶个的都是绝色。胤禛瞥了她一眼道:“我若说羡慕,你不会生气么?还是你也打算效法老八的媳妇?”黛玉瞪着他,妙目流转,“你想的美,我只会选一堆又凶又泼辣的丑八怪给你。”胤禛点点头,眼里也有了笑意,“那我还是就要这个美美香香的小妻子好了。太丑了带出去有失本王的颜面。”
两人你来我往的一边下棋一边斗嘴,听的在一边侍候着的大小丫头们暗暗捂嘴偷笑。
这日,管家来报林江求见。黛玉放下手里正在为胤禛做的衣裳起身,让人将林江领到书房。自从她嫁入雍亲王府,一般有什么事情都是韩四娘和蒋玉菡暗中过来禀告,林江却是不曾来过。如今过来只怕不是小事。
稍微收拾了一番,换了身衣裳,黛玉领着紫萝和紫茵往书房而去,在一边的探春也想要跟过去,却被舒月拦了下来。探春不悦的看着舒月道:“舒月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黛玉身边这几个她丫鬟一直都对她不冷不热的,好像提防着她什么似地。尤其是舒月和紫萝最让探春感到不喜。舒月看似娴静但是举止大度,颇有决断,竟是比起一般人家的格格小姐也毫不逊色,而紫萝平日里一副乖巧的模样,实则古灵精怪且心狠手辣让探春很是忌讳。
舒月淡淡的看着她道:“书房重地没有王爷和福晋的允许闲杂人等是不能进去的。探春妹妹进府日子也不短了,还是不知道么?”探春心有不甘的看着她,“我不是闲杂人等。”舒月轻飘飘的睨了她一眼,道:“除了王爷和福晋以外的人统称闲杂人等。探春妹妹若是显得无聊便留在房里做些针线吧。雍亲王府不是什么没规没距的地方可以比的。”说完,看了一遍笑吟吟地雪雁一眼,转身出去了。雪雁笑眯眯的看着探春有些僵硬的表情笑道:“探春姐姐不要生气,王府里规矩原本就比别处多一些。若是得空就帮我做针线吧。”拉着探春就往她们住的地方去了。探春听了雪雁的话脸色更加难看,从前雪雁到贾家还要称呼她一声三姑娘,如今自己却沦落到和一个丫头姐姐妹妹的称呼了。心中暗下决定一定要攀上雍亲王这颗大树,不能让人再看她不起了。
书房里,林江神色严肃的道:“从五月起,有人在江南各地大肆高价收购粮食,南部的管事报上来觉得事有不妥,还请姑娘定夺。”黛玉皱眉道:“每年都有一些粮商趁着粮食收成只是大肆收购,之后高价卖出谋利,甚至是逢灾害之年太高数倍卖出,今年特别严重?”林江点头道:“今年整个江南竟然有三成的粮食被人抢先收购了,咱们林氏旗下的屯粮比去年少了两成,虽然不足以影响营运,但若是今秋再遇到什么灾害,想要调度调节起来可能会有些困难。而且。。。江南其他一些商号也隐约被人掣肘,恐怕是有人在暗中针对林家。”
黛玉轻抚着桌上的卷宗道:“千机阁可有什么消息?”
不知何时出现在窗口的蒋玉菡斜靠着窗户,漫不经心的开口道:“九贝子旗下的奴才还有几家附庸与他商家在上半年都曾动用了大笔银两,这些钱最后都流向江南,然后不知去向。”
黛玉浅笑道:“若是真的有极大地一笔钱,又怎会完全查不出踪迹?九贝子在江南可有什么亲信?”
蒋玉菡道:“应该不是官场之人。虽然八贝勒如今掌管吏部,暗中往江南安插了不少人手。这些人却都在我们掌握之中。”黛玉偏着头道:“若不是他们安插的人呢?比如说。。。曹家,还有李家。”
蒋玉菡沉默了一下,点头道:“江南三织造?他们是皇上的人。”如果真的是他们倒是有可能的。三织造盘踞江南已久,又是康熙的亲信。林如海在江南的时候两家就没少明争暗斗,虽然被林如海一手压制,却始终看在康熙的面上没有拔起根基。特别是曹家,他们知道的关于林家的事情的确是要比京城里的这些阿哥贝勒要多得多。
黛玉淡淡笑道:“曹家和林家素来不对盘。如今三织造的位置虽然是肥差,但那些不过是皇阿玛看在他们先人面上的赏赐。而爹爹如今却是真正的委以重任。这么多年被爹爹在江南压制的怨气也足够他们好好考虑是不是应该领头他人了。曹家。。。毕竟不是曹寅本人。而皇阿玛,在他们看来也确实是老了。”蒋玉菡点头道:“曹寅在世的时候就曾对八贝勒多有赞誉,如今,曹家投靠八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看他他们是想联合八爷对付咱们林家了。”
黛玉笑容清冷,淡淡道:“九贝子想来觊觎江南已久,是想在江南大肆敛财吧?曹家。。。他也不想想我林氏在江南经营将近百年,又岂是他们能够轻易动摇的。”有道是强龙海不压地头蛇,九贝子这次只怕是动错了地方。
“回头便请四哥让李卫盯着他们一些。”
“江宁织造曹家,苏州织造李家还有杭州织造这三家素来是同气连声,外人只怕插不进去。还有贾家,薛家,史家王家也是联络有亲,如今也都隐隐倒向了八贝勒这边。他们若是这的狠下心来跟林家作对也颇为麻烦。”黛玉摇头道:“八贝勒当初吃够了结党之苦,如今竟然还是喜欢搞这些小动作。贾家早就落没,其他几家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足为虑,由着他们折腾便是。现在也不过是腾不出手来说是他们罢了。三织造远在江南,控制起来却也不难,只是。。。皇阿玛在如今却是动他们不得。传令给江南的商号,尽力打压薛家。”
蒋玉菡挑眉道:“姑娘认为替九贝子出头的是薛家?”
黛玉笑道:“薛宝钗如今做了贾家的二奶奶,想来是越发的志得意满了吧?曹家李家有心支持九贝子也要顾及着皇阿玛,在江南还能折腾出动静的富商可不就只有薛家了。这珍珠如土金如铁可不是白叫得。”林江拱手道:“姑娘放心,保证三个月之内让薛家动弹不得。”薛家这些年的商誉极差,仗着个皇商的名头欺压小户,林家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只不过没犯到自己手上懒得理会罢了。如今却正好给了他们这个机会。黛玉转身看着一边的蒋玉菡笑道:“玉函可想亲自动手?”蒋玉菡和薛家的仇由他自己了结也是件好事。”
蒋玉菡不屑的扯了下嘴唇道:“仇我已经报了一半了。剩下的看着他们怎么折腾死自己就成了。和那种人较劲又失风度。”薛家已经算是断子绝孙。未来的下场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他冷眼看着就是了。完全没有想要亲自动手的欲望。黛玉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就有劳林叔了。回头暗中命北方各处和其他地方准备好屯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