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热血好似泉涌,瞬间殷红了神殿圣土。右手高扬握着庄芷霖送给她的匕首,鲜红的血水好似温热的眼泪,顺着冰冷的刀刃缓缓淌下,滴落在地。
“半身热血,我还给你!宫珲,你我之间再也没有瓜葛!”宫明珏冷笑着,胸口殷红早已染满衣衫,刺目的红与苍白的脸色形成强烈的对比,“你不爱我娘,不爱我,没有关系,因为我不稀罕,告诉你,我滋润那会找到属于我的爱!你这种垃圾的血液,我怕脏了我的身子!”
“你疯了!”宫明珏的动作太快,纵使他站在她的身边也是没有反应上来,谁会想到她突然拿匕首把自己刺伤。一见宫明珏胸口的热血不停的流淌,璇赶忙运用妖力,暂时帮她封住伤口,这样做只能维持一时,她的伤还是要赶快下山救治!
璇扶着宫明珏,刚要离开,“站住”强忍着痛的呵斥阻拦住璇的脚步,宫珲颤抖着苍白的嘴唇,说道,“将妖石留下,不然你们谁都别想离开。”
宫珲一发话,神殿之前的祭司全都戒备起来,大祭司更是魂力全放,挡在宫明珏他们的退路上。
玉蔚儿冷哼一声,低叱着:“凭你也敢挡我主人的路?”伸手一指大祭司,妖力凝结好似一道白色的雪柱咚的一下打在大祭司的胸口,大祭司连点防备都没有,骨碌碌直接从高高的台阶上滚了下去,一声惨叫飞快的滚远了。
本来见主人受伤,他就一肚子的气,都是这帮神身边的人的错,这个大祭司偏偏挑他气头上惹他,不揍这个大祭司等什么?真是不知好歹的家伙!
一甩衣袖,傲然冷视着若干祭司,咬牙一字一顿道:“谁还想死?”想死的,他一定送上一程。敢欺负他的主人,真是嫌命太长了。
“你杀了我们的大祭司?”神殿之前的祭司立刻将玉蔚儿团团围住,一个一个全都对他怒目而视,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将玉蔚儿剁成肉酱。
“杀了,怎么样?”玉蔚儿不屑冷哼着,“敢算计我的主人,统统去死!”一声呵斥,左手高举,呼啸的狂风平地而起。神殿怎样?祭司如何?伤他主人者,全都杀无赦!
狂风大作,大雪纷飞!庄严的神殿漫天飞雪,雕梁画柱、珠光宝气全都在风学之中失了颜色。暴风骤雪湮灭的不仅仅是巍峨神殿,更是神殿之前祭司的生命,是他们、是他们逼迫主人受伤的,该死、都该死!
暴雪停、人声绝!一个一个刚刚还气焰嚣张凶神恶煞的祭司全都变成了冰雕,成了神殿之前的装饰。
玉蔚儿冷哼一声,飞舞的长发终于柔顺的服帖在身后,高举的左手打了一个响指,啪的一声,人型冰雕开始碎裂,开始只是头顶的一条小缝,而后很快的从各个角度爆烈,噼里啪啦碎裂之声不断,直到轰轰声响,一具一具冰雕全都碎成冰渣,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只有满地的狼籍与恐怖。
“主人,我们可以走了。”玉蔚儿收起眼中的杀气,对着宫明珏一笑,他杀了所有的祭司,但是他没有碰宫珲,就算主人说她与宫珲断绝关系。但那依旧是主人的父亲,到底如何处置,他不便插手。
宫明珏点点头,对着玉蔚儿笑了笑:“蔚儿不生气。”看他平日温和的样子看习惯了,乍然的冷煞,让她心中不忍。
“蔚儿不生气。”玉蔚儿抿了抿唇,主人为什么总是这样,对人这么好,好到让他想哭。
“怎么样?笨女人,你抽什么风?”昭晨过来真想敲开宫明珏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放着浆糊,自己伤自己,真亏她想的出来,直接杀了宫珲不就好了,哪还有那么多事情?
“你才抽风!”宫明珏大骂着,声音太大牵扯到自己的伤口,痛得龇牙咧嘴,冷汗直流,真是疼!
“怎么了?”璇低头,关心的问道。
“痛”宫明珏扁了扁唇,委屈巴拉的说着。
“活该!”一句话竟然是昭晨与璇同时说出来。
宫明珏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他们两个人的默契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不对,现在不是感慨他们默契的问题,“谁活该?”两个人一起骂她诶,还有没有天理了?她是主人好不好?
“你!”又是两个人异口同声。
气得宫明珏瞪大双眼:“你们不要太过分!”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啊,等着她伤势好了,看她怎么收拾他们!
“好了,主人,哥、昭晨,不要闹了。赶快下山先处理好伤势主要。”玉蔚儿急急的说道,真是不知道他们三个在耍什么小孩子脾气,现在是斗嘴的时候吗?
“哼,不理你们!还是蔚儿好!”宫明珏瞥了他们一眼,她大人有大量,不理他们还不行吗?妖的思维她理解不了,她不想了还不行吗?
“宫明珏,你难道连解药都不给我吗?”宫珲靠着神殿之前的柱子上,气喘吁吁的说道。他也感觉出来了,这个药不会要他的命,但是这种痛一直折磨着他。
“解药?”宫明珏回头看了看宫珲笑嘻嘻的说道,“宫珲,你见过谁这么无聊,给敌人下毒还备一份解药?”眨了眨眼,痞痞的笑着,“反正我没有这么无聊。”
“宫明珏凡事不要做得太绝。”宫珲冷哼着,他怎么不知道宫明珏成了药师了?而且还将药用得这么好。
“做绝?”宫明珏挑了挑眉,好笑的看着宫珲,“你说谁做得太绝?你是在说你自己吗?为了自己的目的将自己的妻子逼死,为了自己的目的将自己的女儿做成诱饵。你这样万事做绝的人,还好意思说别人做事太绝?这跟贼喊捉贼有什么区别?”
“宫明珏,别忘了你是我的女儿。”宫珲大声喊道。
“宫珲,你好像忘了,你的骨血我已经还给你了。从今以后,你与我形同陌路。今日我可以放过你,但是倘若有一日你要与我为敌,我必杀你绝不留情!”宫明珏说的是毫不留情,面对着宫珲她是一脸坦然。她不是没有给公会机会,倘若在莱茵森林内,当她问起宫珲以前事情的时候,他可以多少有些坦白,多少顾及到一些她娘,她也绝对不会在今日引发宫珲体内的药丸。
机会她给过,可是他却没有好好利用,怪得了谁?
“宫明珏,你想弑父?天理不容,你将会被世人唾弃,万劫不复!”目光一瞟,看到一个人影慢慢接近神殿,知道他的救兵来了,宫珲破口大骂着,特意的加重了弑父二字。
“弑父?谁要弑父?”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明明好似暖阳却带着一股清冷,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远。
“使者,你来得正好。”宫珲痛苦的脸上艰难的堆起笑容,颤抖的身躯无法掩饰他全身的痛楚。
“宫珲,妖石到手了吗?”安清霖离宫珲几米远站住,他不习惯与人太近,要不是宫珲派人传信给他,说可能得到妖石,他也不会过来。
“妖石本来到手了,可是却被他们抢走了。”宫珲说的那叫一个脸不红气不喘,伸手一指宫明珏,“不仅抢走妖石,还对我下毒。”
安清霖此时才将目光转到宫明珏的身上,一看之下,脸露诧异之色,微微蹙眉:“是你?”
“好久不见了,安清霖使者。”宫明珏冷笑着,她怎么会忘记这个人,就是这个安清霖当日在宫家给她烙上罪印。
安清霖点了点头:“宫珲,谁要杀你?她吗?”他认识宫珲自然也知道宫明珏是宫珲的女儿,宫珲刚刚在大喊弑父,是不是宫明珏要杀宫珲?
“对。”宫珲指着宫明珏,“就是她从我手里抢神的妖石,所以要杀我。”
听宫珲一说完,宫明珏不得不从心里佩服他,他的脸皮真的是修炼到家了。
“宫明珏,弑父可是大逆不道之罪,世人知道了,就算没有人动手杀你,你也难逃悠悠众口。”安清霖清冷的声音不带半点温度,好似神殿之前的清风般冰冷,“妖石乃是神界之物,不是你可以拿的。”
“弑父?”宫明珏挑眉冷笑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弑父了?他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而且”说着,目光一冷,“安清霖,我一个待罪之人根本就不在乎世人的目光,就算真的弑父,谁又能奈我何?”
蔚儿刚把讨厌的祭司都清扫干净,又冒出来一个安清霖,讨厌的人真是一个又一个。
“宫明珏,你怎么还是冥顽不灵,总是要一错再错!”安清霖不满的皱眉,眼中有着厌恶。
“滚!”宫明珏对这帮神身边的家伙是一点耐性都没有,全然不顾自己的伤势破口大骂,“我什么叫一错再错!你看到什么了?你见到什么了还是听到什么?你了解前因后果吗?一来就把错推到我的头上,就因为他是你们神这边的人是不是?惺惺作态滚回你们神界去,别在人间碍眼!”
“宫明珏,你放肆!”安清霖呵斥着,谁都不可以侮辱神,宫明珏的话已经触到他的禁忌。
“我放肆?”宫明珏哈哈大笑着,“我就放肆了,你怎么着,你是我的谁?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将妖石交出来。”安清霖冷声道,“交出妖石,你以前的罪过,我既往不咎。”
宫明珏闷声笑着,仿佛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既往不咎?以前的罪过?安清霖,你是不是脑子不清楚?哦我知道了。”了然的点头,“原来靠近神非得是脑子不清楚的自大狂啊。我说怎么一个一个都得了妄想症啊,自说自话,你们不觉得很无聊吗?活在你们自己的世界,自我为尊是不是很舒服啊?要是觉得这种状态好,拜托你们滚回自己的老巢关上门自己去玩,别出来祸害别人好不好?”
“真是家门不幸,我宫家世世代代信奉神,怎么会有如此不敬神的后代。”宫珲在一旁痛心疾首的自言自语,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所有人都能听清楚,“难怪神说我们宫家后代中不能有女子,神真是有先见之明。”
无耻,知道什么叫无耻吗?宫珲就是无耻的代言人!
“神经病。”宫明珏已经对宫珲和安清霖不想再废话了,她感觉实在跟两个神经病人对话,她没有那个闲工夫,“走。”
“站住。”安清霖命令着,“将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