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之术,非大道之术不可敌——
即便是威力削减了许多的“万法破灭戮仙术”,也根本不是段宏以秘法凝聚灵焰变成的战铠能够抵挡得住的!
就在他被这股灵气之剑的洪流席卷进去后的第一个呼吸的时间,他身上这件灵焰战铠,就已经布满了一道道剑气横扫过后的刻痕。
第二个呼吸的时间,这件灵焰战铠已经剧烈颤抖了起来,一副随时都会崩碎破灭的架势。
第三个呼吸的时间,灵焰战铠上,已经是千疮百孔,无数的碎片,已经开始在这道无影无形的灵气洪流中,崩灭了开来。
第四个呼吸的时间,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咔嚓”声,整件灵焰战铠彻底炸了开来,化作了无数赤红色的光点,但是转瞬之间,就被这道无影无形的灵气洪流给吞没了进去。
就在这件灵焰战铠彻底崩灭破碎的瞬间,段宏的口中,就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闷哼,嘴角更是有一丝丝的鲜血溢了出来。
第五个呼吸的时间,失去了灵焰战铠的防护,段宏的身上,那些裸露在劲装之外的皮肤上,开始出现一道道的头发丝粗细的血痕来。
这些血痕虽然极细,但是数量却多得令人感到发指。
仅仅只是这一个呼吸之间,光是段宏的两条手臂上,就已经多了三百多道这种如头发丝一样细的血痕。这些血痕在他的手臂上纵横交错,划出一个个方形和菱形的图案,令人一看,就感到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但是,这并没有结束。
第六个呼吸的时间,这些如同头发丝粗细的血痕,数量开始变得越来越多,而他身上这一套帝阶品质的劲装上,也开始出现了一些细微的划痕。
第七个呼吸的时间,第八个呼吸的时间,第九个呼吸的时间,第十个呼吸的时间!
他身上这套帝阶品质的劲装,终于也无法在这股灵气之剑汇聚而成的洪流中继续坚持下去,伴随着“刺啦”的声响,从第一条布片被撕裂开来开始,就在这个呼吸的时间中,就有几十道类似的“刺啦”声响起。
因为每一个“刺啦”的声音,间隔实在太短,以至于在围观的普通人耳中,听到的是一声被拉长了的“擦——”声,听起来倒像是在骂脏话一样。
一个又一个呼吸的时间过去,段宏被“万法破灭戮仙术”的洪流席卷着不断向后飞去。
直到第十五个呼吸的时间,这门大道之术的力量,才开始真正的枯竭。
伴随着“噗通”一声闷响,满身伤痕、鲜血淋漓、衣衫已经一片褴褛,就连脸上都开始淌血的段宏,好像一个吃了霸王餐被伙计丢到大街上的乞丐一样,重重地摔在了这片青石地砖上。
此时,他和孟斯傲之间的距离,已经超过了整整百丈,几乎是直接被丢到了这条街道的街口处。
“啧,这就是段家有资格出来走动装逼的年轻一辈?”孟斯傲看着从百丈外地砖上慢慢爬起来的段宏,嘴角轻扬了一下,一脸毫不掩饰的不屑表情,“连本少爷一招都接不下来的弱逼货色,居然也敢装逼装到飞起,脸皮真是比我大离京师的城墙还要来得厚啊。”
他说话间,脚下已经一步迈出。
在所有围观的众人看来,孟斯傲的身影简直就像是变戏法似的,一会儿消失,一会儿出现,每次消失和出现之间,便前进了有二三十丈的距离,几乎就是在眨眼之间,他便从刚刚站立不动的地方,一下子又出现在了这个黑色短发青年的跟前。
然后,他们便看到这位孟小侯爷扬起了他的右手,在这黑色短发青年摇摇晃晃将来站直身体的时候,那抡圆了的手臂,带着张开的五指,风一样地落在了这黑色短发青年的脸上——
“啪”的一声,一个清脆无比的耳光,直接扇得段宏横着飞了出去。
就在段宏整个人飞起的刹那,孟斯傲也是横着跨出了一步,身子甚至比段宏更先出现在他原本要落地的地方。
于是,左手抡圆了的巴掌,便如期而至了。
“啪!”
“啪!”
“啪!”
“啪!”
“啪!”
所有人的脑袋,都在随着这个“啪啪啪”的声音,很有节奏的左左右右、来来回回地摆动着。
“孟小侯爷这打脸的技术,真是出神入化啊!”
“是啊,我头一次看到有人被耳光打得飞起,却没有办法落地的。”
“啧啧,照这样打下去,这家伙的脸,估计要肿的比猪头还要难看了吧?”
“这是一定要的啦!他爹妈到时候要来领人,估计也找不到这家伙在哪里了!就是不知道他这口牙,到时候还能剩下多少来。要是都掉光了的话,以后不是只能喝粥度日了?”
“他的*传染给了你吧?人一看就是个修士,修士手段无双,连断肢都能够重生,就更别说是牙齿了。我听说,仙道六大门派里,还有能够让死人复活的仙丹呢!”
“真的假的,那岂不是可以长生不死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个青年修士也真够蠢的,惹谁不好去惹孟小侯爷。他难道不知道孟小侯爷如今的本事,比过去不知道大了多少倍么?”
“估计是外地来的吧,也许还不知道孟小侯爷浪子回头的事情呢。”
“啧啧,真是有够倒霉的,巴巴地送脸上门啊这是!”
众人看着在一会儿飞往左边,一会儿飞往右边,就像是东边无尽海域中常见的飞鱼一样的段宏,纷纷议论感慨起他的倒霉和*来。
只不过,这一回,段宏却是什么都听不到了,他已经被彻彻底底地抽晕了过去,丧失了一切的意识。
事情的发展,和他当初预料的,何止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第640章 这就是商人的弱点(下)
“呼”又一记耳光将段宏抽飞上天后,孟斯傲却是没有再接力,而是拍了拍双手,任由半空中的段宏一个自由落体,重重地摔在了身前的街道上,“南城卫的人呢?有人当街刺杀本侯爷,居然连个护驾的都没有?一个个都特么想下岗了是吧!”
众人听得一阵大汗,心说孟五少真不愧是孟五少,即便浪子回头、改邪归正了,但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习惯,估计这辈子都是改不了了——
这哪里是别人来刺杀你,从头到尾,我们就只看到你在修理他好么
南城卫这次回来的倒是很快,还是由那个伍长领队。
远远看到孟五少的人影,这伍长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了。
这距离刚刚的黑衣刺客事件,才过去了多久,有一刻钟吗?居然又蹦出来一件和这位孟小侯爷有关的事儿——
“又是你啊。”这伍长走上前来,还不等开口,孟斯傲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指了指蜷缩在地上,已经陷入了昏迷中的段宏,“这小子刚刚特么要行刺我,不过实力太弱,反被我给收拾了。”
伍长看了一眼那张满是鲜血、肿的连五官都看不到在哪里的脸,额头上顿时浮起了三条黑线来,讪讪得点了点头,问道:“那小的也将此人绑了,带回去一并审问?”
“那倒不用。”孟斯傲摆摆手,看了他身后的南城卫将士一眼,指着一人吩咐道,“你,去搞几根浸过麻油的粗绳来,将这家伙捆了,吊到——恩,就吊到朱雀门的城楼上去,剩下的事情,就不用管了,我自然会处理了。”
那将士也不敢拒绝,应了一声,就带了两个同伴,一道去找那浸过麻油的粗绳了。
这伍长大着胆子问道:“侯爷,这家伙的身份弄清楚了么?要不要我派人查一下?”
“你们?”孟斯傲摇头笑了笑道,“你们查不出来的——好了,这件事不需要你们多操心,接下来我自有安排。”
这伍长讪讪道:“可是,这似乎不合规矩啊。”
“本侯爷手上可是有御赐的‘黄金翦’在,你要是觉得不合规矩,就找你们南城卫的老大来跟我说。”孟斯傲满不在乎地一摆手道,“另外,刚刚那批刺客,都押回去了?”
一听“黄金翦”这三个字,这伍长顿时哆嗦了一下,也不敢再提这事了,点头应道:“我们回来的时候,典司的人正好进去,现在估计已经开始问讯了吧。”
孟斯傲也是点了点头:“典司的人已经开始办事了么?这帮人可都是刑讯逼供的老手了,应该能交出一份令我满意的答卷来。行了,把这小子吊起来后,这里就没你们的事了,回去告诉典司的人,那帮喽喽别给我弄死了,留他们一口气,稍后我还有用。”
“是!侯爷放心,这事儿一定给您办妥。”伍长应道。
“等绳子搞回来了,将这道‘禁灵符’打在这小子的身上。”孟斯傲说着,将一道米黄色的符箓,交给这伍长,顺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小伙子,好好干,会有前途的,我看好你哟。”
说着,他转身径直向着护国公府的方向去了,再也没有看那段宏一眼。
等他离去后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那三个跑去弄被麻油浸过粗绳的南城卫将士才匆匆跑了回来。
伍长看了那段宏一眼,对他们点了点头,三人立刻麻利地走上来,三下五除二,就将段宏捆成了一个人形粽子。
伍长催动灵力,激发了那道米黄色的符箓,只见这符箓,刹那间化作了一道黄光,印在段宏的额头上,一个淡淡的“禁”字一晃而过。
“原来这就是符箓,啧啧,也算是趁机体验了一把了。”那伍长看着已经空空如也的双手,笑了笑,朝那三人吩咐道,“你们,就照孟小侯爷刚刚说的,将此人吊到朱雀门的城楼上去吧。”
三名将士应了一声,拖着好像一条死狗一样的段宏,就这么朝着朱雀门去了。
此时,龙渊阁内,这场临时举办的珍宝拍卖会,也已经接近了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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