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结束之前,如果不能站在这擂台上,那便等于是认输弃权,这一盏茶的计时,等于是“个人战”中留给各派人马斟酌考虑的最后一点时间。
是应战,还是弃权,都必须在这个时间中做出选择。
“第一轮就碰上了羽山宗的人?”拓跋宏烈此时已经从拓跋家的队伍中走了出来,看着底下其中一座擂台上,自己名字后面的对手名字,脸上已经是露出了那种变态的笑容来,目光朝着羽山宗这边扫了一眼,淡淡说道,“看来我的运气不错,虽然不是小杂种,但总归还是能让我发泄一下的——羽山宗的,你们堂堂仙道大派,应该是不会做出未战先怯的举动来的,是吧。”
说话间,他放肆地一阵狂笑,然后身形一动,已经是掠向了那座擂台的所在。
羽山宗众人的脸色,无不是铁青一片。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却是从远方冷冷地飘了过来:“拓跋大长老,你就不想给我们一个解释么?”
众人扭头,这才发现竟是太一门的大长老,一脸铁青地走了过来。
这第一轮“个人战”里,太一门的一名弟子,也是不幸被抽中要和拓跋虎贲一决胜负。虽然这张帆在太一门里,无法和司南凰、洛无情、花非花、铁游夏这些人相提并论,但能被选中派来参加这“天下第一武道大会”,可见他在太一门中也不是什么平庸之辈。
这第一轮就对上了拓跋虎贲,明摆着就是要惨遭淘汰的结局,这让太一门的赤发大长老如何能忍!
“能够通过钟晷法器的筛选,自然就证明虎贲和宏烈是拥有参加的资格的。如果太一门觉得其中有诈,我可以在这一战结束之后,让你们验一下虎贲的骨龄。”拓跋无敌一脸轻描淡写地说着,末了,扭头朝羽山宗这边看了一眼,又补充了一句,“当然,羽山宗如果想要验一下宏烈的骨龄的话,我也是没有异议的。不过,这可都要等第一轮‘个人战’决出胜负以后了,毕竟,一盏茶的时间,剩下的可是不多了。是战是降,你们两派得赶紧拿出个决断来才行。”
听他说的如此肆无忌惮,太一门赤发大长老的目光当即就是一寒,但是心中也知道,拓跋虎贲和拓跋宏烈这两人的骨龄,只怕是被拓跋家用什么手段给“返老还童”到了三十岁以下,除了骂骂拓跋家够无耻够不要脸以外,想要凭此禁止两人参加“个人战”,多半是没有这个可能了。
当即,他冷哼了一声,点点头道:“那就等这一战结束再说吧!我太一门除非事先立过誓言,否则,是断然没有临战而避的道理的!”
他这后一句,明显是冲着羽山宗这边说的。
太一门在“宗门战”里,在羽山宗身上吃了一个大亏,这会儿,赤发大长老也是不介意在这种时候,对羽山宗来点落井下石的。
说到底,太一门和拓跋家之间并无什么恩怨,张帆就算对上拓跋虎贲,顶多也就是受点伤被淘汰罢了,性命上却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危险。
但是,反观羽山宗,只要那李道玄敢上擂台,绝对会是被拓跋宏烈格杀当场的结果——
看那拓跋宏烈一脸的变态笑容,只怕还不是格杀这么痛快,应该是被虐杀还差不多!
赤发大长老看了林琅天一眼,嘴角一挑,闪过一抹冷笑,转身回去了他们太一门的位置。
羽山宗的一众长老,脸色此时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倒是林琅天,虽然面色凝重,但却依然是古波不惊,看了身后的众长老一眼,微微摇了摇头,正准备开口。
突然,羽山宗的队伍里,一道人影却是飞掠而出,直接朝着底下的擂台急窜了过去。
林琅天的脸色刹那间就是一变,灵识扫出,发现这正是被抽到要和拓跋宏烈交手的李道玄,顿时厉喝道:“李道玄!回来!”
然而,听到掌教的厉喝声,李道玄的速度反而更快了几分,口中更是高喊道:“掌教真人,请恕弟子忤逆了!我身为羽山人,绝不容许羽山宗的威严折在我的手上!哪怕是死,弟子也是心甘情愿!我羽山宗,只有血战到死的男儿!没有跪着偷生的怂包!不就是拓跋家,不就是拓跋宏烈么!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什么!”
“胡闹!”林琅天脸色瞬间就是变得铁青,就要出手强行将李道玄给掳回来。
“林掌教!”然而,就在此时,拓跋无敌却是不阴不阳地开了口,“你身为本届‘天下第一武道大会’的主持者,该不会是想要知法犯法,却破坏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吧!”
这话,顿时令得林琅天浑身一震。
拓跋无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只要你羽山宗敢率先破坏规矩,那到时候,就别怪我拓跋家仗势欺人!
“砰”的一声,林琅天站立的脚下,山岩陡然间寸寸龟裂开来,眼看就要波及开去。
“林贤侄,要冷静啊。”就在此时,虚家的老祖宗突然凭空出现在了他的身旁,抬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一拍,那正开始寸寸龟裂的地面,竟然就奇迹般地复原了起来,“羽山宗能有如此弟子,是你们羽山之福。他虽然会死,但他传递出来的精神,却会更加激发你们羽山宗上下的斗志。这也是他自己的意愿,你就在此为他目送吧。”
林琅天牙关紧咬,第一次想要不顾一切地出手,但是,虚家老祖宗的那只手,却是如同山岳般岿然,令得他根本就不能够动弹。
很快,十几个呼吸之后,李道玄便出现在了映有他和拓跋宏烈名字的那座擂台上。
面对根本不可能与之交锋的拓跋宏烈,这名名叫李道玄的羽山宗弟子,却是依然将腰杆挺得笔直,稳稳地站在擂台上,目光丝毫不怯地迎上了拓跋宏烈那狰狞而戏谑的目光,手中抱拳,口中朗声说道:“羽山宗第一百九十三代弟子,天剑堂,李道玄!请指教!”
第1117章 谁打谁的脸(上)
“呵呵,最是热血青年时——”拓跋宏烈看着身前二十丈开外这名叫做李道玄的羽山宗弟子,目光如同是在看一块已经被放到了砧板上的鲜肉,而他,就是手握菜刀的掌厨之人。
这块肉,是要切块、切片、切丝,还是乱刀剁碎了当肉酱,完全就取决于他的喜好。
他的脸上,露出了残忍而戏谑的笑容,却还是抬了抬手,虚抱了一下,嘴里猫戏老鼠似的,笑着问道:“你想怎么死?”
“请指教!”李道玄却是依旧面不改色,手上已然是祭出了一柄通体赤红色的飞剑。
“羽山宗的天剑堂,所培养出来的剑修,听说完全不在通天剑派和无空剑门这两大剑修大派之下。”拓跋宏烈依旧是一副戏谑的模样,看到李道玄手上执剑,也只是越发戏谑地点了点头,“帝阶绝品的火系飞剑,看来你是个火系剑修,难怪如此的热血冲动。你要知道,每年死于意外之中的剑修,人数最多的就是火系剑修,因为,他们做事就只凭一腔热血,从来都不会用脑子的——”
说话间,他简简单单地迈出了一步。
只一步,人已经跨越了这二十丈的距离,几乎是脸对脸地贴在了李道玄的身前。
李道玄一惊,身形狂退的同时,手上已经捏出了三道剑诀,操控飞剑朝着拓跋宏烈的要害部位穿刺了过去。
拓跋宏烈脸上那种猫戏老鼠的戏谑表情,越发的明显了起来。
他猛地一个站定,面对李道玄祭出的这三道剑诀,不闪不避,竟是任由这帝阶绝品的火属性飞剑,直接穿刺在自己的要害部位之上。
然而,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鲜血流出。
这柄火系飞剑,斩在拓跋宏烈身上的要害部位,甚至连他的贴身衣袍都没有能够斩破,直接是被他的护体灵焰给轻描淡写地抵挡了下来。
一连三剑,全无半分的作用。
“灵焰化罡,罡气护体,灵阶以下的玄兵和法宝,正面对冲,除非是修为和他相当的人在施展,否则,几乎不太可能冲破他这层护体灵罡了。”观众席上,孟斯傲的目光落在这拓跋宏烈的身上,嘴里叹息了一声,“他这是想要一点点摧毁李师兄的剑心,粉碎他的剑意,然后才会让他在彻底的绝望之中,被一点点地虐杀!这拓跋宏烈,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想办法将他斩杀在这擂台之上!”
林琅天不语,一众羽山宗的长老都是沉默不语。
但是,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些羽山宗的高层,无不是牙关紧咬,浑身紧绷,双手死死握成拳头,全身的肌肉都在轻微地颤抖着。
孟斯傲能够看出来的这些东西,修为更高的他们又如何会看不出来。
这是拓跋宏烈在报复羽山宗昨日的顶撞和打脸,他就是要用这种残忍到了极点的方式,先摧毁李道玄的剑心,粉碎他的剑意,等到他彻底陷入到绝望指望,完全丧失了斗志,才会像戏耍够了老鼠的猫一样,一点点将他连皮带骨地虐杀掉。
这已经不是在进行对决了,而是一场赤‘裸裸地虐杀表演!
这种残忍,刺激着每一个羽山宗人的神经,刺激着他们那即将暴走的怒火!
林琅天暴怒,羽山宗一众长老暴怒,羽山宗全体弟子也在集体暴怒!
但是,他们的怒意,他们的怒火,却完全无法改变这一战的结局,更无法挽救李道玄的性命。
一上擂台,生死有命,既分胜负,也决生死。
每一届的“天下第一武道大会”,都有多少青年才俊,饮恨在了这“两战”之中。
羽山宗不是接受不了弟子陨落的结果,但是这这一战,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卑劣和无耻,注定了那惨烈的结局。
当所有羽山人看着擂台上的局势,正一步步走向他们的想象,每一个人,都已经愤怒到了极致,愤怒到了浑身发抖的地步。
“林掌教——”就在此时,拓跋家的位置所在处,拓跋无敌那不阴不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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