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孤独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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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孤独侠-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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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英禹虎口狂震,掌握不住,厄鞭脱手。 
  寒冰心旋身拉鞭,厄鞭随着疾掌一弧,又一个甩动,挟带气劲,扫飞十三箭,且余劲不衰地,鞭柄猛然穿过犹愕然呆立于原地的刘英禹的身体。 
  刘英禹瞪眼,望着破体而过的厄鞭。 
  他瞪大着眼,不能置信地看着。 
  “噗。” 
  刘英禹口中鲜血暴吐,倒地。 
  他两眼大大睁着,死不瞑日。 
  这时,惊恐彻底征服在场诸人的勇力。 
  余剩一半人数不到的“激骁部”众,个个口定目呆,互相觑望。 
  寒冰心撤手,放鞭。他脚沾地又起,再纵往孙鑫巾。 
  孙鑫巾骇极。他抽出筒中最后三箭,施出“救命三箭”,三只形状异于平常的箭,急射寒冰心。 
  寒冰心瞧着眼前那轨迹下甚稳定的三箭,他的眸里,显然有些疑惑。 
  倏地,三箭箭端俱自蹦开,飞出无数小箭。 
  寒冰心朗目厉芒狂闪。他双脚猛地下压,急速落地,恰好小箭呈网状袭至。他一个大仰身,避过由头上飞过的箭群。再一个躺身,背伏于地。 
  他拧腰弹起,头下脚上,两脚脚尖,准确快捷地夹住箭群末端的一枝落单小箭。 
  接着于浮空间一个直身,风车般转了一圈。两膝一弯,人弓起,再一个拉体,两脚蹦挺。 
  寒冰心双脚一错,一扭,小箭强力射出,刺往正带头鼠窜的孙鑫巾。 
  不知性命己岌岌可危的孙鑫巾,使出浑身吃奶的力气,拼死奔逃。 
  就在小箭快要啄入孙鑫巾背内时,他终于察觉利风袭体。 
  孙鑫巾回头一望,顿时魂飞魄散,不知人间何世。 
  因为,箭,已迫在眉睫! 
  忽地。 
  一只苍白的大手,探了出来,轻轻松松接过小箭,解了孙鑫巾的危机。 
  原来是一直未曾出手的“冷面”王尉。 
  是他。 
  原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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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问天之役    
  司徒千秋大笑道:“真是痛快!本人纵横江湖二十余年,每每感叹,无人能与我一较长短。想不到。哈!想不到,今日,竟遇得你这样一个好对手。” 
  独孤寂心确切感受到司徒千秋的狂猛战意。 
  司徒千秋那雄浑浩大的气势,弥漫全场,犹如强风过境一般,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独孤寂心的血,也慢慢地沸烧起来。 
  司徒千秋自然立即接收到独孤寂心那血的栗动。他两眼发亮,又长笑道:“小子,你注意了。” 
  司徒千秋猛然发劲,冲往独孤寂心。 
  独孤寂心背上运功。 
  “吭!” 
  心剑受力跳起。 
  独孤寂心右手一妙,心剑入手。 
  此时,司徒千秋也已如箭飘至。他一拳打出,往独孤寂心胸前暴轰,强勇的劲气,如浪卷来。 
  独孤寂心左手倏举,由上而下挥出。妻时,拳头似雨点般洒出,纷打司徒千秋面颊。 
  司徒千秋抽拳、旋身、弯招。他狂喝道:“独孤小子!瞧我的‘掌断’第一式‘天魂迥’。” 
  遽地! 
  一个巨大掌影,铺天盖地地向独孤寂心袭去。 
  刹时! 
  独孤寂心有一种置身于漩涡内的眩然感觉。 
  那仿佛是有两股极刚的力量,正拉扯着他,使他头晕目眩一般十分难受的感受。 
  司徒千秋果然亦是不世出的奇才,他竟能将真气化成两道完全同等的两道至坚至刚的真气。 
  独孤寂心运气一沉,身形立定。他手中的心剑划一道弧,由外向内,幻出五道剑影,飘击司徒千秋。 
  就在心剑要刺上司徒千秋手掌之际,司徒千秋的巨灵一掌,竟陡然急转为细如毛针般的乱空掌影。好厉害的变招! 
  一时!独孤寂心的四面八方,都是疾涌狂飘的掌影。 
  独孤寂心由衷地赞誉。果然是“黑手”!果然是司徒千秋!果然是! 
  独孤寂心横剑,转身,疾如陀螺般地快旋起来。 
  一幕幕细绵迷朦的剑雨,以独孤寂心为中心,往外暴散开来。 
  此乃“肢脉”的“烟雨江湖”。 
  剑雨的激旋气团,硬生生地与司徒千秋的掌式,碰个正着。 
  劈啪声连炸连响。 
  强大的气劲,四处散飞。 
  独孤寂心和司徒千秋,两人齐地飘身退开。 
  他们不动。 
  不动是为了展开第二波的攻势。 
  不动。 
  再攻。 
  平素那瞧来厌憎已极的王尉的冷脸,这时却是顺眼得异常。孙鑫巾大眼直盯着王尉,仿佛要将那不含任何生气的“冷面”,永烙心中,誓不忘怀似地直盯着。 
  令孙鑫巾倍感惊异的是,这冷脸竟对他笑了一笑。 
  对他一笑。 
  王尉笑了? 
  王尉笑了。 
  王尉笑了! 
  虽然那笑容,一现即逝。 
  但王尉笑容中的苫涩、无奈、悲怆,以及在那之后的隐隐的、兴奋的、狂烈的波动,却令孙鑫巾永志难忘。 
  孙鑫巾已忘不了。他永远忘不了王尉的那一笑。 
  那唯一的一笑。 
  那从未见过的一笑。 
  那似乎是诀别的一笑。 
  诀别一切诀别继续诀别漂憾诀别生命诀别存在的一笑。 
  一笑,诀别,也决死。 
  王尉一笑后,即转头。 
  对于立他身后的“激骁部”一众,他决然地别过头去。 
  他眼中的凄意,虽然满溢,却也同时的坚决异常。 
  他真的想诀别。 
  他真的想。 
  王尉静静地看着,那几乎要与冰天雪地合为一体的寒冰心。他哑声道:“你真的想把,他们全宰了?” 
  寒冰心冷声道:“这些人死不足惜。” 
  “为什么?”王尉硬声问。 
  “为什么?哈。为什么?这还需要说?你们的血腥、残酷、嗜杀,早已闻名遐迩,不是吗?”寒冰心嘲讽地说。 
  王尉不带任何表情地问:“也许。但你呢?” 
  “我?” 
  “你不也在残杀?” 
  “哈。你们有资格?” 
  “资格?” 
  “你们可有问我是不是在残杀的资格?” 
  王尉破天荒的,脸上再度有了表情。那是比方才更是无奈、更是悲凄的神态,依然地瞬起即没。王尉的习惯性冷面,再度挂于他的脸上。 
  王尉压下脑内浮乱的愁绪。他沉郁地道:“或许。我们真的没有资格。毕竟,我们的手上,已沾染无数血腥,这是个不争的事实。我们当然无颜说,那是因为被生计所迫这样的卑恶借口。但” 
  “但?还有但?”寒冰心半分不让地讥嘲着。 
  王尉没有受到寒冰心语中深含的刺讽的扰动。一无表情地接着他先前截掉的话,道: 
  “但如今天下浪荡,朝廷腐败,君帝无能,这难道就不是事实?这难道不是个血腥的事实? 
  如果!如果,我们这群不知该拿什么生活且生存的劣民,不以劫掠维生的话,我们还能做些什么?我们又该如何自处自己的生命旅程?” 
  王尉的淡然语调里,透出一种悲愤哭诉的荒然感。 
  他的每一个问题,都深而锐地触动着寒冰心的心。 
  寒冰心的冷眼,渐渐温和。他答非所问:“你,很寂寞?” 
  王尉寒着脸,一语不发。 
  寒冰心再问:“你,寂寞?” 
  王尉吐字维艰地道:“不该杀的人,杀多了,曾经拥有的心与梦,就不免地越来越模糊。夜半时,总有‘人’想找我聚聚。我很累。真的很累。已死的他们,每一个寂寞的夜里,都来纠缠。那令我疲累。好累。没有温度的累。” 
  寒冰心应道:“所以,你想找真正的人聊聊。你,想找回,温度?” 
  王尉的眸泛满凄迷,但他的脸,仍是副绝冷的模样。王尉喃喃道:“对。我的确想找回温度。肉的温度。梦的温度。心的温度。血的温度。人的温度。以及,所有的所有的温度。我想找回来。我想找回它们。我想拥有那些温度。有了温度,才能人,才能成为人。人,真真正正的人。我想变回真正的人。真,正,的,人,我想。好想!” 
  在杀戮成性的武林中,有多少人明白,杀人是什么? 
  所谓的杀人,真的只是单纯的起手、落下这样的动作而己?只是这样而已?是吗? 
  一个活蹦乱跳的生命,仅仅因为一个动作,就变成一具毫无生息的尸体? 
  于这丧失的过程中,不论是杀人者,或是被杀者都好,他们有没有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感觉? 
  痛?悲?欢?愁?吐?狂?奋?烈?呕?冲?欣?执?杀? 
  到底杀人是怎样的?是一种感觉?还是一种实质? 
  那么被杀呢?被杀的人,又是怎样的感觉?或者,那也是一种实质的存有? 
  这个问题,于多数人而言,大抵都不曾考虑过。 
  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这是绝大多数武林人的观念。 
  那是对所有涉足于这个喋血江湖里的人的一种绝对性的惨烈要求。 
  是以,武林里许多人特别歧视那些会高声求饶的没胆懦夫,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凡夫常人了。 
  遇上那样的人,他们通常都是不竭尽所能地嘲讽,以及施予倍加的狠刑。这于他们而言,是一种正义的矫正行为。他们深信那样就代表着,英雄的光芒举动。 
  这个江湖,有太多太多的正义与英雄。 
  太多了。多得让人作恶。 
  而更使人发笑的是,有着这种思想的江湖人,并不认为那种被压辱的遭遇,会或该落到他们的身上。 
  于是,有遭一日,他们真的被迫栽进那样的境地时,更可耻、更无赖、更卑劣的求饶行为,于这些高喊力与勇的人身上,便体现的,更是五花八门、历历分明。 
  杀与被杀,就这样漂流于人与人之间。永不得歇! 
  而江湖中的残杀,仍需要一个借口,常常需要一个可以说出嘴的借口。 
  一个很美很崇高很伟大的借口。 
  一个可以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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