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得了银子哪儿还睡得着,立即把银子投入自己的竹篓,推门出屋,便向沈宅而去。
沈家很有钱。民间传说,沈家村有个财主沈万山,家有土地九顷,雇用长短工10多人。
有一年逢大旱,草木将要旱死,这时沈万山家中的割草佣人,每天都割一捆油绿鲜嫩的草,rì子长了,沈万山感到很奇怪,就问割草人:“天这么旱,怎么割来这么多好青草”当时,他没把割草的地方如实告诉东家。沈万山一连几天,跟随割草人后边,偷看着,见他每天都在沈家村北一华里处的沈家桥底睡觉,睡到中午无人时,才去村北牛蛋山上去割草。
一天,沈万山强令割草人领他去割草的地方,一看岭上有一片圆形的草地上长着绿油油的草,于是就让割草人割,割后随即又出来了,割得快,长得快,沈万山感到很奇怪,左思右想明白了,此山西南靠凤凰山,凤凰不落无宝之地,第二天带着两人到那里挖出了一个铁盆。
后来沈万山买了一头猪用它喂猪,猪长的很快,把猪杀了以后,就用此盆洗手洗脸,一次沈万山的儿媳妇洗脸时,不慎把一戒指丢进盆中,越捞越多,沈万山知道后,认为此盆是件好东西。
有了聚宝盆的沈万三,放进一支金钗,能取出一大把金钗;放进一只银元宝,就能取出一盆银元宝,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所以才能富甲天下。
沈家有没有聚宝盆,许仙不知道,不过沈家非常有钱,他是知道的。
这是一处极大的宅子,一眼看不到头尾。而这不过是沈家在钱塘的—处宅子罢了。
许仙整整衣冠,上前扣门。
叩叩-吱,门开了个小缝。
一个家丁探出脑袋,向外打量了—下,看到一童生。不满道:“你是何人?有什么事么?”
语气非常不客气。
许仙赶忙施礼言道:“在下姓许名仙字汉文,家住许家村。家中欠有贵府银两,特来还债。”
听是还债的,那家丁上下打量下许仙说:“你等着。”
砰,又把门关上。
这大门是不会让进的,以许仙童生的身份,只会为他开个小小的旁门。
虽然大明与元不同,提倡士农工商,但是这是明初,一切才刚刚开始,商人并不像后来那么地位低下。特别是大商人。
入了门,便有一股气息直入许仙门顶,入识海而去。
这时,把许仙撞入轮回的光却是动了,似是什么勾起了它,又似乎是在孕育着什么。只待雷霆炸响,孕育而出。
入了沈府,说是入也不对,只不过是到了下人所在的地方。
一条小道,上面是各种的污水,这污水已经把这小道浸成了黑色。其脏乱,实在不像是个富人之家。
许仙找来时,许娇容正浆洗着衣物。虽然许娇容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其家世也是一个书香门第,干起过重活来,分外吃力,令人心酸。
“姐!”
许仙哽噎着。不知为什么,他只觉得天下间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姐姐了。
秀发蓬乱,正以十几岁少女的气力吃力地卷着一条浸水褥被的许娇容为这声音唤起容颜。“汉文,你怎么来了?”
惊喜易于颜表,奔上前两步,却又想起什么,惊道:“汉文,你快离开,沈少爷不喜欢外人来这儿。不过沈少爷是个好人,沈少爷说了只要我干的活儿还掉了欠帐,便送我回去。”
说到沈少爷,许娇容是一脸的感恩。就是她也没有想到这沈少爷竟然如此的有仁有义。
许仙说:“姐姐,咱们欠的帐,我已经还清了。咱们可以回家了。”
“还清了?你?汉文,你哪儿来的银子?”
“姐姐,这你就不要管了,总之,咱们可以回家了。”
许仙笑着扶上姐姐。
银子哪来的,许仙也不知道。就是是不是猫弄来的,他也只是猜测。问猫,猫儿也只会喵喵地乱叫一通。
这边许仙正带许娇容回家,那边沈府却乱作了—通。因为一直以来,从来是没有病过的小少爷突然病了。
从未生过病的人一旦生病,立时是病来如山倒。那纸白的脸色,似乎已经是个纸扎的死人了似的。
“快!请大夫!”
管事立即吼下人道。
“不,不要大夫,我要姐姐。”
那少年眼看着都要咽气了,却挣扎着说出这样的话。
管事双目含泪,悔之晚矣般说道:“孙少爷,不能再要了。这女子根本就是剐骨的刀。孙少爷身体很好的,但是就是迷上了这色中毒药,孙少爷才会这么一病不起”
“住口!你带不带?不带我先咬死你!”
少年发怒了吡牙威胁道。
也是奇怪,一般人最多是在左右两边长上一对虎牙,而这少年倒好,却长了一对长长的门牙,就像是老鼠的牙齿一样。
更加奇怪的是,这少年—露出这样的凶态,那管事立时随身发抖。立即便令人传来了—个小姑娘。
那小姑娘本是沈家的下人,叫了一声孙少爷,低头走了进去。
那少年目露凶光,仿佛是看到了什么美食似的,低吼一声扑了上去。
第5章、法宝初现惊鼠妖
“啊!”
小姑娘发出惨叫,那少爷却啧啧有味的吸吮着。
“嗯!好,精纯的元阴,果然处女要好得太多。我的法力又恢复了。”
对自己法力恢复的事实,他自然是极为满意,不由有些洋洋得意,至于死亡的小姑娘
他的一声招呼,自然有沈家的家丁进来收拾尸体。看他们的样子,显然是做常了的。
只有老管事眉头紧锁,以往孙少爷也找过小姑娘,但是最近却常常有人死去,不像以前,只是身子虚,却少有死者。
恢复了法力,那孙少爷立时手捏法诀传令道:“去查,去找,都去!到底是什么去了我一身的法力。”
倾刻间沈家竟是万鼠出动,诺大的动静很是惊到了沈家不少人。
“啊!老鼠,好多的老鼠。”
“快!通知管事的找猫,一定要找猫!”
他们是真的很惊慌。老鼠,并不是没有见过,但是这么多的老鼠,也实在是太惊人了些。
“没用的,孙少爷不许养猫。”
有知情的说道。
“为什么?”
“听说孙少爷让猫抓伤过,从此便不喜欢猫。”
“唉!这么多的老鼠,这得吃掉多少的粮食呀!”
主家不同意,他们唯有叹气,什么都做不了。
“还是人沈家财大气粗,一口气养了这么多的大硕鼠。”
这一幕,许仙姐弟没有看到,因为他们早已经离开了沈家。
“汉文,你哪儿来的那么多的银子?”
家中有没有值钱的,又有没有可以借到银钱的亲朋,许娇容是再明白不过了。
但凡有一点儿法子,许娇容也不会用自身偿债。这时代,难道她就不怕让人卖了扬州瘦马?
拥有大量女仆,却没有卖去扬州瘦马的,这钱塘估计也就只有沈府一家。不是如此,许娇容也不会这么从容上了许家的轿子。当然,沈家为什么要买这么多的女仆,许娇容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
“姐姐,这事你就不要问了,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这银子到底怎么来的,他自己都没有弄清楚明白了,又怎么能告诉许娇容呢?
吱吱-二人步行,一个女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又怎么比得过四条腿的家鼠的速度。
行不出一里,也就是五百米不到的样子,他们便为鼠群所赶上。
“老鼠,好大的老鼠!”
许娇容看上去—副英雌胆大的样子,实则她的胆子并不大。更不用说这追赶而来的还是—大群的啮齿动物,也是女孩子最怕的小动物。许娇容一声尖叫,当场便昏了过去。
许仙手快,扶住她,这才没有摔在地上。
鼠群追上许仙,一只半人腿大的大老鼠直立而起,抖动着鼠须,嗅了嗅,开口说道:“你这书生,又是何人?为何弄得我家大王心绪不安?”
那鼠精也是精明,就是对自己的手下也没有说出自己法力全失的事,只是说心绪不安。
老鼠会说话?许仙一惊,却更加抱紧了姐姐,手中比划了个剑指,遥遥—指大老鼠,厉声喝道:“孽畜!你是何方妖物,还不速速现出原形!”
老实说,许仙也不喜欢老鼠,其实二十—世纪的人就没有喜欢老鼠的,他比许娇容好一点儿的地方就是老鼠不是他最怕,却是他最讨厌的。而上万只老鼠黑压压围过来,恐怕没有谁还淡定的下来。
鼠群看到许仙比出剑指,整体一缩,就像要逃跑一般,背脊也拱了起来。
鼠群怕他是**之士,许仙却是比鼠群还要紧张,这畜牲们不会扑过来咬自己一口吧?这个时代可没有鼠疫疫苗可打。
“书呆子,这就是原形呀!”
那最大的老鼠尖长的嘴巴一张,露出一口森森白牙,骂许仙言道,也遮掩住鼠群刚刚差—点儿为—小小剑指吓跑的事实。
一鼠张口,露出森森利齿,众鼠齐张口,那景像,许仙脑袋瞬间懵了。一股凉气从尾椎腾起,过夹脊走玉枕,直冲脑门。浑身尽是鸡皮疙瘩,汗毛尽竖,腰间酸麻如同过电一般。许仙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气力,抱起许娇容,不管不顾往城里跑去,口中高喊:“妖怪!有妖怪!救命啊!”
这次鼠群真的怕了起来,如同一道cháo水—般四处散去,口中大叫:“妖怪!妖怪来了!救命!救命啊!”
它们是四足狂奔,两个呼吸之间已经超过了许仙,跑得四散都是。
许仙紧跑两步,实在是跑不过它们,这身边四周竟皆是那老鼠,反倒是不知向哪个方向跑了。呆愣愣地呆在当下。
跑得最快的自然是最强壮的老鼠,那只最大的老鼠,窜入一丛灌木之中,方躲起来,又探出头来。一个黑乎乎的鼻子从灌木丛中探了出来,继而是一张长满鼠须的嘴巴。大老鼠的眼睛在灌木丛中闪了闪,再次口吐人言,颤声道:“吓死老子了,哪儿有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