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搭讪了。”
他就混在顾客里,坐在大堂的角落里,静静地打量赵雅丽的同事们。见他们一个班就有五个柜员,再加上大堂经理和值班行长,竟然有七个人。柜员中有三个男柜员,都和自己的年纪差不多,而且气质不但马长青赵军之流无法比,就是自己也差了一截。
这使他很是嫉妒又自卑,才知道将近两年的乡下生活使自己濡染上了土气,发誓一定要迎头赶上。而那位二十六七岁,已经浑身散发着成熟气息,而年轻人的活力丝毫又不减的大堂经理,更是让他嫉妒,他担心只要他朝赵雅丽多看几眼,多儒雅地笑几次,赵雅丽就会对自己变心了。
他就提醒自己以后要多提防这个人,因为这个人不论从哪方面看,都盖过了自己。他又打量赵雅丽唯一的一个女同事,从她中规中矩的穿戴上还是看出了风骚,可见是工作迫使她人模人样的。他就为赵雅丽担心起来,怕赵雅丽受了女同事的影响学坏了。
他正这么坐着瞎想,依硝得赵雅丽用手指磕着隔离玻璃,他就一激灵瞧了过去,见赵雅丽的柜台前没了顾客,看赵雅丽敲隔离玻璃的眼神是在催自己赶紧过去。
他赶紧站起来往过走,正好有一个顾客迟疑着也往过走,他因而得以抢先半拍站到了柜台前,就见赵雅丽把一张纸丢进隔离玻璃下面的凹槽里,看着他。他会意了,拿出纸来一看,上面写着:你别傻坐在那里,让人家议论你。你先回家吧。等你下午下班了,咱们去逛街。
他做个鬼脸,赵雅丽严肃着脸当没看见,公事公办地喊一声:“下一位。”
下午下班了,他和数学老师王艳说说笑笑地带着排成三路纵队的本班学生出了校门,在哄嘈声中看着学生们乱了队形,向各自要走的方向走去,两人也正要笑着分手,就听见一阵急促的嘟嘟声,尖锐地压过了嘈杂声,分明是在叫唤人。两人都循声望去,就见赵雅丽腿叉着电动车站在离校门口不远的地方,王艳不由得探寻地看他,他脸一红,王艳就打趣他:“呀!咋不让你的女朋友见见你的同事?这么小气。”
李全江就笑着说赵雅丽刚回来市里工作,瞅个空一定介绍给大家,先把你介绍给她吧。就带着王艳和自己一起来到赵雅丽面前,介绍他俩认识了,然后和赵雅丽骑着电动车逛街去了。
赵雅丽:“你这女同事满风骚的嘛。”
李全江:“你吃醋了?”
赵雅丽:“我对自己充满了自信,不像某些人,老是不自信,对谁都吃醋。”
坐在车后座上的李全江瞧了瞧路上的学生不注意自己,就捏了一把赵雅丽的腰:“你嗤啦我?”
赵雅丽:“不是吗?”
李全江:“是因为我爱你才会这样的,我真恨不得把你含在嘴里,捂在手里,外界的一尘也落不在你身上。”
赵雅丽:“得了得了,你要闷死我了!好了,李全江,我告诉你,这次我回市里工作了,你不要像在复兴镇时那样疑神疑鬼的好不好?别老往我的单位跑。呀!”
电动车猛地一躲,闪的李全江差点儿载下去。就见两个小学生惊叫一声,然后用做错了事儿的鬼脸瞅了两人一眼就赶紧背过身去跑开了。赵雅丽张嘴要骂,但忍住了,瞪了两个学生一眼:“走路还不老实。”
李全江:“怎么了?”
赵雅丽:“忽地两人揪扯了起来,差点儿撞在我车上。”
李全江:“得了,小学生就没有老实的时候。我说赵雅丽,你是不是回了市里觉得身价高了,有点儿厌烦我了?”
赵雅丽回头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李全江:“你不让我去你的单位看你了嘛,不是觉得我给你丢人了?”
赵雅丽气的一梗脖子:“你的心咋长的了?我是说,你那种疑神疑鬼的毛病让我的新同事看出来了,还不背地里笑话你和我?”
李全江:“行呀,你跟我典了礼,我的心就掉进了肚里了。”
赵雅丽回头看着他:“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妈的意思?”
李全江:“是两个人的意思。赵雅丽,我真等不及了。”
一辆重载车地动山摇地开了过去,带起的风裹挟着尘土卷着了两人,两人不由得蹙鼻皱眉屏息了一会儿。
赵雅丽的脸色略微沉了些:“你们这是在催我践行协议呀!不觉得这是在做生意吗?真扫兴。”
李全江赶紧赔笑道:“你呀!咱紧接着你回来市里工作了就典礼,这叫好事成双,多吉利呀。再说,典礼后咱人人都乐开了怀。你想想,我天天在被窝里搂着你,浮躁的心不就安稳了?我的父母就天天乐呵呵地等着抱孙子了,你的父母就天天乐呵呵地等着抱外孙了,说不定两家的老人还会为咱这未出世的孩子争抢起来呢,你说那多有趣呀。赵雅丽,真的,婚后的生活是很有趣的。”
赵雅丽回头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李全江:“我这一向就留心着那些年轻的夫妻们的生活呀,能不知道了?赵雅丽,我求你了。”
赵雅丽:“我知道,你这是打着转转让我践约了。李全江,我不食言,但是,这婚姻大事怎么也得我和父母商量商量呀。虽然我父母把决定权给了我,但我得尊重他们呀,不管怎么说,他们养育了我二十三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要不,你能有这么个水灵灵的媳妇了?你说呢?”
李全江:“你说的对,我等着你的佳音。”
过了几天,赵雅丽告诉李全江,她父母说了,得李全江家准备好了新房子再典礼,说这是男方最基本的娶亲条件了。李全江跳了起来:“你不是说,只要回市里工作了,有房没房都行吗?”
赵雅丽无奈地:“我怎么也行,跟你露宿街头也无悔,可我的父母不行呀。你想想,我是他们的独生女,能不为我着想了?”
李全江:“你劝劝他们嘛,房子咱用不了几年就有了,先成家了再说。”
赵雅丽:“我劝了,没用。他们说了,等跟你典礼了,就捏不住你家的七寸了,那新房子恐怕就是纸上画的饼了。”
李全江:“赵雅丽呀,这典礼说到底是咱俩的事儿,这事儿就在你一句话嘛。”
赵雅丽又回头看着他:“你咋这么天真呀!在咱这地方,成家就是当事男女的事儿,与任何人无涉的境界还得上百年才能变成现实呢!在咱这里,两个人成家绝对是两家人的事儿!我不能为了你,和父母翻脸呀,因为我是他们的命根子呀!”
李全江:“我爱你可是胜过爱我的父母呀。”
赵雅丽:“那你不能要求我也这么爱你呀!强扭的瓜能甜吗?再说了,你真的为了我会牺牲你父母,我就会看轻了你的,因为一个对父母狠的下心来的人,还能对谁翻不了脸呢?”
李全江哑然。
正文 第二十一章 解决房子的事
父母催了一遍又一遍,他不得不把赵雅丽的话告诉了父母。母亲当即跳了起来:“我早猜到这是个圈套!原来赵雅丽尽那么大的心从拘留所里往出弄你是为了稳住咱们,好给她赶紧弄好工作的事儿呢!我还差点儿相信她是真心实意地要跟你过呢!万幸我没晕头转向!咱现在就去告她!”
父亲:“你知道什么呀!你告她正中人家的下怀!人家把你损失的钱赔给你,就与你不相干了,白白地得了份好工作!这不就顶如你辛辛苦苦地做熟了饭,人家给了你饭钱,端起碗来就吃吗?”
母亲:“那你说咋办?”
父亲:“咱得让李行长给她施加压力!让她知道她的工作仍是岌岌可危的,她自然会巴结咱们的,到时候不怕她不听咱的。”
母亲一听父亲的主义来劲儿了:“不不!到时候她巴结咱,咱也不理她了,这样过河拆桥的女人咱家不能娶的,要让她还钱又丢工作!”
李全江叫道:“行了行了!这事才刚刚开始,你们就把人家尽往坏处想,你们就想着怎么把损失找回来,这说明你们打心眼儿里就不想让我娶她,正好给了你们个秋后算账的机会。我告诉你们,我就要娶她!”
父母气得直翻白眼儿,半天,母亲说:“你怎么还执迷不悟呢?这个女人一直在利用你呀!人家根本就没看上你,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要不,你能三天两头的往复兴镇跑了?难道只是想她想的不行?不是!是你怕她再看上别的男人了!妈就是没去复兴镇,没去打听她,妈也算得见她订婚后在复兴镇也是不老实的。江儿,看不上你的女人,你就是费气拔力的真把她娶回来了,跟你也是同床异梦的,保不准哪天就拍屁股走人了。那时你可是鸡飞蛋打了。”
李全江:“你为什么要把人一棍子打死呢?为什么就不相信人会随着处境的不同而变的?再说了,现在的女孩不都是这样交游广泛?你以为还是你们那个时候,就怕人翻闲话,跟异性说句话都小心万分的?再说了,这又不是她的主义,是她妈她爸要这么做的,她不能忤逆她的爸妈吧?就冲她孝顺这一点,我就可以断定她一定是贤惠的。”
母亲冷笑道:“贤惠还这样的逼你了?而她逼你,不就是逼我们吗?而我们不也是人的父母?她怎么就不将心比心呢?这能说明她孝顺了?按你的逻辑,不孝顺怎么会贤惠呢?你呀,别天真了,你现在是给人家拉完磨了,就没用了!”
李全江认真地说:“就算她在利用我,但人家是明说出来的,是咱心甘情愿让利用的,所以就不能说人家在暗算咱”
母亲:“还睁着眼说梦话呢!不暗算你咋冒出个房子的事来逼你退婚呢?那时不是说好了房子的事可以靠后些的嘛。”
李全江:“我不是说了嘛,这是她父母冒出这么个主义的嘛,赵雅丽又没说。反过来说,房子咱迟早是的给人家弄下的,这不能说是人家在逼咱退婚的,只不过是把这个问题提前了。”
母亲:“那为什么就不能先典礼再弄房子呢?这样,她既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