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并没有鼻青脸肿,那些人专门挑沐文树被衣服裤子盖住的地方踹打,而且伤口都没有出血。沐文树一边忍受着身体的痛楚,一边心里的火焰又疯狂地蔓延了出来。
他没有想到席慕尧会这么卑鄙,竟然叫流氓和小喽啰来寻衅!
他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周围,这是北京外环线的一家废弃工厂附近,旁边还有一间简陋的房间,里面传出阵阵汽油的恶臭味道。沐文树站起身,他把地上碎了屏的手机抓在怀里,摇摇晃晃地向前走。
陆清离跟着化妆师试婚纱,心里越来越烦闷,她简直想停下这一切然后把这一切都人道毁灭掉。即便这场婚礼事关自己的名节,她也在所不惜。可是陆清离又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位高权重,如果自己现在任性,那自己的父亲又能挡得住多少悠悠众口?
陆清离就在矛盾中度过了大半天。又找不到一个可以真正开导自己的人,等婚庆团队离开陆宅的时候,陆清离就一个人在阳台的长沙发上坐了很久,看了很久的夕阳。落日的余晖里只剩下一片孤独的昏黄。她在落日下出神了很久。
席慕尧开会一直忙到了晚上八点,等他和公司的同事一起整理完会议稿,交给助理过后,他就归心似箭似的开着车直接回了陆家。最近这几天他都住在陆家,虽然席慕尧和林叶嫣离婚过后,他也有自己的另外一套别墅,但是他还是想多陪陪陆清离和孩子,所以席慕尧就在陆景豪的默许下住进了陆家。就住在陆清离的隔壁。
席慕尧把车停进车库,然后看着自己拎着的食品袋,忽然露出了神秘的笑意。
陆清离在阳台上坐了一会儿就起身从沙发边上绕过去,她慢慢走上楼,脚步声有些沉甸甸的。
她的心情百般复杂,她觉得自己有点傻。虽然她只是把沐文树当成了自己最好的朋友,而席慕尧在自己的心里,究竟算是什么呢?她依然得不到真正的答案,恐怕,要琢磨透这个问题需要耗费很大的功夫,陆清离的心情再度陷入了茫然和困惑之中
为什么自己每次遇到这个人,这个人总是会默默地妥协?无论从开始还是到现在,感觉到了最后始终是他第一个先妥协的,无论战线拉得多长,战况有多么的持久。
陆清离低下头,似乎是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沿着雕花楼梯继续向上走。
当她推开房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席慕尧在自己房间隔壁,两人对视了一眼,陆清离想起了白天的不快,顿时冷哼一声,直接打开门走了进去,席慕尧看到陆清离,本来表情有些隐隐约约的欣喜,但是陆清离忽然一改上午的态度,对他冷冰冰的不理不睬,席慕尧莫名有些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地被无视了,自己当然会有些不高兴,他抬了抬眉毛,跟着陆清离走进房间。
陆清离发现席慕尧跟了进来,不由得冷哼道:“你跟进来做什么?这里不是你的房间。”
席慕尧心里有些抱歉,他走近陆清离,“今天开会弄的太晚,我刚回来。你吃过晚饭了吗?”他帮陆清离把晚装的外套脱下来,挂到木头衣架上挂进大衣橱。
陆清离虽然有气,却也没有抗拒着避开席慕尧的关怀已经亲昵的动作。
“我做过什么,吃过什么,难道你会不知道吗?监视器先生?”她冷冷地回答席慕尧的话。
席慕尧渐渐有些明白过来,他从背后搂住陆清离,低声凑到陆清离的耳边笑着说:“生我的气了?”
席慕尧低沉而充满you惑的笑意弄得她心神荡漾,身体也有些发颤。她用力推开席慕尧,然后往梳妆台前面走,但是没几步几乎又被席慕尧给霸占住了行动的脚步。
席慕尧环着陆清离,慢慢随着她的脚步转着半圈缓缓走到了水晶玻璃台面的桌子边上,他低声诱哄地对陆清离说道:
“要不要喝一点红酒?”
陆清离忍不住对着眼前的空气白了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觉得这个气氛适合调情吗?”
席慕尧忍俊不禁,他看着怀里陆清离的背影,故作好奇地问道:“不能吗?我好想知道你为什么生我的气?”
陆清离气急败坏了,斥责道:“你明知故问!”
席慕尧赶紧顺毛安抚,把一肚子坏水蕴藏在自己的柔声之下,他劝解着陆清离:“清离,你生我气,打我骂我都行,如果还不解气,老公这就给你倒酒赔罪?”说着他环着陆清离,伸手从格子酒架上取了一瓶拉菲还有一个高脚杯。轻巧地倒了浅浅一杯酒。
陆清离皱紧眉头,不知道席慕尧到底要做什么,便只是摇头躲闪着说道:“我不要。”她现在实在没心情喝这个东西,就用手推开席慕尧的手。
席慕尧低笑着,将剩余的酒一口饮下,然后将陆清离转了个身,压住她的后脑勺,嘴对嘴堵住了她的呼吸。嘴唇强势地打开了她的唇瓣,将酒液哺入陆清离的口中,一口一口把红酒都喂了过去。
陆清离在他的掌握下,无法挣脱,她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哺喂随着时间慢慢转变成了嘴唇的研磨,陆清离的脸上晕出一抹酡红。
终于,席慕尧赶在陆清离窒息之前分开了唇舌。
陆清离死里逃生一般喘着气,等她喘匀了气之后,陆清离顺着势把头埋到席慕尧的胸膛。她终于明白对这个精虫上脑的家伙不能采取冷战,关键时刻就该主动挑明战火。
“你为什么要赶文树走?”陆清离有些气恼地问席慕尧。
而席慕尧则努力瞪大了眼睛说道:“我以为你知道原因的。”然后用一脸无辜的眼神看着陆清离,这个男人就不适合卖萌,会让人觉得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陆清离几乎是要炸毛了,她用力挣扎,想推开席慕尧,但是被身前高大的男人紧紧搂着,连挣扎得力气都没有,她刚喝过红酒,脸渐渐有些发烫,酒壮怂人胆,她直接开口冲着席慕尧发火:“你凭什么要让文树离开我的身边!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你还跟踪我!”她气恼地对席慕尧大吼,声音完全没有平时的分寸。
“老婆,我是不放心你的安全。”席慕尧继续装傻,按着一般的逻辑对她解释道。
陆清离听到席慕尧这样说,顿时开口说道:“你胡说!胡说八道!我和文树关系清清白白,有哪点值得你怀疑了!就算在苏州他要和我结婚,我都为了宝宝的爹没有答应!--”陆清离生气地大喊,语速忽然加快,然后又迅速地消音了。因为席慕尧抓住了她的双肩,然后低下头亲了陆清离的下嘴唇一口。陆清离眼睛瞪得大大的,什么话都再也说不出来。
席慕尧抱住陆清离,在陆清离的耳朵边用温雅的口气低沉地说道:“我怀疑,在你身边的每一个男人我都怀疑。”
“你真的是疯了!”陆清离叹气,她看到席慕尧这些动作这样珍视自己的行为,虽然还是忍不住生他的气,但最终还是没有再发作下去。
“哪怕是一个细微的动作,我都快嫉妒得疯掉。”
席慕尧紧紧地搂住陆清离,仿佛抱着一辈子最珍视的珍宝。
陆清离转开视线,她需要冷静地解决这个事情。
“那文树的事情你怎么办?他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他能参加我的婚礼。”
“可是他的那份合约是必须履行的,否则付出的违约金足够抵得上席欧半年的营业额。”席慕尧沉重地说着。
陆清离恨恨地看着席慕尧:“那就把婚礼推迟啊。”反正她不想眼睁睁看着沐文树离开,参加
“清离,不要任性了。”席慕尧叹了一口气,他抚摸了一下清离的肩膀,“你想过为了这场婚礼,爸爸和陆家都操了多少心吗?你不知道,爸爸那天和我谈完事情,他跟我提起你,心里特别地心疼。因为三个女儿里,他最疼爱的还是你啊。”席慕尧拉着陆清离的手,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道。
席慕尧把她带到怀里,开始对陆清离详细地说起了陆景豪的事情。陆景豪的身体现在已经每况愈下,他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叫大姐清歌给自己注射药物来抵御自身的病症。但即便是这样也无法挽救他衰败的寿命。陆景豪为了陆清离的幸福,他把清离托付给了席慕尧,就想要给陆清离一个安稳幸福的生活。所以这场婚礼势在必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陆清离闷在席慕尧的怀里,慢慢点了点头。
云胡这天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有点差劲,连男朋友给她做的早餐她都嫌弃得吐槽了一把。最后两个人弄得不欢而散,男朋友一个人去房间里看电视,留下云胡一个人收拾餐桌。
云胡冷哼了一声,就收拾好碗碟,端起来揭掉了碗碟上垫着的方便纸,剩饭剩菜和脏掉的纸团都被扔进了垃圾袋,被云胡提着带到了房屋外面。云胡关上防盗门就走了出去,现在北京城区的空气质量已经不容乐观,为了让居民勉强能够安心地在雾霾环境下生活,北京市区已经有各地组织在发放一种活性炭的口罩,专门阻隔空气中的可吸入颗粒物,还有PM2。5。
云胡走在沁凉的空气中,她说实话有点冷,就走得快乐一些,然后她踮起脚尖把垃圾袋子送进了高大的垃圾循环车里面。然后她踩着原路要往回走,忽然看见路边上走过来一个年轻人。高大颀长的身材,但是步伐有些不太稳当。好像挨过什么打
云胡等他走近了些,顿时又放松了下来,欢呼雀跃地欢叫道:“神经哥哥!!!嘿嘿这么早来看我啊!!!”
来人正是沐文树,她看到云胡朝自己打招呼,本来自己就是要找云胡商量对策的,现在能不费吹灰之力见到她,沐文树不由得对她的热情萌生了一点点感激。
云胡就打开了防盗门,然后她拽着沐文树的手向单元楼里走,一路把他带到了自己的楼上。
“神经哥哥不用客气,这些都是小云赚的钱买的水果,都是时令的,您快挑几个来尝尝吧 ̄”云胡带着陆清离到了自己的家里,又拿出平时节省下来的水果招待他,说着云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