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恋沉醉千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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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恋沉醉千年前-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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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他故意装出的得意,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地捶了他一下。这个男人啊,总是能敏锐地发现我任何不开心的情绪,然后变着戏法来取悦我。虽然他从不言明,可心里却透亮地明白着。
  饭吃完了,一个严峻的问题摆在面前:我该回宫了。
  看着我脸部抽筋,欲言又止的尴尬模样,无间拍了拍我的手背:“今日你先回去吧,我会尽快安排接你回家的。”
  我听了却有些不满意了,“你怎么就这么放心我回宫?你怎么就不问我在这一年时间里跟君洛北发生了什么?” 
  他的眸色突然变得深沉,“不管你与他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在意。”
  我震惊地望着他。
  “我只要知道,你愿意回到我身边就好了。”他闭了闭眼睛,才继续道,“我已经不能再承受失去你的痛苦了。” 
  
  我的心,针扎一般,可痛楚比起无间的又算得了什么。
  这是天注定,还是人注定?
  注定我们相见、相识、相知、相爱、相惜。
  你注定是我穿越时空的劫数。
  这个注定,从初吻那一刻就开始了。
  “无间,我有没有说过,我好爱你?”我深深地凝望着,那双比太阳还要明亮的琥珀色眼眸。里面住着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傻瓜”他叹息着再次拥我入怀。
  “我与君洛北没什么的,啊,我怀孕也是假的,因为老太后的身体快不行。”
  同时我也把君洛北误以为我是“海外人士”的事情说给了他听。然后满足地靠在他的颈侧,鼻子亲昵地蹭着他露出领襟的肌肤。
  “我却看出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他都很在意你。”无间的手,抚上我的下巴。
  “谁知道呢,他整阴阳怪气的,要不是我霸占他皇后的身体,我早与相认了。”我一时之间感慨万分,上天何苦么作弄我,没让我真正死去,却给了我一个这么复杂的新身份。
  “剩下的问题交给你相公来解决吧。”无间说完,浅浅地笑开了,映着这红尘喧嚣的望月楼,山眉水目。
  我痴迷地望着他,下巴忽然被两指抬了起来,一个轻吻,带着些微的颤抖,落在我的双唇上。
  秋风悄悄地溜进望月楼的窗缝,偷窥那对久别重逢的夫妻。半晌才听到一个抱怨的女声:“无间,我真的很讨厌你的胡子!”

囚禁 

    回到紫泉宫的时候,天色已近傍晚,紫金色晚霞像画布上旧旧的颜色,把宫廷楼阁染上了一层寂寞素凉的气氛。 
    覆着浅浅金辉的青檐下,君洛北低眉垂目,长长的黑发束成整齐的一束,脚下的青砖地上有着细细的裂纹,几株小草从里面顽强地探出头来。 
    我心神有些凝滞,强打起精神迎上他:“皇上,那画我没有拍到。” 
    他抬眉望向我,眼里闪过一抹凄迷,仿佛黑夜尽头的瞳孔里看不到一丝星光。 
    我只好把写纸条以及彦琪赠画的事情描述了一遍,装着很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膀:“你也知道的,我刚来你们兰朝不久,根本不知道两年前的秦澜是什么样子。所以” 
    “你知道我刚才去见了谁吗?”他的声音重如铁石,有一种强烈的压抑,仿佛风雨欲来之前的乌云压顶。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心跳剧烈地加快起来。我跟无间刚分手,他没有理由这么快就找上君洛北的。 
    “我见了风非离。”他的声音突然转轻。 
    我的脸色唰地一下变白了,一个之前被我忽略的环节突然印上了心头。我终究还是太大意了。 
    “我恭喜他拍到了画,也顺便询问了秦澜百期的第二日,他为什么会进宫求见你。” 
      我的心跳得更快了,声声如擂鼓,背脊之上更是突起阵阵凉意。 
    非离,他是决计不会说出我找他的真正目的,他只会选择最保险的回答说, 
    我这个兰朝皇后因为不小心弄丢了他的琼花,特意找他表达歉意。 
    “你连两年前的秦澜都不认识,又何来知道琼花一事。不要告诉我说,是你身边的宫人主动告诉你的。” 
    身前的人微微弯下腰,黑瞳瞳的眼珠子直直地看着我,那一片没有尽头的黑暗里,浮动着刺目的寒意。 
    我沉默地站着,一直以来我都忽略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思不比无间差。他只是,比无间更能忍。 
    “知道天上人居这处闻名全京城的地方吗?里面卖出的东西匪夷所思,经营买卖的想法更是空前绝后。而这个店的主人还把自己的全裸雕像摆在店里供来往的客人欣赏。如此稀奇大胆的经商想法,我却在另一个人身上也同样看到了。” 
      他直起了腰,银衫下的肩线绷得笔直。 
    “我那本来冷漠得像个木头人的皇后,却在一次自杀未遂之后,变得亲切无比聪敏灵动起来。应付月城的刁难、开七科取士、建立商会,这些史无前例的举动和想法,与某一个人何其地相似。”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天边的云霞隐去了最后一丝光亮,黑暗降临了。 
    “本来我只是非常怀疑,可一直缺少了最重要的证据来证实我的猜测。今日上午,我发现那名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竟然就是玉无间的时候,一切的猜测都得到了确定的答案。”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有些粘滞,顿了顿才继续道:“只有秦澜才会一眼就认出中秋夜宴上改装的玉无间。所以中秋那晚,你频频走神了。” 
    我木然地看着他,我对他已经说了太多的谎言,终于可以不用再戴上面具了。 
     
    “是,我就是秦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难产之后会变成你的皇后。” 
    我承认。声音连我自己都想不到的低哑。 
    夜晚的秋雾起得极快,像张牙舞爪的怪兽,顷刻便吞噬了满园的金菊,脚底的青石,以及廊间的宫灯。那道银白的身影,像棵生根的老树,死死扎在雾蒙蒙的宫灯红光里。笼着纱,隔着雾,让我看到分外模糊。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喑哑的声音 ,一字一顿,沉郁的戾气如出鞘利刃,劈雾落花,直刺我心。 
    “早知如此绊忍心,何如当初莫相识。”我闭了闭眼睛,轻哼出声,“说得不错,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何必当初何必当初”他突然低笑起来,声音染上了秋风的素刹。“当初我要是强要了你,你还能再嫁吗。” 
    “这次你还不是强要了。”我垂下眼眸,嘴角勾起了深深的嘲讽。我的性格岂会因那层薄薄的处女膜而受到影响。 
    无间。比我更不在乎。 
    “所以这次,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夜已深,月色从窗格子透进来,映得陌生的屋子里满室寂凉。老旧的房子自有一股陈腐的味道,让我在这硬塌上竟不能眠。 
    那些或对或错的过往,在这样的一个晚上,遥远得让我不愿再想起。 
    我闭上眼睛。浮现的只有那张脸,时而温柔,时而迷惑,最终却只剩冷漠与决绝的脸。 
    君洛北的脸。 
    他把我关起来了。锁门离去的背影笔挺而孤傲,连一根蜡烛也没给我留下。 
    不知过了多久,微弱的天光透过蒙着白纸的窗格,浅浅地照进这间简陋的旧房,这才让我看清楚君洛北到底把我关在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屋子里陈设很简单,除了一书架的书,我躺着的这张床榻,就再也没有别的长物。 
    对于这种境地,我的心里早已有了准备。只是,无间要着急了。这么简陋的地方,该是皇宫多么偏僻的角落。 
    接连十天,除了门缝里准时塞进来的食物,我与外界没有任何接触,更谈不上联系。还好屋子里有很多书可以打发时间,不然我绝对不能像现在这么平静地面对君洛北。 
    他逆着光站在门口,面目倒是有些模糊了。 
    “你似乎还挺适应的。”他拂了拂衣角,低头迈了进来。 
    我搁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在这小屋里,他的身量越发显得颀长,纯黑色的眸子深沉得如打翻的浓墨,一滴,一滴,沿着那两道审视的目光浸染开来。 
    “我不适应你也不会放了我。”我望着他。 
    “如果你求我,也许我愿意给你换个舒适的地方。”他说。 
    “谢了。”我面无表情地扯开嘴角,“这里很好。” 
    他听了冷哼一声,道:“你这里很好,可外面某个地方就不好了。”看着我迷惑的表情,他突然露出一抹讥讽的嘲笑:“有的人,就是那么不自量力。” 
    我的心陡然沉了下去,该不会是无间出了什么事了。兰朝,是君洛北的地盘。 
    “看来你也猜到了。”君洛北的眼底闪过残忍的光芒。 
    一串火苗从我心里窜了出去,烤得我连皮带骨都痛了起来。 
    “你究竟懂不懂什么叫做,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我的眉与我的心一样,紧蹙着。 
    “岁月可当歌,流光亦为舞。这么漫长的三年,我终于等到了你再回到我身边。这不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是命运注定的。不然,你为什么不变成别人,偏偏变成了莫思攸?”他的身子突然晃了晃,隐隐传来一股酒气,“而我,偏偏在三年前娶了莫思攸。” 
    “我不可能连续两次都把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拱手让出,你既然第一次逃开了,就不该天真地以为我还会放过你第二次。”他移了移脚步凑近我,不小心碰落了书架上的几本书。“啪啪”的落地声不绝于耳。 
    我没有想过你这次会轻易放过我,所以我才苦心积虑换来了一个四年之约。不料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 
    “想不想去看看他现在的样子有多惨?”他问。 
    我低着头不动,脚上的布鞋死死地踩住了一本看不清封面的蓝皮本子。 
    “求我,我就让你去。”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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