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也该醒了!
“呵呵~~”扬起嘴角,淡淡的笑着,然而,温热的液体,缓缓自眼角滑落。
夜幕降临,一切似乎又平静了下来。
梵邵城在她言舒允的坚持下,让宵姚送回了樊氏宅院;向子旭也在向子骋的坚持下,暂时回了家;而孟葶则誓言,要她离开,除非打死她,向子骋没办法,只能在言轩的病房安上一张床,夫妻二人就守在干儿子身边。
言舒允理所当然的时时守护在加护病房,苏素自然也是陪着大嫂照看着大哥;而江林,在将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拉着泰普又回了火灾现场。
没有月色、星星陪衬下的夜空,显得格外的黑,格外的死寂;已然成为了废墟的大楼,远远望去,就如同早已被废弃的鬼屋般,让人心生畏惧。
“你说的是真的吗?”泰普站在江林身旁,抬眼,看了看眼前这座漆黑的大楼。
若真如江林所说,这场火灾是人为的,那么,他的目的会是什么?或者说,他的目标会是谁?为什么他会选择一幢有幼儿园所在的大楼作案?是单纯的恐怖分子,还是。。。。。。
“要不要上去瞧瞧?”对于他的怀疑,江林并没有放在心上。
“有疑点却不查清楚可不就是我泰普的作风了。”泰普淡笑着,率先往大楼走去。
多年来,作为一名警察的习惯,不找出真相,绝不善罢甘休;也因此,他“火堂”是“天翼”最好的情报来源处。
两人一人拿着一把电筒,仔细地扫视着黢黑,有着浓重焦味的楼道。
“从一楼开始,一间间检查”泰普边走边问道,“用不用叫两个兄弟过来一起查?”
兴环虽然一共也不过才六层楼,但是,就凭他们两人这样一间间找下去,要找到何年何月?
“不用,”江林说着,腿一踢,踢开了挡在楼道上的一块焦木,“主要看看三楼就行了。”
三楼是兴环的中间楼层,若是恐怖分子所为,三楼自然是最好的选择;若不是恐怖分子所为,那么他的目的便是三楼的兴环幼儿园了。
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何会选择一群毫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儿下手呢?
“兴环幼儿园?”泰普紧皱起眉,转过身看着江林。
兴环,其实是这幢大楼的名字,饵在这幢楼里的也不单单只有兴环幼儿园。只是,在这幢楼里的公司或者其他,都会习惯性的加上“兴环”二字。
“恩。”江林淡淡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泰普不敢置信的看着越过自己的江林。若真是的话,那不就昭示着目标是一群孩子?
一群孩子,能跟谁有深仇大恨?
泰普紧皱着双眉,跟上江林的脚步。
江林毫不客气的再次踢开挡在门边的木板,两束灯光,在黑黢黢空旷的房间里四处扫射着,连小小暗黑的角落也不放过。
忽然,江林的眼神随着光束的照射,停在了地面上,只露出一角的蓝色小东西上;江林缓缓地走了过去,慢慢蹲下修长的身体,一手将盖住它的木板掀开,捡起小小的书包,拍了拍灰尘;虽已毁的差不多,但是,不难分辨出这是他老大儿子的书包。
“怎么了?”泰普蹲了下来,满眼疑惑的看着江林对着一个烧毁了的书包发呆,
“这是轩轩的书包。”江林沉声回答。
“你确定?”一样的书包何其多,何况已经烧得几乎面目全非了呢?
“恩。”江林笃定的点头。这个书包,几乎每天都会在他眼前一晃,他又怎么会认错呢?“轩轩的教室原本是这间,我找到他们的时候,却是在另外一件房里。”起火了,他不是应该往安全的地方跑吗,而那间房却是离出口最远的一间,也就是说,那是最不安全的一间;聪明如言轩,他会不知道哪里安全,哪里危险?
喝~~
江林径自瞪大双眼,难道,他是为了救那个小孩儿?
这个轩轩!
看了眼手里的书包,江林轻笑着,将它重新放回地面;站起身,顺着墙壁,仔细的检查着。
终于,再靠窗户的角落,一节焦黑的电线,露出了墙壁。江林蹲在墙角,轻抚着下颚,仔细的端详着,随即,转身,径自走向最里面的那间教室,凭着超强的记忆,直接走到下午他晃眼过的角落。
强烈的光束,射在墙角处,那露在黑夜中的线路。
没错!
两处都一样,都是人为的;可是,除了这两处,其他地方呢?还有最重要的是,当时老师学生都在,他又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脚的呢?
“你怎么看?”江林头也不转问着旁边,同样一脸凝重的泰普。
“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误的话,这个,”泰普指着墙角的线路,“是最后才动得手脚。”
可是,怎么可能呢?在起火之后,才又跑回来动手脚?但,若不是如此,又该怎样解释重又燃起的熊熊大火呢?
“你是说,对方很有可能是先在轩轩所在的教室动手脚,然后,又跑回这间教室动手脚?”那对方的目的岂不是很明显?“他是怎么做到的?”
两人拧眉对望着。
“你检查过那个自窗口处掉下去的兄弟没?”江林抬头问道。
“毕竟是我带的兄弟,事后我有仔细检查过,没有异样。”泰普自是知道他所想。
“那他是怎么逃脱的?”像是在问泰普,更像是在问自己。
“可以呆在火场,再一次动手脚,要么是不死之身,”不过,似乎不太可能,“要么,就是这里有密道。”
“密道?”江林不由提高了声音,“这是三楼,不是在一楼。”三楼与一楼不过就是隔了几层的水泥而已,他要怎么挖密道?
不对!
“厕所。”两人齐声叫道,随即站起身,便往隔壁的厕所跑去。
厕所并没有严重损坏的门,被江林“砰”踹开。
果然!
两人缓缓的走向水槽,那块颜色明显与墙壁格格不入的长方形。
因为厕所空间小,而且连接的基本都是水管;这确实是个不错的藏身之处。
或许在水槽与墙角处开个小洞,对于一般人而言,是根本办不到的事,然对于他“金堂”里的人“奇人”而言,便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看来,他开始采取行动了。”江林沉声说。
“恩,似乎是。”泰普盯着墙角,皱起眉头,轻声说着;现在,老大重伤卧床,若是他现在采取极端行动的话,他们能够应付吗?
“老大!”低垂着头的江林,突然惊慌地仰起脸,颀长的身体,倏然站了起来,手上更是一刻不缓的掏出手机,拨通苏素的电话。
然而在简曜的加护病房里,苏素的手机寂寞的躺在角落,“叮铃铃”响个不停,而黢黑的病房里,除了床上昏迷的人外,便无其他人。
“没人接?”江林皱起眉,看着电话,半天没反应过来。苏素去哪了?大嫂去哪了?其他人去哪了?
“不行!”泰普边说,人已闪出了门,“给廖叔打电话,我们必须立刻赶回去。”
现在的老大,根本连呻吟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两人火速的冲向楼梯,冲出废墟。
一般在深夜,医院的住院病房楼层,走廊上,除了偶尔查房的女护士外,便再也听不见其他任何声音。
但此时,却有个身着白袍,手里拿着病例夹,胸前的听音器,随着步伐规律的晃动着;鼻梁上架着的一副眼镜,却掩不去眼里的那抹杀意。
一个转身,便闪进了加护病房。
黢黑的房间里,他却能正确的找到简曜所在的位置;高大的身躯,站在病床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在床上一动不动,趴着的简曜;嘴角得意的扬起一抹邪厉的笑。
呵呵~~
此时此刻,去他“天翼”老大的性命,简直是易如反掌之事。
正待他准备自白袍下掏出无声手枪时,言舒允却端着一盆热水,站在门口,疑惑地问道,“请问你是?”
“我是夜间值班的医生。”定了定神,小心地将手枪又放回了衣服下。心里揣测着眼前这个女人是否就是传言中的“大嫂”?
哼~~
如果是的话,他走这趟立的功劳就不小了。
“你是病人家属?”男人屈指定了定鼻梁上的镜框。
“恩,”言舒允轻轻点头,端着热水径自走到床的另一端,轻轻将热水放在了旁边,“不是一直都是廖叔在看的吗?”
“哦,他现在正好有事,所以,让我过来看看。”
“哦。”言舒允轻点着头,心里却有着疑惑。
“哎,”男人闪烁的眼神转向趴在床上的简曜,“我行医这么多年,还没见过烧伤如此严重的。哎~~”男人状似深沉的再次叹气。
烧伤?
“你是谁?”言舒允满眼防备的直瞪着他。
“我是廖云派过来的医生啊。”男人企图继续装。
“胡说。”言舒允直接否定,“廖叔交代过,绝不可以向外人泄露曜受伤的消息,他又怎会自己说出去呢?”言舒允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就要按下警报器,“离开这里,否则,我会通知所有人。”
“你可以按下试试看。”男人气定神闲的扔掉病历夹,伸手摘下眼镜,右手更是自白袍下慢慢地掏出手枪,“呵呵~~”男人轻笑着,将枪口对准了床上人的脑袋,“在你按下警报之前,他的头已经开花了,而你,哼哼~~”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他会不费吹灰之力,将她掳走。
言舒允自然清楚他说的是实话,在她按下警报器的瞬间,他们两个就会立即丧命于他的枪口,但是,
不通知其他人,他们照样是死。
或许,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没错!
她能为他做的只有拖延时间。
“你到底是谁?”言舒允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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