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简曜垂下眼睑,低低的问。一边是亲人,一边是爱人,让他怎么取舍?她怎么可以如此残忍的逼他做选择?
“你会怎么选?”言舒允坚定的问着。
简曜抬眼,深深地看着她,握住她的手更实用劲到几乎将她细弱的骨头捏碎;然而,最后,他还是轻轻的,缓缓的放开了她的手。
“我放不下你,”简曜黢黑的眼睛,似乎在闪烁着什么,“但是,我更不能放下义父。”
也就是说,他爱她,但是,他对‘天翼’更是有着不能推卸的责任。
她该悲哀吗?
不!
如此至情,如此负责的男人,她还能说什么呢?更何况,她爱他,他也爱她,这才是重点,不是吗?
“我爱你,曜。”言舒允伸出手,握住她的,倾身上前,吻了他的眼;嘴角轻轻一勾,她似乎尝到了涩涩的咸味。
“允,你?”简曜不明所以的看着淡笑着的言舒允。
他糊涂了!
刚才不是她逼着他做出选择的吗?做这样的选择,结果,不应该是她愤然的离去?为什么,此时却看见她释然的微笑?
“我爱你,所以,不管你要在哪里,我都会一直陪着你。”要他离开‘天翼’,只是她的希望,但若他执意留在‘天翼’的话,她也会毫不犹豫地跟着他。
这便是她对他,誓死的诺言!
“允,我想吻你。”简曜深邃的眼,看着淡笑着的言舒允。
这一次,言舒允主动将唇移至他的嘴边。四片嘴唇,两颗心,深深地交融在一起;
爱了,危险算什么;伤又算得了什么呢?
娄雨敬轻轻地走出房间,轻轻地带上房门,一如他进来的时候,无声无息的离开。
找到属于他自己的爱,是前任老大的希望,也是他‘天翼’上下兄弟的期盼。
炎炎夏日,也只有清晨的阳光还存有那么一丝明媚。晃眼,回到别墅也已有一个星期。不知是对方有新的策划,还是别墅真的是被保护的密不透风。总之,提了整整一个星期的心,也稍稍有那么一点的放松。
言舒允肩窝处已拆了纱布,在廖云的治疗与苏素的护理下,伤势非常顺利的好了起来;而简曜在那所谓新研制的药膏的作用下,伤口更是飞速的愈合着。到现在,别说可以随便跑跑跳跳,拉着她做运动,更是轻而易举的事。
“喂,你的手在干嘛?”言舒允迷迷糊糊的拍掉在她腰际作怪的大手,翻个身,咕哝着沉沉睡去,“别烦我,我要睡觉。”
“呵呵~~”简曜轻笑着,趴在她的肩上,手再一次爬上了她的腰际,在她耳际轻轻吹气,“老婆,该起床了。”
“我要睡觉。”她都累死了,他怎么还那么有精神?
“再不起床,又会被人笑哦。”简曜低沉的声音轻笑着诱惑,手下动作自然没停的打算,贴在她耳际的嘴,更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允吻着她浑圆的耳垂。
“简曜,你。。。唔。。。”一转头,在她发飙之前,简曜便直接吻住了她的唇,连带着她愤怒的话,在他嘴里,却也只能变成微弱的呜呜声。
窗外,太阳缓缓的上升着,预示着今天又将是个炽热的天;窗内,却又如和煦春风拂过般,沁了心,润了脾。
当简曜搂着脸色绯红,嘴唇微肿的言舒允下楼时,众人已经围在餐桌前,准备吃午餐了。
“早啊,各位。”简曜亲昵的搂着言舒允出现在客厅,一脸的春风得意。
“呵呵~~”江林轻笑着,戏谑,“刚刚赶上中午饭。”一连几天都是这样,众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有江林还是会一如新鲜的逗着玩儿。
“哼~~”轻哼一记,拉开凳子,让言舒允先落座,“你也可以试试啊。”说话间,人也坐了下来,带笑的眼睛,还有意无意的瞟向静默的苏素。
“那么多东西还堵不了你的嘴吗?”有声有色轻斥,而在别人是怎么看怎么娇羞。
“堵我的嘴很简单啊,用你的嘴巴就行了。”简曜贼笑着,在她耳边说着众人皆能听见的悄悄话。
“你、、不给我闭嘴。”说罢,夹起盘里的一块鸡肉就塞进他的嘴里。
“恩,”简曜嚼着嘴里的鸡肉,“老婆喂的就是特别的好吃。”
天哪!
这男人是越来越会油腔滑调了!
言舒允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转过脸,低头,对这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发泄着。
席间, 却是了然幸福的笑意;只是,除了始终平静如一的向子旭。
明知道自己涉足不了,明知道自己该放下;告诫自己要忘记,要放下,然而,一份真正用了心的爱,又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呢?
“对了,允,我一会想去看婴儿床,你去不去?”孟葶一边吃着,一边又问着;现在不问,一会儿饭局一散,他亲爱的好友又被简曜拉不见了。
“去看婴儿床?”言舒允眼睛突然一亮,“好啊好啊。”
“我也要去。”好动的言轩自然也坐不住。
“好啊。”言舒允倒是爽快的回答。他们确实有整整一个星期没有出过这个别墅了,再不出去走走,说不定还真的会将她宝贝儿子给闷坏了。
“那好吧,”看着三人如此高的兴致,简曜自然是不忍心打断,况且,跟老婆儿子逛街,呵呵~~,想想就让他期待了,“我也要去。”
“老大。。。”
“不行!”言舒允头也不抬,声音淡淡的拒绝,“谁都可以去,就你不能去。”
“为什么?”简曜挑眉问。什么叫谁都可以去,就他不能去?也不想想,谁才是她的老公,她儿子的爹?
“为什么?”言舒允抬头,一脸不屑地看着他,“你有能力自保?”
“当、、、啊、、、”原本自豪的脸,倏然一度扭曲,无比委屈的看着幸灾乐祸的言舒允,却又拿她没辙。
“看吧。”言舒允两手一摊,一点也没有愧疚之色,“连我小小轻轻的一击都受不了,还敢大言不惭的说能保护自己?”
“那是因为、、、、”她是正中他的伤口下手。可惜,这样的辩驳根本容不得他说完。
“给我呆在家里,没得商量。”
给我呆在家里,没得商量!
既然老婆大人都说了,能商量他也词穷了。
“安排好了吗?”简曜双手环胸,鹰炙的眼神一直尾随着跑车绕过花园,穿过林间,直到消失在自己眼前。
“恩,”江林站到旁边,声音低沉,却也担心的问,“你的伤没问题吧?”廖叔的药确实很神效,但是,完全可以列入一级烧伤的伤势却是恢复得如此迅速。
“呵呵~~”简曜轻笑着转向他,“你以为我们每天早上那么晚起床是假的吗?”说罢,转身,径自走进了屋。
江林傻傻的看着老大的背影,随即,又傻傻的轻笑。
何时,老大竟会这样跟他开玩笑了?
本市最大的百货大楼位于市中心段,一共三十六层的大厦,而孕妇、婴儿用品只集中设在了二楼和三楼。
不管是孕妇,还是婴儿,该是谁也不愿意也不适合再往高一些的楼层去吧?!
这,也是商业的一门心理学呀。
“允,你确定简曜不会一个人在家生闷气?”孟葶在丈夫的搀扶下,一边仔细为即将出世的女儿挑着小床,一边问着跟在身后的牵着言轩的言舒允。
“他会生闷气才怪了,”言舒允心不在焉的回了句,灵动的大眼转悠转悠着,想要为干女儿找个合适的公主床。
“那可说不定,”孟葶接着说,“你没看见我们走的时候,他撅着嘴生气的模样?”
撅嘴?生闷气?
“儿子,”言舒允低头唤道,“来。撅个嘴给你葶葶妈咪看看。”而一些也甚是听话的转脸看着孟葶,鼻一皱,眼一黯,小嘴一撅,像是谁还真的惹了他一样。
“喏,”言舒允指着儿子的脸,“看到没,这才叫撅嘴,生闷气了。”多可爱!
简曜那张冷酷的脸,又温柔就已经很不错了,要像她儿子这么可爱,恐怕、、、
难哪!
呃?
孟葶无语的看着母子俩,向子骋只是抿嘴笑笑;要算可爱的话,她母子俩现在才是最可爱的吧。
“允,”转着转着,孟葶轻轻说着,“你都没发现,现在的简曜变了很多吗?”
变了很多?有吗?好吧!算有啦!
“或许吧。”言舒允轻声回答,并没有将这个话题放在心上。
“他会在你面前撒娇,会耍赖,会说笑话,而且,”孟葶指了指言轩,“还会跟自己的儿子争宠。”是好友已经习以为常,还是她真的毫无所觉?
“那又怎么样呢?”反正他高兴,她幸福,儿子没意见,那就行了。
是啊!
那又怎么样呢?好友的幸福,就是她所期望的;而现在,也终于实现了、
“呀,”言舒允突然惊叫,牵着儿子‘笃笃笃’跑向一架婴儿床,“孟葶,你觉得这张怎么样?”
米色的枕头,上面害羞着可爱的米老鼠图案;粉色的帐子,倾泻而下,还真有种梦幻的感觉;自然,摸上去的触感,更是如丝般细腻。刚好适合婴儿过于娇嫩的肌肤。
“怎么样,怎么样?”她可是很中意这张了。
“拜托,”孟葶在丈夫的搀扶下,急匆匆的奔过来,却是一阵白眼,“我的是独女耶,又不是双胞胎,要这么大张干嘛?”孟葶无奈的看着这张双人婴儿床。不过,确实挺漂亮的;手感也不错。就不知道有没有单人的了。
“大点有什么不好?”言舒允径自继续欣赏着,“那小不点可以在里面翻过来翻过去,不用受‘限制’,多好啊。”那时,她若是有能力,也会给儿子买个超大的婴儿床的,只是、、、
“原来是这样。”孟葶了然的看着兴奋中又不免有些愧疚的言舒允。若是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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