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原来是利用完了,便弃我如敝屐。”
简耀舒服的靠在沙发上,一副‘随便你怎么说’的表情。
“只是,你确定你现在能保护得了她?”
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眉头突地皱了起来。
“梵董事长,给‘我’打电话,请你简总裁过去坐坐。当然啦,还要记得带上那位言小姐。”
“给你打电话?”
这就奇怪了,是他别墅的电话坏了,还是他梵邵城忘了他的电话?
而且,
这次江林是秘密回国的,根本没有任何张扬的事情,为什么他会知道?
还有,
他的目标并非是他简耀,而是她言舒允吧?
做客?
恐怕是场‘鸿门宴’。
“你怎么想?”简耀灼灼的眼神看着始终悠闲着,偶尔啜一口茶水的江林。
“暂时还不清楚。”他是在给他们提醒,还是只是单纯的私心?
“那还是得走一趟?”
简耀眯起眼,然而,嗜血的眼神却透过长长的睫毛透了出来。
不管是你梵邵城,还是他林跃;不管是对他简耀,还是想对她言舒允;
若敢给他轻举妄动,他,简耀,绝不会轻饶。
?????????????????????????????????????????????????????????
气派的建筑,豪华的装饰,却有着朴素的典雅气息。
梵邵城驻足客厅中央,握着拐杖的手,有些颤抖。是寒意,是悔意,亦或是惆怅?
哎!
望着照片上依旧灿烂笑颜,老人深深的叹了口气;眼神闪现出少许的迷茫。
原本该是多么和乐融融的家庭,然而,现在,却只剩下他一个孤寡老人,独自守着这幢房子。
空空荡荡的,
到底是屋子,还是心?
凌丰,
是他错了吗?
到头来,还是他这个当爷爷的做错了吗?
梵凌丰,
他梵邵城的独子,却在那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中,携带着深爱的妻子,飘向了西方的国度。
转头,望向窗外,透明的玻璃却又洒满了雨丝,变的模糊不清。
何时,
艳阳的天空竟又开始飘起了雨丝?
天,说变就变;一如人生,你永远也不能预测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犹还清楚的记得,那天的天空也是如是的颜色,也是如是的飘着沥沥雨丝。只是,那天的他,怀里多了一个如肉球般的小身子。
梵雨,
他的孙子;
是集了他所有的爱和所有的期望。
然而,
此刻,却只留给了他一张冰凉的相片。
梵邵城眼神一闪。
或许,
三年前,在路晓青离去后,他便已经失去了这个孙子,这个唯一的亲人。
这就是所谓的老天的报应吗?白发人送黑发人,那种滋味,竟让他又尝了一次。
难道,上天就不能让他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安安稳稳的度过这后余的人生吗?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梵邵城单手捂住胸口,猛烈的咳嗽着。身体,摇摇欲坠。
“总裁,小心身体!”梵清赶紧扶着他,眼里的担忧表露无疑。
跟着梵邵城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外人眼里的梵邵城,是果断,阴险,为求利益,不择手段的商人;然而,却也只有他梵清,能真正体会到他内心的伤与痛。
“通知到了吗?”
“是的,总裁,、、、、”
话未落,便见着林肯稳稳驶了进来。
“梵清,去迎接客人。”
“是的,总裁。”梵清放开梵邵城,恭敬的走了出去。
哎,
绵绵的雨丝,灰暗的天空,何时才有尽头?
恨意绵绵,谁又来原谅他已犯下的遗憾?
??????????????????????????????????????????????????????????????????????????????????????????????????????????????????????
第二十七章 车祸真相(二)
阴郁的天空,总是能够轻易的唤起心底最深沉的那一抹忧伤;雨小了,心却一时半会儿的沉默了。
‘林肯’稳稳的停靠在花园旁,墨色的车窗,让人看不清车里到底是怎样的情况。
言舒允端坐在后座,平静无波的脸上,却可以看出飘忽的思绪。
“担心吗?”坐在她旁边的简耀,伸出手,紧紧地握住她的。脸上尽显担忧之色。
“呵呵,我没事。”言舒允回眸一笑。
担心吗?
要说担心,此时此刻,她言舒允比较担心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梵雨的爷爷,
梵邵城。
事业有成,家财万贯,本也应该享受着儿孙满堂的家庭幸福,然而,偌大的豪宅,却也只有他一个孤寡老人守着;午夜梦回时,该是多么的凄凉悲苦。
金钱,不是万能的,它也有买不到,买不起的东西。
看来,这样的至理名言也是有着一定的道理的。
“简总裁,言小姐,这边请。我家老爷已恭候多时。”梵清适时的迎上前去。
要作一个得体的管家,就得拿捏准时间。
简耀握着她的手,随着梵清走向客厅。
???????????????????????????????????????????????????????????
奢侈的建筑,室内却是朴素的典雅装饰。言舒允不禁好奇的逡巡着屋里的环境。
推开门扉,四只大理石柱,映入眼帘,不难看出,这幢别墅主要是由它们来支撑着;锃亮的地板,甚至可以映出天花板上的吊灯;正对门的是宽宽的楼梯,不似小洋房的那样婉转优雅,却可以给人一种简单气派的感觉。
好华丽的纯欧式建筑。
她言舒允即使从未进过这样房子,但并不代表她什么也不知道。图片,她至少也是见过一两张的了。
与简耀的纯现代化的别墅相比,这幢别墅似乎多了些古欧洲的建筑风格。
但是,
再怎样的豪华,再怎样的气派,再怎样的吸引人,偌大的屋子,却也更加显得空旷、冷清了些。
“笃,笃,笃、、、”
梵总管邻着他们三人,简耀,言舒允,当然还有好事的江林,踏着楼梯,拐向了左边的房间。
“咚咚咚”
连敲门声也是如此的寂寥吗?
言舒允不禁皱紧了秀眉。
人,是越老越害怕寂寞,那么,梵雨的爷爷该怎么样去度过这些哀伤惆怅的日子呢?
“董事长,简总裁到了。”
在敲了三下门后,梵清直接推开了门,让进简耀一行人。
喝!
难道是抱着这些相片度日的吗?
言舒允看见梵邵城将手上的相框放回了原处,从沙发了站了起来。
“哦,你先下去吧、、、、”
看着他平静的表情,言舒允却恨自己更深了一分。
妈妈,
您看见了吗?看见她都做了些什么吗?她毁了一个老人的幸福,粉碎了一个老人的梦,夺去了一个老人的爱的所有的寄托。
“请坐,不必客气。”
明明是该多么的伤心,多么的痛苦,却如何能够摆出如此坚强镇定的表情?
难道这就是作为一个成功商人的‘气派’吗?
“怎么了?”
看着她逐渐忧伤的眼神,简耀靠近她耳际,关心的问道。
如果,此时,只要她一句话,他便可以不必顾忌其他的带她来开。
“没,没什么。”
“真的?”简耀怀疑的眼神直直的盯着言舒允看,眼里尽是担忧之色,完全没有顾及这是在别人的家里,更是完全忽略了在场的两个人。
爱吗?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吗?
对坐的梵邵城幽幽的看着在他眼前毫不避讳的简耀。
那样浓烈的爱意,却似曾相似。
晓青,路晓青;原来,当年的梵雨,就是在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的所爱,就是在用这样的心去爱着他的挚爱;原来,当年的袒护,不过是活生生的拆散了一对鹣鲽情深的鸳鸯。
也难怪,梵雨从此会冰封起支离破碎的心。失去挚爱的感受,他梵邵城又不是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滋味。
到底,
谁才是造成今天这样悲剧的元凶?
眼前这个女子,是打开孙儿心扉的女子,让他还得以重新看见绽放在他脸上的温馨的笑容;然而,却也是因为她,让他永远的失去了唯一的亲人。
恨吗?
可以说是她间接害死了他的至亲,他当然该恨,甚至应该恨之入骨,杀之而后快。
然而,
当她真正的站在自己的眼前时,那浓浓的恨意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样的眼神,那样的陌生,却也是那样的熟悉。
就像是路晓青和梵雨的结合体般,让他有种莫名的温馨。
???????????????????????????????????????????????????????????
“不知梵董事长有何事?”
简耀占有性的将言舒允搂进自己怀里,他讨厌她的眼神追随着其他的男人;他讨厌梵邵城专注的眼神。
“我只是想听听简总裁对于这次车祸的看法。”
哼,
“似乎这是梵董事长自己的家务事。”
“是吗?”幽幽的眼神转为深沉的看着言舒允。哼,这便就是他简耀的弱点。
梵邵城别有深意的看向言舒允。
看来他梵邵城的确知道一些事情。这次的事件,或许只是女人之间的嫉妒,但是,难保下次威胁言舒允的不会是冲着他简耀来。
“哼,”唇角淡淡的扬起。那又怎么样呢?以他‘天翼’翼主的身份,难道还怕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
“‘翼主’的身份的确很有威慑力。不管是在日本,还是在中国,亦或是在地球的其他地方。但是,‘百密总有一疏’,这个道理